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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又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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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结发

书籍名:《太后娘娘又逃啦》    作者:黔浅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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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哀家现在没心情跟你计较。你的前一句哀家倒是听懂了,你是说帝君陛下为了不然哀家难做,所以就顺从了哀家的谏言,广纳妃子?好吧,这个理由很牵强,但哀家权且听着。不过哀家不懂你的第二句话了,若是帝君陛下真的天天夜里遥望哀家芳华宫的方向,他何苦又不来呢?哀家可没下禁令让他不准来!”沈青潼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颇不以为然。
  五大三粗的侍卫歪着头想着半晌,唇角微撅,答道:“上次微臣也是这般问帝君陛下的,他当时说,若是他还像往常一般常来找您的话,叶家和景家的女儿,啊,不对,现在应该是柔贵妃和锦贵妃一定不会放过您的。帝君陛下说,那些女子个个都见不得别人好,巴不得什么好的都让自己全占了,最是可恶!今日,帝君陛下本来在查看奏折,一听到柔贵妃和锦贵妃往您这儿来了,他急得什么似的,将奏折一推,连轿子都来不及召,急急地就往您这儿跑来了。”
  听了这四肢发达头脑却简单的侍卫的一席话,沈青潼唏嘘不已,本就有些后悔的心更难受了,又听得那侍卫在自己的心上补了一刀。
  他说,帝君陛下这阵子忙得都快脚不沾地了,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夜夜都睡不着,今日还这般火急火燎地赶来,却得不到太后娘娘您的一句好话,反而是各种挖苦嘲讽,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沈青潼心里感慨万千,一想到自己对楚复的态度,心里更是揪得生疼,贝齿死死地咬住唇,能感觉到口腔里一片腥甜。
  “你所言可是属实,还有你又怎么知道这些的?哀家可不以为帝君陛下会将这些话随随便便就给人说。”沈青潼蓦然柳眉一竖,狠戾地问道,眼神似结了冰一般射向那还跪在地上的侍卫。
  他望了一眼沈青潼,立马又低下了头,委屈的辩解道:“太后娘娘不记得微臣了?微臣可是跟了帝君陛下好多年,从十来岁一起练武的时候开始就陪侍帝君陛下左右了,帝君陛下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他想什么,微臣多少还是知道点的。更何况,帝君陛下的情绪已经表现得如此明白了,也只有太后娘娘您才能把帝君陛下给气到,别的人他根本不在乎,又哪管得了那么多呢,也只有对您……事事上心啊!”
  “胡说什么呢!寡人一天到晚事儿多得很,除了国家社稷哪有心思想别的!杨程,寡人看你是活腻了,居然在背后编排起寡人来!”不知何时,楚复竟出现在小屋子的门口,手掌抚着胸口,依旧苍白着脸色,另一只手则撑着门框,冷冷地厉声道。
  如玥从楚复高大的身影后冒出个头来,怯怯地对沈青潼道:“帝君陛下方才醒了,他问了您在这儿,没要通报就来了。”
  沈青潼对如玥点点头,示意她可以暂时离开去休息,目光灼灼地守住楚复,踏步上前去扶他,数落道:“刚刚醒过来就乱走什么啊,想要什么可以叫奴婢去办啊,要找哀家只哎哟吼一声便好了……”
  “哼,寡人若是不来,又怎能听到这一场好戏呢?杨程,寡人何时竟允许你如此多嘴多舌?”楚复将沈青潼伸过来扶自己的手一把拂开,脸色愈加阴沉,仿佛是天边那欲席卷天地而来的风雨。
  名唤“杨程”的侍卫就着跪下的姿势,一点一点地在地上摩擦挪动,往楚复的方向去,悲切道:“这些话憋在杨程心中已经多时了,就算是帝君陛下您今日要治杨程的死罪,杨程也要拼死将它说出来!有些话,可以烂在心里,但是有些事,不能遗忘在角落,有些情,更是不可以漠视不存在!杨程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这些话还是当初您教杨程的,杨程都记得,怎么您却忘了呢?”
  楚复被他触到伤处,更是勃然大怒,劈手作势就要打下:“寡人真是把你养的太好了!竟然都学会用寡人的话来教育寡人了,今日若是姑息了你,日后还有什么人会服寡人呢!来人啊……”
  楚复刚想唤来下人,却被沈青潼一把打断:“够了,楚复,你还要别扭到何时?”
  平地里炸出沈青潼的一声吼,楚复果然就噤了声,硬撑着走进来寻了张椅子坐下。
  “杨程,你先出去吧,哀家有些话想单独和帝君陛下谈谈。”沈青潼这话是对杨程说的,但是眼神却死死地盯住楚复。
  主子讲话,指不定有什么秘辛,为了保住这条小命,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杨程得令便抱拳向沈青潼和楚复搁施了一个礼,退出小屋子,还贴心地替他们拉上了门。
  “哟,太后娘娘果真手段非常,杨程跟了寡人这么多年,被你几句话就收买了。”楚复咳了两声,许是为了打破这冷凝的气氛,像往常一样,揶揄道。
  沈青潼这回却不配合了,冷着一张脸,答非所问:“为什么不跟哀家讲?”
  “什么?”这下搞得楚复一头雾水了,“讲什么?”
  沈青潼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又要落下来的泪,哽咽地低吼道:“为什么不告诉哀家,你为哀家做的这些事情?”
  楚复明显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别扭地将头转开,呢喃道:“有什么好说的呢?你不也是为寡人做了很多吗?你别以为寡人真的什么都不晓得。”
  叹了一口气,楚复终是转过了头来,想来是准备将事情摊开了讲清楚:“寡人都晓得了,你向寡人提出纳妃的谏言不是本意吧,当日你说的时候寡人的火气一下子就腾了起来,正在气头上也没想那么多,后来静下心来才想到,估摸着又是朝堂之上的那班大臣不死心,威胁你来了。寡人不想让你为难,应,也便应了吧。正好,给叶家和景家一个平台,省得他们平日里到处找地方斗,彼此消磨,以后才好让寡人一网打尽。”
  说到这里,楚复伸手,拂过沈青潼乌黑的秀发:“倒是哭了你啊,青潼。方才的事寡人已经晓得了,你故意让叶素素和景姒吵起来的吧,你看,咱俩多心有灵犀啊!等此事一了,寡人真正掌权了,一定给你个交代。”
  交代?沈青潼需要吗?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直视着楚复,任泪水划过脸庞,呜咽道:“这辈子青潼都不求什么交代了,只求你好好地,好好地……”
  自芳华宫一别后,两日,沈青潼再没有收到关于楚复的一丁点消息,但她的心依旧是暖的。
  有些话,一旦说出,便镌刻在心头,成为抹不掉的铭记。
  但再壮阔的青山,都阻隔不了绿水的长流,就如再深厚的感情,也无法忽视现实的狠戾。
  尽管不愿,沈青潼还是迎来了楚复盛大的封妃大典。我爱看中文网  52kzw.
  天刚蒙蒙亮,沈青潼便被如玥从温暖的被窝中拉起打扮,昨日一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直到凌晨才堪堪睡去的她,臭着一张脸,十分不配合。
  “太后娘娘,奴婢知道您不喜欢,但这种盛大的场合,您肯定也不想输给柔贵妃和锦贵妃吧。”如玥劝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描眉画唇,扑脂抹粉,动作行云流水,手艺是越来越熟练了。
  沈青潼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反驳道:“又不是哀家大婚,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去跟新娘子比美啊!”
  “新娘子?”如玥动作一顿,“那是什么?”
  沈青潼掩口,差点漏了陷,支支吾吾地遮掩过去:“自然是今日大婚的柔贵妃和锦贵妃了啊,甫一行完礼便嫁予夫君作娘子,崭新崭新的,可不就是新娘子?”
  如玥挑挑拣拣,选了支鎏金描凤的金步摇插于沈青潼发间,碎碎念着:“这么说起来,倒也恰如其分,还是太后娘娘知道老多新鲜的说辞了,如玥可艳羡死了,无奈小时候家穷,父母也不喜欢是个女儿,倒是不识几个大字,真真可惜!”>  “呵——”沈青潼调笑道,微微侧头,打量着铜镜中那不甚明朗的影像,“你有什么好可惜的,以前不识得,你不也一样过了?不久便要嫁得才高八斗的曲大人为妻,还怕没人教么?哎哟,到时候啊,指不定还有什么璧人月下教识字的场景呢,多温馨呐,真真是羡煞了旁人。”
  “太后娘娘就知道取笑奴婢,才华固然是没得说,但习性也确实是真真的可恶!”如玥替沈青潼将鬓边的发丝抚平,嘟着嘴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沈青潼也学着如玥说话的口气,作势欲出手:“小蹄子,平日里哀家没甚规矩,你便越发地上了脸啊,连哀家的不是也敢说了,真想撕烂你这张讨人厌的嘴,这才是真真的讨人厌的奴婢!”
  “嗨,哪来那么多‘真真的’!”如玥以手掩面,止不住地发笑。
  与如玥调笑一番,沈青潼总算是来了精神,也知道如玥这是故意这般逗自己发笑,生怕自己不开心了。
  楚复的封妃大典,她如何能开心的起来呢?就算脸上是带着笑的,也不过是演戏罢了,心里的苦涩又有谁能看得到,又有谁能够开解?
  罢了罢了,活在这世界上,坐在这位置上,谁又比谁容易呢?
  想到楚复的难处,沈青潼叹了口气,对着镜子里的模糊影像,将自己的嘴角往两边拉扯,形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太后娘娘……若是不想笑,那便不要笑了吧,反正这封妃大典上也没人敢说您的不是。”如玥看着沈青潼强作欢笑的样子,一股酸涩禁不住涌上心头,有些话便脱口而出了。
  拾起散落在梳妆台上的簪子,拿镶了碧玉的那头轻敲如玥的头:“傻丫头……”话说到一半,自己也哽咽了,没法续下去,一时间两人竟大眼瞪小眼的,你望望我我看看你。
  其实时间还早,但沈青潼却催着众人草草地收拾了一番,就要赶早准备上路,往封妃大典的地方,庆元国高贵的祭礼台去。
  祭礼台,庆元国高贵的地方,一直以来都是先帝交任龙权和占星祭旗的地方,此次楚复将封妃大典定在祭礼台,确是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一时之间朝野上下,景家和叶家的声望也水涨船高。
  软轿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地方,沈青潼已经在轿内被晃得昏昏欲睡了,梦里百转千回,都是那张俊朗的脸,直到如玥唤了她半天才醒转来。
  塌下软轿,一步一步走上祭礼台,那长长的阶梯,好似永远不尽的天梯。
  然而再远的路也有走到头的时候,阶梯之上,只祭礼的圆台,此时尚早,却已有人影立在当下,倒是让沈青潼小小地吃惊了一番。
  “青潼,你来了。”果不其然,那个颀长的身影便是楚复,他一袭大红吉服,长发用玉冠束起,站在偌大的圆台中央,身旁没有一个随从,话飘在风里,有些模糊。
  风,拂过,吹起他的发,孤孤单单的人影显得那么寂寞。
  沈青潼背对着朝后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宫奴宫婢们全部都退下,一个人朝着楚复的方向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去。
  今日,沈青潼着了一件金丝银线的描金彩凤开襟曳地长裙,烈烈的红色在风里翻滚,与楚复相映成趣。
  她站定在楚复对面,眉眼微弯,漾成一汪动人的波澜,亮亮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绽开一个暖人的微笑,一字一字的说:“我来了。”
  两人长长的发丝纠结在风里,互相追逐纠缠着不肯分开,像是印证了古人“结发”的偈语。
  面对面地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像是不忍破坏此时的气氛,彼此的眼眸中专注地只映着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儿,心无旁骛,眼无他人。
  “青潼,寡人欠你太多,我们之间的纠葛也太深,此生寡人怕是还不清了。此刻便以这祭礼台为喜堂,天地为媒妁,没有人观礼,没有人祝福,而你……愿意与寡人执手吗?”楚复小心翼翼地问,伸出手固执地举到沈青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