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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名钓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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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页

书籍名:《沽名钓愉》    作者:薛不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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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钟斯衍送回学校后,方颂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他该给渣男打电话了。他一直维持着隔两三天才给渣男打一通电话的频率,目的在于在培养对方的习惯的同时又不会因为频率太高而引起对方的反感。

  电话是调情的手段,不应该让打电话变成晨昏定省。

  上次打的电话停留在“我好像对你有点什么”的阶段,他把电话拨过去,并不打算立即就谈这个话题,而是兜着圈子问:“哥哥在干什么?”

  渣男在这种时候并不比他少点心眼,很自然地答道:“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在等你的电话。”

  “等久了吗?”方颂愉问,“我今天有点事,现在才空下来。”

  渣男很自然地接下去问:“什么事啊?”

  前几次他都说自己和别的男人有约,来调动渣男的雄竞情绪,暗示对方如果不好好把握自己,就会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然而这招数并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次数多了,反而会让渣男觉得他是一个谁都能泡的人,并不利于在渣男心中提高地位哄抬身价。

  所以他说:“今天一个人看电影了……旁边都是一对对的,我一个人,好尴尬哦。”

  这是另一种暗示了,因为缺失他人的陪伴,所以孤独,所以需要渣男的陪伴,同时也确证了渣男在他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渣男顿了顿:“哦。”一改往日态度,突然就很不解风情,“一个人看电影没什么不好啊。”

  方颂愉:“……”

  有病吧。怎么不接话茬?

  他再次曲意逢迎:“也是,也没人规定看电影要有人陪嘛,不过有人陪当然更好啦,快乐的事可以一起分享,眼泪也可以一起承担。”

  “是哦。”渣男说,“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约不到人看电影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渣男的语气里品出了一丝丝老坛陈醋的味道。

  不过渣男说得也很对,之前立了那么久有很多人追的人设,这会儿说他没人陪着看电影,好像是有点奇怪。

  方颂愉改口:“人家本来打算和朋友一起看的,没想到到了电影院被鸽了,可委屈了。”

  “是吗?”渣男不咸不淡地说,“哎呀,好可怜啊,可我也好可怜啊,原来宝贝只有在被人放鸽子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呢。”

  方颂愉:“???”

  渣男吃醋了?什么意思,渣男上钩了吗?

  方颂愉说不好对方是不是在演戏,反正让他没来由地觉得不对劲。但是渣男要是故意为之——说自己吃醋,骗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上套,误以为对方也情根深种——这种做法也不是说不通。

  即便说得通,但他还是本能地发掘出一些无从表述甚至无从解释的困惑来,像是兔子预感到猎鹰的奔袭。方颂愉不知道该回答渣男什么,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也被放过鸽子吗?”

  渣男说:“被放鸽子的故事没什么好说的,但我放生过鸽子……七八岁的时候,从外公养的鸽子棚里抓了一只好看的鸽子,本来想着拔掉鸽子的羽毛,看鸽子没有了羽毛还能不能继续送信,刚拔了一根,觉得那么多羽毛拔起来太累了,想起来外公杀鸡都是用开水褪的,就去烧了一壶开水,水还没开的时候,冥冥之中想起来老师说人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最后把鸽子放走了。”

  “遇到我可能也是这只鸽子倒霉吧。”

  渣男轻轻笑了笑,方颂愉只觉得毛骨悚然。

  纵然评价一个人不能以偏概全或者管中窥豹,但是七八岁的时候……七八岁的小孩子会这么残忍吗?

  他想把电话挂掉,可是渣男就好像在监视他一样,完美把控了他的内心动态,继续问道:“这个故事吓到你了吗?如果吓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起来小时候有这么个故事。我不是个坏人的,有机会还可以带你去南辰的人民广场喂鸽子。”

  南辰?

  方颂愉一直以为蒋依云的前任是桐城人,因为桐城师范的本地学生比较多,但没想到蒋依云的前任是南辰人。

  “你是南辰人吗?”方颂愉试探性地问。

  渣男说:“算是半个吧,我母亲是南辰人,但是我并没有在南辰长大。”

  “哦,这样哦。”方颂愉说。

  他还沉浸在刚刚那个略有些耸人听闻的故事里,一时间忘记了要继续演一个娇弱地惹人怜惜的女孩子。过了一会,听见渣男询问他:“那小鱼呢,小鱼是哪里人?”

  比起渣男,方颂愉才是那个土生土长的南辰人,人生的前十八年都在南辰长大,上了大学后四五年再也没回过南辰,一直一个人住在桐城,虽然作为一个南方人,方颂愉一直不习惯桐城的气候,但确实做到了从来没有回去过。

  方颂愉到了嘴边的“南辰”二字突然被他咽了进去,他违心地给自己设计了一个假身份:“我是桐城人。”

  保护隐私人人有责,万一到时候揭露自己身份的时候,渣男恼羞成怒,要报复他,还真的根据他透露过的信息找到他本人了,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你说话可不像桐城人。”渣男提出质疑,“小鱼,你前后鼻音不分。”

  自觉自己普通话很标准的方颂愉露了馅,他真的从来不觉得自己前后鼻音不分,再者,前后鼻音不分又不是nl不分,哪里有那么明显?又不碍着交流。

  方颂愉的谎话张口就来:“我高考移民不行吗?”

  那头顿了顿,然后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行行行,那小鱼在桐大上学咯?”

  不能暴露真实信息,所以桐城大学这个选项是一定会被排除的,桐城师范也不行,渣男稍微打听打听他就会露馅。方颂愉又张口就来:“桐城经贸!”

  桐城经贸也不在这片大学区,在城南,远得很,就不好调查他身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方颂愉不明所以,不打算让对方更进一步地打听自己的信息,转而把火烧到对方身上去。他问:“哥哥在哪里上学啊?”

  “我也在桐城。”渣男说,“或许有机会,可以和小鱼见一面呢。”

  最后一句话末尾,显然是带了些笑意的,听上去仿佛真的很期待和他相见。

  方颂愉一开始在心头掠过的短暂不适感退去,他想,他应该姑且当作对方也不想漏过他这条鱼,所以打算好好培养一下,扔进鱼塘里,所以才开始有一些主动示好的举动。

  不过见面?做梦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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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依云在前线给方颂愉汇报刘成钟实时动态:“渣男要考研二战,回东北了。”

  方颂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回东北干啥啊?”

  蒋依云理所当然:“回家备考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保研。”

  这下轮到方颂愉一脸困惑了:“渣男是东北的?”

  “对啊,我的审美不就是这种高高壮壮的男孩子吗?”蒋依云觉得方颂愉简直是大惊小怪,“他爸妈都是东北人,说话还一股大碴子味儿……我没有地域黑东北人的意思,反正就是说他们口音特色很突出……算了你自己理解吧。”

  等等……等等!

  “钟”跟他说的是,他妈是南辰人。“钟”连这个都要骗他吗?方颂愉无语至极,心想渣男真的是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方颂愉说,“他说他妈妈是南辰的!我还信了!”

  蒋依云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看人家对自己的隐私保护得多么谨慎……我说,他都回东北了,要不我们这个事,就不折腾了吧,人在东北,应该不会祸害周围的女孩子了。”

  方颂愉明白蒋依云的意思,可是已经箭在弦上了,拉着弓的人总不能立即就松手,否则箭还是会射出去,泄劲的过程也得慢慢来。

  “你确定?”方颂愉向蒋依云确认,“你确认你不想这么搞了是吧?不要回头又气不过然后过来哼哼唧唧地求我帮你。”

  “又不是求你帮我做海报。”蒋依云说,“我看开了啦,我就当,我被狗咬了一口,犯不着害你帮我趟混水。之前是太生气了,后来想想我自己的事还是不要牵连别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