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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名钓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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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

书籍名:《沽名钓愉》    作者:薛不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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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颂愉有一种被x光机照穿了的羞赧。

  他摸了摸身上不知道从义乌哪家批发来的劣质嫁衣,心想,好看你个头。

  但他没说出口,他觉得,如果他说出口了,那么钟斯衍就会拿自己的歪理告诉他:好看的不是衣服,是人好看,我看的从来不是衣服,是人。

  奇怪,这话好像谁也说过来着?

  想不起来了。不过眼前要事是完成任务离开这个房间,早日结束这种折磨对方颂愉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方颂愉速速将《洞房流程》翻到第三页,然后朗诵道:

  “第三页,新郎掀起新娘的盖头,二人喝交杯酒,双宿双飞。”

  方颂愉两眼一黑,不是精神上的,是物质上的。因为钟斯衍不由分说已经把红盖头盖他头上了,还按住了他的手,说:“别动,你很好看……让我给你揭下来好不好?”

  像在玩某种过家家的把戏,而钟斯衍似乎乐此不疲。

  方颂愉深吸一口气,暂且忍下钟斯衍的动手动脚:“好,你揭。”

  揭开之后,眼前由一片黑暗又复归一片红光,只是在红光里,钟斯衍却笑得格外舒展,仿佛是真的在期待这一刻成真一般。

  他看着钟斯衍的眼睛,说不出话来。那人趁着这样的空隙,把自己的手指嵌入方颂愉的指缝间,如此一来便可以和他十指相扣。

  钟斯衍说:“可惜了,只有霞帔而没有凤冠……”

  钟斯衍的语气里是真的很可惜的样子,而且非常期待这一幕成真。方颂愉心头一跳,觉得钟斯衍的想象能力太丰富了,他招架不住,于是忙催促:“继续继续,交杯酒就交杯酒。”

  酒当然是不可能有酒的,密室里不可以饮食,但有空的酒壶和酒杯,二人假作倒酒之态,然后勾住对方的手臂,把小小的酒盅放到嘴边,一仰头,仿佛真的喝下去了。

  钟斯衍迷恋地看着他,声音已经哑了:“小愉,都说了喝了交杯酒就能永结秦晋之好……”

  不要,他方颂愉这辈子都不想跟谁永结秦晋之好。于是他打叉道:“第四页,礼成,去衣,行同房礼。”

  什么玩意啊这是,怎么还十八禁了起来。

  方颂愉读完就觉得钟斯衍眼神不对了,谁知钟斯衍竟一把将他从床边抱了起来,让方颂愉跨坐在在自己腿上,和自己面对面。

  方颂愉两腿叉开,重心不稳,稍一动弹就会往后仰,可身后空无一物,于是他只好双手搂着钟斯衍的脖颈,贴着他坐。

  “脱衣服自然要新郎来脱。”钟斯衍替他解开盘扣,手指从锁骨到胸腔再到腹部,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皮肤,只是把扣子解开,却不替他将外衣脱下,然后愣愣地用一种混杂着迷恋和占有的眼神病态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方颂愉本能地绷紧了身体。

  他觉得钟斯衍不太对劲。

  下一秒,钟斯衍的手便伸到了他屁股底下,将人托住,然后站了起来。

  骤然悬空,方颂愉吓了一大跳,心脏跳如擂鼓,搂住钟斯衍脖子的手更紧了几分,而双腿也只好用力地夹住了钟斯衍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

  钟斯衍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撑着他背,有只手分明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方颂愉:“!!!”

  他正在被……钟斯衍调戏。

  方颂愉这下彻彻底底地在一篇红光中红了脸,又羞又恼。当下场面确实值得羞愧,但愤怒则是有两个原因。

  他气钟斯衍无礼……却也气自己并不生气,甚至还有些羞愤之中的兴奋。

  不说别的,钟斯衍在他颈间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甚至叫方颂愉生出一些得意来。

  他想,这个人也许是真的很喜欢我,身体反应骗不了人的。

  虽然他现在下不来,但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似乎仍在他手上。

  钟斯衍哑着声音唤他:“小愉……”

  “你好变态。”方颂愉俯视着钟斯衍的眼睛,笑起来,俏皮的虎牙一闪而过,“也好流氓……不准乱摸我。”

  可钟斯衍的手已经在他的背上游走很久了,甚至探进了他的嫁衣里面。

  就在他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钟斯衍的眼神又重了几分。他转过身去,把方颂愉扔在床上,床应该很久没有清理过,一股灰尘的味道,方颂愉眯起了眼睛捂住了鼻子,而钟斯衍拨开他的手,俯身而下——

  二人鼻尖对鼻尖,方颂愉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专注又锐利的眼神,像猎鹰看着自己的猎物,可这样近的距离,他又几乎以为钟斯衍要吻他了。

  他抗拒吗?他讨厌吗?

  好像是不的。

  他期待吗?他喜欢吗?

  这好像说不太清。

  就在方颂愉纠结而忘记挣扎的片刻时间里,钟斯衍绕开了方颂愉微张的嘴唇,侧过脸,下去咬了咬方颂愉的喉结。

  “我知道……即便你穿女装,也是男性。”

  钟斯衍没抬头,又吮吸着那块地方。这让方颂愉觉得自己像是被猎人玩弄的猎物,逃也逃不脱。

  就像童话里狮子抓住里一只老鼠那样,狮子总是要戏弄一下老鼠的,而这样的戏弄格外使人煎熬。理论上来说,要死,便快些死,要亲,便快些亲,这样不上不下,人的心泡在犹豫这坛水里,是很难受的。

  然而钟斯衍却并不愿意结束这份煎熬,因为狮子觉得他很快乐。他吮完了又去用牙齿轻轻地咬方颂愉的喉结,方颂愉因此被迫扬起头和脖颈,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维持了太久这样的姿势而发酸,还是被咬的那块地方又酥又麻。

  如果换一张床,方颂愉想,酒店的或是家里的,此时此刻,他们俩可能已经把枕头和被子踢下床,然后彼此身体纠缠了。

  当然,这是密室逃脱,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

  钟斯衍终于啃完咬完,记得把话说完了:“你穿女装好看从来不完全是因为你像女孩子,而是因为你是一个男孩子……你知道自己是男孩子。”

  他伏在方颂愉胸口喘息,方颂愉便伸手去摸上钟斯衍的头,手指插在对方发间。

  他们二人的姿势属实过于色情,如果外人进来看,一定会以为他们刚刚抵死缠绵完。

  但方颂愉这会不在意了,或者说他在意的不是这个,是钟斯衍说的话。

  钟斯衍说,他穿女装好看,不是因为他像女孩子,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男孩子。

  作者有话说:  

  章节名真的起不出来,反正就是各种肢体接触,非常带感,我很快乐,不知道你们快乐不快乐。

  23第22章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服饰没有性别,性别的意义是人类附加的。这点方颂愉很早之前就跟钟斯衍隐晦的提起过。

  他不希望自己穿女装被人认为是性别认知障碍,或者想要扮演女孩子哗众取宠,不是歧视性别认知障碍的意思,方颂愉只是单纯地认为,服饰没有性别,意义在于蔽体的文明和美的创造。

  他穿裙子好看,是因为他是一个长得足够好看的男孩子,这件服饰的设计能够体现他的美,而不是因为像女孩子,也不是满足了看客对于女装男孩子的猎奇期待。

  他是他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方颂愉觉得,钟斯衍是懂他的。

  在这样偌大的一个大学城里,人们经常鼓吹学风自由思想自由观点自由,一切都可以是自由的,可往往站出来为此呼号的,是那些遭受了或多或少的歧视的人。

  她们可能是一群女孩子,为女权主义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希望把更先进而平等的思想播撒到每一处地方,他们也可能是一群性少数者,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获得平等的爱与被保障的权利……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被显性或者隐性的歧视着,又或者遭遇了某种不公正的对待。因为诉求切身相关,所以努力地发声。

  看上去声势浩大,但实际上人人心知肚明,既得利益者永远沉默,再多的发声都会成为空谈,彩虹社团会被下线,女权公众号会被取消。

  方颂愉同办公室的师姐主办过一个大学生性教育公众号,很不幸被取缔了,还被辅导员找了谈话,明里暗里地对她说,不能搞这些,否则很有可能影响保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