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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陆鸣的手虽然大,力道却很轻。像是对待珍重之物,怕碰伤了池秋一般,令池秋莫名感受到自己有在被爱着。
餐厅内,张姨将两碗雪菜汤面端上桌,香气扑鼻而来。
池秋刚踏进一步,便生生咽了口唾沫。
他在陆鸣的照顾下,坐到他心心念念的汤面前,低头闻了闻。然后,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和勺子。
“先生小心些,还烫着。” 张姨按惯例同池秋说明,“面里放了卤牛肉片和虾球,汤底是用雪菜和猪油调味的,您的 12 点钟方向有一盘腌萝卜片。”
池秋用勺子舀了汤,率先吹了吹后喝下,配合着雪菜的鲜香,浓郁的汤底把池秋饿了一晚上的胃激活了。
陆鸣见他迫不及待,让张姨拿来一只小碗,将池秋碗里的面夹起几筷子:“等会儿。” 他将小碗里的面条轻吹了吹,连带着筷子放到了池秋手中,“先吃几口面垫肚子,汤还烫着。”
池秋饿坏了,几口就把碗里的面吃完了。他意犹未尽,实在难以等待,以前怎么不知道雪菜汤面居然能好吃到这个程度?
他难为情地麻烦陆鸣:“可以帮我再夹一碗吗?最好把虾球和牛肉也夹出来,我好饿。”
张姨忍俊不禁,上前代劳:“陆总,我来吧。”
陆鸣:“我来就行。” 他一边夹,一边告知池秋,“昨晚季飞宁有给你发信息,你记得回消息。”
顿时,池秋的表情停住了。他慌张地张了张口,仿佛自己和季飞宁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应被陆鸣发现。
他后悔昨天在车上的瞌睡:“他、他给我发了什么消息?你是看了吗?”
陆鸣将他的故作镇定看在眼里,不点破:“我没有看。”
池秋松了一口气,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陆鸣把小碗重新递给池秋,“吃面。”
池秋捧着碗,用筷子夹起一片牛肉,塞进嘴里,鲜美的汤汁在口中四溢。他心不在焉地咽下咀嚼后的牛肉,开始圆话:“我和宴琛从小一起长大,他的哥哥就像是我的哥哥。你知道的,我眼睛不大方便,所以宁哥一直比较关心我,也会私下发一些消息给我。”
既然是池秋自己提起,陆鸣自然不好表露出漠不关心的态度。
陆鸣低头吃了口面,咽下后,不轻不淡地顺着他的话说:“我听闻季飞宁性情淡漠,对任何人都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感。” 他不知道说什么,索性直白道,“看来他很关心你。”
外界对季飞宁的评价,诸多是 “距离感”。
不论你与季飞宁有过多少次合作,互相帮过多少次忙,他永远在人前画有一条线。只有面对他那个不懂事的弟弟,季飞宁才会有显而易见的情绪表露。
外人常说,季飞宁是个 “弟控”。你可以同他抢生意,抢资源,抢任何东西,唯独不能动他亲弟弟。
季飞宁的母亲去得早,父亲一心忙工作,年幼的季宴琛几乎是季飞宁一手带大的,也是他一手宠 “坏” 的。
像这种只在乎自己弟弟的人,忽然私下关心池秋,那就很不对劲。
“……”
池秋手里的面一下子不香了,他连圆话都能圆错方向。
他与季飞宁的关系,变得更难以解释了。
陆鸣倒不会让他为难,表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这是你的交际圈,如果你不想多聊,我们换个话题。”
有些话,在陆鸣自己听来,没什么深刻的意思。顶多就是和池秋聊天时,随随便便的一个话题。
可在一个以前从没有过恋爱经验的池秋耳里,这偏偏成了陆鸣的…… 醋意?
20 20.“绑匪把我当作宴琛带走了。”
【20】
池秋以为陆鸣生气了,战战兢兢地放下碗筷,对此束手无策,左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试想如果自己是陆鸣,发现伴侣和别人有着 “不能说” 的秘密,还试图撒谎圆话,必定会醋意横生,鼓一肚子伤心闷气。
池秋满脸忧愁,完全没了吃面的心情:“陆鸣,你误会了。”
“误会?” 陆鸣不理解,什么误会?
唯见池秋抿了抿唇,变得认真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你也从没问过我。”
陆鸣见此,坐直了身子。
他知道池秋一紧张,双手便会捏握在一起。
这个习惯,陆鸣似乎很久以前就知道。可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陆鸣想不起来。也许是在十年前相遇的那个春天,也许是在他刚回国与池秋再见的时刻。
但他觉得想不起来的东西,一定不重要。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陆鸣抬眼,看到池秋漂亮的眼睛正温柔地 “注视” 着自己。连带着,池秋那柔软的唇,也一起落到了他的眼中。
池秋说:“宁哥会对我好,是因为我小时候帮过宴琛,我的右眼就是在那时候失明的。” 说完,他苦涩地笑了笑,“是一起绑架案。”
陆鸣动了动指尖,将手收拢。随后,他一动不动地听着池秋说话。
“绑匪…… 把我当作宴琛带走了。”
池秋咽了口唾沫,对陆鸣坦白,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陆鸣早已知晓。
在陆鸣回国之前,他调查过池秋的一切资料。
池秋从小到大的每一件大事,他都一清二楚,包括池秋 11 岁的那场意外——
…………
十四年前。
池秋刚满 11 岁,念杏西实验小学五年级。
他同母异父的妹妹池夏比他小三岁,与季宴琛同班,在杏西实验小学念二年级。那年,池夏正是活泼调皮的年纪,总闹着要去游乐场玩耍。
池兰雁时常忙于公司事务,很少在家照顾兄妹俩。所以,带孩子们出去的任务,大多数由池秋的继父林宇明来完成。
林宇明是个性格较为沉默的男人,他是池兰雁以前大学里的学长,现在留任在学校中当老师。
他的性格寡言内向,平时除了对池夏和池兰雁以外,常常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使得池秋有些怕他。
然而,林宇明没有对池秋不好过。兴许只是因为这不是自己的孩子,性格古板的他不知该如何接近,就保持了恰当的距离。
偶尔地,他会依照池兰雁的意思,主动给池秋补习,帮他攻克不擅长的科目,让池秋在年级里的成绩,始终保持在前三名。
池兰雁的本意是想让两人可以亲近些,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在池秋心里,渐渐地,他把林宇明当作了一个严厉的老师,而非 “父亲”。
年纪小的孩子们总会对老师存在着一种敬畏,更何况是住在一起的老师。
为此,每次林宇明带池秋和池夏出去玩时,池秋经常会显得拘束。但为了不让忙碌的池兰雁担心,池秋很少会拒绝。
毕竟,那会儿的池夏还很喜欢池秋,常常会和同班同学炫耀自己有个学习好,长得也好看的哥哥。
她的同桌季宴琛很不服,说起哥哥,季宴琛觉得自己的哥哥才是最好最帅气的。
两人争执不下,池夏一生气,就把季宴琛带回了家,拽着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的季宴琛去看她引以为傲的哥哥。
小姑娘扎着双马尾,气鼓鼓地指着池秋,对季宴琛嚷嚷:“看到没,我哥哥长得最好看!我妈妈都说了,电视上的小童星都没哥哥长得好看!等会儿我再让你看看我哥哥一书房的奖状和奖杯~”
季宴琛哼声,眼睛瞄了瞄一脸蒙的池秋,注意力顷刻间被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吸引。
阳光下,别墅前院,绿草茵茵,风中吹过一丝杏花香。池秋穿着米白色的居家服,眼眸中忙不迭地落入了整个春天。
“你好,我是小夏的哥哥池秋,欢迎你来我们家玩。”
“你、你好!我是池夏的同桌,我叫季宴琛!我长得和你差不多高,我才不喊你哥哥……”
池秋忍不住笑起来,弯弯的眼睛,细碎的光。
他说:“可是我没有要你喊我哥哥呀?”
季宴琛傻乎乎地抓了抓脑袋,被池秋好听的声音惹得难为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