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直捣泽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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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年发生了什么，为何您会变成这样……”沉默了良久，陌天黎终于将心中疑惑说出口来。
“结界……危矣……”空谷长老说话十分吃力，说完这四个字，他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陌天黎这才发现他身前的矮桌上摆着一个占卜所用的沙盘，细纱从漏斗的口子不断流下，只在盘面上留下薄薄一层。
这是感知结界法力的器具，陌天黎记得曾经的细纱足足有一指厚度，而现在连原先的一成都不到。
“结界法力减弱了那么多，这到底怎么回事！？？？”陌天黎顿时感到惊愕无比，司渺和蓝初脸上也露出诧异之色。
空谷长老摇了摇头，显然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事，看来这几年他正是因此深陷苦恼，终日寝食难安，才到了如今的油尽灯枯之境。
迷惑之中，陌天黎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暗道：“难道结界法力削弱，和幽间的战乱有关？”
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沿着这个猜测推算，一切都顺理成章。苍依依一伙人的最终目的是永远破坏结界，而随着幽间战乱，结界法力不断减弱，局势正顺着他们想要的情况发展。他们这两年不曾露面，只是因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望着盘面上薄薄的一层细纱，陌天黎感到一种难言的紧迫，又有些迷茫的困惑。
“幽间的战乱为何会导致结界法力削弱，是和死去的人有关吗？还是和修灵者打斗时的轰击有关？”陌天黎心中不断发问，但每一个猜测都毫无根据，他隐隐觉得这背后一定藏着巨大的秘密，在这个秘密尚未揭露之前，所有的疑团都无法破解。
虽然他很想通过结界裂缝重回常世，但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结界被彻底打破，一旦结界没了，常世将要陷入永远的浩劫。
如果终结这场乱战，是否就可以阻止这一切？
陌天黎愈发感到接下来攻打泽穹之战势在必得，如果说结界法力削弱是因为幽间战乱所致，那么终结战乱，就是防止结界继续被削弱的唯一办法。
“您老放心好了，我们会守护住结界的，别忘了我们可是守界人。”陌天黎神色笃定地说道，司渺和蓝初同时迎合着点头。
空谷长老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信还是不信，只是轻靠在椅背上，双目缓缓闭合。
他睡着了。
知道空谷长老所剩时日不多，陌天黎等三人很想陪他走完最后一程，但时间并不允许，因为一日之后他们就要向泽穹城进发了。
左右幽间命运的决战，即将开始。
这日，上万名修灵者从关丘、明州、昊阳以及数百座小城先后启程，数千飞行坐骑布满天空，浩浩荡荡，如雁群翱翔，游走天地。
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北方的泽穹城。
在此之前，负责佯攻的琢景和两名赤阙宗弟子早早就来到了中曲城附近，他们借助法阵障眼之术，造出无数幻象将中曲团团围住。果不其然，遥远的北方很快传来灵力波动，显然是泽穹城的九道玄宗察觉到异变，开始向中曲城增员。
趁着这个机会，云风两阁和赤阙宗弟子在进发途中不断汇聚，最终形成四路，在泽穹城南方百里之外落脚。
整个过程中他们只是凭借飞行坐骑前行，未动用丝毫灵力，因此泽穹城中的九道玄宗弟子无人察觉，无人想到看似平静的泽穹城四周已经埋伏了上万名修灵者。
这也是三宗鼎立数百年间，头一次在同一场战斗中聚集如此多的修灵者。
南宫迁、沐冉、丘慕寒三人站在人群最前方，他们凝视着远处的泽穹城，催动灵力，喊声如惊雷般响彻天地。
“攻下泽穹，一统幽间！”
这一声也是决战的开始。
从苍穹之上俯视，灵力独有的蓝色光泽如同浩瀚江河朝着泽穹滚滚而去，声势浩浩荡荡，似乎要颠倒乾坤。
泽穹毕竟是九道玄宗的腹地，除了主城之外，四周还围绕着十余座副城，若想长驱直入，必须先攻占这些副城方可，于是云风两阁弟子往东面进攻，赤阙宗弟子则朝着西面进攻，形成一个环状，依次攻占副城。
这些副城每一个城中都有两到三名九道玄宗的大修灵者镇守，但是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入侵弟子，这些大修灵者孤掌难鸣，短短片刻时间，便有七座副城沦陷，城中的大修灵者在灵力乱剑当中身死命殒。
剩余几座副城的守城者意识不对，他们深知继续分散开来毕竟会被各个击破，于是几人合力守住一处，将云风两阁和赤阙宗弟子挡在一边。
这时人群中三个身影腾空跃起，如天神般降临在他们前方。
那是南宫迁、沐冉、丘慕寒三人，他们三人同时出手，让云风两阁和赤阙宗众弟子振奋无比，而那几名九道玄宗的大修灵者则是脸露惊恐。
灵海境绝世高手在幽间寥寥可数，这次却有三名绝世高手同时施展神通，如此盛况，要追溯到上一次，还得数十五年前的绝顶之战。
毫无疑问，这将是新的绝顶之战。
那几名大修灵者必定成为这场绝顶之战的阵前亡卒，随着三人同时出手，无比凶猛的灵力的攻势将他们团团围住，只是稍稍抵挡片刻，几名大修灵者悉数毙命。他们虽然也是修灵者中千里挑一的人物，但面对三名绝世高手，同样不堪一击。
随着守城的大修灵者战死，泽穹周边的所有副城全部沦陷。
树立在众人眼前的只有泽穹了。
这是一座恢弘得难以言说的繁荣之都，城之大唯有曾经的圣元可以相比。高耸的城墙如山崖一般压着众人，城墙之后是高达万丈的灵源之木直通云霄，灵源之木旁一座宏伟的楼宇格外惹眼，那是九道玄宗的贤者聚之所玄一宫。
玄一宫中一个声音传来，如同天幕之外传来的钟声。
“大胆妄徒，敢进犯我泽穹，今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这声音隔着千丈之远，却让城外弟子感到神魂不宁，有的弟子甚至感到头疼欲裂，用手捂住脑袋才勉强把持住。
“是天启真人！”一些年事较长的弟子认得这个声音，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