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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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回忆中无穷无尽的黑暗。
那片被重重迷雾所笼罩着，无法冲破的黑暗。
“太宰君。”
身着白大褂的黑发男人唤了声被他从河里救下的少年名字。
被紧急施救后的少年茫然又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意识才刚刚恢复，一时间不免反应迟钝，而在知道叫唤着自己的人是谁时，原本迷蒙疲倦的鸢色眼眸忽地瞳孔一缩。
那分明是害怕的表现。
但这个脸上的奶膘还没褪去，依旧青涩稚嫩的少年，却尽力让自己不面露怯色，相反还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坚强模样：“是森先生啊，你又救了我呢。”
真的是……可怜可爱呢。将少年反应尽收眼底的黑发男人，心中是止不住的喟叹。
像一只刚刚诞生于此世的黑猫幼崽那样，一边害怕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一边又没有任何办法，只得颤抖着身子前进探索着，可怜乖巧极了。
“太宰君，”黑发男人又叫了少年一声，为了救下入水的少年，他现在也浑身湿透了，但让他感到生气的并不是这个，“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
他将躺在地上的少年扶起，蹲下身来做出了准备背他的姿势。
少年垂直于身侧的右手小指微动，鸢色眼眸中一片空寂，顺从地趴在男人身上，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少年湿哒哒的头发扫到了男人的后颈、耳背处，冰凉微痒，但丝毫无法压下黑发男人心中不断燃烧的欲/望之火。
森鸥外很清楚，自己对这个哪怕还年幼，浑身魅力已经如罂/粟花般让人上/瘾着迷的孩子，有着极强而病态的掌控欲与占/有欲：“我希望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乖孩子，我早就告诉过你的，你的这具身体所有权归我。”
他颠了颠少年宰，稍微调整了下位置，好让背上那孩子感觉舒服些，可他又止不住心中的那股怒火，于是在固定住少年双腿时，手掌还带着些许暧昧意味地摩挲了几下少年宰精瘦好看的小腿。
“唔……”不出他所料，鸢眸少年的身体一瞬绷紧了。
啊呀，太宰君，难道没人告诉你，你越是这样，越是想让人欺负吗？
森鸥外恶劣地想着，表面上仍然维持着那副正经医生的样子，而唇齿间吐露出来的话语则展现其令人胆寒的一面。
“如果说，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话，再让我看到你玩这种自杀小游戏的话……太宰君，不乖的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
少年将圈住黑发男人的双手又缩紧了些，头埋在了男人的背上，轻柔乖巧地蹭了蹭，好似被驯服的黑猫，讨好服从着饲养者。
“我会听话的，森先生。”
白大褂即便是湿沉地穿在黑发男人身上，走路时也还是扬起来了一片衣角，轻轻蹭着少年宰的小腿，少年宰丝毫没感觉它是一件普通的衣服，总觉得自己被冰冷滑腻的蛇类缠上一般。
他也确实被一条毒蛇缠住，难以挣脱，只能化作被吞吃入腹的可怜猎物。
被毒蛇牢牢地、一圈一圈地锁在怀中的少年宰，只能随着情动而发出类同垂死天鹅绝响那般的声音。
少年早就记不清整个过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黑发男人撩开他被汗水沾湿的刘海，轻吻上那双下意识闭紧的眼眸后说的那句话——
“太宰，你是只有被黑暗浇灌，才能生长的花呢。”
恨吗？
比起恨森鸥外，他更恨的是那个弱小的自己。
世人皆肮脏，而他也不再纯净。
而还未成为首领的少年宰原本以为，如果杀掉了森鸥外这个男人，他就能够逃脱那个噩梦，能够摆脱那个恶魔留下来的深刻烙印。
可他还是失败了。
输了啊。
是了，他本该就是，黑暗中盛开不败的花。
一种带毒食人的花。」
当世界看到首领宰传送过来的这个名为《鬼父首领虐心爱》的剧本后，饱含好奇心地随手翻开阅读，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刚喝了口茶水，还没完全咽下去，就被剧本内容惊得差点呛到。
是祂小瞧了这个宰崽的瞎编能力了……等等，他该不会是用这个剧本去祸害别人了吧？？？
还没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睡了几天觉，就错过了几个经典名场面的世界，连忙施法看看首领宰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结果祂就在那面才投射出首领宰身影的魔法镜里，随意一瞥，就看到了那本狗血剧本里的人渣禽/兽原型——森鸥外。
……好家伙，人间何处不相逢。
世界已经可以预见森鸥外与首领宰的世纪会面（bushi）会有怎样的结局了。
**
在冰淇淋小摊旁的一处角落，金色长卷发，面容精致如洋娃娃的小女孩拿着冰淇淋正吃着，一个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也盯着她，不知为何出着神的俊秀青年。
“诶诶，是太宰吗？但是看上去不太像呢。”爱丽丝眨了眨她那湛蓝如一尘不染的天空的眼睛，朝首领宰走来。
首领宰沉默不语，抿了抿有些起死皮的干燥唇瓣。他面无神情，连那双动人的鸢色眼眸都没有了光亮。
他并不想和这个世界的森鸥外打交道，哪怕是他的异能体也不能。
看来乱步先生的草莓味冰淇淋球没办法给他买到了。
首领宰冷冷地望了爱丽丝一眼，掉头就打算走人。
可不过是一个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森鸥外。
还是十四岁的他当时那般的反应，鸢色眼眸瞳孔猛然一缩。
身体难以克制地发抖着，大脑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叫喊着让他快逃，可脚就好像生根于此地一般无法移动。
可悲啊，哈，不愧是被恶魔驯化的宠物呢。
——以上都是假的。
拿着自己亲手编写的假剧本，首领宰已经全然入戏。
他今天！就要让！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恋！童！癖！人渣！禽兽！的名声！威震全横滨！！
森先生，相信你可以保留住你这头秀发的，嘻嘻。
首领宰看着越来越近的森鸥外，隐去嘴角那根本无法察觉的笑意，开演了。
昨天才把组合事件后带来的地下势力的骚乱一手镇压，也解决掉了桌面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件后，森鸥外总算是有了一日休息日，便带着自己的人形异能体爱丽丝一起来到了商场。
呜呜呜，他真的好可怜好累啊，连带着爱丽丝酱都已经好久没有买新的小裙子了，也好久没有出来吃小甜点了，抹泪。
爱丽丝看着明明都已经老大年纪了，还装作泪眼汪汪的颜艺脸的森鸥外，一阵恶寒：“林太郎，要走就快走啦！”
嫌弃他走得老慢的爱丽丝，看到了前边很受游客欢迎的冰淇淋小摊，便抛下他飞快地跑了过去。
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让他碰见这个最近情报里出现的“武装侦探社最新接纳、与太宰治长相无二”，名为「津岛修治」的男人。
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呢。
「津岛修治」，这个名字难道不应该是……
森鸥外眯了眯眼，通过爱丽丝反馈的信息，加快了步伐走去。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显然也是【太宰治】的青年，看着他就好像受惊的幼猫一般。
他一时观察入神不小心走得有些近了，就听到了青年莫名的一句话——
“对不起，森先生，我不会跑了，我会乖乖的。”
森鸥外：？？？？？！！
还没从首领宰这句话所透露出来的巨大信息量中缓过神来，森鸥外一个抬眼就看到有不明物体向他飞来。
森鸥外下意识地用藏在衣袖里的手术刀一切，却换来了一手甜腻——那是一份可丽饼。
紧接着，他就看到武装侦探社的灵魂人物，那位让他也不禁敬佩的名侦探大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站在首领宰前边，像护幼崽一样护住比他还有高半个头的青年。
至于看他的眼神，自然是像看会拱他家翡翠白菜的败类那般戒备。
江户川乱步看着已经陷入森鸥外PTSD症状中无法自拔的首领宰，便气不打一处来。
尽管知道这与主世界的森鸥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江户川乱步还是迁怒了。
“你这个幼女控的大叔，乱步大人劝你别动什么歪脑筋，别妄想对我们社员做什么！”
商场的广场上本就人来人往，江户川乱步这句话算不得小声，森鸥外瞬间就被各路吃瓜群众来了个眼神杀。
森鸥外窒息了。
他真的好冤，虽然他的确想和这个【太宰】交流一番，但是他根本没来得及啊，更别提做些别的什么！
虽然森鸥外作为港口Mafia首领一向低调，但新闻嗅觉灵敏的记者还是认得他这张脸的，他已经能预想到这张脸明天登上头条新闻的社会性死亡场景了。
森鸥外：我今天就不应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