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围殴还是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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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里因为要上体育课的缘故，人走了大半，此刻留下的也没几个人，无非都是想看热闹的好事者，或者是跟着方周来撑场子的。
“好啊，却之不恭。”沈宓面带微笑，愉快的同意了。就好似对方不是要找他约架，而是要请他吃饭一样。
方周气到最后都无力了。
体育课一般在操场上集合，沈宓理所当然是最后一个到的。
操场上一共有两个班，A-甲和F-甲班，不过是一个班占据了半个场地互不相扰。
沈宓又一次成为备受瞩目焦点。
“你是哪个班的？”体育老师看着迟到的人语气略微不善，因为这人态度实在有些散漫随意。
“F-甲班，沈宓。”沈宓站直了身子。
“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课？！”老师语气微缓。
“对不起，老师，下次不会了。”沈宓从善如流地低头认错，看得同班的一群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他们还没从方才教室里这个全新的沈宓给他们留下的那种又酷又拽的印象中转过弯来，还以为沈宓会和老师直接杠上呢……
面对这种情况，体育老师也不好继续发难，便要沈宓归到队伍里去了。
体育课完全是对学生个人身体素质与体能的挑战，对此的重视几乎所有的学校的共识，因为半年后即将迎来的星际毕业联考其中就包含了身体素质评级。
所谓星际毕业联考，尚可理解为星际时代的高考，只不过考核内容与形式有所差异。
体育课的后半部分是留给学生的自由活动时间，沈宓用凉水洗掉脸上的汗水后，一把撩起了自己额前被打湿的头发随意地向后撸去，动作干净洒脱，帅气极了。
阳光下，额发后捋露出了他光洁白皙的额头，墨黑的长眉，以及琥珀色的清澈瞳眸。
沈宓拐了个弯，走向篮球场后的一片小树林。
何然一直跟在沈宓身后，以前这个时候，沈宓大概会躲在阴暗的角落偷偷地看他的男神──本校校草封澈打球。
何然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看见沈宓一个人走过就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可能是出于好奇，因为总觉得现在这个沈宓不会再像之前的那个一样……
结果看到沈宓朝篮球场的方向走过去，何然心里一阵怅然若失，又有种幻想破灭的蛋疼感……然后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发现他把人跟丢了。
咦？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何然在小树林附近一阵转悠，直到被一根树枝爆头，他朝上面望去，结果就看到沈宓横躺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一手做枕垫在脑后，一手搭在腹部，正在闭目养神。
树干离地约有二三米，也不知道他怎么上去的。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何然自己也不知道。
“别再跟着我了。”沈宓并不想知道他给出的原因，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不想被打扰。
“哦。”何然呆呆的“哦”了一声，然后转身，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沈宓这才微微睁开眼，看着底下何然同手同脚的步伐，嘴角微勾，下一秒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此刻的篮球场上，轮到中场休息，宋洵坐在封澈旁边喝了口水，一边四下环顾了一圈，结果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倒是有几分意外。
用手肘戳了戳旁边人，“喂，封澈，还记得中午我和你说的那个么？”
“什么？”封澈用搭在颈间的毛巾擦着不断滴落的汗水。
“我本以为之前看到的是沈宓，你记得吧，说喜欢你的那个，结果看来不是呢。”
“你怎么对他那么感兴趣？不如送给你好了。”封澈扯了扯嘴角，表情冷漠。
“啧，可他喜欢的不是我呀，而且人家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呢，真够无情的。”宋洵话中一股子好像同情沈宓的意味，但他的表情完全表明不过是当一场笑话。
“……”
封澈则是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看得宋洵哈哈大笑，难得见冰块脸也能有破功的时候。
这一切，沈宓全不知道，也许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又不是第一次见识他的死对头宋洵膈应人的功底，况且，他又不是原主，并没有喜欢封澈的设定，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只知道原书中的设定是，沈宓之所以喜欢封澈，大概率是因为封澈的外表与冰冷的气质以及强大的气场上有六七分像他的爹地，兰司邪。
沈宓不敢染指冒犯他爹地，所以恋父情节发作移情到封澈身上也好理解，怪不得他在这段单恋中一直表现得如此卑微又如此渴求，其实都是他对他爹地求而不得，小心翼翼与卑微到尘埃里的映射。
所以封澈到最后……也就是个替身。
哇，好惨。
体育课结束是一节自习课，然而沈宓没有机会继续睡觉，因为他被老师请去办公室“喝茶”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穿书后遗症的缘故，沈宓自穿书以来，总觉得好困，明明每天大概有花超过一半的时间睡觉。
看着沈宓睡眼惺忪的模样，原本想约谈他的老师都不得不先按捺自己的想法，而去关心他的身体状况，毕竟这孩子刚刚从医院出来。
“嗯？我没事儿啊，老师，不用担心，就是体育课后有点累想休息一会罢了。”
听到沈宓说自己没事儿，老师神情一松，转而就说起另一件事。
沈宓听了大半天，终于明白老师拐弯抹角地说了大半天的真实意图。
无非是听到了午休时发生的那些事的风声，特意找他来提个醒，注意同学之间友爱和睦之类的话。
反正也没直说。
沈宓低着头，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充满了嘲讽意味，再抬头时却是一脸装出来的乖巧。
“嗯，我知道的，明白了，老师。”
“好的，我会注意的。”
“谢谢老师，知道了。”
……
最后，老师颇为满意地放沈宓离开了，大概是觉得孺子可教，以及自豪自己教育的成功。
下午放学，沈宓什么也没带，随着人流出了教室就朝小树林走去。
小树林深处有一块空地，旁边就是围墙，就特别适合干一些违反校规的事，比如约架。
“我还以为你怕了不敢来了呢！”方周看着步步走来，神情带着闲适的沈宓心中不爽，忍不住出言挑衅。
然后就被沈宓用一种看“弟弟”的眼神看得更是心头火起。
“怎么打？单挑还是一起上。”沈宓口气之大，将方周都气笑了。
“好大的口气。”
“别浪费我时间。要不我替你们做选择，一起上吧，如何？一局定胜负。”沈宓不想和他们扯皮，是真的想早结束早回家睡觉。
“周哥，这小子太看不起人了，我们就一起上吧，好好教训教训他！”
方周身边地小弟都看不下去，叫嚣着要痛扁沈宓一顿。
关键就是，这个家伙也太猖狂了。
方周也是又一次要被气炸，当机立断，也不考虑什么江湖道义了，围殴就围殴！如果可以，是真想将这人吊起来打！
方周朝后招了招手，一群人立刻一拥而上，包围了沈宓。
沈宓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胛骨，微笑着出击，然后一拳比一拳狠厉。
他出招凶狠，不在力道，而在于位置，专挑着能让他们痛入骨髓又外表并不能看不出与之相符的严重程度的地方打，几乎是没有一拳落空的。
近乎重新定义了何为暴力美学。
混战过后，一地哀嚎，此时也只剩下方周与沈宓两人还站立，方周肾上腺素飙升，竟然明显的感觉到了自身恐惧的情绪。
他知道，沈宓是故意把他留到最后的，就不知道他要如何对付他了。
这一场混战下来，沈宓也不是全无受伤痕迹，只不过比起躺倒一地的那些家伙，他也只是嘴角溢血，身上有几处淤青擦伤而已。
抬手抹掉嘴角血迹，沈宓用舌头顶了顶自己方才被一拳击中的脸颊，吐出一口夹杂着铁锈味的血沫，沈宓眯眼看着不远处的方周。
“只剩下你了。”
方周听到这话，身子一抖。不过他有他的骨气与尊严，他既然输了，便也愿赌服输。
不过即便是被揍，也要站着被揍。
跪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方周兀自倔强地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等着挨揍，看得沈宓心头发笑。
“住手！”远远地有声音传来，一看是何然带着老师跑了过来。
“学校里不允许打架斗殴，都跟我到办公室去，等你们家长来领你们。”
老师觉得头疼的很，南高的学生大半都是身份不凡，他绝对惹不起的那种，明明中午已经提点过这人了，怎么还是给惹出这么些麻烦事儿了呢？
想到这里，老师瞪了一眼沈宓，面色不善。
何然捂着脸，不敢看去看沈宓的脸色，他觉得他可能帮了倒忙。
他怕沈宓被围殴吃亏，结果没想到是沈宓单方面的碾压。
沈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跨过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人，就准备去办公室休息休息。
既然老师都来了，他可是很听老师话的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