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怜悯她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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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有什么仇隙，值得你要这样大费周折地与我作对？”
沈宓看着眼前无知无畏兀自逞强的女孩，心中叹息，还是决定和她好好说话。
沈宓确实怜悯她，怜悯她的愚蠢。
她大概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毁掉了什么东西，所以现在底气十足。
有时候无知真是很可怕的东西。
女孩看到沈宓身后的人脸红得不像话，头一时间也恨不能低得埋入胸口，一面又愤恨于沈宓的诘问好似将她的心思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使她在她喜欢的人面前丢脸。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才没空与你作对！你可真是自作多情。”
女孩大声反驳，一面想吸引心上人注意，一面又怕丢脸，只能靠加大音量壮胆，反正死不承认就对了。
沈宓皱了皱眉，侧目看了宋洵一眼，宋洵也皱着眉，对那个女生说，“这位同学，貌似就是你假说沈宓有事找我，然后利用我拖住了沈宓，不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瞎说的不行么？就不许人恶作剧了？”
女孩越说越有理，胡搅蛮缠的功力，让人头痛。
淳于修拉住了沈宓的袖子，“你之前说的是她？”
“可不止她，你别小瞧自己了，她们可是团队作案。可都是你的，烂桃花。”
沈宓说着翻了个白眼，淳于修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心下有些懊恼，又有些庆幸。
女孩看着淳于修与沈宓旁若无人“亲密”的交流，简直快酸得咬碎了牙，气红了脸。
沈宓这个，这个该死的男狐狸精！bitch！气死她了。
对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沈宓与淳于修的话中的意思，所以还有空抱醋狂饮。
比较起来，宋洵却是秒懂，然后不再说话，大概觉得尴尬。
看来他倒是多此一举了，沈宓根本就不用他插手帮忙，他分明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你来？”
沈宓退后一步，将淳于修推上前，想让他这个主要的矛盾根源来处理这件事。
既然确定不是孔瑜，先前只是他误会了沈宓的话，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留情的了，淳于修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淳于修出马的效果实在太显著了，沈宓感叹于脑残粉的威力，以及淳于修这家伙着实能装。
端的是高冷无情的淳于修还是很能吓唬人的。
女孩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熄灭得火星都不剩，瞬间乖乖巧巧委委屈屈地哭着把所有事都招了，她大概是幻想破灭了。
沈宓感觉头疼。
她们作案的都是淳于修nc粉中的一员，其实要说起来，她们的计划实在破绽百出，但她们偏偏就还得手了，一是因为沈宓并没有防备，第二就是因为……
学生会里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们如此行，欲借刀杀人。
也许这个女孩只是胡说，淳于修瞳孔一缩，也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心情顿时几近沉入谷底。
孔瑜……终于还是避免不了么。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太让人失望了，可他不能不管她……
沈宓按着自己的眉心拉开了挡在他前面的淳于修，又一次自己上场，他觉得他得说明白点。
“你们不喜欢我，针对我，若是在限度以内的找茬挑衅我都可以接受，但是这次，你知道，你们毁了什么吗？”
做事之前可以经一下脑子吗？！
“不，不就是一把破乐器。再说你不是也没被影响到么！”
女孩抽泣着，声音哽咽，略微没有底气，瞪着面前的沈宓，却要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输。
“你口中的破乐器，可是我祖爷爷的珍藏，有价无市的蓝星古文物。”
不等沈宓做出反应，淳于修就冷嘲道。
女孩整个人如遭雷击，抽泣的声音都是一顿，满脸惊愕到不敢置信，大概是被吓到了。
无价的古文物，完了……
“什，什么？！我，我不知道……”女孩慌慌张张，语无伦次地想证实抑或哀求些什么。
“你知道又如何？”
淳于修并不想听她辩解，声音透出嘲讽，他此刻的心情难以抑制地烦躁，忍不住就迁怒了。
女孩直接崩溃地大哭了。
沈宓叹气。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么？不是。
发生这样的事，校方其实早该知道了，现在才姗姗来迟，来人却告诉沈宓如此重大的日子，最好还是私下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妙，以此保存学校颜面。
沈宓原本也打消了把事情闹大的想法，只不过前来处理此事的这位学校高层实在不大会说话，官威甚大，对沈宓半是敲打半是逼迫的劝说，直接惹毛了沈宓，同样，淳于修也皱起了眉头，眼神瞬间冷下。
搞没搞明白状况？什么叫看人家女孩子哭得这么惨就应该不问曲直是非地直接原谅她？顾及学校颜面应该做出“合理”的自我牺牲？？他才为学校挣得脸面现在就要被如此对待？？呵呵。
沈宓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位不知所谓的校领导人物，忽的冷笑，摸出通讯器打给了樱田井泽，淳于修也没有替那位学校领导高层说话的意思，也不打算告诉他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作死的人，总要给点教训才好。
樱田井泽来时身后跟着校长。
校长见到沈宓，满面春风，先是带着十足满意又欣赏的目光赞扬他在舞台上为学校争光的表现，随后转身就沉下了脸色毫不留情地斥责了那位刚才还在大发官威的学校领导。
那领导直接被训成了鹌鹑，一句辩驳也不敢说。
“不好意思，沈宓同学，你为学校做出如此大的贡献，学校一定不会辜负你，你放心，有关这件事学校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校长满脸歉意，沈宓冷淡地点了点头。
樱田井泽全程没有说半句话，就安静地站在沈宓身后，校长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学校领导即便是猜测这位叫沈宓的同学很可能是身份不一般，他踢到烧红的铁板了，才有今天这样丢脸的一出，但是因为校长的表现，他又不能立即确定，只能心中暗骂老狐狸。
沈宓走近低着头仍在抽泣的女孩子身边，垂眸低声问，“后悔了么？”
女孩身子一僵，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她仍旧没有抬头。
“对不起。”
“你和你的同伴，因为一己之私，造成如今结果，当时可料想过后果。”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
女孩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大概从来没惹下过如此大的祸，不知该怎么承担这个让她们无法承受的后果。
完了，她们完了，还牵连她们的家人，都完了，若真是淳于修口中的传说中蓝星古文物，她们的家族，绝对会舍弃她们以断尾求存。
原来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原以为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而是自己犯错却要连累自己无辜的家人与自己一同承受……
她们会失去现在她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当原来从不曾担忧过的生存基本线都受到威胁时，她们才悔悟自己曾经是多么地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可这一切都晚了……完了。
沈宓就看着她哭，直到哭不出来了，眼睛干涩红肿，脸上的妆容也都泡花了，整个人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之中……
沈宓才对她伸出手，“起来吧，也许结果还没那么糟……”
女孩闻言，顿时不敢置信地抬头，仰视逆光中沈宓完美到近乎神颜的昳丽，有一瞬间仿若身处幻境的心神恍惚。
就像溺水之人快要抓住了救命稻草。
此刻，他仿佛就是能主宰她命运的神明。能将她一脚踹入地狱，也能将她一把拉上天堂。
“你，你说什么？”
“我想你听清楚了。”沈宓挑眉，看着女孩哭肿了的肿泡眼，随后叹了口气，“我说，如果你们是真心悔过，那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可是那个已经被我们毁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孩摇着头不停地道歉，一时间泪流满面。沈宓此刻待她的善良宽容更是让她渐生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之感。
沈宓释然地朝女孩笑了笑，他现在倒是真的对这些又傻又天真的女孩们生气不起来了。
其实她们没有坏到根，还有救，只是需要更好的引导，才能学会成长。
至少她们没有想着互相推卸责任不是？
今天权当给她们上了一课，吃个教训，惩罚肯定是不能避免，但沈宓也不打算赶尽杀绝，因为尚不至于。
当然，于沈宓来说是可以放过她们，但她们先前打晕了何然一事还需要她们亲自去求得何然的原谅才行，这些事一码归一码。
转身唤回正陷入沉思中的淳于修的注意，“景爷爷的琴，只是被划断了琴弦，不算不能挽救，恰好我知道一种古法可以修补换弦，所以……”
看到沈宓这样的解决，校长暗自舒了口气，同时对沈宓的为人更为欣赏满意了。
至于那位南高领导倒是有点懵圈，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翻篇了？之前沈宓那个样子，他还以为……
“我想我祖爷爷也不会怪你的，我会传达你的意思的，别担心。”
淳于修宽慰沈宓有些担心的不安，他是真不怀疑自家偏心爷爷会原谅沈宓，毕竟之前都差点把琴赶着送他了。
倒是沈宓的这些事是告一段落了，他自己的事，却还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等这一切事情处理完，舞会也快接近了尾声。
于情于理，虽然琴是不用那几个女孩子赔了，但学校该有的处分检讨以及她们承受范围内的损失赔偿还是不能避免的，不过她们都欣然接受了，因为有了对比才知道沈宓对她们的仁慈。
其实这里面也有学校刻意让沈宓唱红脸自己唱白脸的效果在其中，不然那些女孩子也不至于感触如此之深。
比起一生完蛋，累及家人，这样的结果她们还有什么不能坦然接受，毕竟这也是她们应得的处罚。
舞会的最后是表演结果及六校排名的公布，因为沈宓的表演，以及其他人的零失误配合更是锦上添花，南高毫无悬念地大放光彩，出尽了风头，时隔多年后再次夺得魁首，对他们来说同时也是一雪前耻。
当然不能把成功都归咎到沈宓一人身上，但是他的重要性、他的作用毫无疑问，这是所有明眼人的共识。
F-甲班这次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无论是班级老师还是学生，不论从前对沈宓怀有怎样的看法偏见，今日都被强力破碎重塑了，不能不承认，他们分享的是属于沈宓的荣耀，真正得到他人的尊重，而不再是从前那样，被人表面恭维退让，背后却在鄙视不屑，只因他们是学渣，不过是出身尊贵，本身没有能力就不配得真正的尊重一样。
从前隐隐存在的鄙视链，好似都在今日被出人意料的现实反转击溃。
今天，他们是真心感谢沈宓。即便这可能对他们来说只是暂时的，虚妄的，也许许今天过后他们仍旧会被其他班级的人从心底看不起，但他们可以不用再沉默，因为从今天起，他们有了可以反驳的底气。
久违的狗系统再次上线，只不过这次它总算不狗了，带给沈宓的是好消息。
003：“恭喜宿主，您的粉丝数值已更新，实时更正为10240点。副本任务完成，评价奖励结算中…”
沈宓：“怎么突然长得这么快？之前不是还才三千多……”
003：“宿主有所不知，您刚才新增了三个大粉。由于不同等级粉丝所附加的粉丝数值增值是不同的，所以出现了猛增的现象。”
沈宓：“大粉？”
003：“准确来说是两位高级粉丝，一位真爱本质粉。”
沈宓闻言，心中有了思量，大概是猜出了这些粉丝是怎么来的。
003：“已为宿主调取了新人手册中有关粉丝数值的内容。”
一念闪过，脑海中已浮现一张数据面板。
粉丝等级：（粉丝数值点）
路人粉（浅红，绯）+1点
初级粉（红，丹）+10点
中级粉（大红，朱）+100点
高级粉（深红，绛）+1000点
本质粉（红褐，赭）+5000点
骨灰粉（红黑，殷）+10000点
003：“副本任务核算完毕，任务进度：百分之百，评价：A，奖励下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