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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上不让我搞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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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见

书籍名:《我祖上不让我搞基》    作者:番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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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
  到目前为止,盛明栲甚至都没进入“男朋友”的角色。
  但是能这样回答面前这位祖宗吗?
  盛明栲在牧崎受伤晦暗的表情里,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我是觉得作为男人,不能跟女孩子计较,是吧?”
  牧崎问:“是吗?”
  盛明栲当然要拍胸脯回答:“是啊!”
  半哄半劝才把牧崎说服,盛明栲重新骑上车,说道:“我先把你送回去啊,等会我有事。”
  牧崎倒也不问他有什么事,安静了一会,突然问盛明栲:“我可以抱你吗?”
  此时,脚下真是一段凹凸不平的旧路,水泥混着积水,不光自行车难骑,连坐自行车的人都难坐,盛明栲只以为牧崎觉得路不好,会掉下去,说道:“抱吧。”
  牧崎眼神亮了一下,高大的男孩子坐在车后座,抬头看向骑车的人,只看到一个消瘦的背,以及洗得发白的后衣领。
  小心翼翼环手抱上盛明栲略细的腰,牧崎在后座小声满足得叹息了一声,手臂的力道收紧,越抱越紧,像是抱住了一件奇物异宝。
  盛明栲被抱得呼吸困难,他空出一只手,拍了拍牧崎的手臂,说道:“崎哥,松一点,我要用力了。”
  牧崎松了一点,即使盛明栲此刻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依旧表露他的心意:“盛明栲,我想抱你想了三年,现在终于抱上了。”
  “吱~”一个急刹,车轮胎与水泥路面硬生生摩擦出一条黑色痕迹,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内心震动。
  盛明栲转头问他:“你喜欢了我三年?”
  牧崎点头。
  经过这会儿内心十分震惊,盛明栲还尚存一丝理智。
  三年,那就是高一时候种下的虐缘。
  *
  “秀芝,花架秋千搭好了,你出来看看。”
  少年人在他奶奶的扫帚还没拿出来之前,就跳上墙头,在墙头趴稳之后回头看着秀芝举着扫帚对他骂道:“臭小子,说了不许叫我秀芝,那是你爷爷叫的!”
  “唉,好了好了,我错了奶奶,别打了别打了。”明栲堪堪只趴得住墙头,大半的身体还在墙内,被秀芝用扫帚鞭打着。
  在奶奶第三扫帚要下来之前,明栲一个跃身,彻底爬上墙头,回头说道:“唉,老太太,你到花架上坐坐,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在这上面再调调绳子。”
  秀芝奶奶慢慢走到花架上,今年她已经年近古稀,不多不少刚好七十岁,在湛宁这边,整数岁都是大难关,算命的说今年必须小心伺候着,最好哪也别去,求稳。
  那时候她的孙子就在一旁,闻言道:“那过了今年,是不是哪都能去了?”
  算命先生摸摸胡子,上挑搭笼着的眼皮,颇为晦气得说道:“那也得过得了今年这难关。”
  “........”当时她大孙子怎么做来着?
  她的大孙子直接掀了算命的桌子,骂道:“我看你老鳏夫就是个骗子,我奶奶怎么过不了今年?她定会长命百岁,看我成家立业娶老婆,给我带重孙子的!”
  秀芝往花架秋千上一坐,挪挪屁股和身体,试了一下,抬头跟墙上的少年说道:“左边这根绑短咯。”
  墙边的少年三两步在墙上飞檐走壁,到了小平楼顶,伸出半个头跟花架里的奶奶说道:“那您起来,我给您松松。”
  秀芝双手一撑,从秋千上起来,指着面前的两根不平衡秋千绳子,说道:“就是左边这根。”
  明栲劝道:“好,我知道是左边这根,你先走远点,我等下绳子一松,这秋千可有十来斤呢,可别砸着您。”
  秀芝一听这话,心中不爽,背着手仰头骂道:“我是老年痴呆了吗,要你这么小心翼翼,那秋千砸下来我不会躲?”
  明栲爬在花架上,求饶道:“我这哪是您说的这意思,我是怕......”秀芝可不听他狡辩,双手一背,气得转了个身,嘴里说道::“我看你是把那算命的话听进去了,怂成个龟孙子。”
  明栲一听这话,顺手摘了一朵冒刺的三角梅,拿在手里,笑弯了眼:“奶奶,我本来就是个孙子,您骂谁是乌龟呢?”
  秀芝次次跟明栲吵架都吵不过,这次还是跟以前一样,骂了一句:“牙尖嘴利的。”
  明栲摘了一朵艳红的三角梅夹在耳朵旁,红梅映雪,衬托得少年人肤白貌美大长腿,朝着赌气离开的秀芝说道:“奶奶,别忘了给我递个水管子,这上面的花根都枯了。”
  秀芝关上厨房的门,声音从厨房处传来:“泼猴自己下来拿。”
  这就不给他递管子了。
  明栲夹好花儿,无奈叹了一口气,调好秋千的绳子,跳下小平楼,走到下墙处,不用垫脚,直接往下跳,跳到水管面前,抽着水管塞在裤腰里,又开始爬墙。
  奶孙俩住的是多年前生产大队的小平楼,这个院子总共占地五六亩地,政府三年前就说迁改,可熬不过周边居民反对,不了了之。
  这里大大小小的院子住着十几户人家,明栲家住的是大院子外围,周围围墙种了一圈三角梅,一到春三月,就开得艳红似火一样连绵不绝。
  只见明栲从墙上一跃,稳稳站在墙头,三两步又走到平面宽空间大的小平楼顶站稳,对着厨房方向喊:“老太太,给我开个水。”
  老太天在厨房做饭,并不理他。
  只是过了三分钟,水管一顿,随着一抽,自来水就从管子里喷洒而出,明栲被碰了一脸,赶紧移开管子,嘴里说道:“这小老太调皮的......”只是他这管子里的水移得快,甚至都没看墙外是否站了人,透明的水柱就直冲外墙的少年人,将人兜头一淋。
  “......”而明栲尚且不知,举着管子找花苗。
  墙下的少年原本想躲开水柱,往前走两步再跟楼顶这人算账。
  结果,他一走,水柱也跟着他走。
  刚才他只是兜头湿了半身,这一路被水柱浇下来,从头浇到尾,从外浇里,全身上下无一处干意。
  被浇头的少年人抬头一望,只看到半片白色衣角,以及举着水柱乱晃的半只手臂。
  那举着水管的五指倒是修长好看,可这手的人干的却不是人事。
  牧崎气得抬脚踹了墙外的三角梅老桩,那一脚的力道出了五成力的,一踹,力道从老桩头部传到枝丫,荒乱了一花架的花。
  花架上的花颤动终于引起了盛明栲的注意力,他赶紧往墙外一看,瞬间把水管调个头,冲着花架浇去。
  而后,牧崎就看到墙上少年,鬓边插着花儿,脸上笑容明媚不输鬓边花色,朝他探头,眉眼弯弯的:“哎呀,浇到墙外的红杏了。”
  “........”牧崎甚至有一刻看呆了眼,只见那张笑脸明媚似烈阳。
  *
  “所以,我那一浇,还给自己浇了个男朋友?”盛明栲不太确定问。
  盛明栲仔细回忆了一遍当时发生的事情,半响,他嘴巴张成0型,磕磕巴巴问道:“那我当时对你做的事情?”
  牧崎脸上爬上绯色,低着头说道:“那是第一次有人对我......那样。”
  确实,那也是盛明栲第一次给别人买内裤。
  *
  “唉,你先坐这儿,我给你找套衣服换上,对不起啊,我刚刚没看到你站在墙外。”明栲把人带进及第居,想趁着秀芝奶奶没发现他闯祸之前赶紧给人换套衣服,把人送走。
  牧崎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动作迅速,像是形成条件反射似的。
  明栲伸出的手尴尬了一下:“啊,不喜欢别人碰你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碰你的,我是想让你坐。”
  明栲指了指房间里的唯一一张竹凳,示意牧崎坐那边的凳子。
  谁知牧崎只是摇摇头,随后一拧上衣的水珠,几滴水珠如柱般低落在地上,卷起了泥尘。
  明栲一下子就明白他意思了,边找衣服边说道:“没关系的,我这是竹凳,可以碰水,本来是我浇湿你的,你还考虑这么多,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说是不好意思,可明栲一点不见得尴尬,他动作迅速从衣柜里除了一套运动服给牧崎,又很不好意思得说:“那个,我家没有新内裤了,你在这里先把衣服换上,我到街口小卖部给你买个新的,对了你穿多大码?”
  牧崎:“.......”明栲捧着衣服盯着面前这个一言不发的少年人,只见对方在他期盼的目光下渐渐红了耳廓,然后偏过头,是不要买新内裤的意思。
  明栲一下子就读懂了,说道:“唉,你别不好意思啊,现在这天还没彻底暖和呢,湿内裤穿身上是会感冒的。”
  牧崎尴尬又难堪,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初次见面就问他内裤湿没湿,穿平角还是三角,穿多大码的?
  明栲问了半天不见这人回应,只得说道:“你不说我就按平角大码买了?”
  牧崎还是摇摇头,并坚决表示不需要新内裤。
  只是明栲以为他是害羞内向,拍着胸脯说道:“嗐,你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然后少年把蓝色运动服往他怀里一塞,人就匆匆跑出去了,跑出去之前还叮嘱他换好衣服别出来,如果被他奶奶发现他又闯祸了,三大扫帚肯定躲不了了。
  牧崎:“......”等人走后,牧崎无措站在房间里,他把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尾,站着打量这个位置。
  一个很标准的男孩子房间,墙上贴着乔丹的海报,床上被子乱做一团,睡衣随意堆在床脚,其中一边裤脚还连着衣柜。
  应该是主人换下睡衣匆忙想丢进衣柜里,最后却掉落在床脚。
  牧崎看着那把半掉不掉的睡睡裤难受。
  那是一条格子睡裤,一边裤脚掉在床脚,一边挂在衣柜上,像是睡裤在床跟衣柜上活生生劈了个叉。
  由此可见这间屋子主人的人格:不拘小节,放浪形骸。
  牧崎第三次抬手,终于还是决定把睡裤一边从衣柜里拉出来,让睡裤结束劈叉的状态,团在床尾。
  不多时,盛明栲就狗狗祟祟从厨房闪过,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瞬间还拍了拍胸口,说道:“好险好险,差点就被警惕的小老太发现了。”
  接着眉目一转,看向站在房间里当柱子的牧崎,身上还穿着湿哒哒的衣服,明栲问道:“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牧崎不开口说话,无法跟他说明自己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之前被明栲连拖带拽,偷偷拉他进来之前更加没有机会拒绝。
  牧崎发现这个男生,总是能特别主动得把他带进某个困境,比如浇湿他,比如擅自要他换衣服,再比如发现他不换衣服之后,竟然动手要帮他换衣服!
  牧崎挣扎之间被推到在竹椅上,然后被明栲脱掉上衣,接着给他套运动服,边套还边说:“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我做错事肯定是要全力挽救的。”
  “还有啊,几十块的衣服不换,要是感冒了还想讹我几百块的医药费吗?”
  牧崎:“.......”原来目的在这里。
  牧崎从竹椅里站起来,被明栲按下去,再想起来,又被明栲按下去,如此反复三四次,明栲终于不耐烦道:“唉,别动,很快穿好了。”
  牧崎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对方强迫穿上衣,再三确定对方不会让他穿着湿衣服出去之后,认命般任由明栲摆布。
  终于,对方给他穿好上衣之后,把魔爪伸向他的裤子。
  牧崎死命扒着自己的裤头,伸出手一推对方的肩膀,粉脸一怒,一双剑目怒视着明栲。
  明栲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说道:“对对对,你自己换裤子吧,我先出去,你换好了叫我,我再偷偷送你出去,不要被我奶奶知道。”
  牧崎看着对方出门之前还朝他竖起食指放在好看的唇前,“嘘”了一声。
  透过老旧的红木窗户,牧崎听见另一件屋子传来一声呼唤:“明栲,快来端菜。”
  明栲猫着的身体就站直,站了标准的军姿,应了一声:“唉,马上来。”
  牧崎看看窗外还看看床尾的干衣服,认命般脱下裤子,在拇指插进胯骨处要脱内裤的时候,先是拿起红色袋子,看了一眼,不是他爱的牌子,不穿。
  换下裤子,把地上的上衣捡起来折好,裤子也折好,放进袋子里,拎出去。
  明栲早就在门外等着了,见他换好衣服还把湿衣服带走,挺自律一人,眉梢一扬,猫着身体小声道:“我现在带你出去。”
  牧崎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在路过厨房窗口的时候,明栲蹲下爬在地上快速串过,在窗边等牧崎,示意他也这样串过来,别被发现。
  牧崎却偏偏不依,只是看了他一眼,淡定从窗前走过。
  明栲:“.......”有惊无险把人带出及第居之后,明栲站在台阶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要跟牧崎划清界限道:“呐,虽然是我浇湿了你,但你现在从我家走出去可是毫发无损,之后你要是感冒发烧可千万别赖我啊,我没钱赔你的。”
  牧崎只是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手把湿衣服丢进垃圾桶里,就走了。
  独留明栲站在及第居的牌匾下,摸着下巴啧啧称道:“这是哪家的小少爷,气性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