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画棠

宠文网 > 杂文随笔 > 画棠

第4章 暗中调查

书籍名:《画棠》    作者:一只猛禽
    《画棠》章节:第4章 暗中调查,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渝棠渝眠的仇人不是穆京宸~所以请大家不要担心!本文基本无虐,甜宠为主,嗜甜的读者大人们可以放心阅读。
  “好,但你要听话,洗完澡就乖乖睡觉。”
  渝棠拿他没辙,渝眠因为皮肤病经常要泡药浴,所以他们家别的没有,浴桶倒是有一个大的,而且从小到大他也没少帮渝眠洗过澡。
  “嗯!”
  渝眠点点头,等渝棠放水的时候扬声问道,
  “哥哥,我想吃一块你带回来的点心。”
  “记得要刷牙。”
  渝棠依着他,没一会儿放好了一桶热水后出去喊渝眠,只见一盒点心已经被这小家伙吃得一点儿不剩。
  “有这么好吃?”
  渝棠看着渝眠嘴角沾到的奶油失笑道。
  “哥哥带回来的东西都好吃。”
  渝眠擦去唇边的蛋糕渣,拉着渝棠一起走进热气缭绕的淋浴间。
  他不想让渝棠靠近窗户。
  屋里唯一一扇窗户外就是这条街堆垃圾的地方,每天凌晨都会有人过来清理,而此时几块带着巧克力屑和红樱桃的蛋糕悄然被扔在了垃圾堆里。
  而扔掉那些蛋糕的渝眠却依旧带着甜甜的笑容,假装还在回味那些点心的美味。
  他乖巧地蹲在浴桶里,听话地由着渝棠一瓢一瓢用热水浇去他身上的浮沫。
  渝棠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蒸腾的水汽将他的衣服氲湿,映透出渝棠背上发艳的海棠图案。
  “哥哥?”
  渝眠眼睛尖,敏感地注意到他哥哥背上的彩画,他趁渝棠俯身舀水的时候伸手摸了摸那枝海棠的花瓣,惊得渝棠猛地一颤。
  “这是什么?别人给哥哥画的?画在背上?是谁画的?”
  渝棠猛然才想起穆京宸留在自己背上的画,他一直骗渝眠自己只是在画室帮忙改画做杂活,对裸模的事情只字未提,更是不可能告诉渝眠自己让穆京宸在背上作过画。
  “不是别人画的,”
  渝棠面上不慌不忙,将刚刚一刹那的慌张掩藏得滴水不漏,
  “我自己照着镜子描着玩的,”他边说还边抬手点了点渝眠的鼻子,“渝小眠,你小小年纪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喔,”
  渝眠坐回浴桶里,将半张脸埋在水中咕噜噜吐了一串泡泡,“因为哥哥看起来很好欺负,我怕有人会对你图谋不轨。”
  “你哥哥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照你这个想法,大街上那么多女孩子岂不是要人人自危?”
  “她们都没有哥哥好看。”
  渝眠嘟了嘟嘴,想了想又问道,“那我等一会儿帮哥哥把画洗掉吧,晚上万一沾到床单上会很麻烦。”
  “唔,”
  渝棠顿了顿,想到今天吃晚餐的时候穆京宸还特意叮嘱过他,说今天这枝海棠没有画完,明天要接着画。
  察觉到渝棠的犹豫,渝眠轻轻咬住下唇,倒映在他黑白分明的瞳眸中的那片花影显得愈发刺眼,
  “哥哥舍不得?”
  “怎么会。”
  渝棠一瓢水浇到渝眠背上,帮他冲掉背上的肥皂沫,“你先去擦干净睡觉,我自己会洗掉的。”
  “真不要我帮忙嘛?”
  渝眠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自从幼年因为流匪家破人亡后,渝棠一个人辛苦带着病弱的他四处流浪求医,好不容易才在峪临城安顿下来,说渝棠不爱护他那是不可能的,但十几年来,渝棠从来不会和他一起洗澡,也从来没有答应过和他一起睡觉。
  渝眠很清楚,他哥哥对和人之间的肢体接触是有本能抗拒的,也许是因为渝棠长得太漂亮太容易引人遐想,遭受的流言蜚语也因此太过沉重,导致他对于在别人面前暴露身体格外敏感。
  所以渝眠才会如此在意渝棠背上的画。
  一笔一勾之间可见遒劲精到的晕染,那绝不是自己反手能够勾画的,可渝棠怎么会愿意让别人触碰自己的身体?他会允许谁在他背上这般肆意涂画?
  “我又不是残疾人,倒是你万一着凉了可不好。”
  渝棠拽出毛巾裹在渝眠身上,催促他上床睡觉。
  “知道啦。”
  渝眠吐了吐舌头,穿好衣服后就被渝棠推出了卫生间,他坐在床上一边擦头发一边盯着卫生间里昏黄的灯影,暖色的灯光将渝棠脱掉衬衫的动作投成瓷砖上模糊的剪影。
  他轻轻滑了滑喉结,转过头去。
  半晌,卫生间的灯光暗了下来,渝棠湿着头发将毛巾搭在肩膀上拖干净地板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正对上了渝眠一双大大的眼睛。
  “怎么还没睡?”
  渝棠失笑道。
  他和渝眠一直都分床睡,大的床铺留给渝眠,他则在角落里搭了一张简陋的窄床。
  “检查你有没有洗干净。”
  渝眠坐起身来,“洗床单那么累,我心疼哥哥。”
  “你要是知道心疼我,就赶快盖好被子安静睡觉。”
  “我想帮哥哥擦头发。”
  渝眠将被子搭在肩上,向渝棠保证自己不会因此着凉,这才让渝棠无话可说地坐在他床畔由着他用毛巾帮自己擦头发。
  廉价的香波用在渝棠身上就是有一股引人浮想联翩的味道,清冷而又旖旎,像一枝淡色的棠花。
  “我从军校带回来给你的那几本书看完了吗?”
  渝棠无意扫到枕头边放着的书,都是画室里的学生们看完了送给他的,有小说杂记,也有美术通论,渝眠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去上学,但也不能一点儿书都不读。
  “看完啦,有本旅记只有上册,我读完才想起小时候是看过全册的……那时候爹爹最喜欢给我们买书,我还记得和哥哥一起攒了满满一屋子的书画……”
  渝眠话音未落,被渝棠捂住了嘴,
  “渝小眠,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咱们现在只是家破人亡被人贩子卖到峪临的流民?峪临城是穆家的天下,如果不把过去彻底忘记,早晚连你我也会死在他们手下。”
  “我不会忘记的,我怎么能忘记,”
  渝眠摇着头,“哥哥你能忘记吗?如果忘记了,谁去给爹娘、给妹妹报仇?”
  “连活下去都做不到,怎么谈报仇?”
  渝棠站起身来,拉灭已经烧得发黑的钨丝灯,将渝眠按进被子里,“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事情,以后也不要再提。”
  “……知道了。”
  渝眠欲言又止,终是咬着唇将脑袋埋入了被子。
  深夜里从门外飞驰而过的轿车将惨白的车灯投入他们狭小的窗,将游记上明灭难消的泪痕映照得格外刺眼。
  他们要忘记的何止是父亲的礼物和温暖的家,他们要忘记的还有从天堂跌入地狱,从灯火流云直坠漆黑冰窟的不甘。
  同样是深夜,穆家园林之中还明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小少爷穆京宸的书房里一通亮堂,他正转着沾了绯红颜料的画笔盯着面前刚刚画好的海棠仔细端详。
  “还是西府海棠更适合他,你觉得呢?”
  他收起桌案上的画作,看向一片寂静的窗外,一阵窸窸窣窣后只见一直负责接送他的司机甄晦悄然踏入书房,甄晦哈了口白气儿,扫了眼穆京宸画的那一堆画儿,无奈道:
  “我看着都是一样的红花儿,哪里分得清什么品种。”
  “也没指望你能品出不一样来,”穆京宸耸了耸肩,敲了两下桌子示意他自己倒茶喝,“查得如何?”
  “我去过军校资料科,巧的是调不出渝棠的档案。科室的人和我说他是被邹卫伊直接介绍来工作的,因为没有转正,也不是体系内的工作,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强迫他留档案。”
  “邹卫伊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据说是在一次画展上,邹少爷和渝棠对某副画见解相同,一见如故,之后便成为好友,我听军校的人说,邹少爷经常约渝棠一起看展赏画。”
  “嗯,一见如故,喜欢看画儿,”
  穆京宸重复了一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砚台的边缘,让人很难不觉得他没有起什么坏心思,
  “明儿个开始你注意着城里举办的大小展子,只要有人办,管他多小都给我订两张票去。”
  “啊?您不是一直看不上那些东西吗?”
  甄晦挠了挠头。
  “我醉翁之意是在画上吗?邹卫伊都能和小海棠搞好关系,我总不能落后了去。”
  穆京宸作势要敲甄晦那蠢笨的脑瓜子,甄晦抱着脑袋躲开,
  “大哥,我不明白,虽然这渝棠生得漂亮,但您为何对他如此上心?您不是一直在找岘首山上那个让您一见钟情的白月光嘛?这突然……”
  “这不是找到了吗。”
  穆京宸轻笑一声,脑海中不住地回忆渝棠像小兔子一样小口咀嚼蛋糕的乖巧样子。
  “啊?哦!”
  甄晦茅塞顿开,“我今天不该喊他渝老师的,我应该喊他大嫂子!不过您让我去调查大嫂子干什么?您没看见大嫂住在贫民危房,生活困苦?一看就是可怜可惜之人,有什么好调查的?”
  甄晦是穆京宸从军营里一路带出来的,说话不像穆府里其他下人一样谨言守矩,但对穆京宸却是一等一的忠心不二。
  “在贫民窟长大的人懂得赏画识字,能熟练使用刀叉,甚至还懂得西餐桌上的礼仪?”
  “那说不定是因为邹少爷带大嫂子见识过呢?”
  “不一样的,”
  穆京宸摇摇头,“骨子里的雅是藏不住也模仿不出来的。”
  “那,那您的意思是……?”
  甄晦再一次扣了扣头,“您担心他是故意接近您的?”
  “要是有这种事就好了,”
  穆京宸叹了口气,虽然请渝棠吃了顿饭,但能看出来他仍旧对自己有所疏远,“我是想查查是不是有人害得他家道中落沦落至此,要是真查出来有人,你说我得不得帮他报个仇?”
  “为大嫂子出气天经地义!”
  甄晦拍了拍胸脯,“您放心,这世上就没有我打探不到的消息,三日之内我肯定帮您把得罪过大嫂祖上三代的人都列出来!”
  “能的你,”
  穆京宸被甄晦逗笑,“让你办的另一件事呢?”
  “啊,那个啊,”
  甄晦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人家怎么说也是餐厅花高价聘请的糕点师,没那么容易要过来,再说了,大嫂子要是真的喜欢吃,您天天都带他去餐厅不就得了。”
  “说你没用你还不信,趁早再去跑一趟,软的不行来硬的,绑也给我把那糕点师绑去军校,”
  穆京宸决然道,“明天小海棠要是在食堂里吃不上小蛋糕,我就把你扔进河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