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亦正亦邪？谁是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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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组犹如利剑出鞘，不过半天便抓到了这大案中逃逸的高层人员，而苏且桃的舅舅则是率先抓住了李红红逃走的前男友，好一顿教训后将其扭送到警察局。而在进了句子后，他还向警察举报齐渊，撕心裂肺嚎叫带走那个小孩儿的事儿，是齐渊齐家主的主意。
齐渊给钱，他出力。多完美的合作关系。
徐赦眼皮耷拉抬也没抬，而眼下的青黑宣召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好了。匆匆挥手示意下属两人带走，他双手插着腰包，大摇大摆上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医院，生生将警车开出了跑车的架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凭那家伙知道齐渊这件事儿，他就知道其中一定有猫腻。
医院的人总是很多，徐赦在电梯门口等了好半晌也没能上去，最终只得挠挠脑袋推开电梯拐角的铁门，一步一步往上走。
楼道就隐藏在电梯拐角处，很深的位置，惨白阴暗的白炽灯照耀狭窄的楼道，“安全通道”的绿色灯牌不动声色将大理石地板染出微微的绿色，阶梯回转盘旋，往空隙望去竟一眼看不到头。徐赦脚下顿了顿，突然就明白为何许多恐怖电影的拍摄取景都在医院了。
确实吓人。
楼梯间只有他一人，哒哒哒清浅的步履声井然有序。也不知走了多久，拐角处两道阴影孑立，一高一矮半天也任何动静。
浓眉上挑，虽有些诡异，可徐赦才不信那些虚渺的鬼神之言。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大踏步站到拐角下方的阶梯之上。
拐角之上的，赫然是齐渊和他的管家。他们似乎也正要下楼，只是齐渊在途中不知收到了什么消息，正在用手指轻划手机屏，唇角上扬很愉悦的样子。
“徐警官。”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齐渊将手机收好，微收下颌同徐赦打了个招呼。
徐赦浓眉依旧上挑着，他可不觉得齐渊会是那种向他打招呼的人一一除了他自身在乎的人或事，其他的事物于他来说都只是累赘罢了。
那些大家族的少爷小姐，老爷夫人不都是这样的么？徐赦抽出自己插在腰包里的手，漫不经心道：“齐先生，警方就在不久前抓到了逃逸人贩......而他，向我们透露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哦？”齐渊顿时眉眼弯弯，笑意却未达眼底，“期待真相的诞生。”
养了一只疯狗，就要做好被疯狗反咬一口的准备。他运筹帷幄，也并不打算询问徐赦那名罪犯到底说了什么，再次点头示意，便与这位看似不修边幅的警官擦肩而过。
微凉的风擦过肩头，带来如同深渊般的气息。徐赦心中愕然，随即又释然，心说果然是一家家主，哪怕他只有十五岁，也依旧不容轻视......再往上走了两层，他伸手拉开了沉重的铁门。
病房中，小小的孩子已经醒来，他抱着手机给照顾他的哥哥发了微信，随即放下。而在他的身旁，浮华正攥着小刀削苹果，苏梨双手捧脸，嘴角隐隐有水光浮现。
“给他发了消息吗？”浮华用刀削下合适的一小块，率先递给了双眼亮晶晶十分可爱的苏且桃小朋友。
苏且桃连忙接过，小口皎下一块，“嗯！毕竟也算是...救命恩人？”虽然感觉他也不是啥好人啦......从小被妈妈爸爸做安全教育做的极好的苏且桃小朋友在心中叹了口气。
看到他放下手机浮华也没在多问，再削下一块苹果递给苏梨，结果小姑娘三两口啃完了，眼巴巴继续盯着他。
无奈至极，也抵不过她那样的狗狗眼，浮华直接将剩下的苹果都递给了苏梨。
徐赦推门而入，专属病房的大门发出了长长的一声。他三两步走到病床边，锐利的视线将苏且桃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确定他没事了，才开口说话：“看来问题不大...桃桃，你觉得齐渊这个人怎么样？”
微微愣了一两秒，苏且桃接过浮华递过的纸擦了擦手，“他...是个很好的人啦，我被他救下，且照顾得很好。”他微微顿了顿，唇角上扬，“来的途中我很难受，他又救了我一次。”
徐赦点头，果然是苏家的小孩儿，说话滴水不漏的...他直截了当开口了： “拐走你的罪犯说，你是齐渊的生意，他负责将你带到齐家。”
苏且桃歪头，他是齐渊的生意？这是什么意思呢？旁边的苏梨懂的稍微多点儿，凑到苏且桃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
知道面对小朋友要有耐心，徐赦也放任他们仨讨论。
苏梨说了很多，其实也不得要义。但苏且桃听下来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徐警官是带着质疑的态度来的。
犯人说的话或许十分有八分假，但剩下的两分同样也是真相的一部分，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他必须做到吹毛求疵，了解全部的真相。
“其实，我不认为警察叔叔你说的，我是他的...晤，生意？”苏且桃歪头，漂亮的小脸令人心花怒放，“哥哥对我真的很好，给我端水喂药......”他越是扳着手指头数，浮华的心里就越是酸涩。他恨自己身体太小帮不上忙，也恨齐渊竟然趁虚而入，在端端一两天的时间内就给懵懂的小桃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像别渊那样。彼时苏且桃还未离开，他就时不时听见那对别渊的一两句评价，而且还都是正面的评价"…
可谁能知道，别渊实际上就是如今的魔尊呢？他别开脸，精致的五官藏入半边阴影不甚明晰，徐赦不经意扫过两下，只觉如今的小孩儿未免都太过成熟了，不过三五岁个个都古灵精怪。
可从苏且桃的记忆以及他的真诚来看，这个孩子是没有说谎的，或许真的是他想太多...罢了，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呢？回去继续调查吧。徐赦搔了搔头，摸摸自己的裤兜子，好歹掏出几颗奇形怪状的大白兔奶糖。
苏梨瞬间扭过头，眼巴巴瞅着他掌心中哪几颗糖果，就差没淌哈喇子了。
身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他也依旧招架不住小朋友纯真渴望的眼神。抬步到床边，再揉揉三个小朋友毛绒绒的发顶，在他们或惊讶或茫然或渴望的眼神中，匆匆留下了糖果转身离幵。
“真是个不率直的叔叔。”皭吧皭吧糖果，苏梨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
“但是个正直的好人。”苏且桃应道。
空气寂静，本该发言的第三个人没有任何反应。苏且桃突而意识到什么，脸颊泛红扑向了沉默不语的浮华，“我，我还是最喜欢你的！”
被扑过来的小炮弹抱紧，浮华整个崽都懵了，谁想这之后他最在乎的小桃子又向他抛了直球呢？
最喜欢我？”回过神来，浮华突而绽放出不一样的笑，长发铺满雪白的床单，他的脸颊本就不似苏且桃那般圆，而是线条柔和的小尖。
而他的眉眼，此刻也盛满了动人的温情，似乎因为小桃子真挚的表白，他整个人也变得容光焕发了起来。苏且桃定定凝视了好半晌，随后将小脑袋瓜缩进了人家暖暖的肩颈里。
害羞。而且，怎么感觉怪怪的？苏且桃红着脸思索，他觉得浮华不像是那些活泼娇俏的小姑娘，倒像是他那宠弟宠到极致，却不爱说话的大哥。
哎，小姑娘怎么就这样像男生呢？比我还像呢。
齐渊选择了徒步下楼，用的时间自然很多。待到他们完全从医院走出时，门口的警察已经恭候多时了。
“齐先生，作为案件的知情人，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茯苓将警服穿戴完全，与英气的五官十分相衬。齐渊不自觉多看了她两眼，点头上车，态度良好。
茯苓见他如此配合也松了口气，本以为作为一家之主的齐渊不会太好对付，没想到......“干什么？走了。”前辈拍拍车窗，茯苓回神，对上齐渊望过来的，深邃不见底的眸。
有点儿冷。茯苓甩甩手，推开车门上车。
来到警察局，除去门外场地的空旷和寂静，内部却是纷乱而嘈杂的。许许多多的报案人或是案件相关人士或站或坐，声音或大或小，交接在一起就是十足十的噪音，悄悄警察们还得耐心了解情况为人民解决问题，累的汗水淋淋那都是好的。
“回来了？”局长抱着保温杯从办公司走出来，晔啦啦头发又掉了几根。
茯苓嘴角微微抽了抽，点头。
“这就是那个人贩子？”局长面容突而严肃，领着人往审讯室走，边走边嘀嘀咕咕，“年纪轻轻个小伙子怎么心这样狠...啧。”
茯苓则是领着齐渊往更舒适的问询室走一一毕竟人家又不是真正的犯人，他们只是了解情况罢了。
徐赦“啪嗒”坐下，双手合十，“苏且桃小朋友说你像个好人。”可我不这样想。
齐渊微笑，是，在这件事他确实是十足十的好人...不过，他也没有想到，那个警惕心满满的小桃子会为他正名。
真是令人...意外，也令人生喜。
“但我还是想问清楚，”徐赦又搔了搔头发，“你究竟是怎样在第一时间救下了苏且桃？”
难道只是巧合？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尤其是对于齐渊这样的商人，哪怕年纪轻轻，无利不起早也是他们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