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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老板……我现在改行学玄学还来得及吗。”

书籍名:《红尘意》    作者:顾言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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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钊木愣愣地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话的是谁。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雷声已经停了,张简从那蛟龙身上跳下来,右手拽着一条血淋淋的白色长筋,那蛟龙伏在地上,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天上的乌云滚滚,雨依旧在下,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恐怖了,盛钊木愣愣地抬起头看向刑应烛,只见他身上的衣服略有破损,领口微微大开,左边的锁骨下方,似乎有一条深紫色的小龙一隐而过。
  “……谁哭了?”盛钊闷声说:“我没哭。”
  刑应烛被他逗乐了,他收回手指,随意捻了捻,然后用擦过眼泪的那根手指碰了碰盛钊的脸。
  “那真是稀奇了。”刑应烛笑着说:“天上下温泉了?雨是热的?”
  刚经历了一遭生死关头,盛钊对刑应烛期待要求顿时低到了“活着就好”,以至于他现在甚至觉得,刑老板这种不看场面的不给人面子都倍儿亲切。
  盛钊脸上泪水和雨水糊作一团,看不出来什么是什么,只狼狈得不行,跟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似的,眼圈红红,活像个小可怜儿。
  他被刑应烛当场戳穿,瞪着眼睛你啊我啊地半天没说出个一二三,干脆不想说了,破罐子破摔地一把揪住了刑应烛的衣服,低着头不想让他看。
  刑应烛啧了一声。
  其实刑应烛没怎么把那雷放在眼里,他当时极其混不吝地想着,反正那玩意又劈不死他,随便它劈就是了。
  但他在里面确实听见了盛钊为他着急的模样——其实也不怪刑应烛要听乐子,实在是这傻小子叫嚷声太大,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急疯了。
  刑应烛本来只觉得他是个没啥出息的小年轻,虽然平时挺逗乐的,但不过跟外面的芸芸众生没什么两样,百年之后都是一捧黄土,跟他的缘分也就只这同楼而住的短短几年。
  可就在刚刚盛钊为了他生想往雷里扑时,他倒居然平白生出几分真心来。
  ——这傻小子,刑应烛想,确实没什么长进,这点事儿还能吓哭了。
  刑应烛心里一边故作嫌弃,身体倒是很诚实,非但没把盛钊从他身上拎开,甚至于还学着之前盛钊的样子,呼噜了一把他的后背。
  “盛小刀,张简可走过来了。”刑应烛“友情”提醒道:“胡欢也在后面看你呢。”
  盛钊:“……”
  他一把松开刑应烛的衣领,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理智终于后知后觉地回了笼。
  “你没事?”盛钊问。
  “全须全尾。”刑应烛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
  “我怕你被它吃了!”盛钊咬牙切齿地说。
  盛钊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上手拉开刑应烛的衣服,探着头往里看了看。
  一晃而过间,他发觉刑应烛侧腰处有一块巴掌大的漆黑伤口,像是被雷火灼伤的。
  “这叫没事儿?”盛钊说:“你这……撒一把孜然都能当BBQ了!”
  刑应烛只觉得他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忒逗乐,不由得扑哧一乐,眯着眼睛捏着盛钊的下巴晃了晃,语气轻蔑地说道:“就他?我吃他还差不多。”
  “吹牛吧你。”盛钊被后怕催得胆大包天,一把拍开刑应烛的手,没好气地说:“那你倒是吃他啊,怎么,有的妖怪天生就爱被雷劈啊。”
  之前刑应烛闹别扭的话被盛钊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然而刑老板哪是乖乖投降的人,论打嘴仗气人,他还从没输过别人呢。
  “我为什么要帮张简降妖。”刑应烛说得理直气壮:“我是他们的顾问,帮他一把就仁至义尽了,又不是他们的打手。”
  盛钊:“……”
  嚯,这话说得,可太傻缺了。
  要是换了别人说这话,盛钊百分之百觉得对方脑子有病。但换了刑应烛,他却诡异地觉得没什么不对。
  他刑老板把面子看得比天大,宁可被雷劈也不愿意替人干活,仔细想想,也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盛钊听得极其无语,顿时不想跟他讲话了。
  可巧张简已经拎着龙筋走了过来,他一个捡漏的,看着比刑应烛狼狈多了,身上的衣服碎得破破烂烂,步履蹒跚着,身上全是细碎的伤口,也不知道是龙鳞刮伤的还是怎么。
  他的左手软绵绵地垂着,似乎脱力了。
  胡欢刚才围观了半天刑应烛和盛钊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看得如坐针毡,大气儿都不敢出,这时候终于在视线里看见个救兵,顿时逃也似地飞奔去了张简身边。
  “怎么了怎么了?”胡欢狗腿地说:“受伤了?”
  张简被胡欢诡异的热情吓了一跳,下意识蹬蹬蹬退后了三步。
  胡欢:“……”
  真不配合,一点队友情都没有。
  张简显然也发现自己的躲避动作有点伤人,连忙强行顿住脚步,干咳了一声,磕磕巴巴地说:“没……没事,好像是刚才在龙身上时拉伤了。”
  张简都已经过来了,盛钊显然不能再拽着刑老板哭哭啼啼,好在这雨下得实在是大,也没人发觉他是不是哭了。
  盛钊从刑应烛的手臂怀里退出去,背过身抹了一把眼睛。
  他在短短几秒钟内重新整理好了情绪,才转过身去,等着张简走上来说话。
  “多谢了。”张简的眼神在刑应烛和盛钊俩人之间转了一圈,补充道:“……两位都是,此行多谢相助,张简代众生谢过。”
  “不用把我架得这么高。”刑应烛淡淡说:“各取所需而已。”
  张简噎了一下,大约是看出刑应烛不大愿意跟什么救世主名头扯上关系,于是聪明地转了口风:“自然,答应的事情,张简总不会反悔——只是请暂歇几天,等我善后结束后,再与您同去龙虎山。”
  刑应烛知道,张简现在再怎么“准继承人”,龙虎山到底也不是他说了算,他权宜之计下答应了他动用龙虎山圣物,现在事情了了,总要偷摸地去说服一下他师父。
  “可以。”刑应烛说。
  张简松了口气,又转头看了看盛钊。
  他心里有许多话想问,既想知道盛钊究竟是怎么找到蛟龙内丹所在的,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在他已经画好的符上叠其他法印。
  但张简毕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他知道轻重,也知道现在时机不对,于是硬按捺下了自己满腹疑惑,冲着盛钊笑了笑。
  “也麻烦你了,多谢。”张简说。
  当着刑应烛的面,盛钊怎么好说自己有功,忙摆了摆手,说了两句不用。
  “申城这边还有要善后的事情,需要我处理一二。”张简说:“二位今日劳累了,我先叫人安排二位落脚。”
  在盛钊的认知里,张简这种人,应该是仙风道骨,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出门全靠化缘为生——结果谁曾想,他比刑老板出手还大方。
  开发区的事儿了结之后,张简打电话叫了车过来接他们,然后又在陆家嘴的铂悦开了间顶配套房给他俩落脚。
  盛钊本来还觉得这是不是太张扬了,结果一问才知道,张简和胡欢已经在对门那间套房住了好几天了。
  “我早告诉你了,他们手里有的是关系。”刑应烛说:“开个套房而已,他说不定钱都不用花。”
  “不是,你看价牌了吗。”盛钊震惊地问:“一天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还是淡季!”
  “那有怎么了。”刑应烛瞥了他一眼,用一种你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的微妙语气说道:“你知道他给人看一次风水要收多少钱吗?够在这住两个多月。”
  盛钊:“……”
  刚奔小康的盛钊同学被这句话震住了,足足愣了两秒,才缓缓说道:“老板……我现在改行学玄学还来得及吗。”
  刑应烛本想让他趁早认清事实,可话到嘴边,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硬生生改了口。
  “不如你先说说,自己是怎么找到妖族内丹的。”刑应烛说:“弄明白了,我就卖个面子找人教教你。”
  盛钊:“……”
  盛钊心说他怎么知道,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一闪而过的景象是不是他的错觉,更别说搞懂当时发生了什么了。
  “算了。”盛钊泄气地说:“我还是趁早享受一下两万八千八的套房吧。”
  刑应烛没说什么,招猫逗狗似地勾了一下盛钊的下巴,转头走出了电梯。
  只可惜还不等盛钊享受一下要价两万多的套房大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胡欢的名字从屏幕上跳出来,盛钊还没接通,下意识先看了一眼刑应烛。
  刑应烛顿住脚步,盛钊这才按下接听键,侧过身去听电话那边的动静。
  刑应烛只听盛钊嗯啊地答应了几句什么,便挂断了电话,转头冲着他道:“胡欢说让我去他那一趟,有事儿找我。”
  “那就去吧。”刑应烛挑了挑眉,从盛钊手里抽走门卡,颇为幼稚地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我先去替你享受了。”
  盛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