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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您这时机也来得太临时了吧。”

书籍名:《红尘意》    作者:顾言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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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层楼散着金光的房间,据孙文胜说,是他的书房。
  但说是书房,由于这栋别墅不是作为他们夫妻俩的主要落脚地,所以相比起办公地点,现在看起来更像个藏宝库。
  这间屋子面积不大不小,张简目测了一下,大约有个五十平左右。靠门边的墙壁上一左一右打了两个博古架,一边放着瓷器,另一边放着一些奇怪的工艺品。
  一些根雕木器也就算了,靠房间里侧的一个大格子上竟然还放了个比人脑袋还大的鹿头。那鹿头双眼微合,毛发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的仿制品,而是货真价实的标本货。
  胡欢一见到那东西就皱紧了眉头,颇为不高兴地看了孙文胜一眼——他自己是妖,就见不惯这些长到有灵的走兽被人这么糟蹋。
  张简也知道他八成不乐意,下意思往前挪蹭了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里面是什么?”张简冲着房间角落的一个木柜扬了扬下巴,问道。
  张简从方才一进来就发现了,这屋里散发金光的东西就藏在那木柜里,但令张简不解的是,这满屋的海草水汽,竟然也数那木柜之上的最多。
  那些纠缠不清的海藻倒吊下来,几乎要将那木柜层层包裹严实,以至于哪怕张简清晰地从里面察觉到了佛教法印的气息,也只能勉强从海藻的缝隙里窥探出一点细微的金光。
  ——什么邪物这么厉害,张简心里打着鼓。
  他在手心里掐了个诀,勉强透过那些水汽和腐臭气息试图看清里面的东西,可努力了许久,也只看到一点细微的金色轮廓。
  “那里?”孙文胜愣了愣,说道:“哦……那里放着一尊佛。”
  “佛像?”张简问:“开过光吗?”
  “我老婆请的,应该开过吧。”孙文胜不太确定地说。
  张简一听他这犹犹豫豫的声音就想皱眉,耐着性子又问道:“您信佛?”
  “不信。”孙文胜摇摇头,诚实地说:“这尊佛像是我老婆请回来的,我不太清楚——听说很灵验,当地人请得很多。我去年生意有点不顺,我老婆就给我请了这尊佛回来供着,没事儿拜拜什么的。”
  张简:“……”
  胡闹俩字在他嘴里打了个转,硬生生被他自己咽下去了。
  现在的人就是不知道忌讳才会惹上是非,求神拜佛之事何等重要,哪能这么轻飘飘地就做了决定。何况要是请尊像回来拜拜找个心理作用便罢了,还请了一尊开过光的佛像,又不好好供养,真是……
  要不是孙文胜咨询费给的多,张简早忍不住训他了!
  张简耐着性子问道:“我能打开看看吗?”
  “可以可以。”孙文胜忙说:“您请。”
  张简得了他的许可,便不再纠结,直接拽着胡欢迈步向前,走到了临窗旁边的那个木柜旁边。
  缠绕在上面的海藻张牙舞爪地示威,张简倒是面不改色,活像是这些恶心东西没戳到他眼前一样。
  他平静地伸手拨开木柜上的锁栓,手下略微用力,将那木柜的柜门拉开了。
  那些海藻不过是阴物,只能暗地里吸人精气和气运,倒还没修炼出实体,是以张简这么轻轻一拨,便将那些玩意从柜门上拨了下去。
  柜门大开,里面的金光便再无遮掩,如针般刺破黑幕,张简下意识偏了偏头,差点被这光亮刺个正着。
  “怎……怎么?”孙文胜看不到那些阴物场景,自然也看不到这东西上面的佛光,被张简平白无故地躲闪动作吓了一跳,说道:“这东西有何不妥吗?”
  “没有。”张简说:“只是这东西佛光颇重,我一时无法习惯。”
  饶是孙文胜不懂这些玄学之事,但也听得出来这东西是好东西,下意识松了口气。
  张简略缓了缓,转头看向木柜之中,只见那里端坐着一尊白玉佛像,莲台上靠坐着一位面目清秀的年轻僧人,身穿袈裟,双目微合,端得是慈眉善目,哪怕就这样粗略一眼,也能从对方身上看出悲悯的气息。
  ……是个好东西啊,张简疑惑地想,怎么会引来这么邪的东西。
  “张简,这是个什么佛?”
  张简正琢磨着,就觉得胡欢从旁边凑过来,抵着他的肩膀往里看了看。
  这小狐狸被张简一口血喂得活蹦乱跳,是头也不疼了,也不怕这佛光了,看热闹看得正欢。他微微歪着头,仔细地打量着里面的那尊像,疑惑地说道:“太年轻了吧,也不像十八罗汉……这是供奉的谁?”
  这句话确实给张简问住了,他从方才开始也在想这个问题。一般来说私下里人家,要么供奉观音,要么供奉弥勒之类,大多都是有迹可循的正统。可孙文胜这个,虽然面目慈和,悲悯世人,又着满身佛光……可张简确实没看出名目来,也没将对方跟正统体系对上号。
  张简回过头,下意识想问问孙文胜知不知道,只是一看到对方那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八成也不知道,问也白问。
  于是张简换了个问题:“孙先生,你知不知道,这尊佛是从哪请来的?”
  “知道知道。”孙文胜这次回答得很快,说道:“是我老婆去北海玩儿,在他们当地一个临海的小村里请的,听说很灵验,周围好几个大市都会去那烧香。”
  张简下意识跟胡欢对视了一眼。
  “——北海?”
  盛钊从洗手间里探出半个身子,莫名其妙地问:“现在吗?”
  “对。”刑应烛说:“查吧。”
  盛钊一脑门问号,不知道刑老板这大半夜的又在闹什么妖,不过他嘴上疑惑,身体倒是很勤快,擦了擦手从洗手间走出来,顺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先确定一下啊。”盛钊一边打开天气软件一边说:“咱俩确定说得是一个北海,北海市?”
  刑应烛皱了皱眉,被他这个婆妈的劲头弄烦了,干脆没回复,而是直起身来从他手里抽过了手机,自己摆弄了一下。
  盛钊也不生气,单手支在沙发背上,微微弯着腰,探身过去看刑应烛的动作。
  只见他老人家先是查了查北海最近的天气,然后又退出去看了看最近几天的万年历,最后点开了罗盘,左左右右地对了一会儿经纬线,直把盛钊对得头晕眼花,云里雾里,才把手机丢回他的怀里。
  “收拾东西。”刑应烛说。
  “收拾什么?”盛钊整个人还依旧游离在状况之外,木愣愣地问:“下午洗的衣服?已经收拾好了啊。”
  说话间,刑老板已经站起了身,他脱掉睡袍上衣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而去烘干机里掏出一件T恤衫套在身上。
  他侧过头瞥了盛钊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不去?那我不带你了?”
  盛钊原地愣了两秒钟,才猛然间反应过来刑应烛在说什么,连忙惊叫一声,转身冲进了卧室,一把从衣柜里掏出了行李箱。
  “谁知道你这么突然!”盛钊不满地喊道:“你不是说要等时机吗!”
  “时机到了啊。”刑应烛说。
  “你刚还在看法治在线!谁知道时机到了啊。”盛钊一边手忙脚乱地换衣服,一边随手把换洗衣服往衣柜里塞,整个人风风火火,几乎要忙成一个陀螺,间歇还不忘了吐槽刑老板:“您这时机也来得太临时了吧。”
  刑应烛已经优哉游哉地换完了衣服,像个大爷一样晃荡过来,没骨头似地往门框上一倚,似笑非笑地看着盛钊往行李箱里塞袜子。
  “你刚没听见吗?”刑应烛说。>  “听见什么?”盛钊头也不回地应道。
  他正忙着琢磨洗漱用具要不要带牙膏,或是到地方现买这种小事,难免态度听起来有些敷衍。
  可惜刑老板不大乐意,走上来一胳膊拦住正在旋转的小陀螺,不满地捏着他的下巴,将他整个人掰正过来。
  “你看你自己又不收拾还过来捣乱我一会儿要是赶不上——”
  刑应烛:“……”
  说这么快都不喘气,不怕憋着么。
  盛钊一句吐槽没说完,刑老板就凑过来亲了亲他,盛钊脑袋一空,顿时哑火了。
  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刑应烛就会用这招!简直——简直幼稚!
  盛钊心里正在唾弃这个不择手段的老妖怪,然而人已经诚实地安分了不少,还下意识舔了舔唇。
  “看我。”刑应烛说。
  ……好好好看你,盛钊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刑老板这个间歇性占有欲爆表的毛病又犯了。
  “刚才天外天有传话过来,你没听到?”刑应烛笑着说。
  盛钊:“……”
  他刚还在心里吐槽刑应烛幼稚,现在就被对方一句话说得后背发凉,汗毛倒竖。
  盛钊颤巍巍地看向刑应烛,缓缓问道:“刚才……有声音?”
  “有啊。”刑应烛微微眯起眼睛,学着某种正经而沉缓的声音说道:“禁海之渊已近,时机已至,切勿耽搁——”
  盛钊被他说得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对这个世界的信任感都要崩塌了。谁知刑应烛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忽然扑哧一乐,顺势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盛钊被他笑懵了,足足愣了两秒钟才发应过来——这幼稚鬼又诓他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