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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页

书籍名:《葬元》    作者:武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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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蕊酒楼,此时正有几个蒙古人在吃酒。他们两男两女,还有一个汉人奴隶在伺候他们。
        这四个蒙古人,就是被刘三九报复杀死的保长家属。
        两个蒙古青年男子,一个叫札呼尔,一个叫突邪蔑儿,都是蒙古保长的儿子。两人本来都在济南城的蒙古军中,此次父亲被杀,这才赶回家中。
        哥哥札呼尔还是牌子头(什长),虽然只是个最小的军官,却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弟弟突邪蔑儿只是个士兵,可因为是蒙古大兵,也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存在。
        两个蒙古女人,一个是保长的妻子阿其格,一个是保长的女儿答兰。
        两个男子的样貌都是高大魁梧,面容粗野,一看就是战场凶人,浑身铁血之气。
        就是阿其格和答兰这对母女,也是满脸横肉,眉目间戾气浓郁,殊无半点美貌可言。
        虽然刘三九被判处凌迟,但这一家四口仍然不解恨。他们恨不得刘三九还有几个家人没死,再让他们弄死才好。
        正在这时,几个醉醺醺的男子走上酒楼,口中嚷嚷道:“没喝好,来这继续喝!店家,上酒肉!”
        然后,这几个明显喝高的男子,就坐在离蒙古保长家属不远的桌子上。
        店家很快上酒,几人再喝一碗,醉意更重,这嘴里的话也大胆起来。
        “哈,再过几日,就要看凌迟了,那个杀蒙古保长的少年,身上的肉,会被片片割下来,比咱吃的牛肉还要小呢!”
        “不一定吧?真当众凌迟吗?我听一个青州人说,几年前有蒙古保长被农夫所杀,结果也没有当众凌迟啊!”
        “放屁吧,农夫杀了蒙古保长,如何不会被凌迟?这可是蒙古人的天下……”
        札呼尔等人对汉话懂得很少,但他们能听懂几个词,比如蒙古保长,所以他们立刻知道这几个醉汉的谈话,和自己家有关。
        “他们在说什么?是在骂我们吗?”札呼尔狠狠看向自己的汉奴,“狗奴才,还不把他们的话翻译过来,要是他们说我们的坏话,哼哼。”
        那汉奴既然能跟着主人出来,自然是用来翻译的。
        “主子,他们说青州也有个被村里农夫所杀的保长,杀他的农夫没有被当众凌迟……”汉奴赶紧翻译道。
        却听一个醉汉继续说道:“嘿嘿,那农夫的确没被当众凌迟,但结果更惨。知道为何?因为那被杀保长的家人,向县官恳求自己处置农夫。县官竟然答应了。”
        另一个醉汉笑道:“哈哈,原来是自己处死犯人解恨啊,这倒更解恨,还能震慑其他村民。”
        先前一人道:“何止自己处死犯人?那家属将犯人带回去,在保长灵柩前开膛破肚,挖心挖眼,抽筋剥皮,那个惨啊!”
        汉奴一边听,一边紧着翻译给札呼尔,“主子,他们说……”
        札呼尔等四人听完,眼睛顿时亮的像后世几百瓦的灯泡。
        对啊!
        怎么没想到把刘三九带到父亲灵柩前亲手弄死?这样不但更解恨,还能震慑村社里的其他贱民!让那些贱民们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哼,刘家这户贱民,竟然为了一个草原上野鸭子般卑贱的汉女,就敢反抗他们,这还得了?这还是我大元的天下吗?札呼尔想道,心中满是杀意。
        他札呼尔弄死的汉女,一只手也数不过来了,弟弟突邪蔑儿,也不是没弄死过几个汉女,算得了什么大事?
        倘若都来找麻烦,那他兄弟还能安生么?
        就是一百个汉女,十个刘家,也抵不上他阿布(父亲)的命!
        札呼尔当即决定,请求州官,让他将刘三九带回村里,他要亲手在阿布灵柩前残酷弄死那个小贱民,给阿布报仇,威慑其他村民!
        保长遗孀阿其格狠狠说道:“我们要把那个小贱民带回村里自己处置!札呼尔,突邪蔑儿,我英勇的儿子,你们快去见州官,让他答应我们的要求!倘若他们不答应,我们就去找更大的蒙古官人做主!”
        女儿答兰也冷笑着说道:“额吉,他们会回答的。那个镇守官人是个高丽人,他不敢欺负我们蒙古人!”
        札呼尔和突邪蔑儿立刻显现出蒙古大兵的做派,他们马上就站起来,直接往外走去。
        “额吉啊,请放心吧额吉。您的儿子,会让州官们答应的。在您回到村子时,那个杀害阿布的小贱民,会像一头猎物那样,被我们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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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主子,前面来了一队骑兵!
        这日,李洛正在官邸和崔秀宁、颜铎、李沅用饭,忽然亲卫队长颜隼来报:“狼主,知州黄不花求见,说有件事需要报请狼主。”
        李洛刚好用完饭,但他不急。“这黄牛,不会为了刘三九之事来的吧?让他在客厅稍待。”
        知州黄不花此时正坐在镇守官人的外院客厅,神色有点无奈。
        他想不到,那蒙古保长的儿子札呼尔和突邪蔑儿,竟然来向他要刘三九,要求带回去私刑处死。真是岂有此理!
        这拿《大元律》当什么了?蒙古人,难道不是更应该遵守《大元律》么?那可是维护他们自己的律法!
        本心上讲,他毕竟是汉人,内心肯定是向着刘三九的。可是为了自己的官帽,他还是只能判刘三九凌迟,原本以为能安抚札呼尔等人。
        可这些蒙古蛮子,完全不讲道理。札呼尔一个小小的牌子头,不过什长罢了,竟然对自己这从四品朝廷命官咄咄相逼,还扬言倘若不交出刘三九,就求他济南城的将军做主。
        这完全就是一副浑不吝不怕把事闹大的态度。仗着蒙古人的身份,竟威胁自己。
        但他,还是只能屈服啊。
        谁叫这是蒙古人打下的天下呢?在当今圣上眼里,一个蒙古大兵,都比他这个汉官金贵。
        最后,他只能告诉札呼尔兄弟,此事自己做不了主,还要镇守官人点头。
        这才打发走那蛮横的小小牌子头。
        札呼尔兄弟临走前,还说倘若明日之内还没有答复,他会亲自求见镇守官人。
        正在黄不花心情烦躁之际,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知州官人上门,不知有何见教啊?”
        黄不花赶紧放下茶碗站起来,向走进客厅的李洛拱手说道:“打扰镇守官人雅静了。实在是有一件事,颇为棘手,只能来请镇守官人定夺。”
        李洛在案上蒲团上正坐下来,与坐在椅子上的黄不花,形成鲜明的对比。
        “哦?州中又出了何等重要公务,让知州官人为此烦恼?”李洛一副浑不在意的清闲官人模样。
        黄不花见李洛跪坐,他也不好再坐椅子,只能勉为其难的也学着跪坐,一边腹诽高丽贵族的保守坐礼。
        “好教镇守官人知道,这蒙古保长的两个儿子,竟然讨要刘三九,企图带回村社私刑处死。这与国法不合。下官有心拒绝,却无奈那兄弟二人颇为无礼,态度强硬。有心答应,又怕被内察院得知参劾,或坏了官声。”黄不花苦笑道。
        李洛闻言,心中一喜,暗道来了。
        “这…这岂非荒唐?倘若私刑可代国法,那还要官府官人何用?天下还不乱套了?真是岂有此理!”李洛肃然说道,“难道判处刘三九凌迟,还不足以平息他家的愤怒吗?刘三九可是全家绝户了。”
        黄知州叹息道:“镇守官人所言极是,正是此理。可是倘若不答应,唯恐他们找蒙古大官人做主,无理闹三分,官人和下官都不好看啊!”
        李洛沉吟道:“这…要是答应,州衙威信何在?你我也会坏了官声。”他神色犹豫,似乎也左右为难。
        黄知州察言观色,就知道有戏。
        “官人,莫怪下官唐突无礼。说句掏心掏肺的话,镇守官人虽不是汉人,却也不是蒙古官人,这终究族别不同。我等汉官固然难做,可镇守官人也不容易,官人毕竟不是国族,也不好随便开罪这些蒙古军汉,不值当啊。”
        李洛苦笑道:“知州官人真是苦口婆心呐!本官怎会怪罪?那依知州官人的意思,可允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