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反派的自我修养

宠文网 > 都市言情 > 反派的自我修养

第26章 陛下万安(十一)

书籍名:《反派的自我修养》    作者:荆棘小花
    《反派的自我修养》章节:第26章 陛下万安(十一),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容越在宫中呆了十日,便也暖了十日的床。
  自将军府小公子因顽劣冲撞了圣上,而被打入天牢一事渐渐传开之后,朝中与民间渐渐地流言纷纷。
  那日虽说知晓内情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毕竟出宫这事并没有刻意隐瞒,陛下好好地去了趟将军府,回宫后就立马宣了御医,而将军府小公子也在同一天有了牢狱之灾,听说老夫人还气晕了过去,任谁都会联想些什么。
  这几日流言愈演愈烈,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说法越来越难听,什么“昏君”、“凶残”等词汇都加之在阮宛的身上。
  那些攻击皇帝的舆论虽然大多是被煽动起来的,但也确实因为小皇帝登基后的政绩不佳,几次饥荒旱灾水灾下来救济效果不好,民间对他早有微词。
  这次恰巧对上功名显赫的摄政王,还降罪于人家府里的一个小少年,大家的情绪都被激起来了,才逐渐闹大。
  阮宛处理这事倒也简单,他本就不是来建功立业长远发展的,用不着多么谨小慎微、绞尽脑汁地去讨好,也不用在意民众的情绪,反正他们越反,对他的任务就越有利。
  他随手就拨了几队兵马进驻到城中府衙里去,让官兵肆无忌惮地全城抓人,稍有风吹草动就将人逮进衙门或是大理寺,大张旗鼓赏些板子,暴力镇压,以儆效尤。
  这几日民怨渐渐滋生,奉命“杀鸡儆猴”的命官张大人都焦愁得瘦了一大圈,他是个老实官,知道这样硬堵流言和怨气的办法是下下策,堵不如疏,好生化解怨气才是上策。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不管怎样进言,陛下都听不进去,像是就要把“昏君”的名头给坐实了。
  而许多人,特别是朝中诸多大臣,就等着看摄政王殿下如何应对、如何把义子从天牢里给弄出来,更想看他如何让那个不知人间疾苦、胡乱定罪的皇帝吃瘪受挫,于是每日的奏章写得是义愤填膺、煽风点火,就好像牢里关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却没想到,接连几日过去,摄政王好像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甚至人还在宫里住了好些日子,传言说和皇帝同塌而眠。
  真是怪了。
  不过仔细品品之后,就回味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了。
  皇帝定是忌惮了摄政王如今的威权,眼看着边关太平,没有战事,就想趁机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生怕摄政王有觊觎皇位之心,扣着人在宫中日日相处,想要找出错处给定罪,又或是怕摄政王独自在外有什么行动,脱离控制。
  要不然摄政王怎的以前从未在宫中留宿,这次一去就回不来了呢?说不定就是变相的软禁!
  还每晚在榻前伺候,这小皇帝可真是会折辱人。
  “人家平南将军的手,以前那都是握着长剑,将敌军斩于马下的,怎么能让人家做那等端茶送水的奴才事儿,这位陛下可真是……”
  小路子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说着坊间那些流言,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滴落下来。
  “真是什么?”阮宛剥了个小橘子放在嘴里,一口咬下去,冰凉甜腻的汁水爆开四溢,牙齿冻得酸浸浸的,他吸了一口气,不耐地皱眉:“朕不是让你仔细说完吗?别磨叽,快点,真是什么?”
  “真是……”小路子面如死灰地抽了抽鼻子,破罐子破摔,颤颤巍巍地说出口:“瞎了眼睛……”
  他艰涩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抬头瞅了瞅圣上漂亮多情的桃花眼,本以为自己要大难临头了,却没料到圣上看着似乎并不生气。
  还诡异地笑了一声,哼哼唧唧地嘀咕:“就他们有眼睛,大大的眼睛,可以射出闪电般的机灵。”
  “……”
  阮宛当然不生气,他有什么好生气的,那些人越是拥戴容越,越想把容越往那个位子上推,就意味着他离完成任务更近一步,实在不必恼怒。
  到时候,就算容越没有登上皇位的心,也已经阻止不了了,他看那些剧本里都写过,有的人站在了某种位置上,是会身不由己被推着向上走的。
  “对了,摄政王呢?去哪儿了?”
  这几日容越一直在他身边晃悠,帮他批改奏折,也监督他按时喝药,不可吹风,事无巨细的,上心得很。
  就是性格一点也没改,只要他一偷奸耍滑地不想喝药,这人就阴沉着脸色像个疯批,让他总觉得可能下一秒就会被容越手起刀落砍成几块碎肉,彻底凉凉。于是浑身颤栗,一丝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可怜他本就不用活得多长,却还得因为这个疯子而喝下那么多苦药,真是够了。
  天气转暖一些之后,他就想让容越回府去,好让自己松快些,偷偷懒少喝点汤药。
  结果这人就跟他打太极,硬是在他的寝殿住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走,也不跟他提关于容轩的事,似乎在那个天牢关着就关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阮宛现在一听着外面的人议论他变相软禁摄政王的消息就觉得无语,到底是谁软禁谁啊?
  他堂堂一个当朝皇帝,现在连去后宫逛逛、欣赏欣赏他那些花枝招展的貌美妃子们都得偷偷摸摸的,生怕一不小心被容越逮到,将他拖回寝殿里躺着养病,像前几日一样不能下床,跟个残废似的。
  而他身边这些侍卫奴才的,在那个时候就会假装是个透明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忙都不帮,狡猾得很。
  估计在他们心里,自己这个空架子皇帝以后铁定是斗不过心思深沉的摄政王的,还不如少刷存在感,免得引火上身。
  午后日光正暖,往常这个时候,容越应该都已经处理完了政事,来站在旁边当个煞神盯着他喝药了,这会儿居然不见踪影,倒是稀奇。
  阮宛见小路子面带犹豫,嗫喏踌躇着,眼睛一转,手一挥,极大度的样子:“不知道在哪儿就算了,该喝药了,你赶紧端来,我喝了小睡一会儿。”
  “是,奴才这就去。”
  小路子匆匆走后,他四处观望,两眼就挑中了窗台边一盆其貌不扬的草,等人将汤药端来,就冲他随意扬了两下手:“你下去吧,我凉会儿再喝。”
  “……是,”小路子埋头退走之前,还是犹豫着告诉了他容越的动向:“陛下,奴才听说,医仙的传人九姑娘来了金陵城,接待她的,是容将军的一个副将,大抵是将军特意请来给陛下治病的,此刻应该入了宫,将军亲自去接了。”
  阮宛端药的手顿了顿。
  “奴才觉得,如果将军真的请动了那位医仙传人,那陛下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将军对您这么上心,陛下您就少和将军置气吧。”
  医仙传人?治病?
  阮宛抬眼看着小路子恳切的表情,也跟着笑了一下。
  治病什么的就再说吧,要真是普通的病那还好,关键是他在这些世界里的身体状况跟车祸后的身体状况是挂钩的,内脏都不知道伤了多少,性命垂危到这份儿上了,这古时候的医术再怎么好,应该也是治不了他的。
  只不过容越能请到这位大夫来金陵,还是挺让他意外的。
  “你懂什么?下去吧。”
  挥手让小路子退下后,阮宛把汤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熟悉的苦味儿,一股溜儿就钻进鼻子里,惹得肠胃一阵翻滚。
  他皱着鼻子将碗拿远,扒在窗台上,小心地将还在冒热气的药汁给倒在了那盆草里面,褐色的药汁很快渗进泥土里,丝毫看不出痕迹,白烟也渐渐散了,只留下一点苦涩的药香弥漫在四周。
  想了想,他又伸出手指,在碗底残留的一点汤水上面蘸了一下,皱着眉,万般不愿地抹在嘴唇边。
  “嗤!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愚笨。”
  突然响起的声音里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传进阮宛耳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身体骤僵,手一抖,青玉的汤碗便从松开的手中直直往下落。
  腰肢在下一秒被牢牢环住,容越一手将他往后搂,一手飞快地接住了即将摔成碎片的药碗,稳稳当当地放在窗台边。
  “价值千金的蓬莱兰草,经陛下心血来潮这一浇,怕是活不到明天了吧。”
  “什么!?”阮宛倏地转身,瞪大眼睛,刚才仅有的一丝窘迫也瞬间消散无踪。
  他此刻在乎的不是这句漫不经心的调笑,也不是被当场抓包,而是——价值千金!
  谁能跟钱过不去!
  “什么兰草?这么值钱?朕之前怎么不知道?要是知道了——”
  “要是知道了,就换一颗浇,对吧?”容越挑眉。
  “……”
  对你个头!
  容越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甚至还开始上手了,指腹放肆地在他的唇瓣上擦拭磨蹭:“还知道沾点药在上面伪装,陛下是把臣当傻子玩儿吗?”
  “看破不说破都不懂吗?这是基本礼貌。”
  阮宛心烦地左右晃头,但还是甩不掉,嘴唇上那块相对而言略显粗粝的指腹按得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像在他嘴巴上点火,不一会儿就揉磨得一片滚烫。
  说不定等会儿还会红肿。
  阮宛怒了:“容越!你大胆!把你那蹄子放下去!”
  他带着火气恶狠狠地直视过去,对方噗嗤一声又笑了,但阮宛看着,却觉得那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深不见底,暗潮涌动,全是些他看不清猜不透的心思。
  未知便代表着危险,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心尖微微一紧。
  不想承认这人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怂了,阮宛色厉内荏地薅了他一把,虽然软绵绵的像在给别人掸灰,但气势总归是在的:“再不住手,朕就让人将你拖出去打板子了!”
  容越勾了勾嘴角,恋恋不舍地放开那片软嫩的唇瓣,满意地看着那里染上些红润的色泽,从容不迫地垂下手。
  不知怎的,以前觉得正常,现在听着“陛下”和“臣”这些称呼,却开始让他觉得兴奋,心里有个地方在蠢蠢欲动。小皇帝生气的样子也有趣,鲜活任性,看着健康些。
  “这话陛下都对臣说了许多遍了,却一次都没有真的打过,臣知道,是陛下嘴硬心软。”
  怎么可能!他明明是怕用了刑之后主角光环发生异变,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好吗?可不要给他戴高帽子!肉麻得很!
  阮宛气呼呼后退一步,余光又瞥见那株据说价值千金的兰草,有点肉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现在看着这其貌不扬的“千金”,觉得上面的叶子都蔫儿了一些,像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在流走。
  “行了,别盯了,陛下要是喜欢的话,臣将府上那两盆都给你送来。”
  阮宛微微一晒:“还是算了吧,别送来之后又被我给毁了,我就不适合照顾这些精细的东西。”
  容越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他发现这个人最近总爱自称“我”而非“朕”,特别是在他的面前,好几次都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一点也不避讳,似乎把他放在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但又爱故意摆出帝王的架子装凶,可爱得紧。
  系统:……大概只是因为他演技差,进表演学院是走的后门吧……
  “那今天这碗药陛下准备怎么解决?”
  “啊?”他怔愣地抬头,对上容越揶揄的笑眼,直接心塞了。
  堂堂一个皇帝,连喝不喝药这种事情都没法自主选择,这个世界对他真不友好……
  容越抿着嘴笑笑,随后笑意渐收,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宇间露出些凝重的神色:“臣……我给你请了一个新大夫,就候在殿外,让她……给你诊脉,换一副药吃怎么样?”
  容越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些隐藏不住的紧张,这倒是奇怪,他一向觉得这个人运筹帷幄,时刻从容,没想到还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可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放在现代,不就是换一个技术更好的主治医生那意思吗?
  他没去琢磨,点头同意:“好啊。”
  然后又嘟囔着讨价还价:“要是药能不那么苦就更好了,你同她说说……”
  容越垂眸,看着阮宛轻颤的睫羽,连同心肺也跟着轻颤起来,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碰过那里,黑色的睫毛软软的,跟那头软发一样,浑身上下也都是软软的,能够被他揉着,严丝合缝地揉进怀里,抱着舒服得要命。
  他觉得跟这个人在一起待久了,连他的心都变柔了好多,带小九过来的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怕,一方面是因为小九的医术天下间无人能出其二,这个最大也是最后的希望来了,他怕会诊出连小九都无法医治的情况来。
  另一方面,冒然换药是帝王的大忌,特别是这个新大夫还是由他这个摄政王找来的,猜忌心大些的皇帝,此刻八成都开始怀疑他想要弑君了。
  他以前从不相信自己以后会面临此等顾虑,但现在却不得不承认。
  因为他太在乎阮宛了,甚至在问出那句话之后,听到胸膛急速的跳动声、感觉到指尖的骤然发冷发麻,他才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更在乎那个人。
  而对方在他的提心吊胆和屏气凝神中,轻飘飘地说了好,眼睛清澈得像汪一眼到底的泉水。
  他的心里一时间无比地复杂,叹息着用手指点了一下阮宛白皙的额头。
  这动作十分逾越,但他已经逾越太多次,尝到了甜头,不愿意改了。
  “还得感谢先帝子嗣单薄,不然就凭你这脑子……”
  “你在说什么?”他说得小声,阮宛听得不真切。
  “没什么,”容越收敛了表情,摇摇头,朝门外喊:“将人带进来。”
  ……
  阮宛回到软塌上半倚着,听见声响,一抬眼便看见跟随侍女进殿的那位医仙传人。
  民间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姓名是什么,只随大流一起叫她九姑娘。
  九姑娘医术卓绝,坊间传言,就算有人快死了,只要还剩半口气,她也能给你救回来。
  只是这位姑娘不爱功名,性子古怪,行踪成谜,治病全靠缘分,收钱也全看心情,很少有人能真的请到她。
  阮宛歪着头打量面前年轻貌美的姑娘,估摸着这人应该跟容越差不多年纪,竟然就有此等医术了,果然有牛的资本。
  九姑娘也微笑着由他打量,片刻之后屈膝行了个小礼:“见过陛下。”
  她的这种行礼方式实质上是不懂礼数,小路子正要开口纠正,却见陛下面色如常,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遂低头作罢。
  阮宛朝她抬手:“九姑娘,请起。”
  “陛下唤民女小九便是。”小九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皇帝的面色,心里大致有数:“既是治病,那便越早越好,容将军于民女有恩,民女定当竭尽全力,请陛下放心。”
  赐座后,阮宛手腕上搭了块丝帕,便开始号脉。
  寝殿里静悄悄的,阮宛看了会儿闭眼探查的女神医,又看了会儿一旁面沉如水的容越,总算是忍不住了,探头小声道:“小九,你会医治花草吗?待会儿你帮朕看看那边那株兰草,看看它还有没有救。”
  容越眉头一挑,冷凝的嘴角勾起些不明显的笑意
  小九诧异地睁开眼,定睛看了看窗边的名贵兰草,一眼便看出这玩意儿已经开始枯萎了,蓬莱兰草娇气,稍有不慎便会出差错,更何况……这个模样定是被浇灌了些什么它无法承受的东西,注定活不了了,没法医治。
  她正要说明情况,忽然瞥见容越面无表情地对她抬了抬下巴,心底了然,有些无奈,点头说:“能救,陛下放宽心,过不了两日便能恢复如初。”
  “真的?那太好了!”阮宛眼睛都亮了,得意洋洋地哼哼两声,冲容越努嘴。
  ——谁说救不了的!神医说能救!
  容越憋笑摇摇头,板着脸对他撇手:“头转过去,静心凝神。”
  “哼……”
  诊脉诊了将近半盏茶的功夫,诊得他都快睡着了。
  小九收回手后,脸上看不出什么讯息,又问了他几个跟身体有关的问题,才沉吟片刻,提笔道:“陛下的状况与民女之前猜测的相差不远,陛下之前的药方容将军已经给民女看过了,也去了趟太医院,跟几位御医商量过,换了个方子,可以先喝喝看。”
  阮宛微微垂眸,露出抹淡笑:“好。”
  他不想问更具体的情况,反正不管怎样,他的身体都只有完成这些任务才能真的好起来,既然人家不愿意说明白,那他也乐得糊涂。
  容越看着那抹轻浅的笑,心尖蓦地开始抽疼,攥紧拳头,平静地颔首:“我送小九出去。”
  ……
  回廊拐角边,脸色阴鸷的摄政王长身而立,低声问:“怎么样?”
  小九抿了抿唇,轻轻叹息一声:“心脉受损严重,且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时间拖得久了,药石罔效。”
  容越眼前一黑,恍然间被这一句话打得万箭穿心,差点提不上气来。
  “不过换了药方,以后仔细调理,小心养着身子,还是能活不少年头的!”小九看他这样,也不好受,连声安慰,“真的,就是心疾无法彻底根治,会时不时地折磨他的身子,但我保证,他还可以活很久!”
  “可以活……”
  容越捂着胸口苦笑,就体验这一次两次的心疼他都痛得几近窒息了,那个人却还要在往后时不时地忍受这种痛苦吗?那么弱的身体,能撑多久?
  小九咬着嘴不知道该怎样说,不远处突然跑来一个小太监,步子匆匆忙忙,很急迫的样子。
  她有些惊讶:“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太监闻声,本懒得理她,瞧见她身旁的人时,霎时间变了脸色,麻利地恭敬跪下:“见过容将军!是杨老将军带兵回城了,奴才正要去禀报陛下。”
  “回就回吧,这么急做什么,要是吓到陛下了,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小九说。
  “是是是……姑娘说得是,只不过杨少将军也跟着回来了……”
  “杨修文?”容越冷冷打断他。
  是那个昔日与阮宛一起在太傅那里受教的纨绔草包?
  “正是。”
  作者有话说:
  太傅风评受害,两个学生一个笨蛋一个纨绔草包~入v啦~谢谢大家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