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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至恶的皮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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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与你游历山河

书籍名:《在他至恶的皮囊下》    作者:南川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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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未止回到九重天时,郅野正在纳凉亭里等她,一盏清茶,熏香燃半。
  街边绿树成荫,草木葱茏,桃花园芬芳浪漫,浮生路空旷不孤,暖风徐徐,吹动千里问情山柳,竹叶入溪,湖面微漾。
  花未止穿过桃花园,踏入纳凉亭。
  红衣如血,绣着至洁风霜雪景,万里血染白雪覆,无垠的白,终是夺了残血风姿。
  郅野莞尔,倒了一杯茶,清淡的柠檬茶香,像是未到火候,蓝色如汪洋般的眼睛温柔至极,声线格外温和,像这平静四月:“三哥的茶艺,总归还是差了点。”
  白衣胜雪,衣衫山水画诗意秀美,肤如白纸,薄唇褪红,病态尽显,墨发已经长至后背,桃眼蓝瞳醉意迷离,阳光下温雅如风。
  花未止抬手理了理他的发丝:“三哥煮的茶,怎样都好喝。”
  收回手,将手心的发丝藏进袖间。
  “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郅野问,虽然早已掌握她的行踪,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花未止道:“去了趟问情殿。”
  她放下茶杯,握住郅野的手,道:“三哥,我们出去走走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世界这么大,五湖四海间,总有人能救得了郅野,有毒就有解,她不信他只能等死。
  郅野道:“等三哥病好了,小妞儿想去哪里,三哥都带你去。”
  四海为家,浪迹天涯,他都作陪,陪她生生世世。
  花未止笑着摇头:“就现在,从今天起,好吗?”
  “……好。”
  春风过境十里,带来温柔不渝的浪漫,风信子随风摇曳,伴着零零碎碎的蒲公英。
  岁月千疮百孔,流年缝缝补补,你我的距离近在咫尺,命运将你拉远,我故至死追随。——花未止。
  他们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踏上了旅程。
  4月25日,晴。
  云城甜静海……
  海风咸涩,伊人在侧,回眸一笑,甜折君心。
  海天一色,汪洋一片,海鸥自在的飞于白云与大海之间,游轮踏浪而行。
  花未止给郅野拉了拉衣衫:“别吹太久,容易着凉。”
  郅野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说:“无碍。”
  “先生,您点的牛奶。”服务员端着一杯牛奶走近他们,不免被他们的容颜所倾倒。
  花未止接过,道了声谢,服务生便离去。
  “三哥,以前总是你叮嘱我喝牛奶,这次,换你了。”
  他将杯子握在手里,偶尔喝一口,与她谈及往昔:“可你不喜欢喝。”
  “对啊,我最讨厌喝牛奶了。”花未止点了点杯子壁,调皮一笑,短发少年,风中招摇:“要全部喝完哦。”
  郅野喝完后,花未止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她取出药瓶里的药,送到他嘴边:“来,吃药。”
  郅野张嘴,明知道没用,他还是吃下去了,不过是给她一个心安。
  她倒了一杯水,先试了试温度,才让他喝。
  “三哥,一会儿想吃点什么?”
  郅野道:“听你的。”
  “那就吃的清淡点。”
  “好。”
  最终他们选择自己买菜,自己煮饭。
  郅野和花未止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四菜一汤再加一份水果沙拉,这是她第一次学着自己做饭。
  是郅野教她的。
  花未止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双手托腮,看着他:“多吃点。”
  郅野小口小口的慢慢吃着。
  半夜……
  花未止侧躺在床上,无声哭泣,洗手间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她没有起身,她不敢进去。
  洗手台上,溅满了血,郅野洗了洗嘴巴,将洗手台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冲洗干净。
  回到卧室里,小心的躺在她身侧,为她盖好了被子。
  花未止转身躲进他怀里,肩膀微微颤抖着,双手紧抓着他的睡衣。
  夜深人静,月光清寒,室内唯余低声哭泣的声音。
  5月20日,晴。
  白城风月山……
  风月山间无风雪,云海之下谈风月,纵然风雪无情落,且借风月寄深情。
  青石台阶,长短不一,长阶侧,草木天成,自然修砌的九百九十九阶台阶,被传为美谈。
  山腰间,有座寺庙,香火盛旺,寺庙前,有棵月老树,树枝挂满了月老的红丝带。
  登此风月山,求得一心人,风花雪月后,柴米油盐安。
  花未止手里拿着两条红丝带,其中一条,递给了站在月老树前的郅野。
  “三哥,你想挂在哪里?”
  郅野未言,拿过她手里的红丝带,将两条红丝带系在一起,很快便编成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花未止笑道:“三哥的手真巧。”
  郅野轻笑,抬手将蝴蝶结挂在不高不低的枝桠处。
  从来都不信神魔的他,第一次双手合十,为情乞求上苍眷顾。
  花未止也闭上双眼,和月老说着悄悄话。
  许完心愿,两人牵着手慢慢走下山,九百多级长阶,他们只走了一半,剩下的,明天再走吧。
  他们,还会有很多明天的。
  “三哥,你对月老说了什么?”花未止问。
  郅野道:“月老说不能告诉我身边的这个小丫头。”
  “这样啊……”花未止嘟了嘟樱桃小嘴,眸底闪过一丝狡黠:“巧了,月老他老人家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郅野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天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
  “那明天,我们来看日出。”
  “好。”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陪我的小妞儿。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愿与三哥,生死不离。
  最后,他们还是没能看成日出,白城接连几天都有雨,造成了山体滑坡。
  他们约定好,等下次再来风月山,一定要将日出补回来。
  6月6日,晴。
  海城倾城湖……
  倾城湖边遇佳人,佳人本倾城,一顾倾我心。
  微波荡漾,波光潋滟柳条柔,碧水清波醉人心,行至此处,游顾此湖,才不枉此行。
  海城的倾城湖尤为着名,当地居民不少以此湖名赐予爱女,然担得倾城二字者,凤毛麟角。
  木船在湖上缓缓前行,船桨拨动碧水,尤似拨动爱人心弦。
  船篷内传来阵阵古琴音。
  花未止面前放着一架古琴,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曲调流转,宛转悠扬。
  郅野坐在她身边,与她一并弹了起来。
  一曲凤求凰终了,两两相望,唯余欢喜。
  “怎么样,我弹得还不错吧,没给你这位大师丢人吧。”花未止笑道。
  郅野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孺子可教也。”
  她喜民乐,尤爱古琴,然喜爱之情,皆因他而起。
  “天气不错,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吧。”花未止扶起他,挽住他的手臂。
  两人来到船头,坐于此处,她轻靠着他的肩膀,嗅着他发间的柠檬茶香。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迎面而来,吹乱了发丝,风中结发。
  “小妞儿,去给我倒杯水。”郅野道。
  花未止微愣,很快反应过来,佯装镇定:“好。”
  她走向船蓬,没敢回头。
  待她走入,郅野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口腔内传来腥甜的味道,湖水染了红,渐渐流散。
  躲在帘子后的花未止,看着伏在船边痛苦不已的郅野,心里像是被抽打着。
  待郅野好些,她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端着茶水走出来。
  “三哥,你想喝点什么,这里有柠檬茶,茉莉花茶,玫瑰花茶,还有铁观音,碧螺春。”
  郅野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做这么多。”
  花未止将柠檬茶递给他,喃喃道:“就想煮给你喝……”
  如果可以,她愿意在他身边煮一辈子茶。
  琴棋书画,她作陪。
  诗酒花茶,皆有他相伴。
  她走至他身后,将他的长发散开:“三哥,我们剪个短发吧。”
  郅野回头看向她,眼神复杂,有些受伤又有些不解。
  她曾说过,若是他辜负了她,那她便剪了他的头发。
  花未止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将他抱进怀里:“算了,不剪了,你头发是我的,我心疼……”
  嗓音沙哑哽咽道:“一会给你买个新皮筋儿,这是什么破皮筋啊……”
  把他的头发都采掉了。
  郅野低声回应:“嗯,买个新的。”
  7月7日,晴。
  宁城望月江……
  江上行,舟中望月思故人,水悠悠,边台楼阁话浮生。
  再次来到望月江,故地重逢,心境早已不同。
  望月江还是那个望月江,江边楼阁鳞次栉比,万种风情,物尤是,游人依旧,心如故,世事难料。
  花未止站在郅野身后,为他梳头。
  他推开木窗,恰好能看见窗外的望月江,未至夜晚,游人稀少。
  “好了。”花未止抱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
  两人望着镜子,相视而笑。
  夜晚,望月江格外繁华,今晚的月,不负众望,一轮弯月,明媚不忧伤。
  “板栗酥,桂花糕,鲜花饼还有红豆派。”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板栗酥。”
  随后便送进郅野的嘴里。
  在江上玩了片刻,郅野便要求回民宿。
  两人便早早地回去了。
  回到房间,郅野拿出了一件旗袍,递给花未止:“换上试试。”
  花未止听话的换上了那件旗袍,淡粉色的丝绸布料,上面绣着她喜欢的风信子,清新优雅,稚气未脱。
  这是她第一次穿旗袍。
  是郅野亲手为她做的。
  “三哥,我好看吗?”
  “好看——咳咳!”
  郅野突然咳血,昏倒在地上,花未止叫了救护车。
  鲜血染红了粉色旗袍,像是加了几朵红梅。
  幸好这是在宁城,有古瑕和靳恒之在,郅野经过抢救尚且保住了性命,需要静养。
  但他们的旅程并没有因此终止。
  她,又任性了一次,他依旧顺着她。
  在古瑕和靳恒之强力阻拦他们四处乱跑的情况下,他们仍然逃走了,继续他们的旅行。
  去更远的地方。
  7月27日,晴。
  江城美食街……
  美人美酒长相逐,美食博得美人笑,世间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花未止牵着郅野的手,走在美食街的街道上,街边的小吃形形色色,但她纹丝不动。
  “三哥,你身体不好,闻闻味道就好了,不准肖想。”
  花未止第n次提醒,也不知道是提醒自己,还是提醒自己呢。
  咽了不知多少次口水,硬是被她忍住不吃。
  她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吃……
  “三哥,不准买!”
  “一串糖葫芦,再来个。”郅野已经将东西拿到了手,付完了钱,回到花未止身边。
  “吃吧。”
  花未止抬手撕了一小块,放在嘴巴里尝了尝,然后又撕了一块,递到了郅野嘴边:“只能吃一点。”
  郅野无奈的吃下。
  夜里的美食街更加繁华,不仅仅只有美食,还有表演杂技和节目的,还卖一些小玩意儿。
  花未止买了两个面具,一个是兔子一个是狼,她给郅野戴上兔子面具,自己戴上了大灰狼面具。
  “嗷呜~要抓紧我的手哦,不然走丢了,就会有其他大灰狼来吃你。”花未止比划了比划,紧紧握住郅野的手,向前走去。
  “听说有个戏班子来了,唱的还不错,快去看看。”
  “在哪边儿啊?”
  “这边这边,快点,去晚了就结束了。”
  “三哥,我们也去——哎?!三哥!”
  “小妞儿?!”郅野的手被松开,两人被人群冲散,他拿掉面具,寻找着花未止。
  “小妞儿,小妞儿?!”
  郅野急得满头大汗。
  拿出手机给花未止打电话,但她的手机在他这里。
  “三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花未止的声音传来,郅野抬眸望去,快步走向她。
  她竟然爬上了人家的戏台子,手里拿着大灰狼面具摇来摇去的。
  郅野将她抱下来,就这样一直抱着,过了不知多久的时间,戏台下的人都开始忍俊不禁。
  “三哥,要不咱们先换个地方。”花未止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她知道,郅野在害怕,他在担心她。
  花未止去买了一条红丝带,绑在他们的手腕上:“今晚人多,我们就先系着这个,防止被人流冲散。”
  郅野垂眸,轻声道:“小妞儿,不要松开我的手,永远都不要松开。”
  “知道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