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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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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

书籍名:《火的接触》    作者:琳达·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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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让她的脸庞亮起来。“我告诉你我可以医好你的。”  
“妳是个好医生。”他说道,她脸上的光采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的。”她不卑不亢地同意他的话,好象在陈述一个单纯的事实。“那是我一直想做的。”  
她哼着歌往屋外走去。马瑞德低咒一声,站起来跟在她后面,手按着枪。安妮转身进来时和他撞个满怀,当她看到他眼里冰冷的怒意时,张大了眼睛。  
“我只是去拿一些刷牙用的小树枝,”她把手上的两枝小树枝给他看。“对不起,我忘了先告诉你。” “不要忘记。”他厉声说道,抓住她的手臂一把拉开,好关上门。她胀红脸,脸上的光采消失了。他开始后悔刚才用那样的口气讲话。  
她倒了些盐用来刷牙,瑞德含着树枝随意走动。她不高兴的样子让他想起他也曾将这些梳洗工作视为理所当然,他也曾每天刮胡子、穿著干净的衣服;他也曾将用刮胡子专用的香皂刮胡子、用苏打粉刷牙、用精致的香皂洗澡视为必然;他也曾擦上昂贵的古龙水,和眼睛明亮的女孩们跳着一曲又一曲的华尔滋。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战争以前,有一辈子那么久了,他已不再觉得现在的自己和以前那个曾经是他的年轻人有任何关系。他仍记得一些事,但感觉就像记的是另一个熟人的事。  
安妮站起来伸手进袋子里摸索一阵后,掏出两小片像树皮一样的东西。她将其中一片放进自己嘴里,将另一片递给他。“拿去,肉桂。”  
他接过来嗅一嗅,肉桂,就像她所说的。他慢慢地嚼,享受它的味道。他仍然记得许久以前年轻的小姐们会嚼肉桂或薄荷片使她们呼吸的气味清新,他还记得亲吻时尝到的滋味。  也许是那些回忆,也或许只因为他如此想要它,他说:“既然我们的口齿都如此清香,不接吻似乎是一种浪费。”  她扭过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马瑞德将手放到她颈后的头发下面,当他将她的头拉向他时,她全身都僵硬了。  
“不要。”她惊慌地喃喃道。  “吻一下而已,蜜糖。不要怕。”  他低低的声音掠过她全身,让她自体内虚弱起来。她想摇头,但她颈后的那只手阻止了她。她向后缩,瞪着他那张愈来愈近的嘴。喔,不,在这种一见他便让她心跳加快的时刻,不能让他吻她。这诱惑太甜美、太深刻了。  
从见到他的第一晚起,她便感受到自己的软弱。即使在被他吓坏了的时刻里,她仍能感受到那危险的吸引力。她才刚开始认为自己是安全的,因为他一直没有做出逾矩的行为,即使昨晚她几乎全裸地睡在他怀里。但现在她看到危险了。如果她不想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银山镇,她必须坚定地拒绝,她必须将头转开。  
太晚了。
他的唇老练地压上她的,切断她的抗议,一手紧紧抓住她任他恣意品尝。安妮以前也被人亲吻过,但完全不像这回这样,吻得又缓又深,而且全然不顾她向外推开的手。他分开她的唇,她觉得体内涌上一股暖流。在他的引导下,她张开嘴,他将头侧向一旁,让自己更深入。他的舌探入她嘴里,她的身体一震。  
她不知道有人这样接吻,完全没想到他会用舌头,更不知道他的舌头在她嘴里缓缓地逗弄会令她觉得虚弱又全身发热,会让她的胸部紧绷又隐隐作痛。她的手不再向外推,反而紧抓住他的衬衫。她想要他继续像这样吻她,她想紧贴在他身上,以平息她胸部的悸动,感受他有力的手臂围绕着她。她的稚嫩令她感到无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无法预期他的下一步。  
马瑞德强迫自己放开手,慢慢移开自己的唇。他想继续吻她,老天,他想做许多超过接吻的事!但每次他移动时,他伤口的痛和虚弱的腿都在提醒他,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这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让欲望把眼前的情况变得复杂,那他就是个傻子。毫发无伤地让她回去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就像人们说的:地狱里的火即使再猛烈,也比不上认为自己被经薄又被遗弃的女人的怒火。如果他不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拋弃的女人,她比较不可能向别人提起他。他慢慢从她唇上离开,希望自己能接受自己的忠告。  她看起来苍白而茫然。她没有看他,而是定定地看着火光。他看到她纤细的脖子动了一下,她吞了口口水。  
“只是一个吻而已。”他喃喃说道,有种想过去安慰她的冲动。她看来似乎需要安慰。但一些突然跑进他脑海里的想法令他皱起眉头。虽然她似乎对他的吻也有反应,但她可能仍在害怕他会侵犯她。她为他张开了嘴,但他不觉得她回吻了他。想到也许只有他自己感觉到热情与激动令他生气,但这确实有可能。“我不会侵犯妳。”  
安妮挣扎着让自己镇定下来。让他以为自己的反应是出于恐惧,总比让他知道她希望他再继续下去好得多。她看着自己的手,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她的思绪纷乱,一颗心仍跳得飞快。  
马瑞德叹口气,拉过马鞍倚靠着。看来他需要像昨天一样地安抚她。“妳为什么想当医生?女人当医生并不常见。”  
这是一个保证可以让她恢复常态的话题。她很快地看了他一眼,很感激他让她有话说。“我一直就想当医生。”  
“我猜想得到,是什么使妳这样想?”  
“我父亲是个医生,所以我是在药堆中长大的。我无时不为它着迷。”  
“大部分医生的女儿都玩洋娃娃,不是药材。”  
“原先应该是。我爸爸说真正的开始是我五岁那年从谷仓顶楼跌下来以后。他以为我摔死了,既没呼吸也找不到脉搏。他吓坏了。他用拳头捶我的胸膛,我的心脏才又开始跳动。至少他一直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想那时我可能是吓呆了。不管怎么说,我一直忘不了他让我心脏再度开始跳动的事。从那时起,我便一直说我要当医生。” 
“妳记得那次摔下来的事吗?”  
“不太记得。”她看着前后跳动的淡蓝色火舌。“像场梦一样,并不很真确。我跌下来,但我自己爬起来。有很多灯光,很多人来看我。我不记得发生过我父亲讲的事,毕竟那时我才五岁。你记得你五岁时候的事吗?”  “因为放小鸡进屋里而被打了一顿屁股。”他粗率地说。  
想到那情景,安妮偷偷地笑了。对他使用的字眼她并不感到惊讶。在一个新兴起的市镇上工作了几个月之后,她几乎什么话都听过了。“几只小鸡?”  
“够多了。我那时还不太会数,不过看起来有一大堆。”  
“你有兄弟姊妹吗?”  
“一个哥哥,战时死了。妳呢?”  
“没有,我是独生女。我母亲在我两岁时去世了,所以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爸爸一直没有再婚。“他刻意栽培妳当医生吗?”
这是安妮一直在想的问题。“我不知道。我想他很骄傲,但同时也很担心。而直到进了医学院,我才了解他为什么担心。”  
“困难吗?”  
“光是想入学就很难,我想进哈佛,但他们因为我是个女人而不接受。最后我进了纽约的日内瓦学院,柏莉莎就是在那里拿到学位的。”  
“谁是怕莉莎?”  
“美国第一个女医生。她在一八四九年拿到学位,但这些年来情况并没有什么改变。老师们忽视我,其它的学生为难我。他们当面说我只不过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因为任何一个正经的女人都不会想看那些我即将看到的东西。他们告诉我我该找个人结婚生子,做女人该做的事,如果还有人要我的话。我应该将医学留给那些有足够的聪明可以懂它的人,意思是男人。我自己念书,而且每餐都单独吃饭,但我还是待下来了。”  
他看着她细致的脸庞,火光映着她的脸,柔软的唇上看得出她的坚毅。他不了解那股驱策她投身医学的狂热,但她的教授和同学们显然低估了它。她是他唯一见过的女医生。但在内战期间若不是有那些志愿在医院工作的女人,许多生病与受了伤的男人都会失去性命。那些女人当然也看过许多赤裸的男人,但没有人因此而看轻她们。事实上,人们尊敬她们。  
“妳不想结婚生小孩吗?我看妳似乎想家庭与事业都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