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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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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书籍名:《生命的法则》    作者:孟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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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难怪,身在要位而偏被唐万令处处压制,雄心大志不得展放,事情演变到这地步,除了他本身的因素,唐万令亦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难想像唐则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短短的接触仅能留下初步的印象,此外我对他性格、思维或个性都一无所事。不过能令魏芸倩这样一个久经风霜的女孩儿倾心的人,必是相当的出色——疑惑处正在此,若唐则原是这样出色的人,加上唐万令这样的老狐狸,又怎会任唐唯南乱来?

冰凉的水流由头顶浸下,我闭上眼睛。

即便赤身立在莲蓬下、同时任冷水侵体,我也无法驱赶出心内的烦躁。

这很奇怪。我的事已经完结,剩下的将完全由伟人来处理,我本应轻松才是,但到此刻为止,仍没有半点松弛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堵着心窝,令人情绪郁结。

步出浴至,我就那么赤裸着全身立在阳台上,任水珠在皮肤上风干,带走大量热量。

表皮上起了层层鸡皮疙瘩。

或者是因为唐万令的死,令我下意识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

从出生至令,那是唯一能令我从心底感到恐惧的东西。由父亲当年的意外,到前几天的生死搏斗,再到现在唐万令的死,都让我感到由衷的恐惧。

什么东西才能令死亡消失?怎样努力才能令死亡远离?

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转身回到室内。

那可能将是一生难解的难题。

次日下午,我接到伟人亲自打来的电话,知道了最终结果:凌晨四点,义字门与唐门联手派出的高手潜入蓉城会总部,在有魏芸倩作辅助的情况下,成功将毫无防备的唐唯南刺杀;同时唐万令死,唐则原暂理蓉城会事务,而魏芸倩被送返唐则原手中;而义字门与唐门维持原状,协定不干涉蓉城会内务。

这些尚是可预测的结果,另外一事则令我也不由愕住:义字门和唐门本决定暂时封闭消息,处理唐唯南后再联手借他之名设计诱败滇帮,孰料在双门同攻唐唯南时,滇帮被一队神秘人重创;几在同一刻,滇帮现任老大被人在缅甸刺杀,其它重要人物亦大多被神秘刺杀。

一个称霸云南、并足以同义字门和唐门实力之和较量、同时还有“金钱帮”之称的地方大帮会,就在几个小时间一败涂地,再不能威胁双门。

伟人说到这消息时声音略显担忧。我在第一时间想到吴敬,愈感惊愕。伟人定与我有同样的猜测,吴敬表示出想帮我这次的时候,我便已知会过伟人前者的事情,后者的精明更在我上,想到的比我更远更多。

今次事件从短处看确是有利于义字门和唐门,但往深处去想,如果真是吴敬做的,那他手下的实力就绝非伟人或唐门可以相比;换言之,他要灭掉义字门不过举手间事。伟人告诉我他没有掌握到那队神秘人的底细甚或当时的行踪,当他知道事情时一切都已结束。

能够有这样实力的,只有一个可能。

军队。

吴敬足有调遣军队的能力!

第二卷  升级进程  第五十九章  天赐良机

我不明白唐万令自杀的理由。或是为了以免自己被唐唯南利用来胁迫他人,又或不堪受辱,可能性最小的是惭愧纵容前者致酿成今日之祸……但无论如何,我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生命是如此可贵,以致于我不能同情任何一个自杀者。

电话铃声打破寝室里的沉寂。

我拿起话筒:“喂?”

“后天上午十点十五分,北站有一路到重庆的软卧,我会在火车站出站口接你。”吴敬的声音中听不出丝毫的异样,似什么也未做过。我却只轻轻“嗯”了一声,挂上电话。

正是他做的,否则岂会知道我现在已无牵扰、可以自由离开?

夕阳由公寓另一侧投下巨大的阴影,覆住了楼后的大片空间。我卓立阳台之上,心潮起伏。

蓉城危机一过,久被压抑的情绪便如滔天巨浪冲破心堤,狠拥我心。

没有人可以取代茵茵在我心中的位置。

不知从何时起,封如茵这名字将我心中最重要的、留给我未来另一半的位置占据,牢不可破的信念令我坚信那段短暂的分离只是一个小插曲,不久的将来我们将成为幸福的一对。

或者是从她第一次对我喊出那句话来时开始。

“你是世界上最堕落的人!”

暮鼓晨钟。

亦是从那时起,我才进入真正的人生。然而同时莫名其妙地被她离弃——至今我仍不知为什么她会离开家乡,离开青梅竹马的我。虽然彼此没有明言,但我相信朦胧的少年心思和她一般无二。

她喜欢我,我喜欢她——或者应该是,她爱我,我爱她。那时的懵懂令彼此不明白自己的感觉,但三年后的今天已然不同。

双力用力握紧铁栏杆。

我绝不允许自己失去她!

夜色降临时一辆轿车停在了公寓门口。我正向外走,却见廖父的专属司机明叔下了车,向我打了个手势。明叔若以年龄论只比我大了十来岁,但因跟着廖父多年,我就着廖真如的呼法予以“叔”字辈的称呼,为人沉默寡言,行事谨慎规矩,彼此虽然见了多次,却总共加起来也没说上五句话。

我知他叫我上车,才想起又是周末,犹豫片刻终坐了上去。这世上除了父亲以外,廖父便是我最尊敬者,既然他命人来找我去,无论如何亦不能推辞。何况我还隐隐猜出今次廖父的意思。

一个人有很多事情需要面对,我并不习惯将该自己面对的事情以拖延或躲避的态度来对待。

华灯初上。

我下车向明叔道了谢,刚要进屋,突闻一声娇呼“哥哥”,抬眼看时顿时呆住。

迎面两人不是方妍、林芳还有谁人?

我向方妍点头示意,正要开口,她突地抢先道:“廖伯伯在等你,嗯……我们先走了。”拉着林芳擦身而过,后者复杂难明的眼神被我捕住一瞬,心内微动。

待明叔驱车送两人离开,我才进入屋内,在书房内找到廖父时,后者正专注于桌上,被我走近的脚步惊醒,抬眼笑道:“渝轩你来了,过来看看这几幅摹字。”我愕然道:“廖伯伯您不是开玩笑吧?我对于字画的欣赏水平,您不是不知道……”

“作者或有高低之分,赏者却不论。譬如美食,难道只能个中行家才能品味吗?那岂不是要饿死几十亿人?”廖父轻松地开着玩笑,“快来!”

龙飞凤舞的十来行草字整齐地排列在书页上,我细看片刻,放弃道:“我早说过不行的,一个字也认不出来。”廖父哈哈一笑,说道:“知难而退虽不错,但能迎难而上更可贵,你不如向我求教,虽然只算得半个行家,也可以有所收益。”

我向他精神饱满过头的脸偷觑一眼,心中暗讶。平时的廖父稳而不乱,行事沉稳有序,从容不迫,总有种谈笑间破万难的感觉,今日为何如此……兴奋?且语含契机,似乎另有用意。

廖父合上古籍,走到书架下边翻找边道:“记得你在我这处看过一本管理类的书,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我试道:“是<管理的基本思想>吗?”同刻廖父已从书架上抽出几个月前我曾翻阅过的那本书,欣然道:“你记忆力不错,正是这本。那次我曾说过一句话,不知你是否仍然记得。”今次我只好摇头,若连这个都还记得,我记忆力绝对可进入全国前百强。

“在观察力方面,你已经胜任管理学有余了。”廖父步回书桌旁,似漫不经心般道,“如果加以训练,以你的资质,在这一行有所作为指日可待。”

我一时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再试道:“廖伯伯过奖了,不过我已在修计算机业,再无余力学习其他,否则定要向您请教。”廖父淡淡道:“初始的目标未必定要贯穿终身,若我亲自特训两个月,你定会有不菲的实力,即便是在我公司中也可谋得一席之地。”

心脏“咚”地剧跳一下。我几要以为自己听错,因这话不吝是说只要我开口向他求教,便可得到极佳的机遇,在他公司中获得光明的前途。虽然或者须抛弃现在的学业,但这已属不必计较的小节。

我一时犹豫不决。

我绝非拘泥于“对事业专一”这种事的人物,学习的目的亦全为增强自己实力;现在能从廖父处得到天降般的捷径,届时实力的增长必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而中间可以节约至少五六年的时间浪费。廖父的许诺本身有不轻的份量——能在廖氏人力这种属区域级、并且发展前途仍非常广阔的大公司内谋到一份工作,加上再有他这公司老大的“内线关系”,异日出人头地非是难事。

“好了,周末不该说这些严肃得失趣的事情,”廖父适时体谅地放松神情说道,“今天找你来本是想大家一起家庭聚餐,应当轻松些。对了,如儿伤还没好,你可以去看看她,呆会儿开饭时我会使人叫你们。”

我知他是给我时间考虑,忙答应着退出房去,微微皱眉,心内苦笑。

按理说我该为此高兴才对,但为何内心仍有犹豫?

轻敲了房门后,半晌才响起廖真如的回应:“请进。”我推门入去,一眼看见仅着了睡衣的她正呆坐在窗边,不禁犹豫片刻。

“进来吧,爸爸说对你不用拘束。”廖真如并不回头,淡淡的语气里显出异常的冷淡和尖酸。

我凝视着她后背,随手关了门,缓步走到她身旁。

相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进入她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