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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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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书籍名:《生命的法则》    作者:孟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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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或可称之为生命对环境适应的“本能”。

廖真如侧头看着我:“你不是说过要好好和我恋爱吗?别让我失望好吗?”

我移身走到窗口,淡淡道:“你不是已经不用和我纠缠在一起了吗?廖伯伯让你远离我,你应该遵行的。”身后传来讶声:“啊?”显然未料到我也知道这事。我平静无波地道:“虽然可能只是暂时的空闲,你也有了一些缓冲的时间,自己振作起来,我相信你会挣回自己的自由的。”

身后的声音略显慌乱:“你……你怎么了?”我回头微笑:“我没事,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像我这样的人,能得到你的同情已经是天幸,再想得到你的垂青就是奢望了。感情可能可以标榜不分阶层,可是社会是现实的。”

本性不是一两件所谓重要的事能改变的。这话没错。

对真如来说,被迫离开自己喜欢的人就是最重要的事;然而她也没有因此改变柔弱的本质。

对我来说,被最爱的人鄙弃是最重要的事,做出加入义字门的决定也是重要的事,然而我的本性没有因此改变——那甚至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真如在经历了最重要的事之后,在没有改变本性的状态下能够找到自己的快乐,那么我也能够。

扭曲本性是好是坏,我无法判断。但我可以在扭曲之后找寻自己的快乐,换言之,就算我做出的决定在旁人看来是错误的,于我自己,却可能只是另一种生活和快乐的开始。

真如的表情充分显示出她的惊讶,十来秒后她才低声道:“你听到了爸爸对我说的话?”

我轻轻应了声。

她的纤手不觉间开始用力抓紧被面,异样的声音却从低垂的头下传出来:“可是我不是那样认为的。”我讶然皱眉时,她的声音首次坚定如铁:“我是喜欢你的!”

我愕得半个字亦吐不出。世界突然颠倒了?

“第一次看到你在昏迷中流泪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了。”廖真如幽幽道,“看着你流泪,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会感觉很痛苦,很想哭。爸爸教我去审视自己的感觉,我并没有学会多少,可是这几天想了很多,突然间就明白了过来。”

我有大惑不解的感觉,一时摸不着头脑,忙道:“等等……”

“第二次你昏迷的时候,我真的哭了出来。那是没道理的,本来我该没什么感觉才对,就算是同情,可是心里的疼痛……”秀眉蹙了起来,她对我的话闻若未闻般继续,“我曾经有一个梦想,就是要找一个能够保护我的人来作我的新郎。很奇怪吗?我有一个好爸爸,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妈妈,按理说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弄得好像是受虐儿似的,但我就是那么想的,不知道为什么。”

我慢慢走回床边,低头看着她。

“昨天晚上,你出了事,我急得在爸爸和外人面前哭了起来,你可能不明白那种感觉,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拼命想止住,但总无法抑止。”她咬唇低语,“当时你还没醒过来。”

不待我有所反应,她立刻就接了下去:“然后忽然间我明白过来,对海晨我永远都不会找到恋爱的感觉,因为他对我总会像对姐姐般关心。爸爸说的没错,他没有保护我的能力,如果我遇到危险。但是对你不一样,你能够像我梦想的那样保护我。”

她抬眸看我,檀口吐出最后一句:“所以我选择了你!”

第二卷  升级进程  第七十五章  临死之搏

我作声不得,半晌才道:“你不顾廖伯伯的话了吗?”真如摇摇头:“不是的,爸只是因为你的变化有一点伤心,可是绝没有放弃帮你!知道吗?你的休学申请他请陆伯伯帮忙压了下来,没有上交上去。如果他放弃了你,还怎么会这么做呢?”

我郁然半晌,叹道:“我本来以为问题已经解决,唉……”她惑然道:“什么?”我摆摆手,陷入重重矛盾中。

因着她前半截的话,我的心结解开大半;可是再加上后一截话之后,心结不但未被解开,反而绕得更紧。我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些话。

无论是当初柳落的表白,还是后来方妍的真情,又或林芳的脉脉温情,我都因着茵茵的存在予以或明或暗的拒绝——虽然那绝不是我想做的,伤害一个个女孩的心。现在虽然茵茵已经不在,我却因着已做出决定而仍不能接受任何一个女孩的心意。

如果真的走上暗路,廖真如就只能被隔离在我的生活以外。如果她只是屈于父命和我好,这当然没什么,彼此都没有什么感情负担;可是如果她是服从自己的心意作出的选择,那我的行为将会再次伤害一颗真挚可爱的心灵。

那绝非我想做的!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那样的梦想,我却能猜出几分。那跟她生活的环境有关,从小到大被严格的礼教管制,源自生命本能的反抗绝不可能没有,可是她自知反抗只是无谓又无用的行为,于是转化成心中的想像。

“不说这个了,来,让我看看你戴上漂亮首饰后的美丽样子。”我岔开话题笑道,说到转移话题,我算是出色当行。真如微微脸红,忽然微沮道:“可惜我膝盖还没好,不然就能整套穿起来了。”我柔声道:“所以你才要好好养伤,早点痊愈。”

世界好像平静下来。廖父未再提起让我离开的事,我也未坚持要走,整日唯一做的只有陪着伤势渐愈的真如。转眼间两天时间过去,我将思索的时间留予休养,因如果再这么苦恼下去恐怕早生华发亦不是不可能。

周四朝阳出现时,我已在城市的边缘,回到义字门的临时据点。这是上次通电话后的约定,伟人将与我会面。

正要动手敲门时我突见门把上竟带上大片血迹,顿生异觉。难道这里出事了?我闪身从屋后爬上围墙,从屋子后面的透气窗向内窥看,却不见半个人影。

虽然已是白昼,但这处地理位置偏僻,属于城市的边远地区,公路上亦难见人过,为气氛添上几分诡异。我蹑手蹑脚地俯身逾墙,贴着墙根滑到院内,前后搜索了一遍,心中不安腾升。

虽然没有人在,但打斗过的痕迹明显地布满了屋内外,血迹四处皆在。我一时想不出谁胆子大到袭击义字门,突听到接连两声清越的声响从远处传来,精神立时为之一振。

这声音虽然不常听到,但不巧前不久我便在危险的情况下听过一次,故印象极深——赫然正是枪声!

我闪电般重翻上墙头,眺目望去。“砰!”又是一声枪响破空而起。

我心内剧跳,跃下围墙沿声追去。那边已是一片丘陵,无数小小的山丘排列,难道事情尚未结束?危险的感觉时时冲击着我的神经,但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伟人本来现在还有边境上处理义字门的事务,若非因着我的事情回来,又怎会被人袭击?就算抛开这个因素,只凭他是我兄弟,我也须尽力。

凭着从小在山林间穿越积累的经验,对于在这种搜索我有着远过常人的优势。丘陵于我正如水与鱼般关系,因从小受的训练都是在这其中进行的。不到半个小时,我已穿过两片树林,枪响再起时,已与我相距不远。沿途的血迹渐由一两点增到星星漫布,我循迹而寻时,突然一震呆住,随即急奔向不远处卧地的人影。

那人一脸狠悍之色,不过这时已然瞌目逝去,从服饰来看只是普通人,当然事实绝不会如此。我不及检查他身上什么伤致命便被另一具尸体引过去,却仍如前人般已亡。

“砰!”我神经崩到极至,霍然起身望去。这声音并非胡乱响起,而是有序而为,显然枪是掌握在优势者一边。伟人他们舍窝而走,自然不会是占优势,否则明知我要这时来,大可先留张纸条什么的让我知道事情究是为何。简单的排除法,便知他们必是被追杀的一方。

后面的追寻,当是凶险万分!

念头闪电般掠过脑际,我冷静地撇去杂念,正要迈步再追,突生异觉,直觉地向前滚扑而出。轻微的撞地声由脑后传来,显然有人击中了我适才立处。

我毫不停留地扑向一株松木后面,“叮”的一声响,一柄飞刀没了小半在树干内。对方的精准度确是过人,不过亦正因此让我得以屡脱被射中的危险。

喝声由刀来处传至:“滚出来!”只这片刻的缓冲时间我已定目瞧清两人不知从哪处冒了出来,正扑向我处。细察下两人衣着精练,显是有备;既是有备,那就不该是伟人一方。

一念至此,我探手拔下飞刀,随手扔了过去。飞刀不是我所擅长,甚至连如何令刀尖指向对方的技巧都不知道,不过却可起扰乱敌之效。当头那人略一闪身,正要避过胡乱扔来的刀子时我已窜到他身前几乎贴身而立。

下刻铁拳狠狠入腹,惨叫声破林而出,直冲霄汉。我陡然想起一事,急忙掩住他口,旋即皱眉松手,任他倒地,因知事情已无可挽回。

我仍是生嫩了点,他这么一叫,定会令对方知道有人由后而至,对我不利之极。不过这时无暇再计较这些,另一人颇为凶悍,见同伴被一击便倒亦不退缩,扬手便是另一柄飞刀。我矮身避过,贴地再窜。三秒后另一声惨叫正欲出林,被我摁住其口,缓缓喷着白沫倒下地去。这两拳均是为了避免他们还有还手之力而为,下得稍重,估计在两三天内他们不会再有行走的能力。

对方留了两人在后,若只听到一声叫声,或者还会以为我已被另一人解决,予我说不定还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