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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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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书籍名:《生命的法则》    作者:孟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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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破碎声接连响起,显然唐门的人已杀了进来。

厅心三人仍坐在沙发上。我心中一动,回身招呼河子帮我将三人连拖带拉弄上楼去。

若真如单恒远所说,那么这三人便不能留在这处,以免唐门嫁祸栽赃。

刚走上楼梯口,两人从后抢上来,早有所准备的义字门另两人一人一脚,毫不费力地将对方踹下楼去。我随便找了间屋子将许玫芳三人扔进去,出来时只见河子三人一人一根粗约半臂的铁棍,正噼哩啪啦地将冲上来者逐个敲下去。

所幸这房子上二楼的入口只这么一个,否则上来也只是受死。加上楼梯口宽仅两人许,迫得对方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

我冲到阳台上,四望时发觉有道竖梯可以直爬上屋顶。迅速看了环境后才返回屋内夺下河子的铁棍,叫道:“上屋顶去!我来挡他们!”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火光从唐门人众身后闪现。有人惊叫:“有人放火!”我瞧见河子三人已爬上阳台竖梯,才猛地扑了下去,立时撞翻数人,乒乒乓乓地一起滚落一楼。

单恒远从厨房处闪出来,全力狂奔,同时叫道:“植哥快躲!”火光在他身后闪动。

众人见第一目标现身,无不追来。我不假思索地反身弹跳回楼梯上,一把抓住奔近的单恒远手臂,扯得他腾空而上,落到我身后。单恒远顾不得被火烧着的衣服,拖着我向上直冲。

刚跑出两步,身后突然一声闷闷的震响,接着似停顿了一下。

然后震耳欲聋的轰响声追命般直传入耳内去。

虽未回头,但耀眼火光似春花绽放般追入我眼角余光中。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天地恍然一震。

楼上楼下玻璃几在同时碎裂,空气也抖动起来。我不由捂耳扑倒,单恒远则同一刻完成了相同的动作。

楼下惊叫声被震响掩盖下去。

我只觉房子似要塌倒一般颤个不停,自己身体都有种快被震裂的感觉,不禁将全力伏低。

就似那趟被枪神拿着枪追杀般,身体自我防御的本能完全被催发出来,连皮肤都比平常更坚硬。

剧痛分别从耳朵和皮肤上传入神经。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抵不住的时候,一切突然回复平静,连楼下人众的声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吐出憋在心头的一口气,抬起头来,顿时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

二楼整层都似被暴风洗劫过般乱成一团,桌椅窗户均碎得满地,连墙壁地板都破损了大片,最厉害的一个缺口出现在厨房正上方的地板处,约有米许直径的缺口处透出下面的火焰,予人进入地狱的错觉。

身后的楼梯整段塌掉,将楼上楼下分隔开来。我目光下延时才发觉三四人伏在楼下,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熊熊火焰不时将火舌喷上楼来,迫得我不得不退后。

这究竟是怎回事?

身后传来单恒远的声音,又沙又哑,似喉咙受了伤:“想不到两罐天然气的威力这……咳……这么强!哈……哈……咳!”我转去看,才发觉他五官俱渗出血来,显是被刚才那爆炸震伤。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摇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快……快走,警察很快就……就……”说到这处,他侧身便倒下去。

我顾不得浑身仍在炙痛,伸手将他抱起,从阳台处迅速爬上去。

却没时间去看扔在屋内许玫芳三人究竟是否还健在了。

***

河子立在我身后,沉声道:“我已经通知强哥了!远哥没事罢?”因为走得早,他们三人反而几乎没受伤。

我边为自己左臂缠上绷带,淡淡道:“我不知道。”

确是不知道。

爆炸离我们两人实是太近,若非有整层二楼地板为我们抵挡,只怕我们早挂在那地方。事实上直至这刻我耳朵仍在鸣响,皮肤上几处炙伤,自是爆炸的后遗症。而体质远差于我的单恒远自然更是不堪,皮肤上都渗出血来,但我不敢送他到医院去,只暂移到办事处来躲藏,否则定会被公安查到,而以他的身份是绝不宜暴露在外的。

我对医疗所知限于骨科,还是业余水平,只能将他错位的肩、腿骨接回原位,此外只好等伟人来了再说。

“强哥说会尽快赶来,同时知会了蓉城会的人,请他们帮忙。”河子呆了片刻后续道,“希望远哥没事。”

我并不接话,心内暗叹。

这次能从唐门手中逃出来,可以所全赖他冒着生命危险的一击。可是生死只在一线之间,他为之付出的代价很可能就是生命。

他为自己的兄弟牺牲,义气固然可嘉,但我却始终提不起欣赏的兴趣。这决定了我与他、与伟人等人的不同,亦是当初我决定拒绝伟人邀请加入义字门的原因之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算较自私,因为我绝不肯轻易拿生命去做某些事情——这世上除了家庭外,很难有东西可真正激发出我的兴趣。

矛盾的情绪再次生出。

门铃声响起,接着有女声在外:“有人吗?”我大觉这声音熟悉,开门看时面前佳人愕道:“你竟然弄成这个样子!”

赫然是曾交往过多时的蓉城会美女魏芸倩。

第三卷  高端进程  第二十六章  局后之局

“医生说他不会有事,”从屋内出来的魏芸倩嫣然一笑,“我觉得你似乎受的伤还重些。知道吗?我从未见过你满面是血、衣衫破烂、神色烦燥的样子,就算是上次,也是那么镇定沉稳,好像天塌下来都能撑上去一样。”

我正坐在椅子上,一笑不语。

这里是我曾来过的蓉城会大本营,就算是唐门,因着外来的原因,也不敢在这里胡来,故此安全上毫无问题。

魏芸倩贴近柔声道:“要不要我安排你休息一下?你的样子很累呢!”对这种亲昵我早经历过,知她性格如此,并不回避,只摇头道:“我现在只想回家,单恒远的事情麻烦你向林强说明一下,他会处理一切的。”起身便走。她露出小吃一惊的样子,阻道:“回廖家吗?你不怕陷廖家人入险地吗?那里可不像我们这儿安全。”我并不答话,径直出门,恰与刚踏入屋的唐则原打个照面,彼此点头示意,便错身而过。

若唐门真有意伤害廖家,不管我回不回去都一样,回去至少还可亲手保护真如;何况我并不认为唐门有动廖家的余暇,此时他们若非明目张胆地四处寻找单恒远,便该是消声匿迹,避免被警察从爆炸案查上头。

而且我心底隐隐觉得,廖父绝非可让人轻易伤害者,包括伤害其家人。

他定另有保护真如的手段。

一路上脑内始终响着之前真如那句“我等你”,温暖似阳光般笼住心窝那一块儿。

在经历生死之事后知道有人在家里等你,那感觉份外强烈。

本想从正门进去,但一看身上情形,我改变主意,趁着夜色从二楼阳台处攀上。就算要见真如,也得洗净后才行,我绝不想吓坏她那颗胆小的芳心。

潜入屋内后我放轻脚步。从这处到浴室,须经过主卧和次卧,反倒不须经过我所住的客卧。刚走到次卧门前不及三步处,卧室门忽然打开,显然是恰巧出来的真如螓首抬起时愕然看到我,顿时吓得退后两步。就在我手足无措以为她会放声呼贼时真如突道:“请问你是谁?为什么到我家里来?”

今次轮到我愕住,忙趋前到灯光下:“是我。”

真如定睛看了片刻,失声道:“轩!”眼眶已然红。

我慌忙伸臂示意:“我没有事的,别怕……”

栀子花香浸入心底,加上刚洗完澡后的轻松,令我生出就此睡倒的懒意。

正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

廖真如以近在咫尺之距坐在一张小矮凳上,拿药酒为我细心擦拭右臂上的伤口。

从我的角度恰好能从她睡哀领口处看入小片雪嫩肌肤,迫我不得不以强大定力移开目光。长黑的秀发散披她肩后胸前,分外有种动人的味道。

真如擦完一处,换到左肩上的伤口。

若真要数起来,我身上的新鲜小伤口至少也有二十来处,十之八九是爆炸的功劳,其它则是攀房逃命时的擦伤。不过全是皮肉伤,无关大碍。我之前稍微处理过几处较大的伤处,此时实是没有清理的必要,但我却不会拂她心意。

因知那会令她的担心减弱。

药酒的刺鼻味道渐渐将栀子花香掩去。

我脑内回想着刚才她的反应,不由哑然失笑,却被真如察觉,温柔地抬首问道:“你笑什么?”我忍不住抬手轻拂了下她嫩颊,说道:“谁会像你一样在见到私潜者的时候还那么有礼貌地问人呢?”她颊上一红,赧道:“人家不想失礼嘛。”我深知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之中有此一项,只是随便开开玩笑罢了,促狭道:“可是我现在最不想做的就是守礼哩!”

真如面上红晕以几何级倍数关系增长,垂首道:“谁管得着你。”

我苦笑不动。即管她千肯万肯,我仍不想就这么“碰”她,因总觉她还稚嫩了些,虽然本能仍有着强烈的反应。

从爱情观和人道观上我和君止彦均有着质的区别,这亦是我不能如他般随便就换个恋爱的目标、上床如吃饭般容易的原因。

真如转到背后,为后背上的伤口擦拭。

我突发奇想,真如大概算是极少数我肯毫不戒备地让之贴近我背后者;换言之不知从何时起她成了我最信任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