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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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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籍名:《长风》    作者:紫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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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排的掷弹兵队形显得稀稀拉拉,剩不了几个,让柳镜晓心痛不已。

后面的一连损失也很大,每列的队形中都有很大的空档,不过吴苍雷正一面举枪向敌军射击,一面高喊着激励士气,想必刚才和枪骑兵交手的空隙,是吴苍雷在指挥全营吧。

柔然枪骑兵几乎全没,双方的队形都残破不堪,不过柳镜晓心里明白,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

是到收获果实的时候,柳镜晓带着微笑这样想着。

第二卷  第八章  晨间激战(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战场风云又变。

“敌军有两个骑兵连?”柳镜晓几乎要从马上跳下来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敌军这个团居然还有一个轻骑兵连。要知道柔然的一个团都是只有一个骑兵连,怎么可能会出现两个骑兵连?

望着战马卷起的漫天烟尘,这个骑兵连似乎想从自己的侧翼迂回,从后方攻击,自己这个残破的营队绝不可能挡住他们的冲击。

不过看到敌军的攻击路线时,柳镜晓脸上反而多了一丝笑容。

敌军骑兵以惊人的速度疾奔,马上的柔然健儿已经看到胜利女神的招手,但是天堂和地狱,永远只有一寸的距离。

“骑兵连!冲!”伴随着郭俊卿的命令,四十余名马上健儿出现在山顶,借着山坡往下冲锋,气势很是惊人,他们的下方正是处于冲锋的柔然轻骑兵。

敌军无法没有想到,以步兵为主力的定边军,居然还有骑兵埋伏于此,更没想的是,即使在枪骑兵冲锋的情况,定边军的这支骑兵居然还没有使用,而最没有想到的话,这支骑兵直接冲向骑兵的软肋-侧翼。

“呯!呯!呯!”骑枪射击的伤害并不大,却严重干扰轻骑兵的队形,接着定军军骑兵纷纷拔出战刀,两条巨流瞬间撞击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伤亡。

郭俊卿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左轮手枪一阵扫射,有几个倒霉蛋不幸中弹惨叫,然后她顺手将左轮手枪往枪套里一插,拔出战刀,然后一拔马头,战刀直透着寒气,劈向当面的敌军。

敌军的抵抗并不是十分激烈,郭俊卿带着骑兵轻松捅破敌军的队形,然后又一拔马头,军马立即一转身,带着骑兵又杀了回去,正好撞上柔然骑兵的后队,后队又被轻而易举地捅穿,一个完美的“V”字型冲锋将柔然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尽管在人数上,郭俊卿的骑兵连处于绝对劣势,以四十之数对付七十之数,但由于在最关健的时候打在敌军软肋之上,所以取得了最丰硕的战果。敌军的意志在瞬间崩溃,根本组织不起有力的抵抗,有的骑兵干脆回身逃命。

柔然轻骑兵的战败,成了压垮柔然叛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这一瞬间,柔然军的队形向后退去,士气显得相当低落,队伍中少了军官特有的高叫,有的士兵甚至抛下战友当了逃兵。

柳镜晓则率队追杀出数里,一路击毙不少掉伍的柔然军,一直等到敌军退过锡林河才告结。

在太阳升起前,这场名为“塔格坦乌拉之战”的战斗就此终结。

与后世的夸夸其谈不同,真实的“塔格坦乌拉之战”始终不过是一个营级规模的普通战斗。

不过骑兵营确实是全力以赴参战,参加的部队中营属掷弹兵排失去战力,战前四十余人的编制,战后只剩十人不到。

第一连则被重创,战前一百八十人,战后只剩下九十名战斗兵,欠一个排参战的第二连伤亡也超过两成半,只有骑兵连损伤较轻。全营总共阵亡五十四人,受伤一百三十二人,高达参战人数的四成。

还好战果让人满意,战场上发现的柔然叛军尸体超过二百二十具,还俘虏了一百多人。

而参战的柔然叛军估计为三个步兵连加团部约六百五十人,外加枪骑兵五十人和轻骑兵七十人,总兵力在八百左右,考虑敌军的败军中有相当数量的伤员,因此郭俊卿判定敌军的伤亡损失超过五百,达到六成以上,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团将有几个月的时间无法参战。

物资的缴获则更令人高兴,有战功的士兵都换上了线膛枪,柳镜晓惊喜地发现,由于敌军的撤退过于仓促,所有的辎重都呆在原地没动。光是缴获的辎重中就清点出大车八辆,军马四十余匹,还有粮草十余万斤,军械物资甚多,其它辎重无算,甚至还有敌军未曾发放的一个月军饷。

当然柳镜晓仍对当面敌军大惑不解,这时候郭俊卿的报告解开柳镜晓的疑惑,原来自己已经放跑了一条大鱼,这个团指挥官叫甘珠尔扎布,正是叛军首脑巴布扎布的亲儿子,为了照顾心爱的儿子,巴布扎布特意将一个精锐的线膛枪连调给了下甘珠尔扎布的团队。

但枪骑兵的问题仍令柳镜晓百思不得其角,仔细询问过俘虏才知道,才知道这个枪骑兵连原来是柔然伪帝“日光皇帝”的侍卫队,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但都是柔然各部精选的青年英俊。

伪帝一时兴起,居然决定让这个枪骑兵连交给巴布扎布,想让这支已经落伍的部队来个沙场建功,也显显自己亲卫队的威风。

巴布扎布久经军阵,对于枪骑兵的战力心知肚明,于是把这个部队扔给了自己儿子,一来锡林郭勒没有什么大战,想必也用不上枪骑兵,二来可以让自己儿子和这些青年才俊熟悉熟悉,也好建立起人脉,没想到上阵第一战就落得个大败而败。

第二卷  第九章  夜有艳遇

既然收获的果实是如此美好,在原地休整一天后,柳镜晓决定收兵回营。大车和军马优先让重伤员乘坐,战死的定边军官兵尸体专门用两辆大车拉回,一部分轻伤员则让俘虏负责抬走。这次战斗的伤亡惨重超过柳镜晓的预计,战前他只带了八十人份的战伤急救药材,根本不够使用,幸亏从缴获物资发现一部分药材。

无法带走的物资就地分发给附近的柔然牧民,作为他们埋葬柔然军尸体的报酬。不能发放又无法带走的重要物资则就地焚毁,不过相当幸运的是,当天中午,就有消息灵通的商人要来收购物资,在郭俊卿的帮忙下,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一些原来不想带走的物资卖出了一千五百元的高价。

敌军俘虏中的重伤员太多,柳镜晓就从敌军军饷中取出一部分,发放了一些路费,又做了一通宣传后就地遣散

全营沿锡林河回营,不知是不是死里逃生后的感悟,士兵惊喜地发现前方的景色越来越美,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了一个上午,柳镜晓发现前面的锡林河水流势顺地形形成河道弯弯曲曲,犹如一条绿色的彩绸在微风中摆动。登高远望,河水清澈,牛羊似珍珠般撒满了两岸,堪称一幅景致美丽的草原风景画。

熟悉地形的郭俊卿告诉柳镜晓,前面就是贝子庙,果不其然,走了三十里,就到了贝子庙。

贝子庙是额尔敦敖包山下的一座喇嘛庙,方圆数里,一眼望去,视野中无处不是主庙、属庙、家庙、佛塔及众多僧房,规模堪称宏大,气势可称雄伟,建筑极为考究,庙里有喇嘛千余人,供奉的佛象达千余尊,终日香烟缭绕,诵经声与钟鼓声不绝于耳,在草原上地位超然。

不过柳镜晓意趣不在于此,贝子庙外集会不断,客商云集,算是草原上的商贸中心,他带着一个排的士兵去采办物资。

定边军打了胜仗的消息早在草原上传开了,商人们明显客气了许多,有时候还自动降价,柳镜晓买了不少药品和慰劳品,还用子弹换了两羊皮袋子的酒-这次柳镜晓没往里面加水。

第二天下午,留守的段智洁副连长早就得到消息,出营数里欢迎凯旋而归的部队。

回营后几个干部反而更忙了,先是在营地举行一个简单的追悼仪式,官兵们用悲呛的战歌欢送曾经的战友,然后要安置好伤员,向运送伤员的俘虏发放允诺过的工钱。

接着便是文山文海,战斗详报、阵中日记加上阵亡、负伤、有功的人员名单都需要整理,此外遇到这种大好机会,还不借机哭穷,要求上级补充人员、军械物资,柳镜晓和郭俊卿一齐上阵,泡制十多篇公文。

等柳镜晓把这一切忙完,已经是深夜,士兵们庆祝胜利的狂欢早已结束了。

他的帐篷位于营部边上,位置不是很好,唯一对于他这个职务的优待,就是一个人可以单独睡一个帐篷,不用十几个人挤一个帐篷。

柳镜晓忙得头晕眼花,揭开账帘,也不点灯,直接就往床上一躺,和意料之中不同,有着比想象中更温柔的感觉,而且是一种销骨蚀骨的感觉。

柳镜晓不由一惊,他床上竟然躺了一个女子,他急忙翻身起床,虽然这种感觉非常不错,但柳镜晓可是听说过不少因为美人计而丢官的例子。

那女子只是呆在一边没动,黑暗中只有这女子喘息不定的声音,柳镜晓一边取出火柴点亮煤油灯,一边朝着这女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到我帐篷里来?”

随着火苗的跳动,那女子将身子缩在床的里边,侧着身子小声抽泣起来。

柳镜晓想再问几句,又怕这女子大哭起来,惹来流言非议,只好仔细打量起这女子,看了许久才发现这女子正是前日自己抓回的那个俘虏,又想起这女子是柔然人,又用柔然语重复一遍。

只是这女子仍不言语,穿着仍如那日所见,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她身子被绳索绑紧,却不敢用力挣扎,只是拼命向后退缩。

柳镜晓不由怜意大起,又用柔然语重复一遍,这女子仍然没有回答,柳镜晓不由怀疑自己抓回个哑巴,又重新打量起这女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