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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书籍名:《长风》    作者:紫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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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知道张我帅是将蒲沂作为敌城处置,新编第二师在蒲沂城内胡作非为,为害颇烈,事后亦有声明辩白:“克部军纪严明,惟有宵小趁机扰乱地方,地方受害不轻……幸克派兵弹压,蒲沂现已政通人和……”

原来是宵小扰乱地方,地方受害不轻啊……只是很快就有自称“蒲沂民众代表”分别到省城和北京控诉张克趁友军换防之机,抢占蒲沂空城,事后更是纵军扰害地方,奸淫劫掠无恶不作,“虽夏桀之荒淫,商纣之暴虐,不及其万一也……诚受百年未遇之惨祸,蒲沂民众,皆为炎黄民众……望诸公为蒲沂民众求一公众也……”

这决无可能!这就和鲁南报纸上那些攻击张克匪军如何暴虐的报道一样,全是虚构的,没有一丝真实的可能,我们的张我帅素来是爱兵如子,怎么会做出这么人道的事情!

这些人在武汉还得到一些欣尉的话,只是吴督实在太软弱,他只求张克的部队早日离境,而北京城内则是四处碰壁,求见总统,冯大总统还是那句老话:“现在是责任内阁制,你们找总理去!”至于段铁民的脸面更难看,没等代表们将话说完,他就板着脸说道:“绝无此事!”

当然了,这张克的部队的战斗力,一天功夫就能下“数万贼军雄兵据守”的蒲沂城,正式的战斗还是不要拿出这种部队参战为好,否则把湘军给吓倒怎么办,所以真正派上用场第三师和直军的几个混成旅。

世上事,多毁于犹豫不决,湘军本是勇悍之军,又有两广雄兵在后呼应,却顿兵于岳州城下湘鄂边境,如果趁第八师和二十师新败之时,一鼓作气直攻鄂省,居于鄂南的直军必不肯死战到底,到时候会师武汉,饮马长江,登高一呼,西南各省必然群相呼应。

可湖南方面却陷入和两广的争斗之中,所谓的大广东主义、大广西主义都是一路货色,说白了就是想把湖南视作他们自己的殖民地,外战未息,内斗先起,那位高高在上的莫联帅,虽然名义上仍是西南联军的总司令,可是实际上却被湘军联合桂空架空了,别人说军令不出于省城,可是这位莫联帅的命令,就连他的联帅府都未必有效。

而前方仍然是老问题,湖南穷困养不起这么多兵,只能发行毫无信誉的军用券,将士们军饷无继,衣着无着,又顿兵城下,士气自然低落,而使用军用券强行征集物资,又对于军民关系大有影响。

对于这种情况,湖南内部有很多健谈之士各抒己见,可吵来吵去,就是没有一个结果,有一学者谈及湖南,称之“三多”,即“兵多”、“纸币多”、“伟人多”,确属金玉良言。

待第三师来个横腰一击,湘军自然是抵敌不住,前次援鄂之役,集全省之力尚不能克敌制胜,先是与柳镜晓恶战于羊楼司,后则大败于汀泗,全军几乎溃不成军,对第三师早有些俱意。

一见到第三师打了过来,自然是全军溃退的局面,湘军一路败退,至于莫联帅统领的西南联军,一看到这种情形,就缺乏为湘省决一死战的信心,不过北军攻过来,就以“省内防务要紧,回省调整”为名,抢在湘军之前抢了,这样一来,更加影响了湘军的士气,没几日就连长沙也丢了。

天下多锦上添花之徒,少雪中送炭之辈,于是浩浩荡荡的五路大军横扫湘省,这八面威风自是不在话下,只是湘人无不恨段铁民和张克两人至死,虽杀父夺妻,亦难抵这无尽恨意。

在大军开进过程中,张克自称“民众莫不箪食壶浆,翘首以待王师”,当然了,大军过境,难免有扰民之处,妇女者自挂东南枝有之,举身赴清池有之,某地张克军驻军三月,事后在井中发现女尸数以百计,至于体健男儿,亦受尽苦楚,或被强虏为军夫,背负重物行数百里夜,日夜不得一歇,或稍有反抗,即身首两处,湘风素来强悍,此时竟有对面相见而不敢语者,此中真相可见其一。

而张克率部往湘东追击,结果追得太急了,湘军打了两阵步枪还击,张克军就赶紧退过江去,撤退中自相践踏死伤很多,还把直军的侧翼给暴露出来,气得曹明大叫“张克部平时号称两万,临阵不见一人!”

不过这时候曹明也算是心满意足,直军这一路可以说是势如破竹,攻长沙直趋衡阳,湖南可以坐收已手,立了这样一个大功劳,冯大总统和段总理高兴得不得了,天天发电表彰,眼见着副总统的位置即将到手。

湖南战事发展顺利,柳镜晓也不得不重作考虑,不过想来想去,柳镜晓还是那句话:按既定方针办。

别的不说,眼下段总理的红人张克张我帅,鲁南报纸对他的控诉可以说是接连不绝,这件事没有柳镜晓点头,是决不可能达到如此大的规模。

非但如此,他从土匪中找了几个头目到处控诉他们与张克的勾结,是如何官匪一家,以便彻底排队张克的影响,其中一个就是自称“黄狮”的黄羊,打仗不行,在作思想工作这方面可以说是个奇才,专讲什么忆苦思甜运动,控诉张克,他一上场就抹了一把眼泪着,然后泣不成声地说道:“说到张克在的时候,我们土匪都实在太苦了……”

这造就,丝毫不象那个抱着金砖不能当饭吃的土匪头子:“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就是叫黄狮的那个人……对,对,我叫筱栋!杨家沟村的,我们那个时候真苦啊……都是没办法,饿到没办法了才去当土匪头子……”

“可是……我都说不下去……(趁机又抹了一把眼泪)张克实在太坏了……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听从他的指挥……”

柳镜晓在台下看着黄羊的精彩表演,不由感叹这家伙确实干回本行了,据说某个时候曾经有过所谓“政委的大能”的说法,这家伙确实是做政委的材料,当然最后要显现一下柳镜晓的不世英才:“幸亏来了柳将军,就象是拔开了乌云见到了太阳,解放了我们土匪,让我们土匪也能有饭吃……”

当真是情真意切,感动下面的小姑娘是用掉一块又一块手帕,泪湿了衣襟,顺便让柳镜晓得了个大便宜,当天收到了无数情书,开头都是:“敬爱的柳镜晓将军……”

不过柳镜晓只是偷偷见了两个姑娘,当明白信上自称“容胜昭君,貌比西子”的玉人是如何的美貌,立即打了退堂鼓,回家抱自己老婆去了。

柳镜晓是黄老之术的痴迷者,他现在只求能多抱抱夫人,顺便能让鲁南有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这可以算是他的既定政策,只是现在就有人跳出来反对这个政策。

第六卷  第四十四章  直鄂冷战

可是柳镜晓却又不能惩处对方,他直接苦着脸说道:“王老哥,这事情我不能办……你直接找财政科办一办吧!他们管钱,这财政支出由他们说了算!”

王烈当即就笑道:“师长……没有您点头,财政科恐怕是批不出钱来了……”

柳镜晓似乎是想了很久,最后叫苦道:“可是这财政也确实紧张了些……大家能吃饱饭就算是不错了,哪来这么多的余钱啊……所以现在财政科不点头,我不好批条子啊!”

对于鲁南地方财政的窘况,王烈也是清清楚楚,现在柳镜晓免了很多杂捐杂税,岁入一下子就少了大半,而且以前王烈对各县搜刮,县里没有多少钱,而柳镜晓上任之后,把相当一部分赋税都留给了省里,再加上十七师和两个保安纵队都是按实发饷,两个由剿匪纵队改编来的保安纵队倒好办,一个纵队每月只发两万块,其余由各县补给,可是十七师就是大头了,一个月军饷开支十三四万元,这财政相当吃紧,每个月都要亏空三万元,幸亏部队还有少许公积金,这日子总算是维持下去。

可是王烈仍然反对柳镜晓的意见:“师长,这钱是应当花的……我保证把这一块钱都把两块钱来花!”

柳镜晓仍是那句话:“你这一万两千块,实在太多了些,你一个县倒好办,我挪一挪挤一挤,总能弄个万把块出来,可是这鲁南十几个县,按一个县一万两千块,这统共加起都有二十万元……你从哪弄这么钱啊……”

王烈也只诉苦道:“师长,现下是百废待兴,投一块钱,就有十块钱的效益啊……说真的,如果不是看到这么困难,还真想您给我批个五万元,把全县重新建设一番……再说了,这是沈副科长叫我来找您的!”

柳镜晓一听是沈纤巧让王烈来找他,一下子就呆了,问道:“纤巧怎么说?”

现在既然占了鲁南这个地盘,柳镜晓也就设了一个鲁南镇守使署,虽然一些机构还是从十七师的司令部抽调骨干组建的,可是这镇守使署的人马还是鲁南地方人士为主,这一方面是安抚地方人士,另一方面也是搞分而制之的战术。

柳镜晓对分而制之的战术很有一套研究,现在的两个保安纵队就是鲁南的地方部队,分驻各县,虽然说是以十七师抽调骨干组建,可和十七师的老部队不完全算是一个老系统,而抽调出去的骨干,也以鲁南良家子弟补充,以加强部队的地方特色。

至于镇守使署更是用了分而制之的战术,确实没错,镇守使署最关健的一个位置,财政科长是鲁南人,可谁都知道,真正作主的还是柳镜晓的那位夫人,名义上的副科长沈纤巧沈女士,没有沈副科长签字,就是财政科通过了,柳师长还不能通过,这不是白忙吗?

柳镜晓把沈纤巧安排到财政科也是一套打算的,他知道沈纤巧善于理财,当初交给她的钱财,这段下来增殖了一半,而打仗最关健的就是一个钱字,如果战时筹不到军饷,这战不打就先败了一半,所以非得派一个最亲信的人过去不可,

因此柳镜晓一听王烈是沈纤巧让他来找自己,立即改口,王烈说道:“沈副科长说,这款子我是应当批的,可是我批不下来,因为我只有批三千块的权限,再多的话,你就得找镜晓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