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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书籍名:《巴黎爱情》    作者:韦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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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米卡:“刚才你说了一个名字叫毛毛的?是谁啊?听起来有点象是一条狗的名字。”

米卡一惊,问:“我说了吗?”

我说:“是啊,你说你想给他治病?还要买什么玩具······”

米卡抢白我说:“哦,是,那是······我弟弟。”

“你们没有医疗保险吗?看病还要花钱?”

“有些病,在国民医疗保险里是不包括的。”

米卡说的这个我知道,比如牙医、比如整容外科、比如看心理医生,这些医疗领域里的奢侈消费,都是属于私人保险范畴的。如果额外为这个付钱,数目是相当可观的。我多少对这些有点了解,单亦欣在美国就是做心理医生的。

“你弟弟多大了,还玩玩具啊?”我问。

“他五岁了。”

“你弟弟才五岁啊,那么小?”

有梦的女孩子(2)

“是啊,他很小。”

我很惊讶,就直说了自己的感慨:“那你们的年龄悬殊很大啊,你们在一起,他是不是差不多都可以当你的孩子了?”

米卡叹了口气,说:“也许吧。”

出于本能的好奇,我问:“你们是同一个父亲母亲吗?”

米卡说:“以后慢慢和你说吧。”

——轮到米卡跟我卖关子了。

我和她,身后都有很多的故事;什么叫以后再说啊,不过是不好说、也懒得说罢了。

米卡接着又说:“不早了,睡吧,你明天还要很早去上班吧?”

米卡说这话的口气就好像和我生活了多少年一样,有很浓厚和很俗常的家居生活的气息。虽然平淡,但我喜欢。

米卡突然问我:“你是不是现在想要我?”

那个“要”字,总算回应了我良久的渴望。

我问她:“你,想要吗?”

米卡没有一点语气的起伏升降,平静得就象刚才问我明天早起上班一样,她说:“你要是想要的话,那就来吧。”

我觉得很无趣,说:“你别这么说话了,不好,我不想勉强你。”

米卡说:“不勉强啊······除了这个,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你对我这么好,我······我,总要为你做点什么吧?”

这话让我听着很不舒服。于是我说:“我累了,睡吧,明天我还要早起呢。”

在我翻身的时候,米卡说话了:“我可以明天搬些东西过来吗?”

我背对着米卡说:“可以,当然可以,你不是有这里的钥匙吗?”

米卡终于不是这屋子里的女主人。

她也不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

那她是什么?我的女友?我的情人?我的性伙伴?还是需要我为她分担房租而和我睡在一个屋檐下的邻居?

——我不知道。

我不了解米卡。

我从来也没有真正了解她。

也许是她把自己包裹得太紧,也许是我的主观的东西太多,或者,她已太过零碎,无法组合一个完整的可被了解的对象。

爱一个人,其实不需要有多么了解。

不爱一个人,就更不需要了解了。

和我同居了

米卡搬来了点东西,算是彻底和我同居了。

家里藏了一个女人的感觉是和从前不一样的。

第二天早上的第一台手术结束以后,我突然很想念米卡了。想念她笑的样子,还有她的身体和她的声音。

于是,我还没有换下手术服,就给米卡打了手机。

“在家吗?”

“在。”

“那我回来,想和你说一会儿话。”

“说什么啊?”

“呵呵,说我心很软啊······”

——这些话里的寓意,米卡和我,都是明白的。

在两个手术之间,我没有很多的休息时间,半个小时差不多吧。现在我很想要做的那一件事情,还是可以在这个间隙里紧紧张张做成的。好在从医院回家很近,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

我直接在手术服外面套上了外套,出了办公室。

当米卡给我开门的时候,我扮着鬼脸张牙舞爪地冲她坏笑。

米卡也跟着笑。

我想我那个样子也确实可笑——不说我的表情了,看看我的装束:皮鞋以上是医院特制的白色的连身衣裤,从和尚领口透出里面的浅蓝色的一次性的手术服,外套是我查房时要正式穿着的西服·····

米卡一边迎着我进门,一边说:“我刚刚看了电视新闻说精神病医院今天暴动,病人都逃跑了。”

“还不都是为了找你啊,你这个小妖精。我比我的弟兄们聪明点,赢了他们换衣服的时间,就抢了个第一······其他的病人呢,知道要到你这里来,他们急得在医院里就先扒光了自己的衣裳,他们紧跟在我身后裸奔着过来了······”

米卡已经不在意我讲的玩笑了,她及时地帮我扯开了连身衣裤上的按扣。

她那么娇小,我一下子就把她叉着腿抱了起来,顺势撩开了她的裙子。

真好,我的米卡,她在裙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我抱着她走到墙边,象个冲击电钻一样往墙里凿击着我的欲望。

米卡身上那片我看不见的沼泽在我抱起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变成了汪洋,一浪一浪地汹涌澎湃着,和她的呼喊交相辉映。

我被那一股一股无限复制的热浪淹没又被它吮吸。

这就是我的surfersparadise(冲浪者乐园)。

我想潜入海底,那无边无际的隧道紧紧地包围着我也指引着我,让我不得喘息;我想浮出海面做一个深呼吸,但那已经发射的鱼雷完全被导航,它只认一个目标——它要在它追寻的宫殿前爆炸、绽放出亿万朵生命最原始的花蕾,让所有的花蕊都头顶着无限的快乐,让所有的花粉都烙印着我的勇敢和激情。

我的整个身躯就这样被我自己诞生出来的鱼雷牵引着,要用我全部的力量把它推进最后的殿堂。

就这样,我站成了一棵树,不停地顶击着我怀抱里的米卡。

我想把她顶成墙上的一幅画,画卷上弥漫的应该只是一种气息,如海水一般咸湿和咸腥,在空气里一点一点扩散,可以润滑所有的日子和未来······

当爆炸终于实现的时候,我环托着米卡臀部的双臂甚至连一秒钟的坚持都不能维系。

在我的双手如自由落体般垂下的同时,米卡象一条游鱼一样地从我和墙之间的罅隙里溜了出来,站到我身边。

我看到一些乳白色的液体也象游鱼一样地沿着她的大腿溜了出来,象要昭彰我的成就。

我这才想起来我忘了带安全套了。这是我和她之间唯一的一次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做爱。不是她的蓄意。是我,是我太着急。

只要值得

我很清楚,如果我真可以给她一个种子在她身体里长成一个生命的话,她一定是欢喜的。用一个孩子来拴着身边的男人,这是天下的聪明女人和笨女人都在用的伎俩,傻子都懂得。但我不想、也不能让她为我怀孕。不能给她一个未来,怎么可以给她一个孩子?那不是开玩笑吗?

不过,这次的失措也成为我心底里的一个永远的迷。

这以后的很多年时间里,我常常左右掂量着,米卡后来的怀孕真的和我无关吗?

我不想米卡为我怀孕。

但是,米卡万一真的怀孕了的时候,我想,我也是期待的,期待一个属于我的血脉的来临——因为我耕耘过,因为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在耕耘着······

不过,米卡知道吗?

我总觉得她误会了我最后跟她说的一些话。她一定以为我是不喜欢和她要孩子的,还有,她一定以为我嫌她脏······

我早就没有了重新解释的机会。

我机械地开始摁着我身上衣服的按扣。

我精疲力尽、口干舌燥,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回到手术台前去了。

米卡站在我身边,踮起脚凑到我耳旁,说:“宝贝,你要是想‘要’,随时都可以找我来拿。”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顺她的话语回应她:“我要什么?”

她冲我的耳边吹了口气,用她的长发勾着我的耳廓,说:“嗯,在你‘心肠软’的时候,你要和我‘说一会儿话’啊。”

哦,想起来了,刚才我给米卡打电话的时候真就是这么说的,我说我要和她说一会儿话。

有些话,是用来说的。

有些话,只要做出来就好。

哈哈,我要说的,是bodylanguage。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比米卡更懂得我。

她天生就是一种尤物,让我想念起她来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的身体和她的声音——她伏在我耳边一边轻轻吹气一边说话的声音,她趴在我身下一边迎接我一边呼喊的声音。难怪安徒生在童话里会写到妖怪找美人鱼索要的便是她的声音。米卡让我知道了,声音是女人的第二性。

那天回医院的路上,我觉得我走的每一步都象是踩在云上。飘飘的,象个丢了魂魄的神仙。

那天的第二台手术,不是我主刀。我给我的同事做助手。

我第一次有要晕台的感觉。

在我执刀的这许多年时间里,见过不少医护人员晕倒在手术台前的情况。我一直觉得,健硕如我,不会如此不堪。但是,那天,我的身体有一种服输了的感觉。

也许是我真的老了?

我想,这样的快乐着和快乐过,老算什么?

——只要值得。

我终于没有晕倒在手术台边,但是,在不经意的恍惚中,我的手术刀不小心划破了我的塑胶手套。

我在手术结束后的清洗时发现,我的左手食指上有一个刀口划痕。

心突然紧了一下。

我在美国工作的那家医院,出于对医生的知情权以及安全问题考虑,对于每个临床病人都会做HIV的测试检查。而且,每三个月我都会例行对自己做一个全面的血检,包括H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