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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骚土》    作者: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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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周岁之后,一日,有柱和芙能用架子车拉着喂大的肥猪,去乡上收购站交售。过磅时候,芙能突然看见梦里已是非常熟悉的法堂,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身干部衣服,打扮得威风八面,再不似过去那杀猪户的模样。听说是最近提拔当了收购站的站长。他走过来,一搭话,弄得芙能心跳面热,胆战心惊,结结巴巴,不成言语。过磅时芙能不说看磅,只死死盯住法堂的裤裆下头。做一个女人家如此神情举止,甚是不成体统。法堂面子挺着,拿着站长的架势,哪知晓芙能这番心思?

  此时,跑来一个扎着孝布的五六岁碎娃,呼喊着爸。法堂问咋,那碎娃说,爷叫哩。法堂对她和有柱说:“你们先把猪吆到圈里,等我回来给你们开票。”说完,拉着那碎娃走了。芙能这时听背后一个交猪的老汉论说法堂:“婆娘死了,娃可怜了,你看,娃鞋都穿翻了……”

  芙能交过猪,回到家,心里恍惚了多日。一头睡下便梦见法堂,他穿戴得十分整齐,走进门来,说是要与她成亲。或是干脆梦见和法堂两人躲在收购站的背地里头,做起那种事来。就这样神不守舍地苦捱着。一日中午,她正搂着孩子睡觉,刚入梦,只觉着一双手在她身上抚摸,睁眼看是有柱,无名之火爆起,一巴掌打得有柱从炕头跌到炕脚。小儿子随即惊醒,哭号起来。哄了半日就是不止,心头气愤更是难平。半晌里头,撇下孩子,一个人出了村,身不由己地朝乡上走去。

  到收购站门外,恰巧碰上法堂和陌生人说话。法堂盯她了一眼,没有在意,又去与身边那人交谈。她闪身到大树后头,抑住心跳,等说话那人走了,朝那法堂过去。此时她已是浑身疲软,神色迷乱,只觉着胸口气闷,悲伤难忍。她走啊走,一步不知一步地朝法堂走过去。法堂以为她得了啥急病,连忙上来搀扶。她将脸贴在法堂胸前,只要号将起来。

  法堂口口声声问:“你咋你咋?”她边哭边摇头说:“不咋不咋,你扶我到你屋。”法堂扶她到办公室里,关上门。她坐在屋角一张木床上,仍是一个劲地哭泣。法堂递给她一条毛巾,问:“你哭得恁咋?寻我啥事?”她背着脸,忍住说:“你不嫌弃,我就给你做婆娘。”猛然间天上掉的个美娘娇娃,直让那法堂奇之又奇,一句句地审问起她来。

  她回答了几句,法堂便明白过来。也不顾那大天白日,办公室里便与她解带脱衣,直至身上一丝不挂。法堂看着白净丰腴的女人身子,只觉像是他刮净的肥猪,搁在肉案之上,任他剖胸卸件地摆置。这两人,你是那撂荒不播的凹地,他是那久旱乏雨的禾株。适逢佳媾,甚是相得益欢。一张小床倒塌半边,两副身板汗湿一双。完事之后,海誓山盟一番,又将日后的计划打算,谋划得仔仔细细。芙能先回。这正是:

  谁叫你驴年里头留下个真人相?谁叫你马月之初竟死了黑糟糠?扰得奴家哭一场又麻一场;费思量苦思量,将香豆荚画在西墙上,日落月出难声张!

  谁叫你光棍门下留下个风流样?谁叫你待字阁里失却了小金刚?弄得爷儿望一晌来梦一晌;费思量苦思量,把秤杆儿担在炕头上,日出月落恼心房!

  半个月后,芙能向有柱提出离婚,寻死觅活闹将起来。那法堂又在乡上村里大小领导家里走过,买通关系。邓连山不在,有柱乃一介迂人,口上虽是死活不允,如何抵挡得了,只被强拉硬拽地办了离婚证书。小儿雷娃,芙能心下早不喜他,也不说要,由有柱他姑领养去了,说是养到八岁再给有柱。再下来是与那法堂结婚成亲,已是易如反掌之事,没打半点磕绊。结婚那日,叶支书等人被请去,酒宴之上,肉大膘肥,几个人吃得海阔天空,欢快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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