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撒野的环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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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来不及清醒,秦天就开始了猛烈的拥吻。
他强劲有力的臂膀和她无比强烈的欲望,合成一个共同方向,即将一个肉体嵌入另一肉体里去。仅在一个不及抗拒的瞬间,衣衫就被褪下了。
'不,不在这里。'她无比慌乱地抓住衣服,身子直向石墙紧贴。
'嗯?'他在粗重呼吸里发出一个声音。
'到我那儿,去我那……'
他不容分说地迅速将她稍稍挣开的嘴唇又紧紧吻住,一边在解自己衣服。
她再次挣开,说:'去我那儿……'
'不去不去!'
他忽地将她转过身,自己靠墙,'会枕痛你的。'忙里偷闲说了这句,便已将她举起。刚刚坐到他倾斜的腿上,他就猛烈地进入了她身体。
她一声轻唤,发自疼痛与快乐之间。仿佛飘荡起来。随风飘荡。眼前、心里一片雾障云遮。
她被他举被窝卷儿似的一次次举起,落下;落下,举起。
瞬间的慌乱、恐惧消失无影无踪。她两眼微闭,一起一落,仿佛听到耳畔阵阵风声,和这风声紧伴着的是胸前这人短促、舒畅的呼吸。
突然,她挣扎着冲他额上重重一吻,急急地说:'秦,我,我想叫了,可以,吗?'
他忽地将她放坐腿上,一边紧紧压住,一边将她的头搂向自己跟前,黑暗中瞪大眼睛说:'不,不能野……'
她娇狂地吁吁喘气,一边晃动自己身体,'好吗?好吗?亲爱的?'
秦天闭着眼直点头,'舒服,舒服。你太可爱,太可爱了。'
'你,爱我?'
'爱,当然,爱……'
'你知道,你,多么野蛮,多么霸道,多么……'
'我,死也不会放弃你,死也不会。'
忽然,郑爱英从他身上下来,'你累吗?来,来吧。'她狂热地拥住秦天,两人滚倒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她看到,黑暗中,秦天手指拂起腿部粘粘的液体,举到她跟前,她一声柔弱羞涩的嗔笑,无比幸福地偎向他汗津津的、闪烁铜质般幽淡光亮的胸前。
夜幕里,他们整好衣裳,紧紧相拥而坐,让激烈的心跳渐渐平息。
耳畔终于传来隐隐约约的江声。蛙鼓渐见疏落。天空星月幽幽,薄云轻涌。
'多么美丽幽静的世界呀!'她在他耳边梦呓似的说。
忽然他一声轻叹,'今年恐怕又要涨大水。'
'不会吧?'她在黑暗中惊诧地看着他。
沉默中,他轻轻抚摸她丰满光洁的脸庞,毫无由来地又叹息一声。
'你不能老是叹息,知道吗,这样不好。'
'知道。我老父亲也这样说了。'
'你总是想得太多,想得太远。'
'啸天湖人太苦太累了。怎样才能改变?世世代代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她怜爱地拍拍他的脸,嘻嘻笑着,'党和政府不是在努力吗?你一个人别太操心。'
秦天忽然一声冷笑。
'你笑什么?难道就靠你?'
'不谈这个。'秦天一把捂住她的嘴,'我有个想法,今天本来准备说,觉得还没和你和社委其他人商量,就没讲。'
'什么事?'
她轻轻从他怀抱里挣了出来,站到墙边。秦天也跟过来。
'你都看到了,那几家茅棚屋,还能让他们住下去吗?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你的想法是?'
'就让老水、老骆把房子建到这个地方来。'
郑爱英转过头惊诧地望着他,'你不是……'
'嗨———过去……'秦天低下头,沉默了。
她转过身,悄悄搂住他的腰,将脸依在他肩上。
'秦,你变了许多。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你变了。'
秦天任由她拥着,微微眯起的两眼仿佛正贯注着他的全部精神力量,穿透过沉沉黑暗,一直射向辽远苍茫的不可知世界。
'我变化,是我清楚地知道了,我的力量太小了,我不能改变什么。我不能太狂,没有用。'
'为什么?为什么呢?就因为连续的灾害?'
'不仅如此,还因为你。'
'因为我?我怎么啦?'
秦天不再说下去,反身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在渐渐凉爽的夜风里,他们互相聆听对方的怦怦心跳,感受着比爱更深层的信任与理解,感受着一切身体与精神带来的绵绵幸福,以及幸福旁边那个若即若离的惆怅。
忽然,静静夜色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秦天猛一愣,迅即抓住她的手,隐身到墙外的堤坡下。
过来两人,在庙坪站住。
'撒泡尿。'一个说。秦天听出是肖福涛的声音。这么晚,这小子从哪里来?
'我听说,那天打散籽鱼,郑老师也去了,别人都没看见,你说到哪里去了?'
'我不晓得呢。'肖长根说。
秦天郑爱英心里'怦'地一响,两手紧握,呼吸陡地急促起来。
'我猜,一定是和秦天在一起。'
'你怎么晓得?莫乱讲。'
'他是啸天湖最会搞鱼的人,那天只捉了两条鱼。你说他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