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我转 > 第十二章 带刀男人

第十二章 带刀男人

书籍名:《我转》    作者:王琪博
字体大小:超大 | | 中大 | | 中小 | 超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第十二章 带刀男人



带刀的男人/不带表情。



陈先生设计的木头水车已经做好了,架在水车楼一楼过厅,几个工人在往上面刷桐油。水车不是摆设,能够缓缓地转动着车水,是用大段的原木和铁箍、铁钉做起来的,看上去拙朴,有大器天成的别致,让我们企业的文化品位跃然而现。



市政府特别关心当地首家合资企业的建设,具体负责这项工作的甄刚副市长常来现场察看。他在谈工作之余会开我的玩笑,问我最近有没有联系漂亮的女主持人石莲,有没有利用媒体资源报道合资企业的进展情况?他在我面前也称呼石莲了,现在与我关系好的人都这么叫她。



这次回来后,我尽力克制自己少和石莲约会。可心里老想着她,和她在一起时我会有意地谈到我的家庭,刻意在她面前说毓娒是世上少有的好妻子,她曾经如何地帮我,现在又是如何地支持我的工作和事业。每次石莲都听得沉默无语,黯然神伤。



石莲的朋友圈子很小,平时只和天然气公司的高蓓一起玩,这个女孩长得也不错,是在成都读了大学返乡的,她们在达川这个地方同属心高气傲的一类。



高蓓一天晚上突然给我打来求救电话,说她和石莲在街上吃夜宵遇到一个酒疯子,一个地痞,还自称外号叫东方杀手。这人非要石莲陪他一起喝酒,石莲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说常在电视里看见石莲,早就是老熟人了。他不顾石莲愿不愿意,粗暴地抓住她的手硬拖,石莲都被摔到了地上。高蓓在电话里着急得都哭出声来,叫我赶快过去帮她们。



我和焦英、木又寸正在宾馆里打牌,焦英他们看我的脸色和语气不对,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把事情给他们讲了,叫他们一同去帮忙。



木又寸说,东方杀手原名张勇,这个人很横,曾因杀人坐过几年牢,他哥是公安局治安科的张科长,要去得有些准备。我立即叫来杨二乃和矮子,吩咐他们喊上十几个兄弟,焦英和木又寸也叫了几个人,我们一同急急赶去。



走拢那个地方一看,叫东方杀手的张勇踉踉跄跄,喝得身子都站不稳,在对石莲拉拉扯扯,旁边站着的几个人想必是他的手下兄弟。



我走过去拉石莲到身后,一掌推在扑过来的张勇肩上,大醉无力的张勇后退两步摔倒在地,他的人有一个上来,趁我不注意一拳打在我鼻梁上。



我伸手一摸满手的血,气不打一处来,大喊一声:“给我打!”



矮子、杨二乃以及带来的兄弟全都从腰上扯出准备好的铁条,朝那一帮人劈头盖脸暴打,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几分钟就全被打趴在地。张勇头上身上全是血,趴在地上酒醒了一半,用手指着我说:“好哇,你居然连我也敢打……”



话音未落。我重重地一脚踢在他身上,他立即闭上了嘴。我没好气地说:“老子打的就是你,小乌龟。”



石莲生怕事情闹大,赶紧上来拉住我:“算了,算了,他们也没把我怎么样。”她一边用纸为我擦鼻血,一边拉着我的手拖我走。



我们正准备离开时,张勇的哥哥张科长带着十几个人赶来了。他一看弟弟吃了亏,说了一声谁也不准走。他带来的人里面有两三个警察,其他的都是当地道上有点名气的操哥。



张科长铁青着脸从腰间取出手铐来准备铐我们,一直在旁边没吭气的焦英说:“张大科长,你铐谁啊?”



张科长一见焦英站出来,料定他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声调马上降下来:“焦总,这是有群众报案的。他们把人打成这个样子,我弟弟吃亏我放到边上,就这个事情,就这个性质,我这个管治安的警察要管一管吧?我要带他们到公安局去,望你支持我的工作。”说完,他看着焦英。



焦英说:“这不是打架斗殴,是我们看见有人在调戏妇女而自发的见义勇为。你该大义灭亲,铐你在大街上耍流氓的弟弟才是,你一定要公报私仇的话,刚才我也动手了,你把我也一起铐走吧。”



木又寸站出来说:“我带头打的,第一个动的手,你铐吧!”

杨二乃拍着胸口说:“我打得最重,你不要顾忌你们局长和我什么关系,大义……什么亲,把我也铐了。”



张科长愣怔着站在那里,知道事情不妙。市委书记的儿子,公安局长的弟弟,达川出了名的狠角站出来了,而且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这些人是他一个也得罪不起的,他同来的人也不敢说什么。



张科长脸上挤出笑容:“焦总你开玩笑了,我哪里敢哟。”转过来他给自己台阶下,指着张勇一帮人说,“事情也不算完,你们明天到公安局我那里去接受处理,一个也不许少。”



焦英鼻子哼了一声:“走,我们走。大家都辛苦了,由王总请客,我们去喝酒。”



我们扬长而去,谁都没敢拦我们,十几人来到一家通宵餐馆喝酒。



朋友的仗义让我内心充满感激,我倒了一大杯啤酒站起来说:“今天感谢大家,以后你们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不遗余力。今晚大家都给我一个面子,一醉方休!”说完我一饮而尽。



大家被我的情绪感染,齐刷刷地说:“好,一醉方休!”



坐下来我想起腰间还插了一把刀,顺手抽出来递给矮子说:“明天我一定写一首诗,名字叫《带刀的男人》。”



焦英开玩笑说:“王总,你说你是个诗人,我们还不能相信。诗人哪个像你这样,又做跳楼货,又打架斗殴,还拈花惹草,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哟?”



我说:“你说我的这些恰恰都是诗人的特征。你要感到幸运,常和诗在一起玩,我本人就是一首诗。”



大家哄堂大笑,焦英说我刚才喝的不算,代表诗再喝一杯。



我挨着人头敬了大家一圈,十几杯啤酒下肚有些飘飘然。可我是越喝越兴奋,越说越兴奋;嘴里一直说个不停,口里一直喝个不停。



我给身边的石莲倒了一杯酒说:“我和我的朋友石莲,主持人莱丽敬大家一杯。你们随意,我们干了。”



石莲见我手上拿的不是杯子是瓶子,忙说:“这样,你喝杯子我喝瓶子,我要表示对你的感谢!”



“不,我干瓶子。”我不由分说地举起瓶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进了肚里。



石莲见状急了,轻声说:“求你了,不要再喝了!你不行了……”



我拍了拍胸口,作豪情状:“行,怎么会不行呢?肯定能行!大丈夫好男儿的肩能搭起一座山,我内心广袤无边,精神无坚不摧;我瘦弱的躯体,能爆发巨大的能量,能吞下一条江河……来,大家举杯,喝!”



大家都有些醉了,喝着喝着座位上的人便越来越少了。夜已深了,最后只剩下我、石莲、杨二乃和矮子。



杨二乃劝我早点回去休息,说明天肯定有事,刚才听他小弟说,张勇那边有五个人住医院去了,看来是找着法儿要闹事,事情怕还没有完。



我对杨二乃说:“兄、兄弟别担心,明天我亲自去和你哥哥,去和杨局长交涉……”

以后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第二天近中午时我才醒来,醒来后发现石莲和衣躺在旁边。



起床后头仍有些晕乎乎的,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伸了个懒腰。这时石莲从身后伸手抱住了我,把头靠在我的后肩上柔声说:“昨晚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一个能文能武的大丈夫。”



石莲说她是怕我一个人喝多了出事,送我回住处后陪着我没回家。



我转过身来用手搂住她的腰,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柔情,我们眼神交汇的时候我全身如触电一般,我忍不住慢慢地贴近她的脸,寻她的唇去吻她。



她听任我抱,听任我吻,既不拒绝,也不配合,她的矜持和冷静让我再一次感受到她气质的另类。那一刻我有些冲动,也犹豫着。知道自己要冷静,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艳遇,发生了关系以后改变的不会仅仅是两个人的生活。



想到妻子毓娒送我出门时的那一句“早点回来!”,我抱了石莲一会儿后就松开了。



她整了整衣服,对我莞尔一笑离开。到办公室以后见到鼻青脸肿的矮子和杨二乃。原来昨天夜里在石莲扶着我走后,他们为我干了一架。



矮子抱怨杨二乃:“你看,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你给王总介绍个莱丽、石莲,害得他一天到晚魂不守舍。你也知道王总有老婆、孩子,他老婆毓娒是多好的一个女人!当年王总关在拘留所,她流干了眼泪等他出来,出来后把家里家底掏空了帮王总。我一直跟你说‘社会复杂’,你不相信,弄不好这回王总和他老婆要离婚,那样的话你是罪魁祸首!”



杨二乃有些不服气:“矮哥,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做的一切都是按王总吩咐的。王总自己心里也有杆秤,男人拈个花惹个草的很正常,社会复杂关我个屁事,要谈你跟他俩谈去,跟我谈没啥用。”



矮子生气了,说要是王总把家散了,他跟杨二乃没完。杨二乃不服气,说矮子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本来两人酒都喝得不少,矮子站起来端起一杯酒泼在杨二乃脸上,杨二乃顺手一个杯子对矮子砸过去,接着两个人打得抱成一团。



我对矮子和杨二乃说,以后不准再出现这种窝内斗的事情,我的事情自有分寸,不要他们操心。我要他们握手言和,兄弟好,赛金宝。



下午我到公安局找杨局长,把昨晚发生的事对他讲了。他说上午张科长已找他汇报了,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得力部下,他有些为难。但能从杨局长口气中听出来他偏向着我,他叫我派个手下去医院看看住院的那些人,再给张科长一个面子,赔点医疗费算了。



杨局长确实是帮了我的忙,事后杨二乃告诉我,他哥哥拿大奶子吓细伢子,说我的公司是外资企业,是市长要求保护的外商。



我没有忘记承诺,要写一首《带刀的男人》。我不知道酒后的承诺是许给谁的,是自己,是夜晚,还是昨夜发生的事。



有感觉时做诗就像散步,十分钟我就写好了。



带刀的男人



不带表情



带着偏执与狂傲



向未来砍开通行的路



带刀的男人 目光如刃

皮囊如鞘 心性如柄



每一根骨头



似一把利剑



随时等待着杀出体肤的命令



带刀的男人



走斜道 住偏房



晓宿夜行



对爱情手起刀落



与事业反目成仇



带刀的男人



沿着方向 走入刀气



待将自己赶尽杀绝时



同刀一道立地成佛



望着面前的诗稿我哑然失笑,想起了昨晚焦英对我开玩笑的那番话,此刻我并不想向他证明什么,只想石莲尽快地看到这首诗。



雨雪在达川这个崇山峻岭中的小城飘飘洒洒,深冬时节的小城云遮雾罩,河面的水雾和山顶的云雾交抱着向小城漫漫而来。



约好石莲在南门河坝见面,吃过晚饭我匆匆地拐过大北街,到正街上时全身一阵哆嗦。出门时忘了换衣服,还穿着单薄的西装,我顾不了那么多。



正街是达川的一条主街,从市政府门口直通到河边,冬季河水瘦下去,有一片宽敞的河滩露出来,当地人称它为南门河。我一路小跑来到河边,远远看见石莲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向河而立。



南门河水被两岸的沙滩挤到河的中央,河水像一条细细的丝线织着冬季的美景。夕阳映着远山近水,映着石莲的背影,让人陶醉,我觉得是一步步融入一幅画中。



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石莲身后喊一声:“我——来——也!”



石莲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刚一转身就被我拦腰抱起来在原地打转,直到头晕目眩才将她放下。

她用拳头捣着我的肩说:“你真坏,你是个大坏蛋,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从背后走来,只是没想到你会抱起我打转。”



我们拉上手往河的下游漫步。



河风习习,衣衫单薄的我不住地打着寒战,“不行,我太冷了,我得抱着你走。”我边说边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



“你也是,明知河边冷还穿这么少,我穿了毛衣,我把羽绒服脱给你穿。”她边说边脱下衣服。



我一看羽绒服宽松,穿上了从她身后包抄住她,两个人贴在一起慢慢地挪步,她咯咯地笑了,很开心。



天渐渐黑下来,我能够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缕缕发丝撩得我痒酥酥的,体香被我贪婪地嗅着,我忍不住扳过她的身子紧紧搂着,一遍遍地吻她……



四周一片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腿有些发软。



抬头一望,从河边到半山腰上层层窗户透着枯黄的光,小城的夜宁静而安详,这时候与爱的人相拥,心里漾着的是甜美的惬意。



我用双手轻捧着她的脸深情地说:“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真想今夜就这样一直下去。”



石莲眼睛亮了一下,柔声说:“那当然好,也是我希望的,只是……”



我知道她欲言又止的是什么,“是啊,人要是没有从前,或者可以不管从前,只有眼前那该有多好啊!”



我们的心一下子灰暗了,她低下了头,埋在我的肩头。



月亮升起来,一抹淡淡的清辉照着眼前的沙滩和流水,“夜色真美,但没有你美!”我情不自禁地说。



“你可以让我更美的……”她柔情万千地说,将我抱得更紧了。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来,我拉着石莲站到一块石头后面。这块石头高逾两人,形如螃蟹,被当地人称作螃蟹石。



一朵游走的乌云挡住了月光,朦胧中一男一女相拥着走来,只听那男的说,“乖乖,我们就在这儿吧!不会有人来。”



说着男的就脱下外衣铺在我们附近的沙滩上,女的半推半就地躺下,嘴里说,“我那口子要是知道了,非杀了你不可。”



男的说:“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为你甘愿抹脖子。”



女的说:“鬼才信,你是骗我做……”



男的趴上去,身子盖住了女的。一会儿女的发出幸福的呻吟,男的喘着粗气,他们动作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老远。

我们回过神来,尴尬地一笑,竟然遇到了一对偷情的男女。



我紧紧地抱着石莲,把脸贴在她滚烫的脸上,感觉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我把嘴凑到她的耳边细声说:“要不我们也学下他们?”石莲说,“呸!你真坏,不学好。”



隔了好大半晌两人完事,穿上衣服慢慢离去。他们走后我们也开始往回走,我背着石莲一路小跑回到了南门河坝。天实在太冷,用了那么多的力气连一点汗都没有出。



第二天起床时,我头重脚轻,鼻涕横流。知道自己得了重感冒,我还想撑着去办公室,头胀疼得几欲裂开。



我只好吩咐矮子给我买些治感冒的药来,冲剂和药片一大把胡乱地吞下,重新躺到床上去,盖上几床棉被想发一身汗。



石莲打来电话,听说我感冒了连班都不上赶紧跑来。她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是重感冒,得去医院输液。”



我怎么也不愿意去医院,在我的人生记录中只去过一次医院,那是做民工抬砖头摔破头血流不止的那次,小小的感冒去什么医院?



石莲见拗不过我,说:“那你不要待在宿舍里,这样的情况我去上班也不放心。你到我家里去,我先叫我妈熬些姜汤给你喝。我姐是医生,晚上她下班回来就可以在家里帮你输液了。”



她这么安排我心里感到很温暖,尽管得的不是什么大病,有人贴心地照料,感到身体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不过我还是有疑虑,病兮兮的一个男人跑她家里,她母亲一定会认为我是不速之客,肯定会揣摩我和她女儿的关系,会不会惹出麻烦?那样是很尴尬的。



石莲看出我的心思,说她在家里说了算,她妈妈非常好客。“至于怎么说我俩的关系,那是我的事。”她边说边把我从床上扶了起来。



杨二乃开车和矮子一同送我去石莲家,从宾馆出来沿着来凤路上坡,再下坡右拐500来米就到了石莲母亲的单位,六十一队汽车运输公司驾校。他们家住单位里面的宿舍,进入大铁门见到一个大操场,有几辆学员开的车慢吞吞地在倒车。



到石莲的家,她母亲不在。石莲说我住她的房间,她住弟弟那间,弟弟去读大学后房间空着。她说她姐住对面那栋楼,过来很方便。她马上就给姐姐打了电话,吩咐了一番。



我进了石莲的卧室,里面陈设简单、朴素,收拾得干净而有条理。尽管感冒鼻子不好使,我还是闻到了一股非常好闻的味道,那种属于洁净闺房的、年轻女孩子所弥散的特殊气息。



石莲让我安心在这里休息,家里有电话,公司的事可以遥控指挥。正如石莲所言,她母亲是一个大气的人。回来后听石莲一介绍,乐呵呵地说:“欢迎,欢迎,‘沙家浜就是你的家!’放心,感冒是小病,她姐姐是医生,马上会给你治好。”



我想关于我的情况,石莲有可能对她妈妈讲过,不然她怎会贸然同意陌生人住到家中。她不仅对我热情,还很细致周到,上街买了一条好烟回来。她告诉我她是个京剧迷,最喜欢样板戏《沙家浜》,在新疆时扮演过沙奶奶。



石莲的姐姐见到我的时候,很认真地看了我几眼,除了询问病情,其他的没有和我说什么。她的长相维族特征更明显一些,而石莲更像她母亲。



从石莲家的阳台望出去,围墙外是几户零散的农家,院前屋后种满了修长的芭蕉树,因为是在冬天,宽而长的芭蕉叶全都枯黄色,有的耷拉到低矮的瓦房顶上。再远些是一片农田,种着一些叫不出名的蔬菜,尽头是洲河。河对岸连绵起伏的小山丘,被青黛色的松树覆盖着。



养病的那几天,我每天下午都习惯站在阳台上向远处看,等石莲下班,看她翩翩地走过来。这样的日子充满着温馨,以至于我在病愈后都有些不舍离开。



待我病好了回水车楼,装修已进入尾声。公司里开始招管理人员和各个部门的服务员,由于我们工资待遇比一般企业好,又是中外合资企业,报名应试的近两千人。

陈先生提出设立一个公关部,招一批公关小姐,这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陈先生说这批人不算正式员工,不开给工资。她们专门在卡拉OK陪客人唱歌、饮酒,在舞厅陪客人跳舞。她们每小时向客人收费五十元,拿四成二十元;公司得六成三十元。这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也能够吸引客人。



实际上,陈先生说的公关小姐就是坐台小姐和三陪,只是我当时不懂,内地还没有流行。



既然在香港能赚大钱我们就搞,我任命杨二乃为公关部经理,马上开始招人,照陈先生的要求招,女孩子要年轻,要长相靓,性格要开放。



只三天时间杨二乃就招了三十几个女孩,看上去模样都还不错。这些女孩一听说只需陪人跳跳舞、唱唱歌、喝喝酒就可以每天收入几十元,简直是求之不得。



杨二乃在招人的那段时间里很是风光,身边美女如云,让矮子羡慕死了。他成天在杨二乃那里帮忙。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本站所有书籍来自会员自由发布,本站只负责整理,均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侵权或违规等行为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