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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书籍名:《即墨修离》    作者:芳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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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宗有训:家国天下,男子之事,后宫诸女不得干预。今甄妃之表兄,胸无大志,毫无建树,竟因甄妃之宠……”
  这应该是与甄妃有关的事,我停下来观察即墨辰的脸色。
  “继续念下去!”
  “竟因甄妃之宠而被破格提拔为凤栖太守,允之今日斗胆向陛下进言,望陛下还为官者一个公道。”
  我有些佩服这个叫允之的人的勇气,但我更好奇即墨辰会怎样处理这件与甄妃有关的事。只见他略微皱了下眉头,慢慢吐出三个字。
  “知道了。”
  呃,就这样。果然还是要偏袒甄妃的呀。
  “用红色的墨把我刚才说的写上。”
  “哦。”
  我蘸了蘸砚台里的朱砂,写上知道了三个字,虽然不一定比得上即墨辰的好看,但也算刚劲有力了。

  墨莲

  一名少司命进来禀报说番邦进贡的礼品已经送到,问即墨辰是否要过目。他本打算挥退进来禀报的人的,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又让人把东西抬进来。十几名小太监抬进来七八个箱子,东西都是分类整理好过后才抬进来的。
  少司命从箱子里选出几样珍贵的呈上来给即墨辰过目。大多是一些珍珠翡翠之类的俗物,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心里颇有些不屑。
  但是有一样东西却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支全身洁白通透的男式发簪,在它的末端略微加粗,用黑色的线条勾勒出精细的图案。
  我仔细看了一下,在他的末端刻的是盛放的莲,发簪上发出一种淡淡而又熟悉的味道,那应该是一种珍贵的墨的味道,整个发簪款式简单却又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最适合他,那就是陆子言。
  用过午膳以后,即墨辰突然说要去御花园走走,还屏退了其他人只留我一个人在身边伺候。这让我颇感不安,对于和他独处我已经变得敏感到不行。
  不过幸好是御花园而且还是白天,他应该不会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吧。
  即墨辰慢慢地在前面走着,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步履匆匆的,现在倒是难得的惬意。我紧紧跟在他的后面,深怕被挑出什么错来让他又迁怒于我。
  “在朕的身边你不用这样亦步亦趋。”
  呃,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让我差点撞上去。不过是谁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唯唯诺诺的呀,他还好意思说,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渐渐地有丝竹的声音传来,越是靠近未央湖畔的水榭声音越是清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笑声。
  初进宫时,我便听说过未央湖的美丽,只是一直未曾见过,心想如此美丽的地方也定是妃嫔云集之地,我一直都想偏安一隅,也就未曾寻过这个地方。湖面很宽广,水面上笼着雾气,在湖心有三座小岛,应是仿的传说中的三座仙山。在湖的东面耸起一座三重宫阙,那应该就是即墨辰居住的夕颜殿。
  我虽进过夕颜殿,但也只是亦步亦趋,从未观察过周围的环境,倒没想到夕颜殿的后面便是未央湖。不时有几只白鹭掠过湖面,整个画面如梦如幻。
  “臣妾拜见陛下。”
  见即墨辰走近,水榭里的几名宫妃纷纷出来欠身行礼。
  为首那人便是甄洁儿。
  “免礼。”
  即墨辰虚扶了甄妃一把。宸宫规矩侍君者在君王在场时可不向其他主子行礼,故我并未向众位宫妃行跪拜礼。
  即墨辰的眼光只停留在甄洁儿一人身上,无视了其他妃嫔欲语未语的含情目。我从他的眼里能看到柔情。柔情?他的字典里原来也有这两个字吗?甄洁儿确是不同的。
  倒是有一位妃子的目光并未锁在即墨辰的身上,她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难道有人认为我的魅力比即墨辰还大?
  我在心里窃喜了一下,虽然这位妃子穿红戴绿俗气了些,但怎么也是即墨辰的女人,自然也是美女。只不过我怎么觉得她的眼神不是仰慕,而是满眼的愤恨和怨毒。??难道我欠她钱没还?
  “爱妃刚才是在做什么?”
  “臣妾今日无聊邀了几个妹妹过来赏景听曲,陛下也加入好么?”
  “朕还有事就不扰爱妃们的雅兴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忽略了身后碎了一地的女人心。哼,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还不快跟上,在那里磨蹭什么!”
  呃……
  绕过水榭,再往前走一段,便有一处石阶,在石阶下面停泊着数只小船,那是专供主子们游湖时用的。宫人们见即墨辰过来都上前行礼,即墨辰挥退了他们便登上了小船并以眼神示意我上去。
  难道说他所谓的有事就是我们两个人单独地游湖么?不过他挥退宫人又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是个奴才命,但也不见得我是个全能到会划船的奴才呀。
  我满心狐疑地登上了小船,只见即墨辰运起内劲向着岸边一挥,船便如离弦的箭一样朝前驶去。我忘了在这个世界还存在武林高手这种说法。
  我们的位置虽然离水榭已经很远,但毫无遮挡物的湖面即使隔得再远也能将湖面上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从刚才登上小船开始,我就能感觉到无数双怨恨的眼睛在盯着我,我想如芒在背就说的是现在这个情景吧。
  该死地即墨辰竟让我成了众矢之的,我恶狠狠地盯着船头那个衣带翻飞,闭目养神的男人。他肯定是故意的,我可不想卷入后宫争宠的戏码里。
  即墨辰突然睁开眼睛,吓了我一跳。
  “拿去!”
  我定睛看着即墨辰手上的东西。是那支我很喜欢的墨莲!这是要给我的?我迟疑着不敢去接。
  “为什么总是要让朕把话说两遍!”
  晕,他至于这么凶么?我接过他手上的发簪,反复摩挲着。我只是很喜欢这簪子,却从未想过要得到它。
  上次经历杜思凰那件事过后,子言就不再喜欢出去了。在听雨轩的院子里有一株木槿,树下因为常年无人管理而长出一片繁茂的草地,草地上放置了一张小木桌,下面垫着一块席子,这便是子言现在看书的地方。
  我悄悄走近子言的身后,用手捂着他的眼睛,哑着嗓子说,
  “猜猜我是谁?”
  “好了别胡闹了,修离。”
  “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真是无趣。”
  我耍赖似地坐到子言旁边的席子上。
  “能在听雨轩里这样捉弄我的除了修离还能有谁。”
  “那倒也是。”
  陆子言宠溺地看着旁边的人,其实他是闻出了那人身上特有的气息。
  “你瞧瞧这个。”
  我将墨莲拿出来递给子言。
  “好漂亮,这是从哪来的?”
  子言将墨莲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着簪头的图案。
  “刻的是莲花,这是我今日得的赏赐,你喜欢么?”
  子言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我。
  “傻瓜,别看了,这本就是要送给你的,因为只有子言这样高洁的人才配的上他呀。”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子言被我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我为你插上吧。”
  我小心取下子言头上的木簪,将墨莲□他的发髻里。子言的脸有些泛红,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秋日的阳光虽然不烈,却也温暖。我有些犯困,将子言的身体往外挤了挤,便枕着他的大腿睡去。
  陆子言愣愣地看着那人的动作,直到那人将头枕到自己的大腿上,才明白他的用意。任由他胡闹,陆子言拿起木桌上的书继续看起来。只是心再也静不下来,眼睛时不时地朝怀里那人看去。平稳而有规律的呼吸,陆子言知道那人已经进入梦乡,手慢慢靠近那张即使夜夜就睡在自己旁边却依然魂牵梦绕的脸。陆子言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不能这样,却控制不住自己那颗悸动想要靠近的心。
  手刚要靠近那张脸又猛地收回,担心会惊醒那个人,担心自己不堪的想法会被那个人厌恶。其实能待在他身边就好,自己不该再奢求更多,可是为什么心那样纠结,掌心即使被指甲剜出血来还是想碰触那张脸。

  恨由此生

  昨日我因为图一时痛快,睡在草地上而染上了风寒。今天轮到我值夜,这是我在成为即墨辰的近侍以后最讨厌的事。好巧不巧,今夜被翻牌子的是凤栖宫的甄贵妃。
  我静静地站在帘外,里面传出女人的呻吟和喘息,宽大华丽的木床随着男人的动作发出“嘎吱”的声音。
  “辰……啊……不要啊……辰……”
  我试图捂着耳朵,但那声音却无孔不入,原来甄洁儿也能叫得这样性感。
  好在这折磨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安静了,毕竟甄洁儿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经不起即墨辰长时间的折腾。
  即墨辰沐浴完后披着宽大的浴袍出来,有宫婢立刻上前去为他更衣。即墨辰只会宿在夕颜殿这是众所周知的,外面的御辇早已备好等待君王的驾临。
  在宸宫的寝殿里除了主子睡的床以外还会在旁边的隔间里放一张榻,专门为值夜的奴才提供。床和榻离得很近以便于主子有需要时召唤。
  伺候即墨辰就寝后,我立刻去榻上躺好,紧紧地裹着被子,依旧能听到未央湖上呼啸而过的风声。应该是要变天了,毕竟已经进入深秋。
  我睡的朦朦胧胧,突然感觉有一阵冷风,打了个寒战我便惊醒了。出现在眼前的是即墨辰那张放大了的俊脸和□着的健壮身躯。他的硬物已经抵着我的□蓄势待发了,我有些着急,头也昏昏沉沉的。
  “陛下,修离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适宜伺候您。”
  即墨辰停下自己的动作,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朕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
  呵!停不下来,那刚才在甄妃那里又是怎么停下来的。难道在他眼里只有甄妃是金贵的我就该受这些折磨么?在她那里发泄不完的欲望就该在我这里发泄吗?即墨辰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一个人,当你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的时候,我的心也会痛。我曾经也有幸福的生活,可是我却不敢再奢求,我只希望可以过平静的日子,你却一次次将我推向地狱。
  看着在我身上驰骋而面无表情的男人,我的心仿佛被掏了一个大口子。头痛欲裂,□宛如刀割却依旧弥补不了心中的空洞。我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像长信宫的那些男人一样柔弱,如此的话就不用生生受着这折磨而不能解脱了。
  或许死了我还能回到原来那个世界,把这里的经历当作是一场梦。
  即墨辰看着身下那人宛如死灰的褐色眸子,心里一阵轻颤。他感觉到自己正在做一件无可挽回的错事,可是他却不能克制心中涌起的欲望。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迷恋这具既不漂亮又不柔软的身子。忍住几日不碰他却让思念越演越烈,即使在怀里抱着对自己很重要的女人也会想起那张平凡的脸。
  这难道是爱情吗?哼!即墨辰不需要这种没用的东西,即使是甄洁儿也不可以!
  仿佛是要印证心中的想法,即墨辰更是加快加深了对身下人的凌虐。
  上次过后我大病了好几日,然后我知道了男宠身体受伤只要是即墨辰要求就算是抬也会被抬到那张罪恶的床上去的,但是如果是伤风感冒这种有传染性的病就可以不用去伺候了,毕竟龙体娇贵不是?
  我的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我还是赖在床上继续装病,如果可以不用再见那个变态我瘫痪都愿意,而且还能享受子言的贴心照顾,我何乐而不为呢?不过,就算我瘫痪了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我,啊……超级无敌大变态!
  “你又在发什么疯呢?”
  子言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捶胸顿足的样子。
  “病人都是有点神经质的。”
  “好,好,神经质的病人是不是该喝药了呢?”
  我无限哀怨地看着子言,装病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我已经无数次强调我是在装病,再说也没我这样精气神十足的病人吧,可是子言非要拿前些日我被抬回来的惨象说事,说我当时是怎么脸色苍白不省人事云云,还说我这身体不将养个把月是好不起来的,我彻底被他打败,只能乖乖喝药。不过本大爷是不会自己喝的,当然是要子言喂了,嘿嘿。
  子言将碗里的药汁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两下,又轻抿一口试着不烫了才喂我喝。我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忍不住打趣。
  “子言对修离如此贴心不如就嫁给修离当媳妇好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敢情是病糊涂了。”
  子言别过头去,羞了个大红脸。
  “我哪里胡说了,反正我们在这个鬼地方也别指望能出去娶妻生子了。倒是我们两个同在一个屋檐下,整日朝夕相对。若能相伴,以后的日子也能互相慰藉不是?”
  “你……我……”
  子言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起身夺门而出。
  看着碗里摇晃的药汁,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很过分的话。他一直渴求的自由,他一直不想承认的男宠身份,我刚才不正说着他心中的痛吗?我已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在装病,起身就追了出去。我必须马上找到子言向他道歉。
  宸宫虽大,子言能去的地方也没有几个,兜兜转转却始终不见其踪影。我有些急了,突然想到上次的那个湖边。匆匆赶过去的时候正好远远望见站在湖边衣袂翻飞的子言,可是也同时看到了另一张讨厌的脸。
  杜思凰站在子言的旁边在说些什么,他的身后还站着其他几个长信宫的男人,不时有一阵哄笑声传来。
  虽然隔得很远,我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是我依然可以感觉到杜思凰一定在说着什么不堪的话来侮辱子言,我急忙飞奔过去。
  可是我刚一过去就看到杜思凰将子言推进了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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