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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又见金虎

书籍名:《我是警察我怕谁》    作者:花比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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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气下床后,滕宁就会在这座别墅里四处走走。
这里和常青大宅不一样,明明也是清鸿帮的中枢,但却很少有黑道的味道。这里没有管家,但有佣人,外围有清鸿帮的小弟们守卫,林新和杜文海也经常会来。偶尔见到,他们会有礼地打招呼,滕宁则只行注目礼。
从正面看,人们不会发现别墅后面还有一个硕大的院子,角落的一排是佣人房,再往后就是仓库。
滕宁会在院子里散步,有小弟远远在后面跟着。回到房子里,也是无所事事,干脆到宋清鸿的书房去看书。奇怪的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没人阻拦。滕宁奇怪之后,更是无奈。这说明什么?要么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个毫无威胁的人物,要么是宋清鸿打定主意困住自己到死。
林新曾在一次偶遇中告诉滕宁,所有的证据都已经销毁,包括所谓的尸首。滕宁淡淡一笑,难得地说了声“有劳。”东西销毁了,眼前的困境并没有减少。
当滕宁精神好些,睡眠时间也相应的减少,有时候宋清鸿回来,滕宁还没有入睡。他看着宋清鸿在自己面前毫不在意地脱衣洗澡、换上睡衣,会忍不住琢磨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晚,宋清鸿一转头,发现滕宁手上摊着书,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觉一笑。抬脚上床搂住他,再扳过他的脸,看着那双黑亮眼睛,“对我开始感兴趣了?”
滕宁撇嘴,转开头去,“真会幻想。”
宋清鸿低声笑了,拿起滕宁膝上的书放在一边,“睡觉了。”
滕宁翻了翻白眼,背冲着宋清鸿侧卧。宋清鸿看着他的脊背,关了灯。一时间两人都没有睡去,滕宁眨巴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窗子,宋清鸿则看着他露出的脖颈。
叹着气,宋清鸿凑上去,将滕宁抱住,感到他的脊背忽然僵硬起来。嘴唇吻上后颈,湿濡的触感和燥热的气息让滕宁几乎跳起来,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
一会儿,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别担心,你身子弱,我还不会动你。”
滕宁冷冷地说,“那我是不是应该谢主龙恩啊?”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宋清鸿收紧手臂,滕宁吃痛地“哼”了一声,随即笑了。这是在笑自己,人在人家的手里,要杀要剐、要生要死都是人家的事情,一切挣扎出了给自己徒添伤痛外,实在没有别的用处。
宋清鸿觉得滕宁在笑,手上用力,将滕宁翻转过来,面对面,果然在黑暗中,滕宁脸上还有没来得及隐去的笑容。
“笑什么?”
“在笑我自己。”滕宁又笑,“既然迟早要放下身段儿,何必在一开始扛着呢?你要的时候我就得赶快给,省得你忽然不要了,或者要什么我给不起的,我还得爬过去求着你要。明明知道还在心里头别着,你说我好不好笑?”
宋清鸿嘴角抿起来,滕宁知道这是他生气得前兆,惊讶地睁大眼睛,“我这么识相,你还会气?”接着又笑,“果然是个怪人。”
看着滕宁变化的表情,宋清鸿的火气顿时没了着落。将滕宁的头摁进自己怀里,手臂搂着他的后背,长腿锁住他的腿脚,宋清鸿深深吸了一口气。
“医生说你注射过高纯度麻醉剂,怎么回事?”
滕宁被迫靠在宋清鸿怀里,看不见他的表情。迟疑一会儿,说,“有一次落到了金虎手里。”
“金虎……”
“除了他,谁手里还有那么高纯度的毒品?他想让我死了,疯了,可惜他手下更疯狂,让我捡了条命。”
宋清鸿心里一颤。金虎的阴狠道上少见,落到他的手里,只不定还受了些什么苦。“金虎就在我这儿,你想不想见?”
“哦?”滕宁挣脱开束缚,仰头看向宋清鸿,“果然是你想杀我。怎么?现在又觉得活着的好玩了?”
“胡说些什么!”宋清鸿翻身压在滕宁身上,直视滕宁的眼睛,“是他碰巧撞进我在手里。”
滕宁看着宋清鸿,满不在乎地一笑,“何必对我解释这些?”
宋清鸿盯着滕宁,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明天,你想怎么收拾他都行,但是不能弄死。”
滕宁眨眨眼睛,“舍不得?”
“宏胡子要他!”宋清鸿说,“你的孟繁华之所以能在我的手里逃出生天,是因为我有金虎。”
滕宁看着宋清鸿,想起金虎那张类似女人的脸,缓缓笑了,“真的是……我怎么都行?”
宋清鸿咬了咬牙,“你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说着俯下身,重重地吻上滕宁的唇。从唇开始,到下颌,到脖颈,再到胸前的锁骨……宋清鸿忽然煞住车,喘着粗气将滕宁连同被子裹到自己怀里,“睡觉!”
滕宁全身被包裹着,急促的呼吸一点点地平静下来。宋清鸿暴风骤雨般的作风总会让他有些惊慌失措,不象孟繁华……
滕宁闭了闭眼睛,头疼,心也开始疼。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就是“他乡遇故知”。滕宁觉得,把这条加进去的人一定心肠不错,起码他没有想过,所谓“故知”,一是知交,二是仇人。
在滕宁曾经心不在焉地瞄过一眼的后院仓库里,就有这么一个滕宁的仇人。虽然被关着,可此人依然神采奕奕、精神飞扬、保持着变态的本色。滕宁走进去,铁门在身后关上,坐在沙发上的金虎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没想到你在这里。”滕宁左右看看,发现这个仓库可谓“败絮其外,金玉其中”。这里各种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倒像是最流行的FLOT,几个简单的间隔隔出了不同区域,除了窗户小一点,简直看不出任何不足。
“住得还舒服?”滕宁坐到金虎对面。
金虎仔细打量滕宁,了然地笑了,“你……来了。”
滕宁看着金虎,心里慨然,变态就是变态,连说话都这么令人费解。可是,在这样一个无聊的下午,不见见这个变态,又有什么事情好做呢?
滕宁眨眨眼,“好像你知道我要来。”
金虎笑着,“你不来,我怎么出去?”
滕宁环顾左右,“大石头呢?”
“宏胡子那里。”金虎一笑,“他够聪明,逃得出去。”
滕宁想了想,“你很幸运,身边还有这样忠心的人。”
金虎“呵呵”笑道,“你在这里,只能说明滕三和孟繁华都是废物!”
滕宁也笑,抬眼说,“你也要感谢他们,要是我真的被打死了,你可是亲手杀了你的救命恩人呢!”
金虎的笑凝固在嘴角,“迟早我都要杀了你。”
滕宁满不在乎,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欢迎欢迎,我的人生真的不会再有更多惊奇了。”
金虎看看滕宁,忽然身向前倾,笑得诡异,“你说,如果宋清鸿知道你不是滕五,他会怎样?”
“那他不会放你走。”滕宁冷静得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他没有得到想得到的,又怎么会让宏胡子白白占个便宜?”
金虎又缓缓后靠,“真是精明,和滕五一样。”
“不,我们不一样。”滕宁低声说。看了看金虎那张似女人般阴柔的脸,滕宁忽然没了斗智斗勇的兴趣,一股从心里升起的疲惫涌出。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金虎忽然在身后大喊,“我总是会想方设法告诉他的,你也自在不了两天!”
滕宁站住,回头。
“如果……如果宋清鸿发现你根本不是滕五,你想想……好好想想,他会怎么对你?”金虎看着滕宁,禁不装嘿嘿”笑起来。
滕宁看着金虎兴奋的样子,有些疑惑。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得到的结果。我有我想得到的,宋清鸿有他想得到的。”滕宁歪歪头,“你到底想要什么?”
金虎一愣,“什么?”
“你想得到常青会?已经不可能了。你想报复滕五?他已经死了。”滕宁看看金虎,甚至充满同情地叹了口气,“你还想要什么?”
金虎收敛了笑容,看着这张一次又一次干扰自己命运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滕五躲过去了,你是他兄弟,看着你倒霉,我一样高兴。”
滕宁眨眨眼睛,“是吗?”接着一笑,“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能迁就。明明喜欢吃宫保鸡丁,实在没有,酱爆鸡丁竟然也可以。”
金虎张了张嘴,竟然再说不出狠话。
滕宁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10天了。滕三肿着的鼻梁已经返青,孟繁华破裂的嘴角和眼眶也愈合得差不多。两人在常青大宅的书房对坐,一时无语。
这些天,孟繁华机械地顶着青肿的眼眶、嘴角去上班、谈判、开董事会,好象一个不会出错的机器,从早到晚,从白天到黑夜。
滕三也四处走动,亲自带着心腹小弟打探消息,一点点地顺藤摸瓜。
青藤大厦的清鸿帮办事处依然在运转,孟繁华第一时间约见了相关的负责人,滕三则从自己的渠道查找线索。两人都知道,滕宁一定在清鸿帮手里,但是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都需要进一步了解。人在K市,除了平心静气地等待,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说,孟繁华和滕三,都在压抑着自己几乎要沸腾的心绪,一方面验放死守,避免敌人趁虚而入;一方面耐心观察,等待事情出现转机。
只要能相遇,滕三和孟繁华就会坐在书房,交换各自的看法,或者用沉默来分担对方的心情。
天色逐渐暗了,滕三打开身边台灯,忽然的灯光刺到了凝思出神的孟繁华,他抬手遮住突如其来的光。
“他说要让滕五入土为安。”滕三忽然说,“我想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滕五?孟繁华一愣,哦,滕五。这才发现,这些天所有的思绪都被滕宁占据着,不管是清醒着,还是在睡梦中。
“不行!”孟繁华琢磨了一会儿滕三的话,口气坚决地否定,“他会有危险。”
滕三斜睨着孟繁华,“你觉得他是滕五,就没有危险?”
孟繁华咬咬牙,“那样的话,起码他还有利用价值,宋清鸿不会轻易动他。”
滕三冷笑,“没想到,你还会在意。”
孟繁华瞪着滕三,“我为什么不会在意?我和滕宁是……”他截住话,咬咬嘴唇,降低了声音说,“我们是爱人。”
滕三恨恨地看着孟繁华,随即转过头去,轻声说,“如果我的爱人心里想着别人,我才不会傻乎乎地牺牲自己去保全他。”
孟繁华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刺进自己心里,扎进去,还要叫嚣着狂舞。良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心里有滕五没错,可我心里也有他。”
两人静默良久。滕三又说,“我总是想,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他已经不对劲了一段时间,我还以为是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我……”滕三也叹了口气,“我没问。”
孟繁华向后倚靠,闭上了眼睛。是啊,你没问,我也没有留意。也许不是没有留意,而是借着忙碌的工作而刻意的忽略。不想去探究滕宁那深遂目光的背后究竟是什么,还想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去接受、去重新开始,又不愿用甜言蜜语无耻欺骗。可是,现在的自己高尚了吗?就能够心安理得?
孟繁华睁开眼睛,低下头,忽然想起那天夜晚,滕宁带着微笑推开门,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自己办公,然后温顺地上楼,卧室里的亲吻和拥抱。那天他说,说一句你爱滕宁,就那么难吗?
胸口越来越闷,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占据了孟繁华的心,那天的自己说了些什么?滕宁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轻轻开口请求?
那天的自己也有些心慌。看着他,想说爱,但却象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无法那样坦然地说出来。是因为滕五,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彻底整理好心情,是因为……但是不管怎样,那是自己的错。是我的错……孟繁华绝望地想。
滕三看着孟繁华,又问,“你和滕宁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到底是谁?”
孟繁华猛地抬头瞪向滕三,“你可以再无耻一些吗?”
“我想他一定很想知道。”滕三面无表情。
孟繁华看着滕三,忽然笑了,“你很希望看见我被折磨的样子吧!我也希望,你怨恨我,我也一样怨恨自己,可是我没办法。”
滕三目光闪烁,别开眼去。
“他们怎么可能会一样呢?”愣了一会儿,孟繁华说,“滕五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冰冷、残酷、理智,永远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想听的话,你可以说,他不想听到的话,总有办法让你憋死在喉咙也说不出来。
“滕宁不一样,他是个温暖的人,任性但是懂事,他愿意去体会你的感受,照顾你的心情,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想法,有毛病,从不愿意掩饰。看看你自己,靠近他,连你都活过来了。”
滕三瞪了孟繁华一眼,没有说话。
“他就像空气,从来都不高声叫嚷自己的存在,但不可缺少。”孟繁华搓了搓脸,“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他从心里不愿意担着这个摊子往前走,他希望能够在一个地方将担子放下来,让它自己寻找该去的方向,他看着就好。我呢?”孟繁华一笑,“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好好的做一个律师,我也会想那时候会有滕宁在身边,我……”
孟繁华笑着,可眼泪终于滴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又一个,一定要走得这么突然。我总以为会有时间,我和滕宁会有时间……”
滕三看着孟繁华,不由感慨。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看着他放着光明的生活不要,在滕五身边兜兜转转,看着他面对滕宁,小心翼翼地分辨自己的感情,挑起常青会的大梁。如果不是清鸿帮的下作伎俩,如果还有相处的机会,他和滕宁之间的结未必不会解开。心结开了,孟繁华也会得到幸福和自由。可是……滕三暗暗叹气,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如意,那么多不巧的巧合,让人烦恼。
滕三沉默着,孟繁华迅速平复了心情,抬眼看着滕三,“一切以滕宁为重,我们不能再等了。”
滕三皱着眉头,不管是自己还是孟繁华,谁都是一刻也等不下去,谁都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滕宁带回常青大宅24小时看着,不再有失。可是……
叹了口气,滕三说,“集团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我会想办法知道,宋清鸿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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