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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始修行 ...

书籍名:《百年游》    作者:闲相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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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嗒,又是扣窗棂的声音,夹着几缕被夜风吹得若有若无的娇笑声。
  
  柳白泽转过眼,见张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讪讪道:“我我出去看看,呃你先歇着吧,大半夜怪冷的被子快捂严实。”说着抓了被头朝张翼怀里堆了堆,一翻身下了床,趿着鞋子往外走。
  
  黑影大约是听着了脚步声,又咯咯笑了几声,腰身一扭斜倚在窗棂上。
  
  门吱呀被拉开,窗纸上就一左一右映上了两个影子。张翼倚上后墙坐正,眯着眼看那一方窗子上演的皮影戏。
  
  右边伸出一只尖尖细细的手来,翘着指头,当胸摁在左边那影子上。左边的影子朝右倾了倾,嘴巴开合不知说了什么,就被胸口的那只粉拳捶了两下。接着,就有了些你来我往拉拉扯扯,好不腻歪。
  
  直看得张翼面无表情地重新躺回去。外面仍是隐约听见说话声,起先还是春雨绵绵,接着却渐渐转了狂风骤雨,似是起了些争执。突然喀拉一声巨响,稀里哗啦,风呼呼地灌进来。
  
  张翼寒着脸再次坐起身,就见窗口大敞,木头碎纸洒了一地。破窗框边倚着的那尊“菩萨”正斜乜着一双吊梢眼,钩子似的甩在自己身上,咯咯笑道:“拉这么一张死人脸!也亏你耐得下去!”鲜红的长指甲间抓着一团窗纸木屑,僵在半空,却是因为手腕被另一只手拽住了。
  
  柳白泽死死扳着那只刚刚毁了自家窗子的手,只觉得冷汗涔涔。老天嗳,这是嫌我劫数不够多要来加历练的么。赶紧扯着一张笑脸皮朝屋里伸:“没事儿没事儿你快睡啊我待会儿进去——”话未说完就见张翼嘴角动了动,好像要微笑似的。柳白泽心道完了完了,就见张翼扬了一下手。
  
  地上的木条碎块一股脑弹起来,连弩似的带着啸声射出窗外,屋里的地面立马清理干净了。
  
  窗外面,一声尖叫,噼里啪啦,混乱之极。
  
  直过了一炷香时间,终于清净下来。柳白泽捂着半边脸进屋,手底下两条血道子,也不知是被木条划的还是指甲抓的,疼得龇牙咧嘴。嘶嘶抽着凉气往床边摸,手指头刚沾着炕头,颈上圈子一烫,腿一僵,噗通绊倒在床前。
  
  张翼面朝里卧着,动也没动:“出去,把那一身味儿洗刷干净。”
  
  柳白泽扒着床沿哀怨地看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转身的意思,只得苦哈哈爬起来,再转回院子里。
  
  院子里一口水缸,里头映着缺了一块的黄澄澄的月亮,被人啃了一大口似的。抄起木盆来,摇头叹息半晌,舀了水哗哗浇下来。
  
  这回是从头到脚都在滴水了,半夜里,小风一吹,分外销魂。
  
  等他这回再万分谨慎地摸上床,张翼好像已经睡着了,沉默地半蜷在被窝里,没再出声。柳白泽大大舒一口气,无声无息地拈起被角钻进去。浑身都凉透了,破了窗的屋里也冷飕飕,那一点儿热源就格外招人亲近。于是又小心挪了挪,悄悄挨上张翼的脊背。居然还挺暖和的。
  
  日上三竿,张翼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屋里忽明忽暗。
  
  翻个身去看,原来是柳白泽趴在窗框子上挡了光,这会儿已经重新装好了横横竖竖几道窗棂,正专心致志往上糊窗纸,他嘴里叼着一支蘸了浆糊的秃毛笔,一转头见张翼醒了,咬着笔杆含糊道:“饭在外边,你叫细腰拿去热热再吃。”脸上那两道已经结了血痂。
  
  张翼懒懒点头,拖拖拉拉开始起床。
  
  等柳白泽收拾起东西回屋,就见张翼搬了张矮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柳白泽见他整个人蔫蔫的,没甚么精神,便凑过去蹲下:“没吃饱?”张翼垂眼看他,不吱声。
  
  柳白泽早饭还没解决,肚子里咕噜乱叫,于是拍拍他肩膀站起身,“我去填填肚子啊,锅里还有剩的吃的罢。”刚站直就听张翼道:“慢着。”柳白泽乖乖俯身听着。
  
  张翼仰起脸看他,被太阳照得眯起眼,缓道:“昨晚没结的,现在补上。”伸手扯住了他衣领。
  
  锤子锉刀浆糊一堆物件顿时散了满地。
  
  柳白泽本就饿得头晕眼花,待到张翼终于了结了那桩取气大事,浑身一软就坐倒在地上,后撑着胳膊,对着太阳流虚汗。张翼站起来,墨色的剪影镶了刺眼的光边,在他身上投下一片沉黯的阴影。柳白泽喘着气看他,狼狈道:“好了没,我去吃饭?”
  
  张翼垂目看他:“不用了。今日开始修辟谷,好叫你专心行炁。”
  
  柳白泽腾地坐起来:“甚么!?”
  
  张翼撩起衣袍在他身边蹲下来,缓道:“你得道化形的时候,内丹自结。可是几百年来从未催动过。”
  
  柳白泽一脸无奈:“用不着嘛,我何苦费那个心力去找麻烦,修炼修炼,能修个甚么好,得个甚么善果?”
  
  张翼皱眉道:“内丹潜匿时日久了,你怕是要与凡人无异了。”
  
  柳白泽听到此处,干脆仰躺在地上,两臂叠在脑后枕着,懒洋洋道:“凡人有甚么不好,炒米油盐,有滋有味的,拿个神仙来我都不换。”
  
  张翼冷笑:“失了法术,你就知五雷正法是个甚么滋味了。”
  
  柳白泽一咧嘴,打岔道:“哎呀,不就是炼内丹么,好说好说。辟谷那是何必呢,跟自己肚子过不去简直,修这个,法子也多得很么,双修不就不错?”
  
  张翼终于冷了脸,整衣而起,“你便去找那吃香火的狐精双修去罢。”便要离开。
  
  柳白泽一把拖住他袖子,爬起身道:“别别,我说笑呢!”自己果真敢去找狐狸双修,只怕下场还不如被雷劈了来得痛快。
  
  张翼平日里一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教起道来却端的是头头是道。连惜字如金的一张嘴,也不紧不慢地说了足有一刻钟。柳白泽与他对面坐着,五内空空,神游天外。
  
  声音停了一停,等回过神来,又听张翼道:“修命本是也讲服食的,不过,现下没有丹药给你吃,我也不会炼,”抬眼看着柳白泽,“所以,姑且拿辟谷替了。也好让你涤清五内,静心养性。”
  
  柳白泽顿时面如土色心如死灰。居然,居然!连这点吃吃喝喝的乐趣也没了!
  
  因为张翼之前说了,要先“辟阴邪,立阳正”,于是柳白泽立刻被打发去了屋顶上,晒咸鱼一般摊平了晾着,如此据说是能纳阳祛阴,顺便守窍静定。
  
  秋日的太阳并不烈,暖洋洋照下来,晒得久了就被烤的发烫。像柳白泽这类属阴的异类,就有些受不得。
  
  熬到了近昏,东天里隐约现出一轮淡白的月亮。柳白泽歪头看了一眼,欣慰无比。好似干渴了整天,终于见着了一泓清泉一般。正准备待缺月东升,沐着月华缓缓精神,却听昏黑的院子里张翼在唤:“下来罢,移时阴气要盛了。”
  
  柳白泽哀哀叫了一声,翻个身,磨磨唧唧顺着杂草横生的屋顶挪下来。落了地,正见张翼推门进了屋,院子里当中留了张杌凳。
  
  原来他也在外头跟着耗了一整日。
  
  晒了一天的柳咸鱼又摊平在床上,人为刀俎,我为死猪,随便烫罢。
  
  张翼坐在床边,看着旁边那一摊的颓废样子,似是颇为不满,不过仍是平和了声气道:“你不要动。待会儿,我帮你引出气海中的元阳真气,沿任督行一遍。好好记着,学快些。”
  
  柳白泽颓然嗯一声,闭了眼不看他。
  
  剩下的已经有些轻车熟路了。同前几次一样,张翼伏过来贴住他嘴唇,然后经脉里的元气流淌过去,逐渐被抽离。
  
  过了许久,柳白泽迷迷糊糊觉得四肢百骸都被抽空了,应该差不多了。正纳闷与从前有何不同,却感觉张翼挪动了□体,贴近了些,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慢慢解他的衣带。
  
  这一惊着实大了点儿,不禁浑身一绷,牙关一挫就咬到了张翼的嘴唇。
  
  张翼皱了一下眉,在他唇间吐着气,含糊道:“别动。”
  
  柳白泽浑身僵着,不敢动了。嘴唇上多了些湿润滑腻的感觉,淡淡的血气弥散在口舌间。大约是刚刚咬破了。
  
  这节气穿得不多,片刻就解到了亵衣。柳白泽呼吸有些发颤,感觉着一只微凉的手,摸索了半天,探进最后一层布料里,移动间轻触着自己的皮肤,最后按定在小腹上。
  
  一股醇厚沉稳的元气从手心里涌出,慢慢渗进体内,直沉入丹田气海。体内猛地一阵翻涌,好像一粒火星掉进了火油池里,顿时热浪滚滚赤焰熊熊。柳白泽稍稍挣扎了一下,克制住动作忍耐着。
  
  那股外来的元气打了个旋儿,沿着任脉朝上走。五内乱窜的火气突然乖顺起来,一股脑也涌过来,稳住了,跟随着往上行。
  
  体内那一众狂暴的游兵散勇,被一股沉稳的力量牵引着,指挥着,或是压制着,不由自主地行了一个周天。
  
  行过一周之后,气脉明显通畅了许多,滑顺稳健,有条不紊。张翼慢慢把手移开,那股气就突然没了支撑,瞬间散失在经脉里了。
  
  柳白泽茫然回过神,就见张翼趴伏着,剧烈喘着气,半边身子都软在自己身上,好似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抬手摇摇他后背,衣料都已经潮湿了。柳白泽有些急躁,又有些惶然:“哎,没事吧?”
  
  张翼伏在他胸前,就垂首倚在柳白泽的颈侧,呼吸还没调匀,仍是又急又乱,汗水滴滴答答掉下来,湿漉漉地洒在他光 裸的前胸和颈间。
  
  

作者有话要说:押攻受吧~~口桀口桀口桀口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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