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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为了那贴身小棉袄

书籍名:《蹊跷的刹车失灵》    作者:梁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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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根生是个土里刨食的庄稼汉,这几年随着政府对农民的补贴一年比一年增多,他家的日子也像芝麻开花——节节高。媳妇春枝贤惠能干,把家里拾掇得井井有条。儿子小虎今年6岁,长得虎头虎脑。这样的一家三口可谓幸福美满,人人羡慕。但最近,却发生了一件让刘根生难以启齿的事情。

  刘根生门前有一棵老槐树,他和春枝一商量,决定把树砍倒,请林木匠做几件像样的家具。林木匠是个外乡人,原来在镇上的木制品厂上班,后来厂子散了,就在附近村里找零活干。林木匠三十多岁,干活很实诚。刘根生每天下地干活,春枝在家里烧火做饭,也给林木匠打打下手。

  这天,刘根生去地里给庄稼喷药,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院子里一片狼藉,春枝和林木匠都不在,只有小虎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刨花。刘根生问小虎:“你妈去哪里了?”小虎说,她看见妈妈胳膊上挎着包袱,和林木匠一起走了。

  刘根生脑袋“嗡”一下大了,到屋里一看,春枝的所有衣服和洗漱用品都不见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和自己生活了七八年的妻子,竟然跟一个陌生人跑了!

  刘根生想了想,去了村长姚富贵家。他让姚村长在喇叭里广播广播,问问有人发现春枝的行踪没有,姚村长说:“根生,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你先找找看,兴许哪天春枝就找回来了。”

  刘根生说:“姚村长,事到如今怕丢人也不行,还是广播一下吧。要是有人见到春枝和那林木匠的行踪,给我送个信。”

  本来,这样的丑事即便是捂着盖着,也挡不住它传播,何况是在喇叭里广播了,眨眼工夫,这一爆炸性新闻就传遍了全村。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贤惠的一个媳妇,居然做出如此不守妇道的事来;有的说,肯定是刘根生对春枝不好,要不好端端的能跟别人跑吗?

  人们如何议论,刘根生无暇顾及,他连夜叫上几个乡亲,打着手电筒把通往村外的各个路口找了个遍,但是连春枝的影子也没看见。有人建议他去县城的车站找。刘根生泄气了:“再去车站找也晚了,人怕是早就坐车跑了。算了,随她去吧!”

  话虽这么说,从这以后,刘根生隔三差五骑着摩托车往县城跑。一次在村口碰上姚村长,姚村长问他:“根生,地里的庄稼该除草了你不管,天天往县城跑干什么?”刘根生不好意思地说:“丢个鸡鸭还找三天呢,媳妇丢了要是不找,乡亲们不笑话我不讲情义吗?”

  二、媳妇有了身孕

  其实,刘根生去县城不是找媳妇,而是去看媳妇。他的媳妇根本没有丢,更没有跟什么林木匠跑了。这一切,都是他们两口子在演双簧,为的是迷惑姚村长和乡亲们。

  原来,这几年刘根生手头宽裕了,便产生了要个女儿的想法。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女儿是爹娘的贴身小棉袄”。他觉得没有女儿的家庭,就谈不上幸福,更称不上完美。但春枝对于生女儿并不积极,她觉得应趁着年轻发展个致富项目,早日奔小康。再说,按照计生政策,像他们这种情况根本不允许生第二胎。

  刘根生诡秘地一笑:“不允许生没关系,我有个绝妙办法。”接着,对春枝说了他的瞒天过海之计:春枝怀孕后,找个外乡男人,假装把她拐跑,借此躲出去偷生二胎,准能瞒过姚主任和乡亲们。

  “可是,违规生二胎,要缴纳一笔不少的社会抚养费呢。”春枝忧心忡忡地说。

  “缴纳社会抚养费怕啥,不就是几万块钱吗?”刘根生满不在乎。

  春枝还想反驳,见刘根生铁了心要生女儿,便把要说的话咽下去,默许了他的要求。其实,她多么想省下这笔钱,发展刺绣项目啊。她喜欢刺绣,一直想找个地方学习提高,但苦于没有机会和资金。

  要想怀孕生二胎,首先得给春枝取出节育环。刘根生打算花高价去私人诊所办理。春枝想了想说:“不用,我有个叫杨萍的同学是县医院的妇科医生,找她办不用花一分钱。并且我怀孕后,还可以去她家里躲藏。她家在县城边上,可僻静了。”

  春枝找杨萍取下节育环后,时间不长就有了妊娠反应。于是,刘根生以做家具为幌子,找来那个外乡人林木匠,给他两千块钱,让他某一天从这地方消失,永远不再回来。林木匠本来没有多少活干,正想回家去呢,凭空掉下个大馅饼,就爽快地答应了。

  那天春枝从家里“失踪”后,就躲到同学杨萍家里来了。杨萍的家在城郊一排普通楼房里,周围的住户都是像她一样的年轻人。刘根生隔三差五来县城,就是来杨萍家里看春枝。看着春枝的肚子一天天隆起来,刘根生既高兴,又有点担心。高兴的是,春枝怀孕后说特别想吃辣,酸儿辣女嘛,他有女儿了。担心的是,这里住户这么多,万一春枝行踪暴露,就前功尽弃了。

  春枝看出他的疑虑,说:“周围的住户和杨萍都是好姐妹,决不会乱说的。不过,上边经常有人来检查,以后你最好少往这里跑。实在要来,也要提前打个电话,我确认安全后你再过来。”

  三、女儿不像爸爸

  刘根生不再往县城跑,一心侍弄地里的庄稼。一次姚村长问他,怎么看不见他往县城跑了。刘根生说:“跑有什么用,反正媳妇也找不到。”姚主任意味深长地说:“这么贤惠的媳妇,找不到也不能放弃啊。”刘根生心里说,当然不能放弃,再有几个月,我的女儿就出生了。

  刘根生天天扳着指头数日子,估摸女儿快出生了,才给春枝打了个电话,骑着摩托车去了县城。到了杨萍家楼下,见春枝正挺着个大肚子在楼前空地上溜达。刘根生连忙上前扶住她,说都快生了,还是少走动为好。春枝说:“咱可能是记错日子了,昨天我刚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呢。”刘根生说:“不会吧,我在家扳着指头天天数,应该就是这几天生呀。”春枝抚摸着肚子说:“甭管你怎么数,还是我这里面有数啊。什么反应还没有呢,怎么生得了?”

  刘根生说,其实什么时候生没关系,只要给他生个健康的女儿就行。说完,要搀着春枝上楼休息。春枝说她不累,再溜达一会儿。并让刘根生回去,马上就要秋收了,庄稼可耽搁不得。

  刘根生回来不几天,秋收就开始了。这一忙就是一个多月。这期间,刘根生给春枝打了几个电话,春枝都说还没出现临产征兆。

  秋收结束后,刘根生立刻去了县城。到了杨萍家一看,春枝的肚子已经瘪了,而床上,一个女婴正安详地入睡。刘根生惊喜万分:“春枝,你什么时候生的,怎么不告诉我?”春枝说,孩子是半月前生的,知道家里正忙着秋收,就没告诉他。这些天,一直是杨萍请假在家照顾她。

  刘根生见杨萍面容有点憔悴,就说:“真是太谢谢你了,为了照顾春枝,看把你累的。”杨萍说:“我和春枝是要好的姐妹,照顾她是应该的。”

  这时,床上的孩子醒了。刘根生把孩子抱在怀里,嘴里说:“让爸爸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漂亮吗?”这一看不打紧,刘根生心里咯噔一下:无论是眉眼还是脸盘,女儿长得都不像他!俗话不是说儿子随母亲,女儿随父亲。可眼前这个孩子,怎么和他没有相似之处呢?

  刘根生联想到春枝预产期后延一个月,推算下来,受孕的时间正好与林木匠在他家做家具的那几天吻合,难道这个孩子是……刘根生又瞅了瞅怀里的孩子,觉得某个地方还真有点像林木匠。这个贱人,竟然背着我假戏真做,和一个木匠搞到了一块!怪不得支支吾吾,不让自己进城看她呢。

  刘根生表面上不露声色,抱着孩子在房间里来回溜达,趁两个女人不注意,从孩子头上揪下一根头发,然后找个借口出来了。

  刘根生没有回家,直接坐车去了省城。他要做亲子鉴定,让那个给他戴绿帽的贱女人,在证据面前向他低头认错!

  四、啥是贴身棉袄

  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了,正如刘根生所预料的那样,那个孩子和他毫无血缘关系!

  看着白纸黑字的鉴定书,刘根生懊悔不迭:为生女儿自己可谓煞费苦心,没成想到头来,生了个女儿却是别人的,这样的小棉袄哪里能贴身呀!

  刘根生从省城回来,把他偷生二胎的前后经过向姚村长摊了牌。末了掏出那份亲子鉴定书,让姚村长给他做主。姚村长说:“先别管孩子是谁的,你偷生二胎是不争的事实,先把社会抚养费缴上吧。”

  刘根生直咧嘴,替别人的孩子缴抚养费,多冤啊。但不缴,又怕姚村长不管他的事。没办法,只得忍痛把家里的积蓄全部掏出来,交到姚村长手里。

  姚村长掂了掂那沓钞票,说:“积攒了好几年的钱,转眼就没了,多可惜呀!其实用它干点别的,照样能换来贴身小棉袄。”这话刘根生有点听不懂,不生女儿,哪来的贴身小棉袄?

  刘根生领着姚村长找到杨萍家,把鉴定结果往春枝面前一摔,问她还有什么话可说。春枝正在给孩子冲奶粉,杨萍侧卧在床上,怀里搂着孩子,一只手有节奏地拍打着。面对刘根生的质问,两个女人都不予理睬,只是呵呵地笑。

  刘根生更来气了,冲春枝吼道:“你说,孩子到底是谁的?为什么长得不像我?”姚村长看了看孩子,对根生说:“孩子不像你,可也不像春枝呀。”刘根生说:“女儿随父亲,儿子随母亲,这是女孩,当然不像她了。”

  说话声把孩子吓哭了,杨萍一边给孩子换尿布,一边说:“你们过来看看,谁说这是女孩子?”刘根生走过去一看,孩子两腿之间长着小鸡鸡,是个男孩!“春枝,你不是说怀孕后特别爱吃辣吗?酸儿辣女,现在怎么变成男孩了?”

  杨萍接口说:“春枝爱吃辣有什么用,可是,我爱吃酸呀。”

  刘根生反问道:“你爱吃酸有什么用?”

  杨萍拍拍孩子说:“我爱吃酸,就生了这个儿子,说明‘酸儿辣女’这话有道理呀。”

  刘根生恍然大悟:这孩子是杨萍的,春枝根本没怀孕,这两个女人在合伙糊弄自己。想到给林木匠的封口费及做亲子鉴定花的冤枉钱,刘根生心疼得不行,于是向姚村长告春枝的状:“姚村长,我承认偷生二胎不对,但春枝不该出尔反尔糊弄人,让我一个人在家秋收累得七死八活,她自己却躲到这里享清闲!”

  “谁说春枝享清闲了,她一直在跟我外甥女学习刺绣。”姚村长指着杨萍说道。

  刘根生一愣:原来杨萍是姚村长的外甥女,看来,是他们三个人在合伙糊弄自己啊!

  “杨萍,你这个妇科医生真不简单,还懂得刺绣呀?”刘根生不信。

  杨萍笑起来,说她是县刺绣厂的技术员,可不是什么妇科医生。

  姚村长说:“现在春枝手艺学成了,可以担当我们村刺绣厂的技术员了。”

  “我们村也有刺绣厂?”刘根生问。

  姚村长说:“当然有了。我们村的刺绣厂正在筹备中,厂房暂时利用村委会的废旧仓库,资金采取自愿入股的形式筹集。根生,你是第一个入股的人,谢谢你!”

  刘根生听了这话,脸拉成了苦瓜:女儿没生成,他缴的社会抚养费,变成刺绣厂的股金了。姚村长开导他:“根生,老观念该改一改了,多子多女不是福,如今农民创业优惠这么多,这才是咱的贴身小棉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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