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奇怪的矿洞

我也觉得熊谏羽有点过分，刚才还答应了丁二，虽然人家精神有问题，但也不能出尔反尔呀。我拉了拉熊谏羽道：“别这样，胖子刚刚答应了他，咱们的目标又不是他手里的东西，办正事要紧。”

熊谏羽还想说点什么，但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不再强行要求看那个宝贝，扭身朝洞里走去。见熊谏羽走了几米远，我故意放慢速度，凑到胖子身后的丁二身边，笑着道：“丁二，我不抢你宝贝，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我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显然是相当无耻的，但人都有个好奇心，实在是忍不住才这么问。钟声也在旁边笑着给我使眼色。胖子不必说，也想看看，他附和道：“丁二，把宝贝拿出来让本天尊瞧一瞧，看里边有没有什么妖气？”

丁二听胖子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包着那个宝贝的衣服给掀开，露出里边的东西。由于他手有点问题，所以他用双臂紧紧夹着那个宝贝，生怕我们给抢了去。

近距离看他手里的物件，就那么一眼，我就被惊呆了。这个东西从外观上来看，可以说像一个水晶球，晶莹剔透，但在水晶球内部，像星空一样令人惊讶地布满了亮度不一的亮点，甚至能看到一片片的星云状图案。更奇特的是，其中有些大些的亮点正在缓慢移动，有些则突然发出强光，然后瞬间消失，而别的空白处又会莫名地多出一些亮点来。微微蓝光就是这些亮点发出的，这赫然就是一片活的星空。

“丁二，你从哪里搞到这个宝贝的？”还没等我说话，钟声张大嘴和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可以看出来他也被震住了。这么奇特的东西可不是大马路上就能看到的。

丁二见我们垂涎欲滴的样子，赶紧又把水晶球给包了起来，看了眼钟声，欲言又止。我赶紧碰了碰钟声，咳嗽了两声，钟声这才回过味来，把面部表情收了收，尴尬地朝我笑了笑。

“丁二，快说，本天尊也想知道，从哪弄到的？”胖子眨巴着眼问丁二。

听胖子问，丁二才张嘴道：“这是那个野人疯子给我滴(的)，他叫我收好，说这个东西蛮重要。”

“你说的那个疯子在哪？”我追问道，越来越觉得他嘴里的那个疯子很关键。

“他就具(住)在这里边。”丁二用手指了指洞深处。

我往洞深处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丁二说的那个疯子一定是个正常人，不然肯定没法跟丁二交流，但正常人谁又没事住在废弃的矿道里？正当我准备再详细地问问丁二那疯子的事，熊谏羽在前方语气有些急迫地大喊起来：“你们快过来，有发现。”

我们赶紧跑过去，就见熊谏羽站在一面墙边，墙上有个大洞，洞里放着一个带锁的铁笼，而铁笼周围则散落着大量支离破碎的森白的人骨……

“怎么会有一个笼子？”我看着面前诡异的场景，联想到水墓的那个尸体坑，莫非这里边也有吃人肉的东西？

熊谏羽上前扒拉了一下铁笼上的大锁道：“这不是卡坦人的科技，是现代人留下的，而且从锁孔来看，没有锈蚀的痕迹。”接着熊谏羽又在附近的人骨里扒拉里一下，“有的骨头是新留下的，不会超过一年时间。”

熊谏羽查看完骨头，又凑到铁笼旁，朝笼里看了看，说出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笼子里有干的血迹，但没有骨头，笼子的铁条上有摩擦挤压的痕迹，我推测，这些死的人原来被关在笼子里，有什么东西把他们从笼子里硬拽出来，生生撕碎，才造成了这样的现场。”

熊谏羽分析完，在场的没人接茬，矿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不敢想象，是什么东西能把人撕成一片一片的从铁笼并不宽大的缝隙里给硬扯出来，这些人在死之前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管它干什么用的，跟咱们无关，爱谁用就谁用呗。”胖子满不在乎地大声道，说着推开铁笼，“这里还有个岔洞!”

胖子这么一指，我才发现在矿道的侧面有个不大的岔洞，之前太黑也没看见。容不得我多想，胖子边敲着洞壁边走了进去。不一会，传来急剧的铁链声，动静也越来越大。没过一秒，胖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猛地从洞里蹿出来，因为恐惧，五官都像要分离，边跑边喊：“妈呀！”

接着我听到一声怒吼“嚎……”，一只体型有小型面包车那么大的活物冲出来，身上还挂着一条巨大的铁链，直奔我们而来。

我们第一反应就是疯了似的往外跑。跑着跑着，感觉不对，怪物好像没有追上来。回头一看，那怪物被铁链给拉扯住，只得异常愤怒，仰头怒吼。

确定安全后，坦克让我们停下来想想法子。我这会才真正看清这动物的模样。就见这怪物和人一样用两条后肢站立，前肢是一双锋利的爪子，伸出来四根手指，整个头部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它没有脸，那张所谓的脸上只有一张异常夸张的大嘴，似乎这东西天生就是为了吃饭而生的，此刻嘴边布满了鲜血。

另外，怪物一双铜钱大小的眼睛，和如此庞大的身体配在一起显得极不协调。它身体呈灰白色，没有毛发，只在后脖颈处有一小撮黑色的像鱼鳍似的东西，整个身体表面还附着一层如玻璃材质般透明的膜。而那条拴着它的铁链从它后背上穿过，似乎牢牢地拴着它的脊椎骨。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东西，我想遍了这个世界上我所知的任何一种动物，都没有能和这个挨上边的。“熊谏羽，这是什么东西？”我朝熊谏羽吼道。

“不知道，没见过!”熊谏羽答得倒也干脆。

我心说你这不废话嘛，我那意思是想问他看过的楚人后裔的书里有没有关于这种动物的描述，该怎么对付。

“嗷嚎嚎!”传出一声怪叫，把我吓得一哆嗦。我扭头一看，是丁二发出的声音，就见他手脚并用把胖子往怪物推，嘴里还说着：“天尊，天尊，救命呀!妖怪来了，你快去把他拍死……”

我再看胖子，他脸都绿了，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嘴里不停嘟囔着：“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穆罕默德，观音菩萨，上帝呀，你们快显灵吧……”

熊谏羽脸色苍白地冲乌贼道：“你不是会古卡坦语吗？看看它是否能听懂!”

乌贼听到这，摇摇头，但还是皱着眉冲怪物用那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大喊了几声。那怪物之前还显得异常激动，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暗喜，心说这古卡坦语还真管用，看来真的能镇住怪物。但这种欣喜仅仅持续了五秒不到，那怪物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嚎叫，震得整个矿洞都有些发颤，从那声音里我甚至能听出人类的情感来，那是一种遭受了极大痛苦之后的反抗和宣泄……

“砰砰”两声震耳欲聋的炸响在耳边响起。我揉了揉被震得有些发麻的耳朵，扭头朝旁边一看，原来是坦克拔出他的手枪朝怪物放了两枪。那怪物后退了几步，咂巴着嘴，发出低沉的闷哼。看样子，坦克这两枪并没打在他坚硬的身体上，而是把子弹直接射进了他嘴里。

趁怪物后退调整这工夫，坦克从之前扔到地上的背包里掏出两个圆乎乎的东西，直奔怪物后背，嘴里喊着：“都趴下!”

我怕钟声和胖子听不清英文，用中文重复了一遍：“他让我们趴下，快!”

一拨人趴在地上，我把头埋在手臂里，偷偷通过手指缝看坦克，就见他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把手里其中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粘到怪物后背，然后猛地一跃，整个人飞了出去，抱头趴在地上。

那怪物意识到身后有东西，扭身想看，但就这么两三秒钟，怪物身上的那个东西突然爆炸，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硝烟弥漫，一股气浪几乎把我从地上给掀翻起来。

我趴在地上半天才缓过劲，这才明白坦克刚才粘到怪物身上的是颗手雷。我暗暗咋舌，心说坦克这家伙是怎么带武器入的境？但这会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更关心这颗手雷是否能把怪物炸上天。

待刺鼻的硝烟稍微散开了些，我看了眼怪物，发现它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烟雾没散尽，也看不出它的身体是否有损伤。

“快走!”坦克爬起身冲我们喊道。

钟声第一个走，正跨在怪物的身体上，紧跟他之后的胖子由于吓得不轻，摔了一跤。看这情况，钟声便想拉胖子一把。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出现了，那怪物并没死，居然手脚并用一撑地，站了起来。而钟声正好跨在它身上，被怪物这么一顶，钟声怕身体摔倒，本能地双手一抱，居然骑在了怪物的脖子上。

那怪物的智商明显不高，而且估计它也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骑过，就见它张着大嘴怒吼，不停在原地转圈，两只眼睛努力往上翻看，想搞清楚什么东西在它脖子上。

而胖子这会又犯傻了，爬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怪物和钟声。那丁二倒是反应迅速，一个轱辘就滚了回来，跑到我们身边。

钟声这回可真是骑虎难下。那怪物现在只是转圈，前脚在身体两侧不停挥舞，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一爪子把钟声拉下来。而钟声也不敢贸然跳下来。

我在一旁纠结地看着钟声，就见这哥们脸色不是一般的白，而且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上下嘴唇在抖动。这绝对是惊吓过度的典型表现。

我本来以为手雷炸不死这怪物，也得给它炸残废了，现在我朝它背上一看，上边除了被手雷爆炸后的烟雾熏得一片黑，什么伤口都没有。

我看着兄弟生死悬于一线，着急地冲坦克喊道：“你还有什么大杀伤力的武器吗？快拿出来。”

坦克思索了会，又掏出一颗手雷对我道：“你朋友离怪物最近，让他把手雷扔到怪物嘴里试试看。”

这绝对是最馊的馊主意，我反驳道：“那钟声不是一块被炸死了吗？”

“应该不会，怪物外表很坚硬，从体内爆炸，不会伤到旁人!”说完坦克让我用中文告诉钟声，让他接住手雷。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急得跳脚、热锅上的蚂蚁，这种左右为难的事情我以后是真的不想再尝试了。我本来还在犹豫，但一看钟声，这哥们看样子挺不了太久，很快就会撒手掉到怪物脚下。我硬着头皮冲他喊：“钟声，坦克把手雷扔给你，你接好了，扔到怪物嘴里。放心，怪物的皮很厚，不会伤到你。”

钟声也没多想，估计他只想早点摆脱这匹座驾，不住冲我点头。我示意坦克可以了。坦克缓慢地靠近怪物，尽量想离钟声近点，趁怪物转圈到正面时，坦克把手雷朝钟声一扔，而钟声双腿紧紧夹住怪物的脖子，把手腾出来，准备接手雷。

但这件事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坦克扔出的手雷滚到了趴在地上的胖子面前。

我一看，急得汗“唰”地就下来了，地上的胖子喊：“胖子，把手雷捡起来递给钟声。”

胖子愣了一下，从地上捡起黑乎乎的手雷，居然做出了一件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发傻的举动。他没有递给钟声，而是慢慢地爬到怪物脚边。而这怪物此时双眼上翻，没注意到脚下的胖子。胖子猛地站起身，跳着把手雷给扔进怪物的大嘴里，之后摇晃着肥胖的身体，迅速跑到我们身边，脸上满是兴奋，嘴里大喊：“扔进去了，扔进去了。”

我的心这会早就提到了嗓子眼，也兴奋地拍着胖子的肩膀道：“兄弟，真是好样的。”接着我就等着爆炸，心里琢磨着这怪物血肉横飞的模样。

坦克忽然走到我身边，沉着脸问：“你问他拉环了吗？”

我愣了一下，问胖子：“他问你拉环了吗？”

胖子傻傻地看了眼坦克道：“拉什么环？”

我把胖子的原话转给坦克：“他问你拉什么环？”

“蠢猪，手雷不拉环，不点燃引信怎么爆炸？”坦克脸色阴沉，显得十分不悦。

坦克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手雷这玩意确实要触发才行，直接扔进去那不就相当于给怪物当零食了吗？只得有些尴尬地朝坦克撇了撇嘴。坦克没理我，而是又掏出一颗手雷，用英文冲钟声喊道：“最后一颗手雷，记得拉环后扔到它嘴里，不想死的话，一定要接住。”

我赶紧把这句话翻译给钟声听，他表情坚毅地点了点头，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坦克这次离得更近了些，使用的力道更柔和，手雷划出一道弧线，完美地被钟声接住。钟声犹豫了一两秒，猛地拔掉手雷顶端的拉环，一低头，把手雷给塞到了怪物的嘴里。

而那怪物就像个垃圾桶，嘴一直张着，手雷一下就滑进了怪物宽大的食道内。几秒钟过后，令人难忘的一幕发生了，我先听到一声闷响，那声音就像往封闭的铁桶里扔鞭炮差不多，接着，怪物那张大嘴像输油管道似的猛地喷出一阵火光来。怪物一下跪倒在地，身上那层膜出现了大片的裂纹。几秒钟后，那膜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样裂成小块，散落在地……

见怪物跪倒在地，钟声手上一使劲，从怪物脖子上摔了下来，又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大家庭的怀抱。

我和钟声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兄弟情谊在这种死里逃生的考验后更显弥足珍贵。两人分开后，我问坦克等人：“你们说这次它死透了吗？”

没人回答我，因为谁也不知道。现在看来这东西只是静止跪下了，谁知道会不会像刚才一样又站起来。坦克拔出手枪，对着怪物的身体开了两枪，这次，子弹没有被膜挡住，而是像打进了豆腐一样深深射进了怪物的身体里，伤口处流出一些淡黄色的液体。

坦克见怪物没反应，壮着胆子上前使劲踹了怪物一脚，怪物的身体“啪”地一下倒在地上。“安全了!”坦克收起枪冲我们道。

见怪物一动不动倒在地上，我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抹了把脑门上的汗，问熊谏羽：“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地墓里会有这种玩意？乌贼之前跟它说卡坦语，为什么它显得异常愤怒？”又是一大堆疑问充满我疲惫的脑袋。

熊谏羽显得也很茫然：“不知道，不过这东西应该是卡坦人留下的。这个动物我不认识，但它身体上的那层膜我有些了解。根据书上的记载，古卡坦人会把这种膜附在一些高尖端的武器上，防止武器的损耗，但从来没有记载过活物也可以用这种防护膜，也许这是一个试验品。”

“卡坦人为什么要把它拴起来呢？”我继续问。

“这我们就得进洞找原因了。”熊谏羽指了指怪物方向的岔道。

我觉得关于卡坦人，玛雅人、世界末日、神秘的科技力量、古老人类的历史等等，这些本身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而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无限地去接近真相。而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就在触手可及的不远处。

想到这，我一扫之前的疲惫，感觉未知的地墓虽然危险，但和这些真相相比，冒险绝对值得。我看了眼身边的人，虽然经历了刚才的生死考验，除了丁二有些神志不清外，其他人还算淡定，这也更加坚定了我继续走下去的决心。

众人稍作休整，拿上各自的装备，朝那个岔洞走去。其实在这个岔洞旁，还有一个洞，那个洞就是煤矿的矿坑。我们之所以没有选择那边是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觉得既然有怪物在这个岔道里，就说明这里有秘密，而我们就是来寻找秘密的，当然对普通的矿道没有兴趣；第二，熊谏羽在这个岔洞口发现了玄机，他发现这个岔洞的土质和矿洞截然不同，这也印证了地墓从乌克兰移动到这的说法，所以很有可能这个岔洞一直通向地墓。

正待众人准备走进岔道时，身后怪物尸体的地方传出像玻璃瓶子破裂般的一声响。大家紧张地扭头看着尸体，生怕它又活过来。但怪物并没有动弹，而是出现了神奇的一幕：它嘴里居然飘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橘黄色光球，迅速穿过我们一群人，飞快地朝岔洞深处飞去。

当我看见这个光球消失在黑暗的岔洞深处，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问旁人道：“你们看到了吗？好像有个发光的东西飞过去了。”

众人的表情回答了我，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显然大家都看到了那东西。

“好像是个大个的萤火虫。”胖子张嘴道。

萤火虫我可见过，但乒乓球那么大的我还真没见过。我摇摇头：“不可能是萤火虫，而且是从怪物尸体的嘴里飘出来的。”

正当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时，那丁二却一脸兴奋地唱起那句我听过的歌谣：“山上有蛮多小星星，亮晶晶呀亮晶晶……”

丁二刚唱到一半，熊谏羽一把抓起丁二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见过这东西对不对？在哪座山上看见的？”

熊谏羽这个举动把丁二吓得够呛，它求助似的看着胖子，胖子一甩手道：“以后不光是本天尊问你话你要回答，这里所有人问你话你都得回答，不然就把你一个人扔到这喂妖怪。”

丁二多数时候犯傻，但关键时刻不糊涂，他见胖子也发火了，只得唯唯诺诺地应声道：“我见过，在山上见过蛮多小星星。”

熊谏羽松开他的衣领继续问：“哪里的山？野猪岭吗？”说完他用手往上指了指，我们现在正位于野猪岭的内部，那意思就是问他是不是在外边。

丁二摇摇头赶紧答道：“不是，不是，就在这里边，那个野人疯子带我进去看滴(的)。”说完他指了指岔道深处。

“你放屁!”熊谏羽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点恼羞成怒，张嘴骂道，“这里有怪物守着，我们刚弄死它，你怎么可能进得去？”

“真滴(的)，真滴(的)。那个野人疯子不怕这个妖怪，他带我进去滴(的)。这里边有一座山，山上有蛮多星星。”丁二说得乱七八糟的，完全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岔洞里怎么会有座山？山不是在我们脑袋顶上吗？我们就在山的内部呀！

我忽然意识到熊谏羽可能知道那个亮点是什么，问道：“那个亮点到底是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吗？”

熊谏羽闷哼了一声，甩下一句话：“我不确定，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如果真是那东西，我们很难拿到戒指。”说完头也不回地第一个朝岔洞内走去。

我见熊谏羽不想说，知道多问无益，只能跟着大部队朝洞里走去。一群人刚走了没多远，我就看到在手电和头灯的照射下，前方黑暗处有一堆堆的东西正在反光。

“前边好像有东西!”我想加快速度走上去看看。

钟声一把拦住我，压低声音道：“小心点，我听到有很小的金属撞击声，很奇怪，让他们先上。”说完钟声朝熊谏羽和坦克努努嘴，那意思就是有雷让他们先去踩。

我暗自佩服钟声的心细，但钟声说的金属撞击声又是什么？除了几人的脚步声，我可什么也没听到呀。我和钟声、胖子、丁二一起故意放慢脚步，慢慢和熊谏羽等人拉开距离，见他们三人已经站到了那些反光的东西前，熊谏羽蹲下身子正在查看。

我见他们没遇到什么危险，这才加快脚步跟了上去，等走到近前一看，傻眼了。地上一堆堆的东西居然是成堆的黄金珠子，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黄金。

我随意抓了一把，拿在手上看了看，发现金珠呈椭圆形，大小还不到小拇指盖的一半。这地方到处都是金珠，站在黄金堆里用手电这么一照，晃得我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但这种梦幻般的感觉仅仅维持了几秒钟，我就被血腥的场景拉回到现实。在金珠附近散落着一些骨架，还有未干的血迹。

“这该有多少金子啊？这些金子哪来的？”我自言自语地感慨道。刚说完，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我头发上，我顺手这么一摸，就从头发里摘出一颗金珠来，我心说金珠怎么会掉在我头上。

想到这，我抬头用头灯一照，这一照，上边的东西吓得我一个趔趄，失态地撞到钟声怀里。

“怎么了？”钟声见我如此紧张，赶紧关切地问道。

“眼睛，上边有好多眼睛。”我指着三四米高的洞顶喊道。

我这么一喊，大家都抬头看去，多道头灯和手电的光束瞬间把洞顶照得明亮。我这才看清，一幅巨大的卡坦神头像印在洞顶，但组成头像的不是线条，而是一只只刻在洞壁上的眼睛。最神奇的是这些雕刻的眼睛像活的一样，里边充满了金黄色的泪水。这些泪水越集越多，最后变成泪滴掉落下来，形成我们脚下成堆的金珠。

“我知道那个怪物是什么了!”熊谏羽盯着头顶滴落的金珠突然冒出一句。

“那是什么怪物？和金珠有什么关系？”

“那个怪物叫食金兽，存活在卡坦人时代的一种食肉动物，靠吃各种金属来增强自身体质，黄金则是它最喜欢的食物之一。正是有这些黄金的存在，食金兽才能活这么久。他们把食金兽拴在这守住通道，铁链尽头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熊谏羽指了指延伸进黑暗的铁链。而他这么一指，我居然看到粗大的铁链在地上被什么给拖动起来，发出哗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