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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梅花徽章(3)

书籍名:《航母:十万火急!》    作者:张宝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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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一琼幽幽地说:“真是一场悲剧,这个娜达莉娅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美丽的女人就像一个殿堂,前来拜佛的人不少,但真正信佛的没有几个人。”

  第二天上午夏一琼到东四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红玫瑰插进花瓶里,瓦西里看着这些红瑟瑟的玫瑰花笑了。

  除夕之夜,夏一琼包了两屉水饺,一屉是猪肉白菜馅,一屉是猪肉韭菜馅。外面鞭炮声急,空中焰花怒放,融汇成一片片绚丽的图案。

  除夕的钟声响过,夏一琼和瓦西里到浴室的浴缸里泡了一个澡。这时夏一琼显得分外温存,她用柔软的毛巾,抛上香皂,轻轻地擦拭瓦西里身上的每一处细微的地方。瓦西里感到十分惬意,有时微闭双眼,享受着一阵阵快感。

  夏一琼为瓦西里擦遍全身以后,瓦西里欠了欠身子,接过夏一琼手里的毛巾,洗干净,涂上香皂。

  “来,一琼,你们中国人讲求以德报恩,我也给你擦一下。”

  夏一琼温柔地望着他,点点头,然后像一只温顺的小白绵羊,依偎着他。

  瓦西里抖开毛巾,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擦拭着;他一边擦拭,一边欣赏,感到今夜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一琼真是一尊雪白雕塑中的佳作!他暗自叹道。丰腴的臀型,白皙的皮肤,粉嫩的面颊,富有弹性的身段,白如竹笋的双手十指,柔润可爱的双足……

  瓦西里简直陶醉了,他有些不能自持,两股间又升起一杆肉色“旗杆”。

  夏一琼看到这般情景,爱怜地说:“瓦西里,亲爱的,咱们上床吧……”

  瓦西里发狂地抱起她,旋风般冲出屋,不顾外面天气的寒冷,径直跑进卧室。

  云收雨住,瓦西里伸展四肢,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

  夏一琼给他盖上被子,自己也扯过一条被子遮盖住赤裸的身体。

  “亲爱的,别冻着。”

  瓦西里一动不动。

  夏一琼扑到他的身上,用脸贴住他的脸。

  “亲爱的,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科学无国界,我的祖国建设发展也很快,海岸线又长,急需航空母舰,可是技术不过关。你能不能放弃过去的做法,和我国合作……”

  瓦西里没有说话。

  夏一琼用嘴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现在美国、英国、法国、苏联都有航空母舰,我的祖国不能之发展鱼雷快艇和潜水艇,也应该有航空母舰,这反映一个国家的海军实力……”

  瓦西里还是默不作声。

  “抗战时期,加拿大医生白求恩还能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凭借高潮精湛的医学技艺,给中国人民治病疗伤,你为什么不能?……”

  瓦西里沉思着。

  “中国是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康熙大帝,都是中国历史上优秀的帝王,唐太宗李世民执政时期,出现太平盛世,政治安定,经济昌盛,文化繁荣,许多国家都派使臣来长安互通有无,共叙友谊。明朝郑和七下西洋,开创海上的丝绸之路。据说,郑和率领的舰队当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可是中国没有侵略意识,远航是为了通航,贸易往来,中国的茶叶丝绸源源不断运往西南亚、非洲东部、中东,而那些国家的特产作为交换,也辗转来到了中国。”夏一琼说得有些口渴,爬下床,倒了一杯水,一仰而尽,然后又扑到瓦西里身上。

  瓦西里支起身子,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烟斗,磕了磕,装好烟草,用打火机点燃了,“吧嗒吧嗒”吸起来。

  夏一琼说:“中国要是有侵略意识,恐怕全世界有二分之一的人都是黄种人了。”

  瓦西里说:“你们中国的成吉思汗多厉害,当年火烧莫斯科哩,蒙古骑兵东征土耳其、东欧;在阿富汗因为成吉思汗的一个孙子阵亡,屠城杀人,血流成河。”

  夏一琼说:“那是历史上的偶然现象,瓦西里,说实在话,中国待你不薄,你就把肚子里的那些学问掏出来交给中国吧。”

  瓦西里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科学无国界,可是科学家有祖国呀。”

  夏一琼见无法说服瓦西里,有些生气了,她抄起自己的被子,下了床,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回来,外面天冷,别感冒!”瓦西里喝道。

  夏一琼想了想,那几间屋也没有床,只有这间屋子生有煤炉,有热气,只得又走了回来。她把被子往床一扔,背对着瓦西里,不一会儿就发出轻轻的鼾声。

  第二天早晨,夏一琼起床后又包了两盖帘水饺,她对瓦西里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我要到亲戚家去拜年,顺便看看老同学,我给你包好了水饺,到时候你把锅里的水煮开了,下水饺吃吧;闷得慌就看一会儿书,或者打开留声机听一会儿音乐,前天我到王府井外文书店给你买了几盒俄罗斯民歌。

  瓦西里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她,问:“你还生我的气吗?”

  “生什么气?这一页早翻过去了。记住,你千万不要出门,出门会有危险,牢记徐一同志的嘱咐!对了,我再抄一个徐一的电话留给你。”说着,她找来一只钢笔,从桌子的抽屉里找出一页稿纸。

  瓦西里扑了上来,“别动,那是我用来写论文的稿纸!”

  夏一琼说:“这种稿纸我再给你找,有的是,你有什么心疼的?”

  瓦西里像个小孩子一样,脸红了,“这是研究院的专用稿纸,非常好使,大街上文具店买不到。”

  夏一琼不以为然地说:“我有办法。”她拧开钢笔帽,钢笔尖露了出来。她拿着钢笔在纸上写,怎么用力也写不出来。

  “没水了!”她拿过墨水瓶,灌了墨水,再写,还是写不出来。

  “什么破钢笔?还是英雄牌的呢,我看是狗熊牌的!”她把钢笔扔进纸篓。

  瓦西里找出自己的钢笔递到她的手里,夏一琼用钢笔写下徐一的电话号码,“还是金星牌钢笔好。瓦西里,遇到特殊情况就打这个电话。”她把稿纸递给瓦西里,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电话机。

  这部黑色电话机还是徐一找人安装的。瓦西里看了看电话机,点点头。

  夏一琼穿上红底缀有白色梅花的夹袄,又套上一件月白色的风衣,披上一件红纱巾,换上一双软皮薄底咖啡色的靴子,显得格外精神。她在大衣柜前的镜子照了又照,“瓦西里,看这身装束时髦不时髦?”

  瓦西里笑着说:“真是一个标致的中国少妇。”

  “什么少妇?是红娘子,穿上风衣就是大侠了。”

  “什么?大虾?”瓦西里故意逗她。

  “去你的,姑奶奶今天上街去了,回头率肯定高。”夏一琼脸色红润,兴高采烈。

  夏一琼出门去了。

  瓦西里看着天色不早,外面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已经无法入睡,于是穿衣起床,洗漱后来到门前检查了一下门锁,然后来到厨房,烤了几片面包,涂了些黄油,吃了起来。

  早餐后他来到书房,找出一本航母杂志,用心地读起来。

  鞭炮声就像炒豆一般接连不断,响成一片,间歇又有二踢脚异类的爆竹轰响,他再也看不下去,于是又来到二进院里。

  一个黑色的风筝呼呼悠悠在正屋的屋顶盘旋,他顺着细细的长线望去,是从邻家的院里升起来的。那只风筝摇摇欲坠,随风飘荡,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黑色的大梅花形状,中间有金黄色的花蕊。

  她觉得这只黑风筝随时都有可能落在正屋的屋顶上。

  他又去看那棵山楂树,光秃秃的树干,地上散落着枯萎泛黑的山楂,黑红色的果酱在地砖上留下印渍。

  时值中午,那只黑风筝还悬挂在半空中摇来摇去,飘忽不定。

  瓦西里感到肚子有些饿了,于是来到厨房,煮了一碗水饺,吃了起来。

  小餐桌仅够4个人用餐,每面各有一只方木凳。

  水饺里有猪肉、鲜虾和干贝,这是夏一琼特意到东单菜市场采购的原料。

  瓦西里吃得挺可口。吃完水饺,他到屋里床上躺了一会儿,甚觉乏味,于是寻思出门上街逛一圈。日久天长憋在院里屋里实在难受。大年初一,喜气洋溢,不妨到东四的隆福寺转一遭,难道还会有什么意外。想到这里,他从大衣柜的抽屉里找出一个大口罩戴上,仅露出前额和两只眼睛,穿上黑色皮大衣。刚要出门,又走到厨房,顺手抄起一个菜篮子,于是小门大门都锁好,出了胡同西口,径直朝隆福寺而来。

  粮钱胡同离东四不远,一路跟小孩子打听,很快摸到路径。

  隆福寺庙建于明景帝一年(公元1452年),清雍正元年重修。殿内穹窿上的藻井,属于明清两代建筑中最为静美巧妙的孤例。隆福寺曾是朝廷的香火院之一,所以一建成香火很旺,成为京师著名的大庙会,有“诸市之冠”之称。因为它坐落在东城,称为东庙,与西城的护国寺对称。隆福寺庙会已有200多年的历史,据《大清一统志》记载:“隆福寺,逢每月之九、十有庙市,百货骈阗,古玩字画,风味小吃,花鸟鱼虫,为诸市之冠。”

  瓦西里来到隆福寺街,只见是一片摊贩市场,主要是百货和小吃。

  他问一个过路的老太太:“这里有没有庙会?”

  老太太回答:“庙会在1950年就停办了,这里有东四人民市场,还有不少摆小摊的,有百货、年货,还有许多老北京小吃。”

  瓦西里走进摊贩市场,只见百货摊位有卖簸箕、笸箩、竹柳什物、炊事用具等小货;珠宝古玩摊位有珍珠、玛瑙、翡翠、陶瓷、古铜、雕漆、珐琅、景泰蓝、寿山石、巴林石、和田玉、南阳玉等一应俱全,百货摊有日用百货、衣服鞋帽、首饰布匹、儿童玩具,其中著名的有王麻子的刀剪、金象张的梳头篦子、钢刀刘的茶果刀等,中间杂有卖年货的摊位,其中有风筝、剪纸、空竹、鞭炮、连环画板、小人书、踢毽、玻璃球、大红灯笼、春联、彩灯等。

  瓦西里买了两张连环画板放进竹篮里。这两张连环画板,一张绘有《水浒传》中一百零八个梁山好汉的图画,另一张绘有《三国演义》中的著名人物,如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孙策、周瑜、陆逊、姜维等人的图画。瓦西里平时喜欢中国这些古典小说中的人物,看到这些画面非常逼真,栩栩如生,因此买了两板。

  瓦西里来到东面的小吃摊,只见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老北京特有的灌汤、扒糕、凉粉、茶汤、油茶、豆汁、驴打滚、豌豆黄、焦圈、炸糕、杏仁茶等,应有尽有,目不暇接。

  瓦西里买了一碗茶汤,喝到嘴里甜腻腻的,汤面上漂浮着果脯、葡萄干、芝麻等。喝过茶汤,他看到旁边一个摊位挂着几大串冰糖葫芦,红艳艳的,非常耀眼,于是上前又买了一支糖葫芦。刚咬了一颗山楂果,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糖葫芦,嘴里淌出口水。

  瓦西里看到小女孩穿着大红棉袄,手里举着一个风车,小脸和胖胖的两只手冻得通红,于是蹲下身子文:“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丫丫。”

  “今年几岁了?”

  “四岁半。”

  “爸爸妈妈在哪儿呢?”

  “爸爸到奶奶家去了,妈妈带我来的,她尿尿去了。”

  “好乖,吃糖葫芦吧。”他伸过那支糖葫芦。

  小女孩摇摇头。

  “妈妈说,不能随便吃生人的东西。”

  瓦西里笑了。

  “妈妈还说什么了?”

  “妈妈说不能乱跑,让我就在这里等她。街上有拍花子,拍花子是坏人,专门带走小孩子。”

  瓦西里笑道:“你是不是小孩子?”

  小女孩点点头,怯生生地回答:“是。”

  瓦西里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他勉强站直了身子。

  一个风韵翩翩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朝小女孩叫道:“丫丫,咱们走,到那边买一个面人去。”

  “嗯。”小女孩应答着,举着风车,蹦蹦跳跳地随着那个中年妇女走了。

  瓦西里望着远去的母女俩的背影,眼睛有些模糊了,他想起远在列宁格勒的孩子,孩子小时候曾尾随着他到市郊野炊,一起游泳、捉鱼、烤鱼的情景。如今孩子长大了,不知考上了哪个大学,也不知他们如今在哪里任职。

  瓦西里又来到鸟市,卖鸽子、鹌鹑、金鱼、蝈蝈、蟋蟀和各种鸟禽,画眉、灰喜鹊、黄鹂、啄木鸟、虎皮鹦鹉等应有尽有,五颜六色,吱吱呀呀,汇成一支支乐曲。

  瓦西里来到一个瓦缸前,缸里怕着许多翠绿色的小乌龟。

  瓦西里蹲下来问:“这是什么品种?”

  主人告诉他:“这是一种巴西龟,非常通人性,养得久了,它会从凉台爬到你的床上,陪你睡觉,第二天早晨又神不知鬼不晓回到它的住处,你说神不神?”

  瓦西里叹道:“真是神了。”

  “同志,买两只吧,一公一母,好作伴,到时候能生出一窝小乌龟。”

  旁边一个老北京人插嘴说:“那还不成了王八窝了?”

  主人听了,显然不高兴了,“我说老哥哥,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这小王八也是善类,通人性,做人事,你赶快找个地方凉快去吧!”

  他一挥手。

  那个老北京人眼一瞪,“我说你有眼力价儿没有?这大冬天,寒风吹得裤裆里都长冰渣儿子,你让我找地儿凉快去,有你这么说话的没有?”

  店主人也一叉腰,“怎么?你找茬儿打架是不是?你说个地儿,我奉陪。是豁子外,还是哈德门城楼上?”

  老北京人气得喘着气说:“我掏了这么多年大粪,还没见过你这花边屎壳郎儿!怎么的,想放放血了?”

  旁边一个三轮车工人过来劝道:“都少说两句吧,大过年的!”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叫道:“我的钱包没了,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有小偷!”

  她这一声吆喝,人群登时乱了套,一阵风吹过,瓦西里竹篮里的连环画板掀开一角,露出一些鼓甸甸的钱包。

  几个人一起围了上来,一个年轻人指着瓦西里叫道:“他是小偷,快打啊!”

  一些人围定瓦西里,拳打脚踢,竹篮子滚到一边,十几个钱包滚落在地。

  瓦西里看到这般情景,惊呆了。

  这种惊恐已经掩饰了他身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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