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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琴匣脱身(2)

书籍名:《航母:十万火急!》    作者:张宝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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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姓蔡的经理说:“我想您是看中了,我便宜一点卖给您,二十五元,我看您也是求神心切,想来家里有什么难事?”

  夏一琼点点头,付了钱。

  蔡经理让小伙子把这幅钟馗画作摘了下来,放入一个金黄包面的锦盒之中。

  蔡经理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夏一琼,说:“我叫蔡妮,这是我店里的电话,以后您再买什么画儿,尽管给我打电话,我叫小伙子给您送去。”

  夏一琼急忙说:“不用送,不用送,如果需要我自会来店里买。”

  蔡妮神秘地说:“这个钟馗可灵了,但是把钟馗挂在什么位置可有讲究了,您有老公吗?”

  夏一琼支支吾吾地说:“有……一个……”

  “有一个?你还想有几个呀?现在都是一夫一妻制。挂在卧室,让钟爷爷每天看着你们,不雅观。要挂在书房或者客厅里,正对着门口。”她显得更加神秘,把嘴凑到夏一琼的耳际。

  夏一琼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

  蔡妮小声地说:“这里都有讲究,否则有血光之灾。钟馗的画作千万不要送,一定要用钱请,而且钱还不能少了。”

  夏一琼说:“那我这二十五块钱是不是太少了?”

  蔡妮摆摆手,“还可以,算你有诚心。钟馗是道家领袖,佛道不分家,佛跟道是相通的。《西游记》中如来佛祖和太上老君都是好朋友。”

  临到门口,蔡妮又拉住夏一琼,说:“记住,女人在钟馗画前要穿着衣服,否则是对神不敬。”

  夏一琼说:“那我洗完澡进卧室,要经过挂画的客厅,怎么办?”

  “把屁股对着钟爷爷,男人和女人的后身长得都差不多,别把前面身子对着钟爷爷就行……”

  夏一琼点点头。

  夏一琼回到家里,把钟馗的画作悬挂于二进院北厢房的客厅,正对着门口。

  瓦西里望着画面上的钟馗,笑道:“我看这位钟爷爷,怎么有点像你们中国古典小说《水浒传》中的李逵,像那个黑旋风。”

  夏一琼擦擦脸上的汗,“瓦西里,你看我挂得正不正?”

  瓦西里歪着脑袋看了看,“挺正的。”

  “这可是神,不能有半点闪失。你说画得像李逵,反正李逵也好,《三国演义》里的张飞也好,都属于一种类型的英雄好汉。这是磐石画的。”

  瓦西里问:“磐石是谁?”

  夏一琼神秘地说:“是一位大师,隐居北京。”

  瓦西里说:“哪天咱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大师?”

  夏一琼眉毛一扬,“他是个隐士,世界上哪里有姓磐的,分明是个隐逸之名,是笔名,磐石,我想是取坚如磐石之意。”

  她拉住瓦西里在钟馗的画前躹了三个躬。

  瓦西里问:“用不用摆个香案,供上一点水果糕点?”

  夏一琼说:“不用,钟馗不稀罕这些,不讲客套,他是个爽快人。”

  瓦西里叹道:“世上成大事者,多是不拘小节,不恤小耻。”

  夏一琼说:“哎呦,我的肚子咕咕叫了,我可饿了,我去厨房下一点面条,再炸个黄酱,咱们今天中午就吃老北京炸酱面吧。”

  瓦西里点点头,“再切几段黄瓜,几根大葱。”

  几天后的一天晚上,夏一琼睡意朦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她被一双大手推醒了。

  “一琼,一琼,院里来贼了!”瓦西里惊慌失措,脸色惨白,额头渗出汗珠。

  “怎么了?”夏一琼翻身而起。

  “书房里我的书被翻乱了,几页手稿不见了。”

  “是吗?我去看看。”

  夏一琼尾随瓦西里奔往后院,跨进书房。

  瓦西里指着一个书柜里的书说:“我放书都是有规矩的,这几本航母资料书掉换了位置,你没有翻阅吧?”

  夏一琼摇摇头,“我一天都没有进书房。”

  “你再看看这里。”他拉着夏一琼来到书桌前,用钥匙打开抽屉。

  “这里明明放着我前几天写的几页手稿,不知为什么不见了?”

  夏一琼问:“你没有放到别处吗?”

  “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

  夏一琼思忖会不会是徐一来过这里,是他到书房里翻阅,但是他不会轻易拿走瓦西里的手稿,这样会留下痕迹。那么是谁来到这个房间呢?如果是苏联克格勃的特工或是其他势力的特工,也不会打草惊蛇,惊动瓦西里。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她在书房内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迹象,于是走出书房,在小院内仔细查看着。

  瓦西里拿着一个手电筒,手电的光亮在院内地面上扫来扫去。

  后院的院墙较高,墙头插有五颜六色的彩色碎玻璃。

  夏一琼望着黑幽幽的房脊,此时正月十五已过,北京的鞭炮声已悄无声迹。这时,她隐约感到脚底踩着一个小小的硬东西,于是移开左脚,只见地上有一颗亮晶晶的东西。

  她拾起这颗亮晶晶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大粒翠玉珠耳环,有一粒花生那么大。

  她和瓦西里来到客厅,在灯光下仔细查看。夏一琼用手一捻,耳环露出一个小孔……

  瓦西里惊叫道:“这是微型摄像机!哎呀,不好,他们终于找到这里了!”

  夏一琼听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身上仿佛生出许多鸡皮疙瘩。

  “必须赶快报告徐一,这里也不安全了。”夏一琼赶紧给徐一打电话,可是对方一直没人接听。

  夏一琼放下电话,心内“砰砰”直跳。

  瓦西里也很紧张,他在屋内踱着步,不停地吸着烟斗,一股股烟味席卷而上,在空气里弥漫着。

  这一夜前半夜,夏一琼和瓦西里都没有睡着,屋内一团漆黑。他们静静地谛听着外面的动静,仿佛在迎接一场激烈的决战。

  三更时分,夏一琼渐入梦乡,忽然被一阵凉风袭醒。

  瓦西里从外面走进来。

  “你,你干什么去了?”她惊慌地问。

  “上厕所去了。”

  “吓死我了!”

  “外面的空气不错,不放鞭炮了,空气倒是清鲜多了。”瓦西里用力地搓着手。

  “瓦西里,你听,房上有动静……”夏一琼急忙拉过瓦西里,指着屋顶。

  瓦西里被她拉到床上,两个人屏住呼吸仔细谛听着。

  房顶上果然有脚步声。

  这种声音非常轻微,而且有节奏。

  “是脚步声。”夏一琼小声地说。

  瓦西里示意她不要作声。

  这是,只见一个人影一晃,一只手伸到窗玻璃边,那只手里攥着一柄锋利的玻璃刀,在窗玻璃上拉开一个圆孔,紧接着伸进来一个言官……

  “谁?”瓦西里一声大叫。

  那根烟管缩了回去,那个人影转瞬即逝。

  死一般沉寂。

  过了一段时间,夏一琼拿起电话又拨打了徐一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夏一琼有点绝望。

  瓦西里说:“到外面瞧瞧,估计人已走远了。”

  夏一琼瑟瑟发抖。

  “我有点怕……”

  “怕什么?大不了一死……”

  瓦西里走了出去,夏一琼见他走到院里,于是也走了出去。

  月光清冷,寒风袭人。

  夏一琼紧紧依偎着瓦西里,望着四周。

  房上没有任何动静。

  瓦西里从后院拿来一个木梯。

  “你干什么?”

  “上房看看。”

  “你注意点安全。”

  瓦西里把木梯架到房下,一个人沿着木梯上了房。

  夏一琼望着他高大的身躯在房上晃动着。

  “一琼,这里有一件东西……”瓦西里叫道。

  夏一琼也爬上木梯,上了房。

  只见瓦西里趴在房顶上,手里攥着一件东西。

  夏一琼小心翼翼地凑到他的身边。

  瓦西里手里攥着一只鞋。

  一只镶有金色梅花的绣花鞋。

  夏一琼心内一惊。

  原来是个女贼。

  瓦西里把这只鞋递到她的手里。

  夏一琼拿着这只绣花鞋仔细看了看,自言自语:“这是何方女贼呢?”

  第二天中午,夏一琼才打通了徐一的电话。当她把这些发生的事情对徐一讲后,徐一在电话中说:“那些人来得好快,赶快转移,我跟上级汇报一下。”

  徐一在电话中还告诉她,这些天他在执行一个紧急任务,因此昨天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一天后,在徐一的安排下,夏一琼和瓦西里紧急转移到北京东城土地庙下坡一个神秘的小院里。

  这个小院的门非常小,不引人注目,门面呈灰色,两侧是邻家院子。走进门,是一条窄窄的过道,走进另一个门才是一个较宽的院子,右侧是一座灰色小楼,木梯木地板,楼上一侧是窗户,另一侧是几间屋子。

  院子的东角有一个月亮门,进入月亮门,是一个整齐的院落。院内有一棵老槐树,十几米高的树上有个喜鹊窝。北厢有三间房屋,中间是客厅,右侧是卧室,设有席梦思双人床,衣柜、梳妆台等俱全。夏一琼把左侧的房屋收拾一下,辟为书房。一是瓦西里在那里写作,她便于掌握情况,联系也比较方便;二是安全一些,她可以随时照顾瓦西里。

  瓦西里甚是同意,灰楼上的几间房屋辟为仓库,放置一些装有书籍和杂志报纸的箱子。

  夏一琼把那幅钟馗画作悬挂在客厅中央的墙壁上,画幅下面的桌上摆放一个花瓶,准备插入时尚的鲜花。

  徐一告诉夏一琼,这个院落以前居住的是北京市的一个领导干部,那位领导干部前不久搬入王府井大街的红霞公寓,正好腾空了这座住宅,他与北京市有关部门商洽使用了这座住宅。

  这几天居住还算安稳,周围出奇的静,白日街上偶尔传来冰糖葫芦的叫卖声,有时还有“剃头嘞”的吆喝声。

  瓦西里似乎已经熟悉了这些声音,他做研究工作,就像上了弦的玩具,清晨吃过早饭后就钻入书房,夏一琼端茶进屋也没能打断他的思路。他似乎很兴奋,就像一个登山运动员经过长途登攀就要抵达山顶,又像一个长跑运动员就要到达终点。他全力拼刺,中午吃饭时也若有所思,晚饭后就又一头钻进书房,直到午夜一二时才返回卧室。

  夏一琼感觉他的航母研究要有重大突破,胜利在望,特意在午餐和晚餐给他加了营养,炖鸡烹鱼。

  瓦西里神采奕奕,双目闪烁光彩,似乎年轻了四五岁。这天深夜,他把夏一琼推醒了,把她剥个精光,然后饿虎扑食一样,把她掀翻在床上。没容她喘息,一阵“狂轰滥炸”,还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他已大汗淋漓。

  他平躺在床上,侧着头,笑着对她说:“一琼,什么叫核动力?这就叫核动力!”

  夏一琼喃喃地问:“你的航母研究成功了?”

  他叫道:“何止是成功,是有了重大突破性的进展。”

  这一年正是1966年。

  龙飞率领工作组正式进入北京东城土地庙下坡的这座神秘的小院,开始调查苏联著名航母专家瓦西里的死亡事件,并寻找瓦西里的研究成果。

  徐一因为工作失职,造成瓦西里被暗杀,被调离安全部门岗位,分配到西北某基地工作。

  夏一琼再也见不到这个行动诡秘地小个子,她现在开始直接与龙飞联系。

  龙飞的助手凌雨琦住进了小灰楼上的第一个房间,她在这个房间里架了一张单人木床,搬进一个简易衣柜,开始了她的侦察和保卫工作。她的任务是负责夏一琼的人身安全,积极寻找瓦西里的航母研究成果。

  瓦西里被秘密安葬在北京香山脚下的万安公墓,毗邻朱自清、戴望舒、高岗等知名人士的墓碑。墓碑上镌刻着夏一琼用俄文写的碑文:

  我的至爱瓦西里,安息吧!落款是:你的一琼。

  历史已经翻开了这一页,夏一琼不愿多想这方面的事情,但是一看到和瓦西里共同生活过的这个院落,那个堆满研究资料的书房和温馨的卧室,特别是那张席梦思软床时,她的眼泪就忍俊不住,夺眶而出。

  她曾向组织上打过不少次报告,想搬离这个令人心碎的住宅,但是石沉大海。龙飞耐心地告诉她,瓦西里的航母研究成果还没有找到,她需要在这里配合他们工作,敌特也会卷土重来。因为根据日前掌握的情况,瓦西里的研究成果敌特还没有搞到手。

  夏一琼百般无奈,但是为了为瓦西里复仇,给他心爱的人偿还血债,也为了祖国的利益,她强吞痛苦,终于留了下来。

  龙飞已经几天没有睡好觉,他经过几天的搜索和侦察,也没有任何头绪。这个院落的边边角角,墙壁和屋顶,各个角落,他都搜寻遍了,也没有任何新的线索。

  龙飞这天上午坐在书房瓦西里坐过的转椅上,从头到尾整理着自己的头绪。这时,电话铃响了,妻子南云打来的电话,这位老特工心情沉重地告诉他:“稻春阿菊越狱跑了。”

  龙飞听了,有些紧张。

  “稻春阿菊?她怎么会越狱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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