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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扭曲的爱(1)

书籍名:《航母:十万火急!》    作者:张宝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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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住她的是一个强劲有力的男人,身穿冰冷的皮夹克;他的身上泛出一股腋臭和酒气。

  她终于摸到了放在盆边的利剪,她抄起利剪,猛力朝对方扎去……

  对方大叫一声,推开了她,夺门而逃。

  夏一琼跨出浴盆,摸黑来达到门前,关上门,穿好了衣服。

  她来到院里的电闸前,合上了闸门。

  电灯恢复了光亮,浴室里淌着血滴,鲜血染红了浴盆里的水。

  夏一琼手握利剪,巡视了各个房间,最后来到肖克住的房间。

  肖克烂醉如泥,呼呼大睡。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呢?

  是哪一路的敌特?

  她有些迷惑不解。

  那个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看了看表。

  凌晨一时。

  她把浴室收拾干净,拿着手电筒沿着血迹来到后院那棵树旁;那个男人是翻墙进入另一条胡同,他一定也是从那里进院的。

  她有些后怕,不看再到二进院的卧房去睡觉,于是走进后院肖克的房间,拽过一把椅子,放到肖克的床前,半倚住椅子,悄然睡去。

  醒来时,阳光融融。

  她发觉自己躺在肖克的床上,肖克不见了踪迹。

  她坐了起来,回想着昨夜里情景。

  肖克围着她的围裙走了进来。

  “实在对不起,因为老伙计龙飞脱险,我多贪了几杯,睡得太死。今天中午我做饭。”他笑着走到她的面前。

  夏一琼把夜里遇到的险情对他叙了一遍。

  肖克听了,大为吃惊。

  “喝酒就是误事,看来我该戒酒了,险些让你遭坏人暗算。”肖克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

  夏一琼站了起来,“我想他是为了瓦西里的航母情报来的,至于骚扰我是顺手牵羊。可是我总觉得那个男人的手似乎在哪里见过,当时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

  肖克说:“我为你烧了一个黄花鱼,焖了米饭,咱们可千万不要喝酒了,喝酒误事。”

  夏一琼笑道:“我不会告你的状,你放心。”

  两个人来到厨房,夏一琼看到肖克都盛好了米饭,一盘干烧黄花鱼,一盘豆腐干炒芹菜。

  两个人吃起来。

  夏一琼忽然停住了筷子,说:“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可能是苏联大使馆的尤金!”

  肖克说:“尤金?”

  夏一琼点点头,“他身上有一股腋臭,一般苏联人都会有这种味道,上次就是他欺负了我……”她不愿意说下去了。

  肖克听龙飞讲过她的这一经历,苏联驻华使馆武官尤金是克格勃军官,又是白蕾的情人。尤金从那个神秘的寺庙劫走了夏一琼,躲进苏联驻华使馆,凌辱了她,致使她怀孕。后来白蕾因为吃醋,救了夏一琼,把她送回家。

  肖克说:“白蕾昨天夜里也可能来了,他们一般形影不离。”

  夏一琼说:“我一定扎伤了他,不知扎伤了他什么部位了,要是扎死这头北极熊就好了,正好解我心头之恨!”

  肖克说:“菜都凉了,先吃饭吧。”

  夏一琼和肖克正在吃饭,凌雨琦来了。

  “雨琦,有什么事吗?”肖克问。

  凌雨琦神情严肃,她说,“老肖,根据掌握的新情况,敌特有了新的部署,李副部长让我通知你赶快回局里开紧急会议,我开车接你走。”

  肖克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说:“那咱们走吧。”

  夏一琼说:“老肖,你饭还没吃上几口。”

  肖克说:“军令如山,我先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注意安全,有事及时打电话。”

  肖克和凌雨琦走了。过了一个时辰,夏一琼听到门铃响,于是来到院门口。

  “谁呀?”她问。

  “我们是房管局的,定期检查房屋,快到雨季了。”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夏一琼开了院门,门口出现一男一女,都穿着工作服,工作服上沾着尘土。中年男子扛着一个木梯,斜背着工具袋。那个青年女子长得俊俏,背着一个工具袋,两个人的工作帽上都有尘土,洗得有些褪色。

  “你们是建国门房管局的吗?”夏一琼打量着这两个人。

  中年男子说:“是区里的,这次任务挺重,有好几百户人家呢,要抓紧时间。”他一挥手,那青年女子转身去推一个小推车,车上堆有几个麻袋。

  夏一琼指着那几个麻袋问:“这里是什么?”

  中年男子回答:“是房瓦、白灰,都是料。”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院。

  青年女子把小推车靠到墙边,中年男子开始检查房屋和院墙。

  中年男子来到二进院背面房屋前,指着一道缝说:“你啊可能,这墙都漏缝了,一下雨,危险哪。”

  他朝青年女子一招手,说:“小李,合点泥,我把这缝儿溜上。”

  青年女子从手推车上搬下一个麻袋,打开麻袋,倒出了一些土。她问夏一琼:“水管子在哪儿?我需要水,再给我找一个水桶。”

  “跟我来吧。”夏一琼带着这个青年女子来到厨房,找来一个水桶,递给她,指着一个水龙头说:“这是自来水。”

  青年女子打了一桶水,来到院里开始合泥。

  夏一琼见中年男子架了木梯上了房,正在检查房顶的质量,于是说:“我去给你们做点水,你们想喝什么茶呀?”

  中年男子正在二进院北房聚精会神地检查者,似乎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青年女子擦了擦汗,放下铁锹说:“大姐,来点花茶就行,你不用那么客气。”

  夏一琼走进厨房,在灶上烧了一壶开水,沏了一壶花茶,从屋里又搬来一个小木凳,把茶盘放在木凳上。

  “师傅们,喝茶,歇一会。”她招呼道。

  中年男子还在房上忙乎着,青年女子走过来,倒了一杯花茶。“啊,还真烫,烫我舌头了!”

  夏一琼劝道:“慢点喝,这水是刚开的。”

  青年女子坐在台阶上。

  夏一琼问:“你们走了多少家了?”

  青年女子回答:“有三四十家了。”

  夏一琼说:“北京城老房子多,一下暴雨,就有一堆房子遭殃。”

  青年女子说:“可不是,俗话说,东富西贵,宣贫崇穷。解放前,东城上人多,西城贵人多,玄武穷人多,崇文贫民多。宣武、崇文两个区房屋质量更差,尽是大杂院,咱们东城还算好一些。尽是小打小闹,大工程少。”

  “小师傅,您干这一行多少年了。”

  “没多少年,我从技校毕业干这一行已经有两年了。”

  “我听您口音,好像不是北京人。”

  “我祖籍山东,父亲在广东做小生意,我小时候在南方长大大的。”

  “要不然怎么这么细皮嫩肉的,南方水土好,山清水秀,是鱼米之乡。”

  青年女子脱下工作帽,把工作帽当扇子,左右摇着。

  “什么鱼米之乡?你看纯种广东人,都是小矮个儿,高颧骨,一个个长得跟大眼灯似的。特别是女人,没几个好看的。不像北京人,南北交流,四通八达,海纳百川,好多女的长得跟水葱似的,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甭提多好看了!”青年女子说着,喝了一口茶水,兴致勃勃。

  夏一琼说:“我说小师傅,我丈夫刚去世不久,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居住,我工资也有限,能不能把房租减一减?”

  青年女子说:“我不是这个金刚钻,也不揽这个瓷器活儿。我们是房管局修建队的,不管房租,你拜庙拜错了。”

  夏一琼说:“那是我不懂你们里面的规矩,不提这个了。小师傅,一个月挣多少钱工资?”

  青年女子听了,有些不悦,说:“大姐,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愿意提这工资,一提一肚子气。”

  “好,咱们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夏一琼不言语了。

  青年女子环顾了四周,小声地说:“你们这院里阴气太重,没让一个风水先生给看一看。”

  夏一琼说:“你没看正屋里挂着一个钟馗吗?驱魔辟邪。”

  青年女子神秘地说:“我总觉着你们这原理好像埋着什么大人物……”她故意压低了声音。

  夏一琼听了,心里一沉。

  “你是说这院里有鬼?……”

  青年女子点点头,又继续说:“你看宣武区虎坊桥那个湖广会馆,最早是一个坟圈子,有个麻风病老头疯疯癫癫守坟。恭王府里鬼影迭现,半夜时分经常看到一个老宫女坐在湖边流泪,走近又没了。你想一想,当年那些王爷和王子王孙多花哨,有多少年轻漂亮的宫女被他们玩弄后,跳井的跳井,跳湖的跳湖,上吊的上吊,服毒的服毒,特别是厕所里的灯总灭,你说吓人不吓人?”

  夏一琼说:“我是共产党员,我不怕这个。”

  青年女子说:“我知道你不怕这个,可是如果有一天,鬼找到你头上,你说怕不怕?你这个院子有杀气,我听说不久前就有血光之灾……”

  夏一琼摆摆手,说:“小师傅,你别说下去了,你猜的还挺准。”

  中年男人顺着木梯下了房。

  他对着青年女子说:“小李,还不赶快把泥合好,房顶有几处裂儿,我要补一补,再补几片瓦。”

  “师傅,喝点水吧,够辛苦的了。”夏一琼倒了一杯茶水,把茶杯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过茶杯,一仰脖子,“咕嘟嘟”喝了下去。

  青年女子拿着铁锹来到一个凸起的地方。

  “大姐,我看这地方就有名堂,怎么高出一块?”

  夏一琼说:“谁知道呢?搬过来时就这样,上次有人刨开了,是一口废弃的井……”

  中年男人听了,顿时来了精神,他说:“是吗?这里面可能有点名堂。”说着,一把夺过女子手中的铁锹,刨了起来。

  夏一琼心里明白,当初龙飞他们在瓦西里死后就曾挖地三尺,后来又被一伙敌特刨了一遭。

  中年男子刨了一阵儿,果然露出一个井口,他往下投了一个石块,半天才听到水声。他又刨了一阵儿,露出井壁,都是旧时的石块堆砌。他用铁锹沿着圆形井壁敲了几敲,竟破开了一个洞口,他欣喜若狂,面露喜形之色,就像发现了黄金。又用铁锹继续破洞,洞内卧着一堆黄灿灿毛茸茸的东西……

  夏一琼看到这情景惊呆了。

  青年女子也惊呆了。

  “这是大仙呀!”中年男子“噗通”一声跪下了。

  他口中念念有词:“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的打扰您了!……”

  那些黄灿灿毛茸茸的东西蠢蠢欲动,然后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和长尾巴,一哄而散,转眼不知去向。

  夏一琼问青年女子:“这是什么?”

  青年女子回答:“这是一窝黄鼠狼,人们管它觉大仙。”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到洞里已经空空如也,站起身来,喃喃自语:“大仙们走了,远去了,它们远去了……”

  青年女子说:“赶快把它填上吧,太吓人了!”

  中年男子脸上出了汗,问:“我不会遭报应吧?”

  青年女子厉声说:“你他妈还不快埋上!”

  夏一琼猛些觉得这个青年女子好像变了一个人,嘴里还推出脏字。

  中年男子用铁锹把这口废井的井和洞穴都埋好了,又用脚在上面跺了跺。

  他汗如雨下。

  中年男子和青年女子又把后院的房屋休整一番,然后告辞了。

  夏一琼吃过晚饭后,肖克回来了。

  她把下午的情形对肖克讲了,肖克觉得奇怪,于是打电话给东城区房管局询问,东城区房管局的值班人员回答没有此事。肖克放下电话,说:“坏了,这两个人是特务。”

  夏一琼听了,急出一身冷汗。

  肖克赶快在院里寻查,希望找出一些破绽。

  夏一琼急得团团转。

  肖克上了房,在房顶上寻觅着。

  他来到二进院的正房,发现一个新砌的檐角,檐角下有一个闹钟,传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定时炸弹!”

  他暗暗叫着,凑近了那个小闹钟。

  他左右环顾,都是居民的住房,没有任何空地。

  她决定铤而走险,用龙飞在培训班上讲过的拆除定时炸弹装置的办法试一试。

  夏一琼在房下问:“肖克,你看到了什么?”

  肖克大声叫道:“定时炸弹,我正在拆除,你离我远一点!”

  夏一琼说:“我去通知局里!”

  她飞快地跑出宅院。

  凌雨琦等人赶到时,肖克已经成功地拆除了定时炸弹的爆炸装置。

  肖克对凌雨琦说:“这是一种美式定时炸弹,可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或者是梅花党派来的间谍,可是敌人为什么要安置定时炸弹,来炸毁这个宅院呢?”

  凌雨琦分析说:“可能是他们估计瓦西里的研究成果还是在这个宅院里,他们没有得手,我们也没有获取,如果他们没有得到,也不让我们得到,索性把它炸毁,灰飞烟灭。”

  肖克说:“他们简直是太歹毒了。”

  凌雨琦带着破拆爆炸装置的定时炸弹回局里去了,又剩下肖克和夏一琼两个人。

  肖克和夏一琼来到小灰楼上凌雨琦住的房间,他们凑到窗前,望着整个宅院。

  肖克说:“这里能够看到整个宅院的情况,居高临下。”

  夏一琼找来两个木凳,两个人分别坐在木凳上。

  肖克问:“一琼,你害怕吗?”

  夏一琼摸摸胸口,“我有点紧张,一紧张我就上厕所。”

  肖克说:“敌特不会甘心的,他们还会再来,咱们多加点小心。”

  夏一琼问:“肖克,好几拨特务都惦记瓦西里的研究成果,你说他们的意见会统一吗?”

  肖克笑着说:“一琼,我看你也能当特工了,你说得很有道理,今天下午来的这拨敌特是想安装定时炸弹,炸毁这个小院,那么其他的特务机构呢?他们是不是也是这个主意?我看不一定。苏联克格勃、日本情报部门、英国军情二部未必想这么做。”

  夏一琼说:“咱们这样蹲守下去,是不是有些被动?我们能不能主动出击?”

  肖克笑了笑:“你还真像个成熟特工了,主动出击当然比被动蹲守好。我们这是在悠闲垂钓,等待鱼儿上钩,最后收网捕鱼。如果乘船下海,跟踪追击,当然更好,可是现在找不到突破口,没有捕捉到具体的目标。譬如尤金和白蕾一直躲在苏联驻华使馆力,行踪不定,用外交官的外衣掩护自己。白薇不知躲于何处,这个女人十分狡猾,经常变换住所。她掌握着大陆潜伏梅花党骨干名单。黄妃也不知躲于何处,她和蔡妮等人从意远阁撤走后,一直没有消息。还有那个上访的老太太,又是哪路的间谍,尚不清楚。八面埋伏,险象环生。这个宅院就是一座孤堡,我们两个人就是钓公……”

  夏一琼说:“那才是翁呢,我是娘,娘也不好听,我是钓鱼女。”

  肖克说:“局里全市拉网式搜查,也没有什么进展,我总在想,你上次被敌特劫持到的那个寺院也没有找到。她们会不会躲在寺院或者教堂里?披着宗教外衣便于掩护自己。”

  夏一琼说:“也可能她们还有外线,有长期定居北京的人作内应,这些人家藏着一两人也很容易。我听说有的人还用替身呢,当年希特勒和斯大林都有替身,以防被刺客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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