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陶然看见了一个女人，她走到李末成面前，从身上掏出几粒药丸，塞到了李末成嘴里。李末成呼吸慢慢的平稳了下来。那个女人抬头看了看陶然说，我爸有哮喘，他精神不太好，没吓到你吧。
没，没什么，你？
我叫李林，我爸经常和人乱说话。他以前是历史研究所的，因为太专著，所以就。李林打断了陶然的话。
他说的挺对的呀，真的。陶然说道。
他是不是和你说水晶头骨啊，还有他在雨天碰见奇怪的人，呵呵，他跟谁都这样说的。你别见怪。昨天他不知道怎么了，拿着刀追着邻居跑，警察把他抓走了。我今天刚刚把他接回来。刚才，我听见房间有声响，我还以为怎么了。李林边说边把李末成扶到了床上。
陶然有点晕了，难不成李末成真的是个神经病。可他说的水晶头骨，还有雨天，只有骨头的人，和自己经历的很像啊。
离开李末成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华灯初上，整个夜色显得温和宁静。这两天的事情让陶然有点莫名奇妙的感觉。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
回到家里，陶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姐姐打的。姐姐的声音很低，只是说家里出事了，让陶然快点回来。陶然想问什么，姐姐却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陶然开始收拾行李，陶然想也许是爸爸的病恶化了。陶然七岁那年，父亲被人抬了回来，父亲的背部被人捅了一刀，医生说伤到了脊髓，这一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父亲是个军人，一直都很坚强，陶然还记得，父亲躺在担架上，摸着陶然的脸说，陶然乖。想到这里，陶然不禁有点心酸。
走到门口时，陶然停住了，他想了想，然后走到桌子前，把那个装有水晶头骨的盒子装进了包里。
火车是在天亮的时候到站的，陶然走出车站，天已经大亮了。看见熟悉的街道，陶然有种久违的感觉。
开门的是姐姐，看见陶然，她惊讶的说，小然，怎么，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打电话让我回来的吗？陶然有点奇怪的说道。
我，我什么时候打电话了。姐姐奇怪的说道。
小然，你回来了，快进来啊。听见陶然说话，父亲在里面喊了起来。
父亲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笑容慈祥的看着陶然。陶然拖了把凳子，坐到父亲面前，陶然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在父亲面前，他都是孩子。
吃饭的时候，父亲咳嗽的厉害，姐姐看了看陶然说，去房间把药拿过来。陶然放下碗筷，走了出去。父亲吃的药是抗生素，陶然拿起药瓶，合上抽屉的时候，陶然发现抽屉下面竟然有个暗格。陶然愣住了，以前他怎么没发现？
陶然轻轻的推开了暗格，陶然看见里面放着一个盒子。陶然觉得眼前的盒子有点奇怪。好象在那里见过。
姐姐又在喊了。陶然推上抽屉，拿着药走了出去。
父亲吃过药好多了，陶然扶着父亲靠在床上。忽然，一个念头在陶然的脑子里闪了起来，抽屉里那个暗格里的盒子和盛放水晶头骨的盒子是一模一样的。想到这里，陶然心里不禁一颤。
陶然的房间在父亲的左边，窗外挂着银色的月盘，躺在床上的陶然怎么也睡不着。半夜的时候，陶然听见父亲房间有轻微的响声。接着有东西摔落。陶然心里一紧，坐了起来。乒乓的响声又传了过来。陶然慌忙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推开门，陶然看见跌落在地上的父亲，旁边的桌子倒在一旁。父亲看见陶然，用手指着外面说，快，门外有人。
陶然追出来时，那个人已经跑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陶然担心父亲，没有追过去。
回到房间，父亲已经被姐姐扶到了床上。父亲半躺着，看见陶然，点头示意他过来。
父亲叹了口气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想瞒你们了。本来这些秘密，我是想带到坟墓里的。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无法放心。
到底怎么了？陶然问道。
十五年前，我在台湾情报局做间谍。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一个奇怪的任务。上级给我的任务资料是去美国一家最大的博物馆偷取一件东西。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它的代号是银色504。
我接到任务后便直接去了美国。我在美国蹲守了七天七夜，在一个晚上，终于选择了动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我拿到银色504时，忽然就想看看上级让我偷的东西是什么。当我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我惊呆了。我想任何人都会被它的精美造诣震撼，那是一个水晶头骨。它的雕刻堪称人间绝对。
可是，就在我陶醉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刺了一刀，我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我的上级。他微笑的样子让我忽然明白，银色504并不是组织的任务。而是上级利用我想得到银色504。于是，我忍着巨痛，纵身逃离了现场。
回来后，我便来到了这里，从此隐姓埋名。加上背上被刺的一刀伤及脊髓，所以便一直在床上。
父亲说完，长长的舒了口气。
陶然停了停说，那么，家里抽屉里暗格里的那个盒子？
不错，那就是水晶头骨。我在道上试过风，它最少能卖五个亿。可惜，刚刚被那个人抢走了。我很奇怪，他怎么能知道我的藏身之处呢？父亲说道。
陶然愣住了，然后，他从包里拿出那个盒子说，爸，你看这个？说完逃出了那个水晶头骨。
看见水晶头骨，父亲的手抖了一下，他颤抖的说，孩子，你，你。不对，这个是假的，说完父亲把水晶头骨举到空中仔细端详，突然，父亲冷笑一声说，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陶然问道。
父亲指了指手里的水晶头骨说，这是个假的，这其实是个追踪定位器。他们是跟着你来的。看来，他们早就发现我的秘密。可是，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呢？
陶然愣住了，那个雨夜，那个匍匐在地上的人，那双没有肉只有骨头的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决杀
陶然又回到了公司，同事的眼里还是带着不信任的眼光。虽然，警察已经证明李涵属于自杀。
陶然的心里还是不明白那天的事情，在元浩那里他找到了答案。
元浩说，那天的监控录象是假的，警方后来在取证过程中发现，原来那天的监控资料是被人做过手脚的。
陶然愣住了，问，那李涵怎么成自杀了。
元浩笑笑说，不知道，李涵的尸体被她的家人带走了，然后，便传出她是自杀的。
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陶然问道。
元浩想了想说，那天，我进公司时，警察已经来了。同事们说业务部的李涵死在了一楼的会客室。因为没目击证人，警察便把那天晚上的监控录象拿了出来，结果上面发现，你和她一块在电梯里下楼的。我一听，赶紧给你打电话，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陶然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想起那天晚上，陶然还是觉得不大对劲。
下班的时候，陶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上闲逛，路过天桥的时候，陶然看见一个人影，在他面前一闪而过。那个人影有点熟悉，陶然往前走了几步，猛的想了起来，那个人是李涵。
想到这里，陶然慌忙转头，但是，人影已被人流淹没。陶然总觉得李涵的死有问题，为什么，他说不出来。想来想去，他决定去趟警察局。
警察局里没多少人，只有一个值班的。看见陶然，问他干什么。陶然说想看看李涵的案宗，那个警察一瞪说，案宗是随便让你看的吗？
在陶然的一再要求，并且保证下，警察把李涵的案宗拿了出来。案子很简单，是简单的自杀案。陶然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陶然在案宗下看见了李涵的家庭住址。陶然愣住了。
这是陶然第二次来李末成家，陶然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陶然的心，紧砰砰的。
开门的是李林，房间里还是像上次一样，阴沉沉的，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李林看了看陶然，没有说话。
李末成坐在桌子前，呆呆的看着前面。陶然走过去，轻声喊道，李老先生。
李末成没有说话，陶然看了看李林。李林叹了口气说，父亲现在精神越来越差，整天便是这样。
陶然转过头，问道，你，有姐姐或者妹妹吗？
没，没有，你问这干什么。李林脸色一变说道。
陶然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子上说，李老先生，你认识它吗？说完打开了盒子。
李末成眼睛定定的望着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水晶头骨，他喃喃的说，水晶头骨，水晶头骨，然后全身忽然颤抖不止。最后，一下子跌到地上，李林一惊跑过去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