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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昏厥

书籍名:《大收藏家之人面鼓》    作者:红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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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多公里的路程坐大巴需要五、六个小时,最后进入珙县还有一段盘山公路,所以车上的乘客都是闭目养神。

  何锐担忧莫渐新的安慰睡不着,手里一直抓着手机,希望还能收到那人的短信,但过了四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琢磨着不能把丁燕带到危险之中,于是扭头对她说道:“小丁你不该跟我们走的,我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冒险。要不你过会儿先回去,这一行我心头没个底,总觉得有什么危险的事要发生……”

  “师傅,别说泄气话,我们一定能把莫渐新就回来的!而且……师傅对我那么好,我也要跟师傅一起……”说到这里,丁燕红着脸把头埋到了胸口。看得何锐心中一荡。

  此时她换上了何锐给她买的一套时装,上身是米黄色的针织衫,U型领口和下摆有一圈深色碎花,简约而时尚,这件上衣只有几厘米厚,针织细密,搭配着配套的米黄色围巾,正适合着季节穿。她的下身穿的是一条咖啡色的亚麻短裙,长度刚好到膝盖以上,短裙的正面斜着一排装饰纽扣,不失单调。

  整套时装的尺码方面可谓多一分则肿,少一丝则挤,正好把丁燕玲珑的曲线衬托得完美无遗,令何锐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火眼金睛。

  更吸引人的是,何锐买的一大堆化妆品也有了用武之地,虽然丁燕只是略施粉黛,配上她脸上泛出的自然红,却让人有种清新秀丽的感觉。

  何锐不由看得双眼发直。

  被何锐直直的盯住,丁燕脸上红得更甚,羞得她把头埋到了底。何锐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苦笑一下,赶紧回到原来的话题:“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心里不太自在。如果……我说如果有危险的话,你还是先跑吧。”

  “师傅!”丁燕抬起头,两眼通红的说:“师傅是不是嫌丁燕会拖累你们,师傅,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就让我跟着你。这个世上就只有师傅一个人对我好了,求你不要撵我走!就算遇到了危险,我……我也不会丢下师傅的!”

  眼看着丁燕就要哭出来了,何锐连忙安慰道:“这……哎,师傅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也罢,你就跟着我们吧,师傅会好好保护你的。”

  “嗯,丁燕会很乖,很听师傅的话。”丁燕破涕为笑,挽住何锐的胳膊,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不多久就沉沉的睡去。

  丁燕的举动,让何锐的心里闪过一丝涟漪,但他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觉得这女生很依赖他,也就任由她这般。

  本想说服丁燕,自己反倒被温柔攻势击垮了,这让何锐有些哭笑不得。转念想到,要找小莫子还少不了费力气,便合上眼养一会儿神,哪知道就在他刚闭上眼时,汽车突然一阵颠簸,然后猛地停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停,车内的乘客们都遭了殃,惯性的向前一倾,其中好几个还撞到了头,顿时满含着四川特色的漫骂声不绝于耳,对象都是开车的司机。

  那司机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坏,脸色顿时比锅底还黑,他回过头用四川话大吼道:“格老子的,车胎压到石头爆求了,都下去,换了胎再走!”

  众乘客虽然气愤,但也没有办法,只好挨个的下车,何锐招呼了其余三人,也跟着朝车门口走。

  大东叼着烟,抄着刚学来的四川话骂了几句,前脚刚踏出车门,却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场景。全身突然一颤,直直的呆在了原地,他面色发白两眼圆瞪,口中的香烟也不知不觉的掉到了地上。正准备扭头往车内跑,却从后面传来一股大力,把他推下车去。

  “情圣东,你堵着车门干嘛!”何锐骂骂咧咧的走下车,原来刚才推大东的人是他。而何锐刚一下车,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车门外居然站着一群身穿白衣的人,他们垂着头,头发挡住了脸上的表情。他们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密密麻麻的把汽车包围在里面。

  而前面的大东此时已经吓呆了,嘴唇抖动着,不时骂着脏话:“他妈的,居然追到这里了……”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在他周围的白衣人一动,便要把他包围在里面。“都给老子滚开!”大东猛地一蹬,单脚着地,甩了几个回旋踢,把那群白衣人死死的压制在一米开外,这时的他像极了一只困兽,不断的攻击着想要靠近他的白衣人。又是一脚,他踢中了其中一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脚尖居然穿过了那人的身体!

  一阵无力感从心底油然而生,终于,大东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直到一双双惨白枯瘦的手,覆上了他的脸……

  何锐感到一阵恶寒迎面扑来,慌忙转过身,却看到车厢里的也全是白衣服的人,什么乘客,什么司机全在一瞬间消失了,在他身后的丁燕和聂子涵也被吓得脸色发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而车厢里的白衣人也动了起来,向车内的二人靠近。

  何锐匆忙把丁燕从人群中拉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招呼聂子涵快跑,只听见“嘭”的一声!车门紧紧关闭了。

  “我日,这什么鬼东……”车内只闪过一段聂子涵的惨叫声,便生生的被切断了,再也没了生气……

  四周的气氛诡异得吓人,何锐眼角抽了抽,把吓得瑟瑟发抖的丁燕抱在怀里,这时他绝望的发现,这条盘山公路的两头,又密密麻麻的走来很多白衣人,一眼望不到边。恐怖的还不只这些,就连一边的山坡也从上到下的走来好多白衣人,另一旁的山崖边,也从下面爬出好多白衣人,密密麻麻的看得何锐头皮发麻。白衣人紧挨在一起,双手向前伸直,惨白枯瘦的手成爪状,慢慢的向何锐靠近。

  等到第一只手挡住了何锐的视线,他的身体突然一麻,仿佛有种被电击了的感觉,鼻子里似乎闻到某种东西烧焦后的味道,然后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那是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何锐只觉得自己仿佛悬浮于一团云雾之中,冰冷却又柔软。耳边传来沙沙的风声,那声音很细,却吹得他耳根发软。他动了动身子,感觉四肢发麻,没有一点儿力气。

  过了许久,那股麻木感才渐渐散去,何锐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他努力坐了起来,他尝试着睁开眼,四下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这时,何锐的意识还呈现着一种混沌的状态。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何锐甩甩头,努力的回忆着发生的一切,只是依稀记得自己一群人在路上遭到了白衣人的袭击,然后仿佛被电了一下,接着便没了知觉。想到这里,何锐忽然感觉腰间火辣辣的,仔细的察看以后才发觉,原本平滑的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块疤,而那道疤不像是硬物造成的,反而像烧伤。

  这是怎么回事?何锐抬着头思考起来,原本混乱的思维清明的不少,但关于受到袭击后的事,还是一片空白。既然想不起来,何锐也没有钻牛角尖,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这样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何锐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的物件,却发现手机钱包等东西都不知去向,只有上衣口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还没丢失。“有总比没有好。”何锐苦笑着点燃打火机,随着“啪”的一声,火光一跃,刺得他眼睛生疼,慢慢适应了这一切以后,他的心里安慰了许多,这才向四周察看起来。

  这是间不大的房间,房间呈不规则的四边形,房间很高,这让何锐抬起头却只能看倒漆黑的一片,望不到房顶。房间四周的墙壁很粗糙,仿佛是某种原始器具一下下开凿出来的样子,何锐在墙上摸了摸,入手一片湿润,还带起少许青苔。

  “我应该是在某个隧道或者地窖里面吧。”何锐自言自语的推测着,却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一个黑影,于是他就着一米见方的火光,朝那黑影走去。而就在这时,何锐只觉得拇指上一烫,连忙松开了手指,四周猛的一黑。

  何锐颠了颠打火机,原来是因为开久了的缘故,火机的表皮被烧烫了,本想等火机冷却一下再察看,就在这个当口,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嗯……”那女声轻吟了一下,却没了下文。

  在这黑暗的环境里,何锐只听得全身一颤,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后背猛地冲上头顶!下一刻,何锐的头发全炸开了,他浑身抖动着,心虚的问了一句:“是……是谁?”

  耳边,又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那声音仿佛是某种动物爬行时发出的,听得何锐心头说不出的烦躁,何锐连忙退了几步,握住打火机,也不管发烫的表皮,猛打了起来。要命的是,这时候打火机也出了毛病,不管何锐怎么打,也只蹦出几点火星。

  黑暗中,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师傅,是你吗?”

  “咦……”何锐顿了顿,试探的问道:“是小丁么?”

  “是我,师傅,你在哪儿?”这一次何锐听清楚了,确实是丁燕的声音,而这时他终于点燃的打火机,一道火光在两人之间绽开,正好印映出两人的脸。

  “呼”何锐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连忙上前扶起丁燕,没想到居然被自己人吓了一跳,看来人吓人真的要吓死人。

  丁燕此时显得有些狼狈,脸上一片惨白,何锐扶她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掌心冰凉冰凉的,想来也被吓得不轻。等她起身过后,马上自我检查了一番,还好没有被侵犯的痕迹,稍微安了下心,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才问道:“师傅,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是某个隧道或者地窖里面吧,我就只比你早醒来几分钟而已。”何锐担忧的说着。

  “还好师傅没事,刚才那群白衣人是怎么回事?”

  何锐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们的来历,算了,这事古怪的很,不提这些。还是先找找出路吧,也不知道大东他们去哪里了。”说着,何锐又感觉手指发烫,连忙放开了按钮,四下又是一暗。

  丁燕“啊”了一声,连忙抱住何锐的胳膊。何锐只觉得香风扑面,胳膊上传来一丝柔软的感觉。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根本没有给何锐想入非非的时间,他安慰了丁燕几句,忽然心生一计,连忙脱下鞋袜,对丁燕说道:“小丁,快把袜子和围巾给我……”话刚说出口,却感觉有些不妥,立刻改口道,“袜子就不必脱了,只要围巾就行。”

  “哦,”抓住何锐胳膊上的手送了一下,然后从旁边塞过来一样软绵绵的物体。接过来何锐顺手放在一边,这时他已经把袜子脱了下来,点燃了其中一只,丢到房间的正中央,棉质的袜子一遇火就燃烧了起来,也把整个房间照亮了。

  就着火光,何锐看到三面都是墙壁,只有左边的墙上有一道门口,何锐看得心喜,想到这应该是出口,走进了朝里看去却是黑漆漆的一片,也看不出里面的环境。遂把另外一只袜子也点燃,用力朝深处一掷。

  火光闪耀,照亮了里面,却是一处通道。就在这时,丁燕“啊”的叫了一声,然后躲到了何锐的背后。

  何锐感到有些奇怪,侧脸问道:“小丁,出了什么事?”

  背后的丁燕被吓得花容失色,从何锐的侧后面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前面说,“师傅,你看……前面有火的地方……”

  何锐定睛一看,这才看得明白,心中也闪过一丝惊骇。原来在那通道的深处,靠着墙横着一堆骸骨,而何锐的袜子正掷到那堆骸骨的旁边。何锐侧过身,拍了拍丁燕的肩膀,安慰道:“别怕,不过是一堆骨头而已。”

  说完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等二人走进了才看清,原来是堆动物的骸骨,没什么好怕的。何锐暗自心喜,这可是好东西啊,于是从骨头堆里翻了几翻,找出一根足有半米来长的大腿骨,然后把丁燕的围巾牢牢缠在上面,一个简易的火把便做成了。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何锐看到丁燕一直皱着眉头很反感的样子,于是打趣道:“不就是一根动物骨头嘛,肉都被我们吃光了,还怕什么?你今天中午不也吃过牛肉吗,就当是我们吃剩下的骨头吧,哈哈。”

  丁燕的眼角不经意的抽了抽,心里还是有些犯难,却倔强的说:“我……只要有师傅在,我就不怕。”

  “好啦好啦,我们还是去找大东他们。”看她的表情何锐不由会心一笑,这丫头还真要强,不过这样也不错,女孩子坚强些是好事。

  两人顺着通道走了下去,这条道路弯弯曲曲的,也不知道哪里是个头,不过,有了火把的照耀,两人在行动上方便了许多。何锐暗想,名牌货就是好,做成火把还挺能烧的,比我那袜子好多了。而那根骨头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在火焰的燎烤下居然还从里面冒出了骨油,烧得噼里啪啦直响,火光更是亮了许多。

  走了好一会儿,一路上两人还时不时的看到,顺着过道堆着好几堆动物骸骨,除此之外还有几样破锅烂碗,何锐捡来看了看,都是些破烂,没什么用处。而随着这些破烂的增多,通道的大小也渐渐向两边展开,两人心里都感觉着快到头了,于是打起精神向前大步走着。一直走到尽头,却发现通道的尽头出现了四个岔口,岔路外也没什么标示提示,再看里面都黑乎乎的,似乎里面都有不短的路,这让两人一下泄了气。何锐心里有些迟疑,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路。

  而这时,笼罩在他们身上的火光小了许多,试想,手电筒都有电池用尽的时候,更何况火把。想到火把燃尽后又要在黑暗中摸索,这让何锐的心中烦躁了起来。

  “师傅,我想我们可以顺着风走,说不定那才是出路。”丁燕想了想,忽然有所领悟,于是给何锐支上一招。

  何锐听得喜上眉梢,猛地一拍大腿,称赞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可行,还是女孩子心细!”何锐不敢耽误,便试着拿起火把朝每个岔路口伸了进去,一直把四个岔路都试过一次,明显左边第二个路口有大量空气流动的反映,这才确定往这条路进发。

  丁燕推断得不错,这条路应该是出口,因为才走了一段,何锐就已经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这本是个好事,一直往前走的话肯定能走出去。但就在这个时候,何锐却迟疑了,他忽然停住了步子,没有再向前走去。

  丁燕有些奇怪的问道:“师傅,你怎么了,这里不是出口吗?”

  何锐摇了摇头说,“这边应该是出口,但现在还不是我们出去的时候,我很担心大东他们,如果这条路是出口,那么大东他们应该在其余几条岔路里。”

  “师傅我们……”丁燕想说什么,但话到一半却停住了。

  何锐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想到什么就说吧,又不是外人。”

  “师傅,我刚才是想说,我们现在的情况连自身的安危都难以保证,要不……要不我们先出去,出去了找多点人来救他们。”这个办法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但如果太较真的话,就有些自私的嫌疑,这让丁燕说完以后自感羞愧万分,连忙底下了头。

  何锐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这也是个办法,但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他们,我们还是回去找找吧。再说了,人多力量大,把他们救出来对大家都好。”

  “嗯,”丁燕点点头,表示同意。

  何锐朝她一笑,然后拉着她的手原路返回……

  大东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疲惫与惊恐,当他的脚尖在半空中穿过白衣人的身体时那股惊恐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里。是幻觉吗?不是,他明显感觉到从那群白衣人身上传来的压力,那是一种彻骨的寒意,冻得大东不由得继续反抗着。

  脚尖穿过了那人的身体,他隐隐看到空气中泛起一丝涟漪。然后,一股麻木的感觉从脚底袭来,他一下没站住脚,瘫坐在地上。但他还是不甘心的挣扎着,他挥舞着拳头,在周围扫出一片隔离带,但是,他每动一下,身体就沉重一分,直到全身的力气慢慢被磨光。

  他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何锐软软的倒了下来,刚想去营救,但这时,无数双惨白干枯的手,挡住了所有的光线。他惊恐的看到,那些手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好像……好像触碰到了他的灵魂!紧接着,他的整个身体开始变得麻木,使不出一丝的力气,而眼前的事物也开始慢慢扭曲了起来。

  “我这就要死了吗?”大东无力的看着那些白衣人,其中有四个突然蹲下来抓住大东的四肢,大东咬了咬牙,闭上眼在心里骂道:“靠,我有那么大罪么,居然用五马分尸!哎,世界上又少了个帅哥。这个,死之前还是要说点什么吧……首先我要感谢世上的美女们,感谢你们让我拥有美好的回忆,至于我何锐,我祝他断子绝孙……啊!”

  还没等大东说完,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剧痛,那疼痛比黄蜂蛰得痛百倍,仿佛直接刺进了心里,痛得大东连打了好几个摆子。而那股疼痛好像有生命似的,在大东身体内蔓延着,每过一处,又是新一轮的疼痛,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他猛地抽搐了起来。

  等到那股疼痛在他的体内来回转了几圈,才慢慢的消散,大东似乎感觉身体一松,翻身坐了起来,睁开眼一看,什么公路,什么白衣人,全都不见了。他发现自己现在正处在一间暗室之中,而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女人正看着他,见他醒了把手电往大东身上晃了晃,问道:“感觉怎样?还不错吧。”

  “痛死我了!是你……”大东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火车上要何锐鉴宝的那个像狐狸般的女人。

  女人捂着嘴“呵呵”一笑,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妩媚,她一边举起手给大东展示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边说:“怎么能不疼,不疼你醒得来吗?”

  大东看了看四周,做了个戒备的姿势,“女人,是你抓我来的?何锐他们呢?”

  “呵,我说你这傻子,怎么好人坏人都分不清。”

  “女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大东脸一黑。

  女人朝大东这边靠了靠,撒娇的说:“哎哟,别紧张,反正我不会害你。”

  大东下意识向旁边一躲,直觉告诉他,这样的女人绝对的表里不一,而且他还发现从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压力,那是直入内心的压力。见大东有这样的举动,那女人也不生气,仍旧用她那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还有哦,别老叫人家‘女人’这听起来多暧昧啊,我排行第七,叫我小七吧。”

  对于小七的身份,大东还想问点什么,但小七却闭口不答,反正她应该没什么恶意,于是大东也懒得再追问,又摆出无所谓的派头问道:“有没有吃的啊,我肚子咕咕叫了。”

  小七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来野营的吗?”不过,还是递给大东一包饼干。

  大东还想找她要水喝结果被瞪了一眼,只能干着喉咙生咽了几块下去,肚里有食儿,他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这时,小七又迎面丢来一个大背包说:“背上,吃了东西就该做点事。走我们找出路去。”

  大东没法,这女人比他还会口花花,只能苦着脸充当临时劳力。

  大东这边的情况比何锐他们好上许多,小七似乎是有备而来,电筒一照四处都是明晃晃的,而且在大东醒来之前她就探过路了,直径带着大东走进一条小道里,而小七对于道路两旁的兽骨也毫不在意,不像丁燕那么惧怕。

  两人走了一段路,走在前面的小七突然停了下来,大东没注意两人撞到了一起,刚想责备她,却看到前方不远处居然闪过几道白影,这让大东心里一寒,“不……不会又碰上那东西了吧。”

  事实正如大东所担心的,那几道白影慢慢的向二人飘了过来,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大东看得清楚,正是那群白衣人!

  “不好!”大东心里一慌,拉着小七就想往回跑,却不知小七哪来的力气,反而把大东死死的拽着,她瞪了大东一眼,骂道:“没胆的家伙,被幻觉吓成这样!”说完,一挥手也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大东只觉得手上被蛰了一下疼痛无比,那感觉就如同他刚醒来时一模一样。

  等疼痛散去,大东这才发现那几道白影已经不见了,莫名其妙的看向小七。

  “这个叫幻魇,不是真实的东西。”小七解释道,“你们着道了,幻魇根本没有杀伤力,只是让你们自己吓自己而已,你就是这样被累趴下的。”

  大东露出很是怀疑的神情说:“真是这样吗,你懂得还真不少。”

  小七抿嘴一笑,“知道的不多,但比你们强。走吧,前面既然有幻魇出现,那么肯定就有出路。”

  “哦,”大东应了一声,跟着小七往前走去……

  与此同时,何锐和丁燕再一次回到岔路口,但这时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他们的面前,大东他们被关在那条路?何锐看那其余三条岔路,都是一模一样的,里面也黑乎乎的一团看不真切,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摆在他们面前。

  眼看着火光又暗了少许,何锐的心里有些急躁,他叹了口气对丁燕说道:“看来,只有听天由命了。”说完不知道在哪里捡了块小石头放在手心,人站在四条岔路口的正中,双手合十朝那三条岔路口拜了拜,然后把石头向天空上一抛。

  何锐这一招是有名堂的,叫做“仙人指路”。他曾听聂子涵谈过一些盗墓的经历,当盗墓者在墓穴里找不到正路的时候,就捡起路旁的石子儿,心中诚心祷告,希望老天爷不弃,能指条明路。对于这类土方法,何锐一直是抱着怀疑但不否定的态度,大自然是神秘的,而人类对世界的认识只限于冰山一角,没见到并不能说没有,或许神鬼之说还真有其事。

  再则,这三条岔路都一模一样,让命运来决定自己该走的路,成则我幸,败则我命,总比闷头随便冲进一条好得多,至少心里比较安慰。

  随着石子儿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何锐的眼珠也紧紧的锁定着它,一直盯着石子儿落到了地面上,滴溜溜的滚了几圈,然后滚向了最右边的那条岔路。何锐稍微安了下心,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原本滚了几圈后,停在路口的石子儿,在进入最右边那条岔路的地界时,居然晃了晃,然后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在拉扯着它,使得石子儿又向前滚了起来,一直滚进了那条黑暗的过道之中。

  “难道这‘仙人指路’还真有其事?”何锐诧异的看着这一幕,石子儿自行滚动,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认知的范畴,虽然心中还是说不出的怪异,但他已经决定了走这条路,于是拉着丁燕朝里面走去。

  这条通道的结构,倒是和其他几段没什么区别,只是越往里面走,通道愈发狭窄,原本够七八个人并肩走的道路,现在只容得下四五个人,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何锐二人。道路窄了,火光一照上下左右都看得真切,反而让两人安心许多。

  走过一处弯路,何锐的步伐放慢了许多,由于没有穿袜子的缘故,脚板被鞋底磨得火辣辣的。再看丁燕,这女孩的表情有点古怪,紧紧咬着嘴唇,鼻翼一张一缩的,两颊被红光照的通红,虽然是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但还在苦苦坚持着。

  何锐心中闪过一丝怜惜,便停下脚步,对她说:“歇歇吧,也不差这点时间。”说完便拉着丁燕找了一处干净的地面,靠着墙坐下。

  坐下之后,二人都下意识的捶打着酸麻的小腿,何锐把鞋带松了松,脚底板上火辣辣的感觉才缓和了少许,暗自郁闷着,自己穿的怎么是皮鞋,穿双运动鞋多好。

  丁燕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手心递给何锐,“师傅,你看。”

  何锐好奇的看了一眼,原来丁燕手中拿着一块巧克力,心想这可是好东西啊,在体力消耗这么大的情况下,这东西能补充少许的体力。何锐看得两眼冒光,动了动嘴,却笑着说:“你快吃了吧,过会儿好赶路。”

  “师傅,你吃。”说完,丁燕把巧克力伸到何锐的鼻子前,却被何锐挡了回去说,“小丁,你身子弱,还是你吃,师傅不爱吃巧克力。”

  “师傅,我帮不了你什么,这块巧克力还是你吃吧,保证你的体力,我们才有逃生的希望,而且……而且我已经吃过一块了,不信你看。”说完,丁燕鼓着腮帮子,做了个咀嚼东西的表情。

  看着丁燕生硬的演技,何锐心里一暖,这点小把戏怎么骗得了他。于是何锐拍了拍丁燕的脑袋,装作生气的样子呵斥道:“胡闹,你连师傅的话都不听了?看你累成什么样子,快点吃,吃完我们好赶路!”

  “师傅……”丁燕的眼中闪过一丝晶莹,没有再说话,低下头默默的拆着包装纸,一股香味飘散开来。何锐本着眼不见为静的态度,把头别到了一边,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这时,丁燕又叫了一声:“师傅。”

  “啊,什么……”何锐刚开口回答,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样东西,原来是丁燕趁何锐不注意,掰下一大块塞进他的嘴里。

  见计谋得逞,丁燕笑得比吃了蜜还甜,扬了扬手里还剩下的一小块巧克力说:“师傅,我吃这些就够了。”

  苦涩中略带回甜的巧克力,在舌齿之间慢慢融化着,然后化成浓郁的汁液滑进喉中,何锐认真的咀嚼着这份浓香,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暖。心想,如果换作是沈青凌的话,她会不会也如丁燕这般,把巧克力分一半出来硬塞到自己嘴里。想到这,何锐的眼神一黯,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手机不见了,也打不了电话给她,她一定会很担心。

  想着想着,耳朵里似乎听到一丝响动,他连忙对丁燕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耳仔细的听去,脸上的表情也渐渐露出了喜色。

  那声音,若有若无的盘旋在耳边好像是流水的声音……是的,就是流水的声音!何锐和丁燕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望,对于两个赶路人来说,能喝上一口水,无疑有着极大的好处。

  二人没有再停顿,起身急急的朝那水声的地方寻去,一路走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走过一处九十度的急转弯,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间圆形的石室,直径约有二三十米,走进石室一眼望去,就能看见左手方的墙上有一处凸起,而凸起的地方正有一股泉水流下,一直流到地面的小潭里面。那小潭有浴缸那么大,里面积了半潭清水,手指般粗细的泉水像一条直线流进潭里,溅起一小朵水花,而那小潭里的水位却是奇怪,一直保持在原处,多余的不知道流向了哪里。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人欣喜的,何锐高兴的是,在潭水五六米远的墙角,躺着一个人,那人正是聂子涵!

  终于见到了伙伴,何锐在赞叹“仙人指路”确实有些门道的同时,也不忘虔诚的向东南西北角拜了拜。然后顾不上口舌干渴,把火把递给丁燕,冲到了聂子涵的面前。他见聂子涵现在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于是摇了摇他的身体,叫道:“肥子,起床了,肥子……”见没有反应,又用力拍打起他肥大的肚子,在他耳边喊道:“肥子,起床吃饭啦……”

  可是,不管何锐怎么叫,肥子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趋势,这让他有些急了,转身捧起一手泉水就朝他的脸上浇去。那山泉入手冰凉,温度极底,在这个季节经这么一浇,处理不好的话肯定会生病,但何锐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把人救起来再说。

  不过,何锐连浇了好几把都没什么效果,丁燕害怕何锐再浇下去的话,他会冷出病来,所以立刻阻止了何锐接下来的行动。这时,何锐忽然想起,现在聂子涵的情况,简直是莫渐新的翻版!

  这该怎么办,何锐下意识的摸了摸上衣口袋,居然发现口袋里除了香烟和打火机,还有颗圆乎乎的东西,是佛珠!

  何锐连忙把佛珠翻了出来,接下来却犯了难,他不知道该怎么用这佛珠来驱散肥子的状况,只好在脑海中回忆着当时赖老头的动作,有样学样的胡乱念上一通“咒语”,然后把佛珠放在聂子涵的额头上,等着奇迹发生。

  当然奇迹是没那么容易发生的,不管何锐怎么试,都无法把他弄醒。这让何锐没了办法,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坐了一会儿,眼看着火光又小了一圈,何锐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下定决心的说:“算了,不能再等了,也不知道他还要多久才能醒,我们还是先找到出路再说。”说完,何锐跑到水潭边捧起一把泉水喝下去,那泉水回味甘甜却异常冰凉,何锐灌了一口,激得他牙龈发麻,身体也不由得颤了一下,全身的毛孔也舒展开来。

  不过,何锐早已渴得口舌生烟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口大口的喝上了一通,末了还洗了几把脸,这才抬起袖口在脸上擦了擦,感觉精神百倍,满足的对丁燕说:“小丁,你也喝一些,不过别喝急了,这水凉的很。”

  丁燕“嗯”了一声,把火把递给何锐,小口的喝着泉水。

  在等丁燕喝水的功夫,何锐在石室中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突然想起如果自己离开后聂子涵醒了该怎么办?虽说肥子是盗墓一族,但他干的都是后勤工作,所知的不外乎纸上谈兵,而且他是一个人,不如自己和丁燕心细,醒来后肯定是胡闯一通,遇到危险就糟糕了。

  还有莫渐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或许也在这里的某处,或许根本没在这里,也不管这么多了,先找到出路,记好地点。等出去后多找点人来营救,哦,还有赖老头也要把他叫上,只有他能把肥子弄醒。

  想到这里,何锐琢磨着该给聂子涵留点什么,于是把烟盒扯开,把其中一根烟捣烂,掺了些水。等到水和烟丝合到了一起呈了土黄色,何锐便就着过滤嘴,在烟盒上写下要肥子醒后在原地等他回来营救的留言,然后塞到他的手里。再把肥子脸上的水珠拭干,避免生病,这才安下心来。

  等何锐做完这些以后,丁燕那边也收拾完毕,那潭泉水虽然冰冷,但人喝下去以后激得精神大振,二人都清醒了很多,也没有再做停留,加快脚步原路返回。

  走之前,何锐回头望了望躺在地上的聂子涵,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事,然后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火光一跃,石室里再次回归黑暗,只听得见潺潺的水声,还有聂子涵均匀的呼吸声。

  却不知在暗地里,有那么一双鲜艳的红唇,嘴角朝上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幅度……

  “你确定没走错路?”大东指着前方的墙壁,脸上阴晴不定的问着。破掉幻魇后,大东就一直跟着小七往幻魇飘来的地方走去,结果却一路走到了尽头,碰到了这面石壁,原来这是条死路。

  “没错啊,如果是条死路的话,放那么多幻魇干嘛,这里肯定有问题。”小七一边推测的说着,一边用登山杖敲打着四周的石壁,敲到左手边的某处时,居然发出中空的声音,小七一喜,忙指着那处说:“啊哈,就是这里了,你听,梆梆梆的里面肯定还有出路。”

  大东侧耳听去,那一处敲打起来的声响确实和其他地方不同,用力推了推似乎有点尘埃落下,又用手电一寸挨着一寸的照了照,才发现一道两米高,一米半宽的石门的大概轮廓,不细心看的话,还真难以发现。于是问小七,“接下来怎么办?”

  小七眨了眨眼,对他嗲道:“你是男人啊,难道还要我这柔弱女子做力气活?”

  “好吧,我来推就是了。”大东叹了口气,被小七这么一撒娇,他几乎站不住脚,心想这女人还真不好对付,于是要小七退远一些,自己吃力的推起那道石门,用了好大的力气,那石门仿佛是稍微松动一些,尘埃四溅呛得大东不断咳嗽。

  小七狡黠的一笑,也不管大东,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继续敲打着四处的石壁,看起来很悠闲的样子。

  “不行了,这石门根本不是一个人就能推开的。”这一头大东倒是累得满头大喊,手脚发软的瘫坐在地上,嘴巴眼睛里尽是灰尘。

  小七很失望的摇了摇头,“哎,你的能耐就这一点吗?人啊……不能像牛一样,光有力气怎么行,还要有智慧。”说完,她的手伸进石壁上一处凹进去的地方,用力一顶。只听到“喀嚓”的一声,然后又是一连串类似铁链搅动的声响,那道两米高的石门,居然缓缓的向后转动,一直转到四十五度角,正好敞开了一人宽的出口。

  “你……怎么不早打开!”大东气得两眼圆瞪,这女人,分明是给他找罪受。

  小七耸了耸肩,“我又没叫你去推,是你自己犯傻的。走啦,我好像听见水声咯。”说完,便越过大东朝石门里面走去。

  大东没了语言,碰上这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但也不好发脾气,只能默默的跟着她走了进去。

  说来也巧,这道石门的另一头,居然是聂子涵那间石室,而大东小七进来的时候,离何锐二人离开的时间不过十来分钟。那扇石门的开口正好在右手方,可惜何锐他们的火把不够亮,不然肯定能看到这扇石门。

  大东出门的第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聂子涵,连忙冲了过去,用力的摇晃着他,喊道:“肥子,肥子……”但不管他怎么摇,结果还是如同何锐刚才那样,大东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转过头眼巴巴的看着身后的小七。

  “终于知道我的重要啦?”小七也不矫情,摘下戒指抛给大东。大东这才看见在那枚戒指的内侧上有一根细针突出,细针上闪动着一丝不知名的光芒。这戒指如果戴在手上,是绝对看不出怪异来的,但如果谁和她握手的话,麻烦就大了。

  想来自己那两次疼痛就是这戒指造成的,根本不用小七指点,大东照直了就给聂子涵手背上用力来了一下。下手之狠,看得小七直皱眉头,当然她不是担心肥子,而是心痛自己的针会不会被这皮糙肉厚的家伙弄弯。

  大东下针后不到几秒,聂子涵双眼一张,猛地冲地上弹了起来,像极了一个大皮球,而且嘴里痛苦的嚎着,不时的揉挫着被蛰的手背。等他喉咙都快嚎破了,这才看见面前的大东,两条肥香肠般的嘴唇上下一挤,怒骂道:“情圣东,你他妈拿什么东西蛰我,疼死我啦!咦……这是哪里?”

  大东没有说话,只是把戒指抛还给小七。顺着戒指在空中划过的弧度,聂子涵看到一只白玉般的手,然后接住它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美是一种妩媚,不管是她慵懒的表情,还是曼妙的身材,在这暗室里,都透露出让男人怦然心动的感觉,就好像狐狸一样。狐狸,虽然在人们的概念里都是狡猾一类贬义词的代表,但你真正看到它的时候,也不由的想去抚摸一下它乖巧的头和光滑的皮毛。

  一时间,聂子涵居然看得呆住了,也忘记了手背上的疼痛,一对小眼睛直直的盯着小七,厚嘴唇一张一合的,像极了搁浅的肥鲢鱼。

  大东看看聂子涵,又转头看看小七,奇怪的问道:“是不是我蛰得太狠,把他蛰傻了?”也不等小七回答,用力拍了一下肥子的脑袋,叫唤着:“肥子,回神啦!”

  肥子被猛地拍醒过来,却马上问起小七,“啊,那个……请问这位小姐……”

  “小七。”小七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她可不是对每个人都会撒娇,当然何锐和大东是列外。

  “幸会幸会。”肥子一边笑一边搓手,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如果何锐在的话一定会非常吃惊,因为他给聂子涵留下的纸条,不知几时已经不翼而飞了。

  也不管肥子在小七大摆绅士风度,大东倒是看中了那潭泉水,正好饥渴难耐,就着冰凉的泉水啃起剩下的大半包饼干,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听得肥子耳根跳了跳,肚子也及时的敲起了响鼓,二话不说冲到大东身边,抢过一把塞进嘴里。

  灌了几口泉水,冻得大东肠胃生痛,把剩下的小半包饼干塞到聂子涵手中,抬头正好看见小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牛奶喝得起劲,心中愤愤不平道:“为什么我们只能喝凉水,你还有牛奶喝。”

  小七笑笑,晃了晃手中的牛奶说:“女士优先,这个都不懂吗?”那样子明显是在气大东,而更可气的是,肥子那厮居然应和着哼了哼,表示同意小七的说法。

  这肥子,刚见面就变她的粉丝啦。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指不定还有靠她的时候!大东黑着脸,自我安慰的想着。

  三人又歇息了几分钟,开始商量起接下来该做什么。大东推测,既然肥子都在这里那么何锐和丁燕也应该在不远处,所以建议先找到何锐他们,等会合后再说出路的事。他这个提议小七倒是很赞成,而肥子,小七说什么他都点头,三人自然也达到了共识。

  那么眼前摆着一条路,他们都不知道,这条路正好是之前何锐二人走过的,或许他们真的有很大机会汇合到一起。

  但大东总觉得,在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暗藏在某处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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