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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畸情萌发(3)

书籍名:《秘密列车》    作者:张宝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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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大礼的监寺尼姑等钟声响后,琅琅说道:“皈依佛门,十戒已受,承我寺这脉,沐恩师教诲之德,偌宗之女受具足大戒。”

  铜钟三声巨响。

  白薇说:“恭听众位大师教诲。”

  钟声绕梁回荡。

  清洁法师问:“弟子十戒持之如何?”

  大师们齐声喝道:“十戒谨等,持之以恒,此女无妄,我等作证。”

  白薇又在佛像前连磕三声响头。

  清洁法师说:“佛门戒律,复诵之。”

  白薇说:“勿杀生;勿偷盗;勿妄语;勿饮酒;勿淫欲。”

  清洁法师接过侍从尼姑捧过的剃刀。

  清洁法师走到跪在地上的白薇面前。

  白薇美丽的秀发被剃得干干净净。侍从尼姑把饱浸香油的灯花递到法师手中。

  清洁法师缓步踱了过去。逐个把灯花整齐地安放在白薇洁净的头项上。

  白薇静待着清洁法师点燃头顶上的九盏灯花。

  法堂沉静。尼众的注意力集中于法师手中的蜡烛。

  法师躬身,用蜡烛点燃了灯花。

  瞬息,九颗火苗在白薇的头顶燃烧起来。

  白薇一动不动地跪着,就像一尊石像。她烧的头皮冒着缕缕青烟。她觉得钻心般的疼痛,但咬紧牙关,没有呻吟。

  法师说:“尘缘,斩断了。”

  法师把度牒、衣钵授与白薇,十分郑重地说:“为师今日为徒儿赐法号‘红尘’。”

  白薇说:“徒儿红尘叩拜师父。”

  白薇从案上擎起三烛香,点燃后又连磕三个响头。

  清洁法师说:“寺后有一庭院,辟为红尘庵”,徒儿就在那里栖身。

  白薇说:“多谢师父。”

  清洁法师说:“徒儿已看破红尘,当以仁义为重,持之有德;当此变幻风云之中,壮我香火,替佛行道口仅此,为师心安。”

  白薇说:“多谢师父教化,弟子红尘永世铭记在心!”

  白薇头顶灯花已燃至皮肉,嗤嗤作响……

  白日,殿堂内,清洁法师与白薇叙话。

  清洁法师说:人生最大的苦恼,不在自己拥有太少,而在自己想望的太多。想望不是坏事,但想望的太多,而自己能力又不能达到,就会构成长久的失望与不满。

  白薇说:“是,世上真正成功的人能举事周全,履险职夷,临危不乱。这是一分定力,也是一种智慧和胸襟。大成功如此,小成功亦然。”

  清洁法师说:“你很有灵性,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你的见识和功夫一定很有长进,我考考你。”

  白薇道:“大师又要让徒儿出丑了。”

  清洁法师说:“河北赵州县有个赵州桥,有位云游僧问唐代的禅师赵州:‘听说这里有座很有名的石桥,我怎只看见一座驼背的独木桥’?赵州说:‘你只看见一座驼背的独木桥,却没有看到一座真正的赵州石桥’。我问你,什么是真正的赵州桥?”

  白薇说:“渡驴渡马,渡一切众生!”

  潘清法师说:“有形的独木桥只能渡一人,而无形的赵州桥,却默默地承受着驴马的践踏!有人问赵州,‘你死后要到哪里去呢?’赵州回答:‘我要在你们这些人之前到地狱去,如果我不先到地狱去,谁会等在那里救你们呢’?一次下雨时,镜清禅师问他的门下僧人,‘外面是什么声音?’一个学生回答,‘是下雨声’。镜清禅师说,‘错了’。你说为什么错了?”

  白薇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明明是下雨啊!”

  清洁法师镜清的回答是:“我就是雨声!”

  清洁法师指着窗外一株牡丹说:“你看到这株牡丹,有何感想?”

  白薇回答:“如梦中一般。”

  清洁法师点点头,说:“有人视而不见,有人见了如梦中一般。只有物我两忘,才能体会出‘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才能领悟牡丹之美。”

  清洁法师吟道:“看!看!古岸何人把钓竿?白云冉冉,碧水漫漫,明月芦花君自看。白云冉冉,碧水漫漫,明月映芦花,芦花映明月。这是何等明净澄澈!在红尘中迷途的人听了,不觉顿生向往之心。”

  白薇说:“北宋大诗人苏轼有一首《题沈君琴》:‘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琴瑟琵琶,虽有妙音,若无妙指,终不能发。”

  清洁法师说:“唐代诗人王维的诗情与禅更是融为一体。他做的诗《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红尘,你坐禅给我看一下。”

  白薇打了个坐。

  清洁法师说:“禅坐的关键在于悟,而不在于长坐。悟则坐卧皆禅,不悟则坐皆非禅。王常侍与慧照禅师一起来到僧堂,王堂侍问,‘这一堂僧人还看经么?’慧照法师回答:‘不看经’。王常侍又问:‘还学禅么’?慧照法师摇摇头,‘不学禅’王常侍说,‘经又不看,禅又不学,究竟做什以’?慧照法师挥袖说道:‘了性即知当解脱,何劳端坐做功夫’!‘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白薇说:“如此说来,人生的最高境界不在于功成名就,而在于怡然的品味。平常心即是道。有诗云:不羡王侯与贵人,唯将云鹤自相亲。闲来石上观流水,欲洗禅衣未有尘。既然人生短暂,又何必过于执著。”

  清洁法师说:“混乱升起的地方,就是空静可以升起的地方。那里有混乱,我们透过智慧,哪里就有宁静。‘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如能看透人生,了解世界终成空,心中就会没有杂念。一旦弃绝这些欲望时,心便会定下来,这时才是真正的无事。”

  白薇说:“大师高见。”

  清洁法师“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其苦非凡。但芸芸众生,生而即沉溺于苦海,虽回头亦不知何处是岸,何以为菩则善;我观你面相,有缕缕杀气……”

  白薇一听,惊得茶杯落地,啪地粉碎。

  白薇说“你……”

  清洁法师呵呵笑道:“怪我失言。”

  白薇:“大师真是高人,说破真机惊煞人。”

  清洁法师说:“阿弥陀佛,人各有志,不能强之,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白薇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清洁法师说:“我送你两句诗。”

  白薇说:“大师赐教。”

  清洁法师说:“十年磨一龙,三度梅花飞。你早晚要栽在一个姓龙的男人手里……”

  一边劲风袭来,蜡烛熄灭……

  清晨

  白薇起床,身穿僧服,戴僧帽。她挑着水桶到寺院后院汲水。

  草地上,清洁法师正在舞剑,她舞剑龙飞凤舞。

  白薇看得呆了。

  一只布谷鸟鸣叫着,拍打着翅膀飞过。

  白薇恍恍惚惚望着远去的布谷鸟。

  布谷鸟啊!

  你可是一只鸟。

  还是一个飘荡的声音?

  ……

  白薇来到后院一口古井前,汲了一桶水,然后返回。

  白薇走过回廊,西面有一片花圃,白盈盈、黄橙橙、紫微微的菊花,争奇斗胜,异常灵秀。沿着墙根,来到西边的窗前,隔着藕荷色的窗帘向屋内望去:一盏青油灯放在临窗的鸟木书桌上,左边案头堆放着一叠书,有妙法莲花经《华严经》等书。中间放着花瓶、笔筒、砚台、水盂。一张架子床放在靠里的右边角落,床上吊着轻纱细幔;晴翠床单。斗大的一个汝窖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壁上挂着一柄紫檀宝剑,还有一幅《怀素醉蕉》的古画。

  白薇又来到正厅窗前,正中紫檀木案,两侧摆着紫檀木的高矮几,矮几上的素花瓶里插着一大束白盈盈的野花;正壁悬了一轴小中堂,画着花溪听雨的工笔彩画,两侧有幅对联,左联是:乾坤有正气;右联是:沧桑随烟云。东壁下面是藤椅。

  白薇又来到东厢房窗前,透过淡紫色窗帘往里望去,北墙下也有一个木架床,轻纱幔帐;旁边有一个紫檀木雕花文玩架。上面摆着铜的瓷的工艺品,最惹人眼的是一匹泥烧的赭黄色的战马,配着红鞍、白蹄、白鬃、白尾,昂首翘尾飞奔,神色非常生动。壁上悬着宝剑、木琴、花瓶。屋内有个屏风,屏风后面的壁上写着:打倒美帝国主义!

  白薇看了,吃了一惊。

  案上有一张宣纸,画面上出现一丝梅花,像玉石雕成的,很有点玉洁冰清的韵致。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一丛丛昂首怒放。

  白薇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清洁法师说:“阿弥陀佛!红尘,你不用心读经,如何擅自闯入我的房间?”

  白薇回头一看,惊恐万状,双膝跪地道:“弟子不知,罪该万死。误入法师房间,师父原谅我这个臭皮囊。”

  清洁法师:“向心见性,见性成佛。能悟出臭皮囊”,看你还真有一点灵性,想必是佛点化你来的,就算我们有缘吧!

  白薇说:“恕我多言,法师,我见您的气质,定是出自富贵人家,不知为何遁身佛门?”

  清洁法师说:“寺门多少事,尽在不言中。红尘,不该你问的你不要问,这是寺里的规矩。你不是也出身自富贵人家麽?本是王侯将相种,落入晨钟暮鼓间。”

  清洁法师轻叹一声,飘然而去。

  白薇提着水桶返回自己的房间。

  白薇踱出房间,穿过寺院,来到后面。

  一片毛驴“得得得”的声音。

  她感好奇,于是踩着一块石头,朝寺外看。

  两个年轻僧人正在草地上对练。土路上扬起一团烟雾,一个娇媚的中年妇女骑着一头毛驴悠悠而来;她身穿碎花白夏布衫,白夏布长裤,踏着清脆的步子。气度幽雅,神韵惊人;她身裹一团白纱,如一团白云,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的。又像从那里飘来的一股香风,将一支淡雅、鲜丽的白莲花被风摇曳着飘过来。一张小白菩萨险嵌着一地黑亮的水银,露出令人销魂的微笑。

  白薇和那两个僧人看呆了,茫茫原野还没有见过这神奇美丽的女子。

  僧人甲推着僧人乙说:“你有胆儿握一握那女人的脚麽?”

  僧人乙瞪大了眼睛,一瞥嘴,嘟囔着说:“有什么不敢的?天砸下来,碗大的疤!我就不信阎王爷给她们开那么大的门缝儿”!

  毛驴上那女人伸了伸腰肢,花朵般的身子飘了飘,恰好露出一只脚。

  僧人乙如箭一般冲了上去……

  他的手掌刚触到女子的脚,忽然打了个寒噤,浑身僵直如洋,伸出的手再也缩不回去了。

  那个女人盈盈一笑,飘然而去。

  僧人乙两眼直视,瞳孔散光,左臂耷拉,右臂僵硬,手掌向下,仿佛在取什么东西。

  僧人甲焦急地推他,他毫无知觉。

  僧人甲见势不妙,慌忙去追那个女人。

  “大组,快给他解了穴吧。”

  女人头也不回地说:轻薄儿郎,真该千刀万剐!

  僧人甲气喘吁吁地说:“他虽然无聊,但也的确是个好人啊!”

  毛驴上的女人缓缓回过头来,看到僧人甲着急的样子,嫣然一笑,一挥纤纤玉手;僧人乙长吁一声,活转过来。他伸开手掌,只见掌心有一个黑点,原来是女郎鞋上的泥痕。

  僧人甲叫道:“大师留步!”

  女人是白蕾的生母王璇,她缓缓回过身来。

  王璇说:“走路渴了,寻口酒喝。”

  僧人甲揖身:“我去拿酒。”

  僧人乙说:“大师请坐。”

  王璇也不客气,从驴背上一欠身,如叶落地,正坐在僧人乙对面的厂石块之上。

  僧人甲搬过一坛酒。

  王璇举着坛子一仰而尽。

  僧人甲赞道:“大师好酒力!”

  僧人乙也惊呆了。

  草地上一片湿迹。

  原来王璇脱去鞋,赤着双脚立于草地上,足趾间酒气氤氲。

  僧人甲说:“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王璇朗朗笑道:“这算不了什么,我不过运气而已,这一坛酒,虽然喝进腹中,但是运气下达,驱酒从足心涌出来。”

  二僧人知此人有来历,急忙起身打躬,说道:“弟子甘拜大师为师,请师父受徒弟一拜。”

  王璇合掌吟道“本性好丝铜,尘机闻即空。一声来耳里,万事离心中。”

  僧人甲跪伏于地,说道:“弟子自小喜欢舞枪弄棒,可是要得到真功夫,只凭一般的武师指点不行。弟子观大师内力非凡,真是铁鞋踏破无觅处……”

  王璇闭目不语。

  僧人甲说:“大师是不是觉得我的根基不行?”

  他抄起一根木棒,施展全部本领,腾挪闪跃,进退便捷,一根棒舞的呼呼生风,棒如旋风,只见其人,不见其形。

  僧人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再看王璇,已端坐毛驴,鼾声大作。

  僧人甲面有愠色,说道:“大师,你是不是觉得我技艺不精?”

  王璇睁开眼睛,说道:“你的棒圆而不方,滑涤而无弧棱,你向我打。”

  僧人甲挥棒向她打去,她一挥袖子,那木棒仿佛被吸住一样,粘住王璇袖子,袖子向东,木棒向东;袖子向西,木棒向西。

  僧人甲拼命拽拉,也无济于事。忽然,她的袖子向上一挥,那木棒嗖的向半空飞去,折为两截,散落于地。

  僧人甲倒退数步,趔趄着跌在地上。

  王璇笑道:“棒子是圆的,而要当方的用,表面虽光滑,而要当成棱角,绝非易事;我十年锻炼臂力,二十年养气,才练到这个地步,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啊!”

  王璇说完,一拂袖,毛驴得得得地跑远了,消失在迷蒙的土路上……

  二僧人怔怔地坐在地上。

  在这笑声中,还有一种银铃般的笑声,似乎从远处飘来……

  这时,远处转来一阵歌声……

  尘心撇下。

  虚名不挂,

  种绿桑红枣茅厦。

  笑喧哗,

  醉麻查,

  闷来闲访渔樵话。

  高卧绿荫清味雅。

  栽,

  三径花。

  看,

  一段瓜。

  歌声悠扬,在原野在打旋儿……

  白薇暗自思忖: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晚上,白薇走出僧房,来到清洁法师的房前。

  清洁法师散动长发,以长发蘸墨,在雪白的墙壁上,甩写出一个4尺高的“佛”字,遒劲有力。

  白薇“啊”的叫出声来。清洁法师见是白薇,淡淡一笑。问道:你还没睡?

  白薇嫣然一笑:“我可以进来吗?”

  清洁法师点点点。

  白薇走进屋,清洁法师示意她坐在椅上。

  白薇赞道:“真是好书法,名不虚传。师父,您的长发?”

  清洁法师说:“入寺前留下的。”

  清洁法师一回头,长发上的碎墨滴在脸上、身上,他几乎成了“墨人”。

  白薇咯咯笑出声来。

  清洁法师说:“不好意思。”

  白薇说:“师父,我来给您洗头。”

  白薇出屋,一会儿,端了一盆温水进来,给清洁法师洗头。

  清洁法师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白薇说:“我要不给你洗,这屋子就成了墨池了。”说着为清洁法师洗头。

  清洁法师说:“舒服。”

  白薇问:“您练书法几年了?”

  清洁法师回答:“10年了。”

  白薇说:“真是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以后您教我书法,我就给您洗头挠头。”

  清洁法师说:“那当然好。”

  白薇出外倒水,猛见前面有个黑影一闪。他倒了水,放下盆,朝那黑影追去。追进大雄宝殿。在雄宝殿内,一片漆黑,皎皎月光下,出现6个翩翩起舞的飞天,她们有的扛琴抱琵,有的揽笛横笳,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白薇揉揉眼睛,恍眼环顾四周,她走出殿堂,回到房中。

  白薇说:“师父,真是出现奇迹了,大雄宝殿添了6个飞天。”

  清洁法师“大雄宝殿哪里来的飞天?飞天在西域敦煌。”

  白薇拉过清洁法师的手:“您用手掐我。”

  白薇拉起清洁法师的手打自己:“有点疼,不是梦里,师父,您随我来。”

  二人走进大雄宝殿,那6个飞天不见了。

  白薇说:“真是奇怪。”

  清洁法师说:“你的眼睛莫非看花了?”

  白薇自言自语道:“莫非寺里来了生人?”

  二人走出殿堂。

  明月溶溶,繁星眨眼。

  白薇:月光多好。

  清洁法师吟道:“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白薇说:“这是唐代诗人李白的诗,师父,您的家乡在哪里?”

  清洁法师岔开道:“寺院里有一个池塘,栽着莲藕。好美,我们去哪里。”

  二人来到后面的池塘,荷花婷婷玉立,翠叶飘溢水珠。

  两个人倚着白玉栏杆。

  清洁法师问:“红尘,你听说过舍身饲虎的故事吗?”

  白薇摇摇头:“师父,讲给我听。”

  “在很早很早的时侯,阎浮提洲有个叫摩诃罗檀那的国王,他有三个儿子。这一天,国王带着3个王子、王后和侍臣出城游玩。国王、王后累了,便坐下来歇息,3个王子走进深山,看见崖下有两只初生的小老虎,围绕着一只饿得奄奄一息的母老虎求食。小王子对两个哥哥说:‘这只老虎一定是饿极了,哪里有奶水喂小老虎,我看它们好像要吃掉那两只小老虎。’路上,小王子想:如今遇着这积福的机会,我为什么不献出身体,去解救世上苦难的生灵。于是小王子返回深山爬到悬崖上,用树干划破脖颈,血流如注,然后纵身跳崖,坠落老虎身边。3只老虎吸吮了他的鲜血,才渐渐恢复了些气力,又吃了他的肉,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这时,大地震动,日月星光,鲜花缤纷,山呼海啸,在白骨和血迹斑斑之中,升起一座七宝舍利塔。——”

  白薇听着听着,不禁潸然泪下,她泪水盈盈望着池塘中央,有些恍惚。

  池塘中央,粉荷盈盈,翠叶欲滴,一段白藕,丰腴肥厚,冉冉升起,池水涟涟,夜风吹皱池面……

  第二天上午,阳光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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