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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会讲话的死者 (一)

书籍名:《会讲话的死者》    作者:鲁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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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警官!我从哪儿说起?”女人睁着两个红肿的眼睛问余桐。

  余桐说:“从头说起吧!”

  女人说:“好!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4月17日)我在市人民游泳馆游泳游了一整个上午,中午简单吃了点东西,下午去商场逛了一圈,有佳威商厦、富达商城、曼宁服装超市……很多,回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我没有直接上楼,我丈夫一个星期只回家一次,平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回家没意思,就去了咖啡厅,找了我的好友林眉闲聊。大概晚上八点多回的家,回到家,我看了一会儿电视,吃了几片安定就躺下了,我总是失眠,所以只好吃药。你看,睡得我都快有皱纹了,哪像个三十几岁的女人。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听到门开了,我觉得有个人走进了客厅。我当时很困,我知道一定是我的丈夫。我迷迷糊糊地说,回来了,就上床睡吧!他哼了一声,然后我听到“嘭!”地一声,他好像躺到了沙发上。他说,我喝多了,你先睡吧!别管我!我听他放开了电视,电视的声音很响,像港台枪战片。我困得厉害,也没有管他。我也没有起床到客厅看他,过一会儿,我感觉我再也睡不着了。静静地听客厅的声音,客厅里除了电视的声音什么也没有,我觉得奇怪,我记得我丈夫如果睡了便会打呼噜,若是不睡,他就会边看电视,翻东翻西的,闹得人家睡不着。可是这次不同,客厅里除了电视其余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感到奇怪,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对客厅里喊,亲爱的,睡了吗?没有人答应,我又冲着客厅轻轻地喊,亲爱的,睡了吗?说话好吗?可还是没有声音,整个房间中只有电视里的声音,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很害怕,我慢慢地下床,蹑手蹑脚走向客厅……

  我看到一个黑影爬在地板上,我打开灯,我看到了我丈夫爬在地板上,双眼直直地盯着我,嘴角流着血。我吓死了!我尖叫了起来,我打算去找我的邻居,可我却发现我家的门是敞开的,冷风从门口吹进屋子……

  “还有吗?”余桐问正死盯着她的这个女人。

  女人依然看着余桐的脸,“还有就是我给你们打了电话。”

  余桐忽然闻到女人身上有一股酒气,便问她:“昨天,你喝酒了?”

  女人点点头。

  余桐似乎想起了点什么,莫不做声,过了一会儿又问女人,“卫生间的地上的呕吐物是你吐的?”

  女人摇摇头,说:“我丈夫吐的。”

  “把呕吐物拿回去检查。”余桐告诉身边的何童,何童是个二十多岁年轻人。

  何童说:“好的。”

  余桐站起身,走进了女人的卧室,卧室装修得很豪华,特别还有一张很大的床。余桐走到床边,坐到了床上,然后又仔细看了看四周的墙壁,女人这时也已跟进了卧室。

  余桐问女人:“昨天晚上你就是在这张床上睡的?”

  女人说:“是的。”

  她跟在余桐的身后,依然止不住地掉眼泪,“余警官,杀我丈夫的凶手是谁!”

  余桐掀开床上还没有叠好的被子,看了看,说:“到时候会告诉你的。”

  余桐、何童还有其它几个警察又在房子里仔细了查看了一遍,忙到了早晨八点,余桐决定应该做下一步调查了。

  为了保护现场,余桐叫人把房子封了起来,女人哭着喊着说她再也住不下去了,余桐对她说:“案子没破之前,我会随时和你联系。”

  女人听了,兴奋异常,“好的,只要能抓住凶手,顺便说一下,下次来最好多聊一会儿,我实在太害怕了。”

  余桐没理她,何童和余桐走出住宅楼的时候,何童对余桐说:“陈哥,这女人是不是神经病?”

  余桐说:“别瞎说!”

  余桐对女人说的一些话有些怀疑,余桐敢断定女人说的话有一半是在撒谎,但女人给人的感觉却并不像凶手,余桐想不明白,这一切都需要证据。

  此后两天,余桐和何童他们对死者和他的妻子做了大量的调查,几乎所有的社会关系都进行了调查,还有就是死者的邻居和收发室的人。

  死者叫周放,四十五岁,广州某公司经理,性格开朗,无不良嗜好,人缘极好,没有犯罪前科,每周回家一次。时间不定。

  死者妻子杜慧,三十一岁,无业,嫁给周放前是高中毕业,后来做过一段时间业务员,二十三岁时嫁给周放,爱好游泳,购物,美容,去聊吧聊天。

  周放和杜慧结婚后感情很稳定,很恩爱,从未吵过架。从他们两人的基本情况看,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余桐曾对女人的话有些质疑,便去调查了杜慧的好友林眉,林眉确定是在2002年4月17下午六点至八点间与杜慧在一起喝咖啡,余桐又派人去调查了那天他们喝咖啡的咖啡厅,因为林眉咖啡厅的老板认她。

  咖啡厅老板也证实那天六点至八点间,杜慧确定在他的咖啡厅喝过咖啡。这说明杜慧的话并没有说谎,可余桐却总是觉得杜慧有些地方不对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余桐又去找了2002年4月17日那天在收发室的工作人员小徐,他说,那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看到楼梯口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满身的酒气,但是看不清楚那两个人的脸,因为那天他没有戴眼镜,有一个备用的眼镜在抽屉里又一时摸不着。所以,他就喊住那两个人,那两个人当中的一个人说:“小徐,我你都不认识了,我是周放。”他因为以前和周放挺熟的,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周放,但是周放的声音明显带着醉意,他知道是周放了,就放了他们进去。他说,后来过了有十分钟,有一个人从楼上下来了,下楼的脚步声很大。这时,他已经从抽屉中摸到了那个眼镜,他清楚地看到从电梯里下来一个人,个子很高,戴着一副墨镜,脸很白,他觉得这个人就是刚才和周放一起进楼梯的那个人。

  小徐觉得奇怪,夜里还戴墨镜。他于是便盯着那个人从电梯里出来,没想到,那个人路过小徐收发室窗口的时候却凑了上来,小徐说当时把他吓坏了,那个人脸很白,那人说:“是我,周放的同事,再见。”声音很细,好像也就是二十多岁。

  对于周放的那些邻居,余桐基本上没有任何收获,那些邻居当时都睡得像死猪一样。

  余桐回到局里的时候,何童告诉他周放的尸体和卫生间呕吐物的检验结果出来了,余桐拿过来一看,大吃一惊,检验结果:周放尸体的死亡时间是2002年4月17日下午六点。也就是说,当杜慧发现自己丈夫躺在自家地板上的时候,周放已经死亡五个小时了。余桐觉得莫名其妙,这怎么可能?2002年4月17日晚上11点,收发室小徐看到的周放仅是一具尸体?那小徐听到的声音又怎么解释呢?而且杜慧也听到了周放的声音。

  另一个检验结果是,卫生间里的呕吐物不是周放的,而是他的妻子杜慧的。

  可余桐清楚记得,那天杜慧亲口和他说,卫生间里的呕吐物不是她的,看来她真的撒谎了!

  余桐对何童说:“马上找杜慧,她的撒谎一定和这个案子有关。”

  “好,陈哥,我马上找她。”何童转身要走,却又走了回来:“陈哥,我去取尸体报告的时候,法医说了一个重要线索:最近连续发生了三起凶杀案,并且每起凶杀案的死者死亡时间与报案时间都相差5——8小时。”

  何童递给余桐一份资料,“这是三起案子的资料,我想会有用的。”

  余桐接过资料看了一眼,十分惊喜:“小何,真有你的!这对我太有用了。”

  “有用就慢慢看吧!我觉得杜慧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她的眼睛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何童说。

  余桐边看资料边说:“什么样的人?”

  “神经病呗!”

  余桐冲何童笑了笑,说:“不管是不是神经病,也都要把她找来。”

  何童诡秘笑了笑,走了。

  余桐开始细细看那些资料:

  案一)死者的尸体是在其办公室的桌子下面发现的,是窒息而死,死前曾少量饮酒。发现死者的人是他的女秘书,女秘书早晨去给经理送文件,看到经理室内的门是开着的,敲门没人应就进去了,她看不到经理,以为经理在和她捉迷藏,经理经常和她捉迷藏,而且每次经理藏的地方都是办公桌下。于是,女秘来到经理办公桌一看,经理果然在下面……

  案二)死者死在公司卫生间内,是被人按在洗手盆里淹死的,生前曾大量饮酒。当人们发现他时,他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洗手盆里还在不断地往外溢水,水哗哗地流得满地都是,发现死者时,已死亡七个小时……

  案三)死者是在自己的车子后座被人发现的,当时车子已停在车库里,车库的上面三层便是死者的家,死者是因为脖子被弄断而亡,调查说死者生前喜欢和小女儿一起唱《健康歌》,就是那个“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们一起来做运动……”不知死者死前是否也唱过这首歌?

  余桐发现三个案件除了何童所说的死亡5——8小时发现外,还有以下共同特点,那就是死者均为公司经理,死前都曾不同程度地喝过酒,死者的妻子均为无业,年轻漂亮。

  死者在死亡后均有人见过死者被一瘦高、戴黑墨镜、脸色惨白的男子扶着,死者还都说过话,案一中有人问经理去哪,经理说去楼上取材料;案二中经理说喝多了,太渴,想上楼喝水;案三看门人说,经理这么晚回来要早点休息,经理说没事,要回家哄孩子喝《健康歌》。

  余桐看着这些材料,感到越来越糊涂,他问自己,这可能吗?一个瘦高男子在深夜把一具具尸体或运上高楼或塞进车箱,并且尸体还会说话,简直是莫名其秒!

  余桐感觉这个案子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一个瘦高、戴墨镜、脸色惨白的男子?

  为什么死者死前都喝了酒,他们死前去哪儿了?

  为什么死者都有无业的妻子,是情杀吗?会有这么多情杀吗?

  一个男子和三个女人?不是,加上杜慧,是四个女人,和四个女人好了不至于杀死她们的丈夫啊!不可能是情杀!

  这一系列的案件一定还有没有发现的东西,这四条平行线一定还有交点。

  余桐正苦想着,何童匆匆地走了进来。

  余桐问他:“杜慧怎么没有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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