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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灵媒技术(2)

书籍名:《短信:你身边的恐怖经历》    作者:朱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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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阿福、汤大叔、阿诺还有圆圆,为了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掌握“现代灵媒”的技术细节,从而彻底地除掉阿寿,他们伪装成侦探所的员工,守株待兔的,等着以前的客户上门。

  就在这个时候,我跟斯琴两个倒霉蛋,拨通了老六的笔记本上,那个日不死的电话号码。

  想到这里,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就算前面是死路一条,最起码,我知道自己是为啥而死了。

  我转过头去,看一眼旁边的斯琴。她仍然低着头,苦苦思索的样子。本来依她的逻辑能力,应该比我更快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或者,她想到了我所遗漏的、更为严重的问题?

  她还有更多要想,我还有更多话要问阿福,可是这个时候,十分钟已经到了。阿诺跟汤大叔一左一右,中间是抱着肥猫的圆圆,正一齐朝着我们走来。

  阿福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爽朗笑道:“陆先生,斯琴小姐,您二位都吃饱了吧?我们是时候再出发了,最好在七点钟之前回到。”

  我紧张道:“回哪里?你要把我们扣押起来吗?”

  阿福摇头道:“陆先生,您不要担心。到了深圳之后,斯琴小姐回她家,至于陆先生您,当然也是回自己家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怎么可能会这么好?

  我想了几秒,认命道:“监视的话,能不能派圆圆来负责我?你知道,我不习惯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

  阿福细细地擦着双手,哈哈笑道:“陆先生,您想太多了。这三位同事会跟我一起,回到侦探所里,去研究新得到的线索。”

  我皱着眉头道:“啊?就这样子吗?那你们不……不保护我了?”

  阿福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循循善诱:“陆先生,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早日研究出结果,去除危险的根源,就是对您二位最好的保护。而且,我可以向您二位保证,在48小时内,任何人……”

  阿福加重语气,重复道:“任何人,都不会上门打扰。您二位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到街上逛逛,放松一下也可以。”

  我追问道:“那,48小时之后呢?”

  阿福不厌其烦地解释说:“到了那时,我会安排同事,到您二位的住所去接人。接下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相信陆先生和斯琴小姐,一定会全力协助我们做好。因为这件事,不单只关系到你我,还关系到许多无辜的生命。”

  我心里暗骂,早知道没那么好放我们走,给我猜中了吧,两天之后,还不是要拿我们的小命去冒险?而且说得好听,48小时内不会上门打扰,他们不暗中监视跟踪,那才有鬼呢!

  不过,他最后说的那些……许多无辜的生命,又是怎么一回事?

  见我不说话,阿福居高临下地问:“陆先生,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我犹豫不决,支吾道:“这……”

  斯琴却撑着桌子,啪一下站起身来,果断道:“好,那就这样吧。”

  阿福笑着称赞道:“斯琴小姐,您真是干脆。那……”

  这样的状况,我也不好再叽歪下去,只好咬牙道:“嗯哪,就这样说定了。”

  阿福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们马上出发。”

  斯琴接过圆圆手里的肥猫,我也站起身来,跟着他们朝外走去。

  天色已经黄昏,麦当劳里人来人往。我看着擦肩而过的这些人,他们吃完汉堡之后,回到温暖的家,有亲人在的地方。为什么我跟斯琴要奔赴的,却是如此凶险、充满未知的道路?

  走到快餐店门口的时候,斯琴突然抱歉道:“哎呀呀,我要去上个厕所。”

  阿福一个眼色,圆圆马上喊着:“我也去我也去!”

  斯琴把肥猫交给我说:“帮我抱一下。”

  我伸出手去接,在肥猫毯子一样的卷毛下,我们的手碰到一起。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掌心里,被塞进了一个纸团,硬刮刮的。

  我不禁一愣,从走进餐厅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处于阿福及其同党的监视下,根本没有机会写字,更缺乏纸和笔。斯琴塞给我的这个纸团,上面会是什么内容呢?

  阿福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微笑着问道:“陆先生,怎么啦?”

  我急中生智,皱紧眉头道:“哎呀,这里怎么湿湿的,不会是把狗尿撒到我身上了吧?”

  其实我心里明白,衣服上湿漉漉的一块,是刚才可乐杯凝结的水珠,不小心沾到上。肥猫似乎不满意我冤枉它,朝我吠了两句。

  我把肥猫递给旁边的阿诺,一边把手伸进裤兜,一边焦急道:“纸巾,谁有纸巾?”

  阿福掏出一块方格的手帕给我,我伸出手来之前,早已把那小纸团,漏在了裤兜里。

  擦了会儿衣服,斯琴跟圆圆也从厕所出来了。一行六人连同一只小狗,就这样走向停车场。

  圆圆打开了X6的前门,我刚想往后座里钻,阿福却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奇怪道:“干嘛?你要坐后面啊?”

  阿福笑着说:“陆先生,您跟斯琴小姐住得不近,对吧?我们在这里兵分二路,汤前辈跟阿诺送您回家,我跟圆圆送斯琴小姐回去。照现在的时间算,七点钟都能回到。48小时就从这里算起,我们后天的七点钟再回合。您说,这样安排好吗?”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语气里,却根本没有商量的意思。从现在开始,就要把我跟斯琴分隔开,免得我们两人合谋,坏了他的好事?

  我支支吾吾的,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斯琴却打开了另一边的后车门,爽朗笑道:“好好好,就这样吧,更节省时间。”

  我疑惑地看着斯琴,从她刚才塞来的纸条,我知道她还有许多事情——许多我没有想透、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我,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同车呢?

  要知道,我们现在都没有通讯工具,如果回到深圳之后,被软禁在各自的住所,就好像是茫茫人海中的两个孤岛,无法互通音讯。按照古人的说法,简直就是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了。

  如果可以坐在同一辆车上,即使不能谈话,就算像来时一样在掌心写字,也是很有效的沟通方法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阿诺却扶着速腾的门框,羞涩地招呼我说:“陆先生,我们走吧。”

  我最后看了斯琴一眼,转过身,慢吞吞地朝速腾挪去。脑后传来斯琴的声音,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对了阿福,黄淑英后来怎么了?”

  阿福安慰道:“已经报警了,请您放心。”

  斯琴又换了个话题问:“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用回手机啊?”

  阿福不太愿意答似的,敷衍道:“等解决完这件事情,斯琴小姐,我们上车吧。”

  斯琴问的最后一句话,更加离题八百里:“阿福你上次说,白噪音下一阶段的实质……”

  接下来的,是先后两次砰、砰,关门的声音。阿福在车内会不会答她,会怎么答她,我可是猜不出来。

  我也不想去猜。因为,斯琴留下来的最后的暗示,我已经全部收到了。

  黄淑英的结果,手机,下一阶段的实质性伤害。这些,都是设问。

  钻进速腾之前,我用力捏了捏裤兜里的小纸团。答案,就在其中。

  阿福算得很准,当我提着被雨浸湿的行李,站在自己的公寓楼下时,刚好是晚上七点钟。

  他们总算有信用,把我送到楼下停好车,钥匙交还给我,便准备走人。没像我担心的那样,留下一个人来看守我。

  我转念一想,或许我不在的这一两天,他们早就把摄像头啊、窃听器啊什么的,统统都装好了。不过也算了吧,反正我没女人可以带回家,也不怕他们拍成光碟啥的,以此来要挟我。

  我站在大堂门口,跟他们挥手告别。汤大叔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的,颇为忌惮地看了几眼阿诺,还是悻悻然罢了。看起来,他们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等他们俩上了的士,我便转身迈向大堂。今晚值班的,还是我那个相熟的保安,他帮我拉开玻璃门,打趣道:“咦,玩够了,一个人回来啊?”

  我看着他那熟悉又陌生的脸,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他以为这段时间里,我是跟那个长腿美女一起出去,荒淫无度、声色犬马了吧?

  其实要说起来,这两天一夜里,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岂止是“玩够了”,简直是玩出火了!够了,太够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电梯里,看着两扇门缓缓关上。明知道回房看更好,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把裤兜里的小纸团掏了出来。

  展开之后的纸团,只有半个巴掌大。我定睛一看,一个大大的黄色M字,却是从麦当劳托盘的宣传资料上,右下角的地方撕下来的。

  我在电梯的白炽灯下面,把皱巴巴的纸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可是无论正面还是反面,愣是连一个字都找不见。

  这张小纸片,是斯琴特意留给我的,上面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这样想着,我把纸片举到头顶,对着白炽灯看。没有,还是没有。

  如果硬要说起来,纸片上唯一有人动过的痕迹,就是大M字下面,那一排麦当劳的英文名。本来应该是“McDonalds”的,被抠掉了几个字眼,变成了“McDond”。

  McDond,这是什么鬼意思?如果这就是斯琴留给我的信息,那不是欺负我英文太烂么?

  正在挠头的时候,楼层到了,电梯门左右打开。我耸耸肩膀,把纸片又揉成一团,重新放回裤兜里,走出了电梯。

  到了自己房门口,把钥匙掏出来,心里想着,出门时是一男一女外加一狗,到现在回家,就剩我孤零零一个人咯。

  屋子里黑透了,我开了客厅的灯,先把行李扔到地上,再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这两天下来,确实累透了。

  下午淋了一场雨,幸好在昏迷的时候,斯琴用阿福车上的毛巾,帮我细细擦干了,这才不至于感冒。但是身上的衣服被雨淋过,总觉得酸酸的难受。

  心里明明知道,要赶快去洗个热水澡,再换一身干净松软的衣服,却陷在沙发里,动也不想动。眼睛,不由自主就闭上了。

  突然之间,哐啷一声。

  我一个激灵,双眼霎时间睁大,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屋里有人。

  声音,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刚才仓猝的一声响后,现在是绵长的水声。水花从莲蓬头洒下,冲刷在地上,还有人身上的声音。再仔细一看,浴室的磨砂玻璃后面,透出模糊的白光。

  动静其实很明显,只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太累,心思又在别的地方,才会没注意到。

  浴室里面,会是谁呢?

  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斯琴。毕竟她在我家洗过澡,而那一次,门口也是突然多出了个人。

  我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袋。斯琴已经被阿福挟持着,回到她跟Karen合租的,那个又旧又破的房子里。

  我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往裤兜里搜,想要拿手机报警。

  手机,当然是没有的。

  我怕被人发现似的,摒住呼吸,蹑手蹑脚走到电话机旁。电话线已经拔掉了,如今,就算是害怕黄淑芬,好歹也要先打个110。

  拿起电话之后,黄淑芬倒是没来,可是,别的谁也找不到了。听筒里都是忙音,不知道是电话线故障,还是给阿福那群人剪断了。

  浴室那里,依然传来不停的水声。我放下话筒,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要是斯琴在就好了。

  该死,才认识了多久,难道我已经陷入了情网?不过就算我再怎么陷,斯琴也不可能会出现。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只能靠自己了。

  我环顾了一下客厅,想要找件趁手的武器。像港产片里一样,拿个玻璃烟灰缸往人头上敲,本来是个不错的选择。错就错在,我这辈子硬是没学会抽烟。饮水机上面的那个水桶,倒是挺够分量的,可惜我也不太举得起。

  那好吧,到厨房里找。

  我像做贼一样,轻轻走过浴室的玻璃门,钻到了厨房里面。这里的凶器琳琅满目,害得我挑花了眼。菜刀?我不想鲜血溅上英俊的脸庞。砧板?太重。擀面杖?我没这玩意。平底锅?平底锅……那就平底锅吧!

  我右手抄起锅,左手握拳给自己鼓劲,努力挤出个凶狠的表情。日不死的,管你浴室里的是人是鬼,只要敢出来,看老子不拍扁你的脸!

  就在这手,哗啦啦的水声停了下来。叭叽,叭叽,腿踩在地板积水上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用毛巾擦身子的声音。

  接下来,是一个人唱歌的声音。

  “……别的那样哟,别的那样哟,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我手执平底锅,愣在了浴室门口。这一个声音,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脸上装出来的凶狠,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儿八经的凶狠!

  我把平底锅哐啷一声扔到地下,因为,用平底锅不够解气、不够有触感,我要用我的赤手空拳,揍扁这个日不死的!

  “老六!你他妈给我出来!”

  我走上前去,砰砰砰拍着浴室的玻璃门,疯了一般地喊。

  浴室里响起那无赖的声音:“哎?小安你下班啦?”

  我狠狠拧着把手,又用拳头去捶门,出离愤怒地喊:“我下你妈!给老子滚出来,快!”

  里面一阵悉悉嗦嗦,然后是老六不满的抱怨:“兄弟我落难,不就是来你家洗个澡,吃点东西,至于吗?行行行,别催了,等哥穿上裤子……”

  我向后退了一步,掳起不存在的袖管,准备着,时刻准备着。

  吱呀,浴室门打开,一团白色雾气,裹挟着人影出来。

  我抡起右臂,不管三七二十一拳打了过去!

  砰!指关节撞上皮肉的声音,震荡像水波一样在他脸上散开,肾上腺素狂飙,一切像慢动作回放。

  老六没有料到,我自己也没料到。

  原来,一拳挥到仇人脸上,是他妈的那么爽!

  老六当场就弯下了腰,捂着腮帮子,怪叫道:“我操,你疯了?”

  我本想再给他来一下,才觉得拳头有些生痛。往上面一看,好几个牙印,敢情刚才是打他牙齿上了。真倒霉,要是斯琴这会儿在就好了,我就在旁边看,她能把老六打得跪地求饶。

  算了算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作为一个斯文人,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暴力虐待为辅。

  我叉着双手,不声不响地看着老六。他仍然在骂骂咧咧的,好一阵子才直起腰,放开脸上的手。

  这会儿,浴室的水气都散完了,我把他好好地打量了这一阵。他穿着从我衣柜里偷的短裤,勒得腰间凸出来一圈。右脸被我打得肿了起来……不对,认真打量的话,他左脸也变胖了。比起在星巴克那次,他又瘦又憔悴的样子,现在的他竟然白胖了些,精神也好多了。这两天他不是逃亡去了吗,怎么反而胖了?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老六嘶了一声,骂道:“你发神经啊你,把哥当贼了,还是在生那个手机的气啊?”

  我答非所问道:“你他妈怎么进来的?”

  老六切了一声说:“你就装傻吧,你不是给了我一串吗?哎哟,你他妈下手真狠……钥匙我也不是第一次用啊。”

  我这才想起来,他给了我一串备用钥匙,我也给了他一串的,自己出差的时候,对方可以来帮忙浇花、关个煤气啥的。

  见我没说话,老六伸出右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奇怪地问:“你中邪啦?这两天跑哪儿去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来气了,狠狠推了他肩膀一把,骂道:“我还没问你去哪了呢!”

  老六从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火,莫名其妙道:“你说我?我在Karen家过的周末啊,咋了?”

  我一下子就懵了,结结巴巴地问:“Ka、Karen家?”

  老六也搞不清楚状况,问道:“对啊,又招惹你什么了?”

  我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吞了口唾沫问:“那,那Karen呢?她没有被绑架?”

  老六捂着腮帮子,不解地说:“绑架?好好的有什么绑架?她当然跟哥一起啊,我说,你小子莫非喜欢上她了,就因为这个揍的我?”

  我已经理不得太多,双手抓住他肩膀不停摇晃,歇斯底里地问:“那室友呢?Karen的室友呢?”

  他掰开我的双手,没好气道:“她一个人住,哪来的室友!我说你……”

  仿如一道晴天霹雳,把我劈得呆在当地。Karen没有室友,那斯琴她——是人是鬼?

  我看见老六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进去一个字,只觉得双腿发软,顺着墙根就往下溜。

  然后一对肉乎乎的手掌,扶住了我腋下,旁边有人在喊:“小安,你怎么了小安……你别吓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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