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仙人臭(2)
其实收泔水的能做成他这样的也不错了，现在这片繁华的街区几乎所有的泔水都会被他收走，泔水收得越多，意味着能够赚到的钱越多。每天晚上，于赖贵会把收集到的泔水集中起来简单地处理一下。在简单的沉淀之后，泔水表层会漂浮一层浮油，于赖贵会把浮油漂出来装在塑料桶里，专门会有人来收购这种浮油，不知用来做什么。在撇去泔水中层的水分后，泔水底部是食物的残渣，于赖贵挑走里面的一些塑料袋、一次性筷子，然后会卖给养殖场！总的来说，收泔水就是赚的这个钱，虽然很脏很累，但是是本小利大的工作。<\/p>
于赖贵已经在这片繁华的街区收了几年泔水，刨去吃喝，他也攒了不少钱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不嫌弃他的女人当老婆。<\/p>
于赖贵最近心里有了目标。一次，于赖贵去红灯区附近的一家小饭馆收泔水。在把泔水桶里的泔水倒进自己推着的泔水车里后，胳膊上的劲道松了，泔水桶就从手里滑落滚到了马路上。泔水桶就顺着马路滚，恰好滚到一个正在街上走路的妖娆女子身边。要是别人，肯定嫌脏嫌臭，早跳着躲开了，而那个女子却用高跟鞋停住了泔水桶，并用手把泔水桶给拎起来立在当地，防止它再滚动。<\/p>
于赖贵赶紧跑了过去，连声说谢谢，那名妖娆的女子很妩媚地对他笑了笑，说了声不客气，然后走了。<\/p>
于赖贵本身有狐臭，再加上成天弄泔水，他身上的味道不知怎么形容，反正是很难闻的那种味道。人们见了他，老早就躲得远远的，所以于赖贵整天除了和一些饭店倒泔水的工作人员说几句话，没有机会和别的人说一句话，更不用说和妖娆的女性说话了。<\/p>
于赖贵虽说是个收泔水的，但他也是真真切切、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情感的人类，他长久被压抑的情感被那名妖娆女子的一句不客气给唤醒了！除了这名妖娆的女子，别的女人何曾正眼瞧过他一眼，见了他都会下意识地捂鼻子，都会下意识地离他远点。而这名妖娆的女子，帮他拦住了泔水桶，见到他没有捂鼻子，还对他妩媚地笑，他的灵魂在瞬间就已经属于这名妖娆的女子了！于赖贵悄悄地跟着那名妖娆的女子，发现那名妖娆的女子走进了附近一家偏僻的发廊。自此之后，于赖贵就会经常悄悄地去偷看那名妖娆的女子，他当然知道那名女子是干什么的，他没有嫌弃，在他眼里，那名女子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公主。他没有勇气去向那名妖娆的女子表白他心里的那份狂热，自身的狐臭和长年从事收泔水这个职业早已把他内心里本来存在的自信磨灭殆尽了，他现在心里只有无尽的自卑！在他的脑子里，早就形成了这样的观念：我只是个收泔水的，我有狐臭，别人都讨厌我！都嫌我臭！他内心有种恐惧，他怕那名妖娆的女子嫌弃他！<\/p>
于赖贵对妖娆女子的狂热一天胜过一天，甚至有些时候那种狂热都战胜了他变态的自卑。一次他买了很多好吃的，一大早的放到妖娆女子发廊门口，一开始发廊女子没有拿进发廊，等了好长时间，妖娆女子见没人拿才拿进发廊。当他看见妖娆女子最终把吃的拿进发廊，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偷偷地看了发廊很久才离开去收泔水。<\/p>
五街头擦皮鞋的人（上）<\/p>
经过仧上人对土馒头皮鞋的分析，许环得出结论：土馒头来S市的一个目的是嫖妓。许环说：“如果土馒头真的是来嫖妓，那么，土馒头是嫖妓之后被人绑起来还是打算嫖妓之前就被人绑起来的呢？抑或是在嫖妓时被绑起来？如果是嫖妓后或者嫖妓时，那么找到那个妓女应该对案件有所帮助。我吩咐人去红灯区找人！”<\/p>
仧上人说：“红灯区里有很多妓女，而且有一些隐蔽的性质，估计土馒头嫖妓的那个妓女不好找，何况现在还不能确定土馒头已经嫖妓了。据我观察，他还没有嫖妓就被人给撂倒了。嫖妓得脱掉身上的衣服吧，就是不脱衣服，那起码得脱掉裤子吧！但是我估计土馒头从家里出发到进了S市从来没有脱过裤子，他憋了泡尿！环子，你也知道，那片繁华的街区是没有公共厕所的！所以，尸体上现在的这股尿骚味肯定是土馒头尿裤子了，这点就可以说明土馒头没有脱过裤子，也许我的这个推断有点牵强，我想法医通过检测土馒头的膀胱和精囊可以很容易地判断土馒头在死前一天内有没有进行性行为。”<\/p>
在一旁的茉莉听到仧上人说得有些不雅，瞪了他一眼！仧上人继续说道：“所以，我建议可以先找那个给土馒头擦过皮鞋的人！一个擦皮鞋的人对一个只擦了一只鞋就走开的客人印象应该很深！再加上，土馒头本身长得土头土脸的却西装革履，这也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p>
许环说：“既然如此，我吩咐人去找出这个街头擦皮鞋的人！”这时，仧上人好像又发现了什么，扒拉了一下土馒头的衣领，看了看土馒头的脖子，站在那里想了想说道：“从绳子捆绑的情况看，土馒头一开始是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被五花大绑的，因为一开始绳子捆绑的形状和捆绑的方法都很有规律，可能在凶手捆绑的过程中，土馒头醒来了，然后挣扎、喊叫，而这时土馒头已经被绑得差不多了，但是土馒头的挣扎和喊叫还是给凶手带来了一定的心理压力，凶手就匆匆地把绳子给结了个死结，由于太着急，绳子后来就绑得有些乱了！在把土馒头绑好后，凶手才把土馒头的领带解下了，揉成一团塞在土馒头的嘴里，防止土馒头叫喊！这点很明显，凶手在解土馒头的领带时，脖子上已经有绳子绕过了！要把领带解下来，必须从这些绳子底下抽过，所以你看现在土馒头的脖子上的绳子勒过的痕迹有重影，而且有些地方有和绳子方向横着的勒痕。可是凶手为什么非要用土馒头的领带来塞嘴呢？”<\/p>
仧上人突然说道：“老许，你们把土馒头的尸体停在这里几天了，怎么也没有给尸体松绑呢，还让绳子这样绑着尸体。”<\/p>
许环说道：“其实也是不凑巧，最近科长牵头破另外一件大案，科里的法医全都听命于科长处理那边的现场和证据去了。现在我手里没有法医啊，向科长要了几次人，都说那个案子忙得厉害，没有时间来处理这具尸体。”<\/p>
茉莉说：“有什么大案把法医全都调去用了，我看科长是在整你吧！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你们科长了？没有法医的技术支持，还让你两周内破案，明摆着欺负你啊！”<\/p>
许环说：“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仧上人说：“老许，看来你也不好混啊，既然没有法医，少了一些法医的技术支持，很多细节就无从了解。环子，来帮帮忙，咱们一块把尸体处理一下，我简单地检查一下尸体。”<\/p>
说着仧上人和许环一起使劲，把土馒头的尸体翻了个个。<\/p>
六红与黑福记甜粥<\/p>
沾在土馒头衣服上的泔水早就干了，但闻起来还是一股泔水味。在检查土馒头背部时，仧上人在土馒头的后脑上发现了两处伤痕，两处伤痕都呈比较平滑的“L”形。很明显，这两处伤痕是同一件东西造成的。仧上人和许环一起把绑着土馒头尸体的绳子给解了下来，费了很大的劲。<\/p>
茉莉问道：“这绳子这么长，有四五米，是用来做什么的呢？这绳子一头是新割断的痕迹，它应该还有一截，不知道它总共有多长？”<\/p>
仧上人看了看，说道：“这种绳子常被用来做晾衣绳！不过现在都住楼房，哪里还有这么长的晾衣绳呢？土馒头的尸体是在繁华街区发现的，那里现在还有那种以前的小院吗？”<\/p>
许环说：“还真别说，离红灯区两条街还真有一个城中村，那里都是那种独门独户的小院，新闻上报道前段时间不知道哪个房地产公司看中了那片地方，还要开发呢！可是碰到不小的阻力！”<\/p>
茉莉在一旁说：“只要找到这条晾衣绳是哪家的，案子不就了结了吗？”仧上人说：“我觉得这个案子有点奇怪，为什么凶手要把土馒头给绑起来呢？”<\/p>
这时，许环把揉成一团的领带从土馒头的嘴里抠出来，一股恶臭！土馒头是在垃圾桶倒上泔水才被丢进去的，他的嘴又被领带给塞着，按理说，他的嘴里是没有泔水的，可是可以看到土馒头的嘴里满是泔水的渣滓，含在他嘴里的领带部分也沾着泔水渣滓！泔水臭加上腐败的臭味，差点把许环熏得晕过去。许环说道：“这土馒头是不是吃泔水了，满嘴都是！”仧上人分析说：“从土馒头的死状来看，他的确是窒息而死，而且可以断定是在垃圾桶里窒息而死，因为从发现尸体现场的照片来看，土馒头在垃圾桶里还是挣扎过的，因为手脚身体都被绑住了，嘴巴又被塞住了，垃圾桶的盖子也盖住了，所以土馒头最后窒息而死。但是，垃圾桶里的泔水是怎么进入到土馒头被堵住的嘴里的呢？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被扔进垃圾桶之前，嘴里就已经被灌了泔水。而凶手把他绑起来的意图，就是要给他灌泔水！”<\/p>
许环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的意图是什么呢？”仧上人说道：“可能凶手纯粹是在折磨死者，因为死者在被丢进垃圾桶时，还是活着的！也许凶手也没有杀死土馒头的意思，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却没想到，土馒头由于各种条件意外死亡了。”<\/p>
许环说道：“不管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反正现在土馒头死了，而且死得还很惨。如果从晾衣绳上判断，凶手可能是红灯区附近城中村的人！只要找到晾衣绳的主人，我想肯定就是凶手！”<\/p>
仧上人没有发表意见，他走到土馒头尸体旁边，仔细看了看土馒头的嘴巴，对茉莉说道：“这些土馒头嘴里的渣滓好像是福记粥棚的渣滓，你看土馒头嘴里有枣核、樱桃核和黑豆。前几天我刚和惜美在她的福记粥棚里喝过一种叫做‘红与黑’的福记甜粥，惜美对我说，这是她们福记粥棚最近的主打粥。”<\/p>
茉莉听见仧上人说吃东西，看着土馒头满身泔水的尸体，突然一阵反胃，说道：“老板，别说吃的，恶心！”<\/p>
仧上人看着茉莉笑了笑，说道：“毕竟是女孩子啊！”<\/p>
七街头擦皮鞋的人（下）<\/p>
仧上人和许环简单地检查了土馒头的尸体，洗漱一番，经过简单的调整之后，仧上人说饿了，要许环请吃饭，而且说想喝红与黑福记甜粥。<\/p>
一旁的茉莉听到红与黑福记甜粥，就想起了刚才那恶臭的尸体，顿时又是一阵反胃，她不想再听仧上人说话，干脆捂住耳朵。但是她心里想：仧上人和福记粥棚的老板惜美是不是真的开始谈恋爱了？他们都一起吃饭了！仧上人最近老是单独出去，说不定就是去和惜美约会了！<\/p>
许环不知道惜美是谁，但是猜着说：“老仧，什么红与黑啊，我刚才还听你说和什么惜美吃饭，难道说你老人家有目标了！”<\/p>
茉莉虽然捂住了耳朵，但还是听得到许环说话，她插嘴说：“我们老板最近可是交桃花运了。惜美啊，是福记粥棚的老板，人有钱，又漂亮，把我们老板给迷住了呢！”<\/p>
许环说：“哦，老仧这下走运了！老仧，什么时候带过来我见见啊！”谁知仧上人就好像没听见许环和茉莉的对话似的，他懒懒地说：“那片繁华的街区，红灯区附近有没有福记粥棚？我想既然土馒头是在那里被丢进垃圾桶的，而且嘴里被灌了泔水，而泔水又是红与黑福记甜粥，明显是被灌了福记粥棚的泔水。那么我们去红灯区附近的福记粥棚走走，顺便喝点粥，说不定会有所发现！”<\/p>
这时，许环派去红灯区找街头修鞋的人回来了，他对许环说道：“我把红灯区街头的鞋匠问了个遍，没有鞋匠说见过一个擦了一只鞋就走了的人！”<\/p>
许环对仧上人说“：老仧，你的推理会不会错了啊？”仧上人皱了皱眉头说：“先放下鞋匠，我们从另一个线索出发吧，走，去红灯区附近转转，看有没有福记粥棚的连锁店，而且我还想见一个人！”许环说：“什么人？”茉莉插嘴挖苦仧上人道：“想见惜美呗！每个福记粥棚里都挂有惜美的照片，我们老板是想人家了。干脆你去找真人呗！我去红灯区附近的福记粥棚调查就行了！”<\/p>
仧上人笑了笑，没有搭茉莉的话茬，故作神秘地说道：“我想见的这个人肯定不是惜美，而是个男人！而且，你们都不愿意见这个人！”<\/p>
仧上人、许环和茉莉一行来到了繁华街区，他们打听到了繁华街区有福记粥棚，而且不止一家，有两家。一家在商业街上，一家在红灯区那条街上。<\/p>
仧上人心想：惜美真是个做生意的，什么人的钱都要赚。商业区的福记粥棚肯定是赚商家和顾客的饭钱，红灯区的福记粥棚肯定是赚嫖客和妓女的钱。<\/p>
鉴于他们得出的结论，土馒头在红灯区出现过，很有可能是嫖妓，所以，仧上人、许环和茉莉三人去了红灯区那条街道的福记粥棚。<\/p>
在红灯区的街道上，街头果然有很多擦皮鞋的，他们拿着那种特制的板凳坐在那里，身前放一个小椅子，是供擦皮鞋的顾客坐的；身边放着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鞋刷鞋油之类的东西。一些街头擦皮鞋的在等着要擦皮鞋的人，也有好几个摊上，有人坐在小椅子上伸着脚让擦皮鞋的擦鞋。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嫖客，在找特殊服务之前，他们要先擦擦自己的皮鞋，不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理。<\/p>
街上还有几名妖娆的女子在结伴行走，她们妖娆的打扮，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的。和许环仧上人他们迎面碰见的几个妖娆女子，还给仧上人和许环抛了几个暧昧的眼神，要不是旁边有茉莉跟着，说不定这些妖娆的女子还会主动向许环和仧上人打个招呼。<\/p>
八真相待要揭晓<\/p>
仧上人、许环和茉莉三人点了三份红与黑福记甜粥，这种粥的味道确实不错，甜甜的、醇醇的。<\/p>
粥棚里还有另外的几个人在喝粥，几个妖娆的女子，还有一对男女。那几个妖娆的女子唧唧喳喳地说着什么，许环打量了那些妖娆的女子，用一种复杂的眼神。那对男女更是在那里窃窃私语，那个男的还不时放肆地摸那个女的一把。<\/p>
茉莉觉得很不自在，她三口两口把粥喝完了，看着仧上人，意思是：快点吃完，我要走。<\/p>
仧上人看了一眼茉莉，对她摇摇头，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自己的粥。一碗粥，仧上人吃了有半小时，一直等到福记粥棚的伙计去别的桌上收拾碗筷，把碗里的剩粥倒进专门的泔水桶里。仧上人问那个收拾的伙计说：“你们回收的这些粥不会再熬一熬再卖给我们吧？”<\/p>
那个伙计指了指墙上惜美的画像说：“这是我们大老板，上面有她的博客网址。如果你发现我们让客人吃二手粥，你直接登录她的博客告诉她，那么我们这个店的人第二天就会全部被开除。”<\/p>
仧上人说：“那么你收拾的这些粥倒哪里了？”伙计说：“我们先放到一个大的泔水桶里，晚上我们店铺快要关门或者早上我们还没有开门的时候，会有收泔水的收走。”仧上人带着怀疑的神色看了看那名伙计，做出一种不相信的表情，那名伙计似乎是被惹毛了，说道：“不信你等到我们粥棚关门，看看有没有收泔水的来收走！”<\/p>
仧上人说：“我今天还就不相信你说的话，我就等到你们粥棚关门，看看有没有收泔水的来！”<\/p>www.xiaoshuotＸt，ｎｅtT.xt.小.说.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