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龟苓膏(2)
正威超市现在出售的芙蓉牌龟苓膏虽然是最近几天才进的货，但是由于芙蓉牌龟苓膏是名牌产品，在S市卖得一直也很好，所以这几天里正威超市已经卖出去了一小半。现在，正威超市所有未售出的芙蓉牌龟苓膏还有二十来箱，已经被警方查封，集中放在一个全天候有人看守的小房间里。经过警方对这些龟苓膏一箱箱的检查，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龟苓膏都用土制鸦片包替代调味蜂蜜包。<\/p>
许环引着仧上人到了那间集中存放查封的芙蓉牌龟苓膏的小房间，房间里藏有土制鸦片的龟苓膏和普通的龟苓膏被分开堆放。仧上人拿起一筒藏有小袋土制鸦片的龟苓膏和一筒普通的芙蓉牌龟苓膏，仔细地对比起来。<\/p>
过了一会儿，仧上人说：“两种龟苓膏从外观上简直是一模一样的。”说着，仧上人打开了藏有小袋土制鸦片的龟苓膏。仧上人仔细看了看他打开的龟苓膏，拿鼻子闻了闻，还拿龟苓膏自带的那种小塑料勺子舀起一点儿送到嘴里，然后说道：“嗯，味道很正，龟苓膏不是假的。”<\/p>
仧上人一边吃着龟苓膏一边说：“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两种龟苓膏有一点不同。”<\/p>
许环说：“味道有差异？”早在一旁忙活了半天的茉莉说：“我发现了，普通的龟苓膏箱体上的生产批号是118845、118846、118847、118849、118850、118851……118857、118859这样的数字，而装上土制鸦片的龟苓膏批号是118848、118858之类，批号尾数是8。”仧上人说：“确实如此。茉莉，有进步啊！你再看看箱子里的质检标签上的质检员有什么规律？”茉莉打开几个龟苓膏包装箱子，拿出质检标签来看了看，说道：“给藏有土制鸦片的龟苓膏做质检的是同一个质检员，质检标签上写着，质检员8号周，而其他箱子里的质检标签是质检员1号张、质检员2号刘、质检员3号张……”<\/p>
仧上人说：“我们可以大胆假设一下，这些有问题的龟苓膏是同一个质检员检查的，也许生产批号最后一位对应的就是质检员的编号。”<\/p>
仧上人顿了一下说：“我一开始怀疑是有人造假的龟苓膏却用土制鸦片代替蜂蜜作为调味包，用来贩运鸦片！但是这些用土制鸦片作为调味的龟苓膏是真品，那么从一开始生产时，这些龟苓膏的赠送调味品就是土制鸦片！”<\/p>
许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出厂后，一些人再把原来的调味蜂蜜掉包呢！”仧上人说道：“这种可能性不大，正威超市说他们是直接从厂家进的货。如果在运输途中再一盒一盒地把蜂蜜调换成土制鸦片，一是没有时间，二是机会也不大，再者，目的是什么？何况，龟苓膏的附送副品是用塑料密封在盒盖上的，拆开再密封势必会留下痕迹，你看这些包装，哪里有动过手脚的痕迹？”许环说：“既然问题出在厂家，那么我们就去芙蓉牌龟苓膏生产厂家调查个究竟！”<\/p>
仧上人说：“我想厂家生产这些龟苓膏的某个环节可能被人做了手脚，那个标签上的质检员8号就很有嫌疑！不管怎么做的手脚，也不管问题出现在生产时还是生产后，从这些土制鸦片的包装上可以看出来，这样小包装的土制鸦片已经是批量生产了！”<\/p>
许环说：“你的意思是土制鸦片的生产已经有一定规模了？”仧上人说：“恐怕就是这样，我有个猜想，他们是想借龟苓膏贩运土制鸦片，而且批号尾数为8是为了接货人辨认哪些龟苓膏是附有土制鸦片的，一个未知的原因那个人并没有接到这批龟苓膏里面批号尾数为8的龟苓膏，而正威超市接到了，并不知其中隐情，就直接上架售货了。”<\/p>
五无名小镇<\/p>
仧上人认为龟苓膏案件是贩毒者借芙蓉牌龟苓膏附送小袋调味蜂蜜这个特点而贩运土制鸦片，而且从包装土制鸦片的小袋子来看，土制鸦片已经批量生产，或者说土制鸦片的这种小袋包装已经是生产线的方式了。<\/p>
至于要不要通知龟苓膏厂家他们的部分产品附送的不是调味蜂蜜而是土制鸦片，仧上人建议说先不要通知，同时，仧上人还建议让正威超市继续出售普通的龟苓膏。仧上人认为正威超市会出现附有土制鸦片的龟苓膏肯定是贩毒的人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当他们发现有一部分货不见了或者不对头的时候，肯定会查找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也许很快就会查到正威超市，所以，仧上人建议就当警方没有接到龟苓膏案件，让表面一切正常化，让老鼠自己钻出耗子洞！<\/p>
刑侦科科长许环回到警局，经过刑侦科内部的简单讨论，决定派人去芙蓉牌龟苓膏厂调查一番，最后许环决定亲自去一趟芙蓉牌龟苓膏厂！<\/p>
龟苓膏主要是由龟板、蜂蜜、水飞珍珠粉、人参、枸杞、乾地黄、防风、土茯苓、蜜银花、苦草、苦参、甘草等中草药复合制成的，而芙蓉牌龟苓膏厂家打出的宣传是：原料是原始森林纯天然野生的中草药，生产工艺是传统与现代完美的结合等等之类。这些宣传里虽然有一定虚假的成分，但也有其真实的成分，芙蓉牌龟苓膏的生产厂房就建造在云南省神秘秀丽的噶娜山脚下，熬制龟苓膏的中草药原料，都是从附近的村镇里收购的，虽说收购的中草药有很多是人工种植的，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是药农从噶娜山上采摘而得！<\/p>
许环身为科长，可以很大限度地支配办案经费，所以在经费允许的范围内他邀请了仧上人和茉莉一起去，而警局的人只带了一个得力干警小马。<\/p>
载着仧上人和许环的火车经过几个小时摇晃后，终于到达了昆明。仧上人和许环没有在昆明逗留，他们下了火车后简单地休息了一下，就坐上了去噶娜地区的汽车。汽车到了一个无名小镇后，许环想找当地警方进行合作，被仧上人制止了，仧上人说：“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以游客的身份，或者到龟苓膏厂以学习办厂经验的农民企业家的身份入场为好！”<\/p>
芙蓉牌龟苓膏是全国名牌产品，也是免检产品，是全国龟苓膏行业的佼佼者。在无名小镇，芙蓉牌龟苓膏厂更是家喻户晓。所以，仧上人很轻易地就从一个行人口中打听到了龟苓膏厂的厂址。龟苓膏厂址离无名小镇有几十公里的路程，但是从这个无名小镇有一条路况不错的公路通向龟苓膏厂，肯定是专门修的，是为了让生产出来的龟苓膏能够方便地运到无名小镇，然后再运输到全国各地。<\/p>
仧上人四人决定先在无名小镇休息一晚，顺便调查一下民俗民风，明天再去龟苓膏厂学习办厂经验。<\/p>
虽说是云南一个无名小镇，但也充满了它特有的地方风情！许环难得公款“旅游”，他邀请仧上人和茉莉欣赏这无名小镇的夜色。在天色快黑没黑的这段时间里，小镇上的居民家家户户从屋子里走出来，都涌到这不很宽敞的街道上，热闹非凡！还有一些居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棵街道旁边的大树下开始跳起民族舞！一位拿着奇怪乐器的中年胖子在那里卖力吹着奇怪却很悦耳的节奏。仧上人仿佛被这种节奏吸引了，他停下来仔细地看着那个吹乐器的中年胖子。<\/p>
一曲过后，仧上人对许环说：“这个胖子肯定是龟苓膏厂的上层领导。”许环看了一眼那个吹乐器的胖子，笑着说：“又来了，何以见得？”仧上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身旁的茉莉说：“茉莉，给许科长说说，怎么样就能看出那个胖子就是龟苓膏厂的上层领导！”<\/p>
茉莉仔细看了看那个吹曲子的胖子说：“我觉得，第一，他是个胖子，说明不是干体力活的，是个脑力劳动者；第二，他的年龄看上去有四十多奔五十去了，这个年龄阶段如果是脑力劳动者，应该是领导级别的人物了；第三，他的头发掉得快秃顶了……”<\/p>
一听到“秃顶”这两个词，一直掉头发身材也在慢慢发福的许环打住茉莉说话：“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老仧，你这个女徒弟现在是越来越……越……”许环不知道用什么词好，但是他瞥见茉莉眼里流露出了一股“杀气”，所以只好继续说道：“越厉害了！”<\/p>
仧上人没有理会茉莉和许环之间的玩笑，笑着说：“明天我们去龟苓膏厂，说不定就还能再和这个吹乐器的见面！到时候我们就知道这个人是龟苓膏厂什么级别的领导了！”<\/p>
六龟苓膏厂厂长<\/p>
仧上人一行四人一大早起来，雇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就朝龟苓膏厂进发了。来到龟苓膏厂，公路也到了尽头，同时也来到了噶娜山脚下。见到远处翠绿的山头萦绕着一层层白云的噶娜山，仧上人心想等案件完了，顺便去山里看看自然风景也不错！仧上人四人在龟苓膏厂门口下了车。仧上人敲开门口值班室的门，问道：<\/p>
“老师傅，请问这里到山脚下还有多远啊？怎么走比较近啊？”值班室里是位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的大爷，见仧上人问噶娜山，以为仧上人是来这里游玩的人，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前西米带领几个说洋文的中国人来过这里问过他同样的话，于是说道：“别看看着近，其实远着呢！要是步行最少得有半天的路程吧！不过最好不要去山里深处哦，这是座神山，近些年，山里可能住神仙了。神仙不喜欢人打扰的，要是神仙发怒了，你们进去就出不来了！”<\/p>
仧上人抬起头穿过值班室的窗户向远处的噶娜山看了看，笑着对大爷说：“我们不去那里，我们其实是来龟苓膏厂学习的，我们是内地的农民企业家，是慕名而来学习办厂经验的。”大爷估计是接待过来龟苓膏厂学习的人，只见他对仧上人说：“这样啊，你等等啊，我给厂里打个电话！”说着大爷拿起值班室的电话拨了一通，几声忙音后，电话那头接起了电话。<\/p>
大爷打完电话后对仧上人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们去厂里的招待所。”<\/p>
龟苓膏厂待人很热情也很真诚，仧上人四人以农民企业家来参观学习的名义来到了龟苓膏厂，龟苓膏厂似乎丝毫不怀疑他们，直接把他们引到了招待所。龟苓膏厂的招待所是个大号的四合院，仧上人四人被引到了小院的西房里，因为小院的北房里似乎已经有人了，而且人还不少，仧上人听见北屋里唧唧喳喳的挺热闹。<\/p>
招待仧上人的人笑着说：“你们稍等一会儿，我们厂长现在在北房，来了不少说洋文的美国的中国人。我们厂长说不定想借此机会把我们芙蓉牌龟苓膏推向美国呢！”<\/p>
没错，龟苓膏厂长就是想把芙蓉牌龟苓膏推向美国！龟苓膏厂厂长听说厂门口来了一批来噶娜山旅游的说洋文的中国人，就立刻把这批人请进了厂里的招待所，他认为这是一次把芙蓉牌龟苓膏推出中国推向国际市场的好机会。一个有野心有头脑的企业家，绝对会把一切偶然事件当做企业做大做强的机会，龟苓膏厂厂长就是这样的人。<\/p>
虽说芙蓉牌龟苓膏早就是老字号老牌子了，但以前只是在噶娜地区境内销售，它是最近两年才崛起成为全国名牌产品，成为龟苓膏行业新秀的。带领芙蓉牌龟苓膏冲出噶娜地区冲出云南走向全国的人就是现任厂长———吴勇良。<\/p>
仧上人他们等了好一会儿，龟苓膏厂长吴勇良从北屋出来，进了西屋。进来的不是旁人，就是昨天晚上在无名小镇街道上与群众共乐吹曲子的中年胖子。<\/p>
七厂长的女儿<\/p>
吴勇良的确很胖，昨天晚上只是远远地看见站立着的身材高大的吴勇良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当他坐在仧上人四人面前时，仧上人四人心里不约而同暗暗惊叹一声：真胖。<\/p>
简单的寒暄后，仧上人说道：“我们是内地一些做食品加工小厂的农民，发了点小财，想把自己的小厂办红火点。芙蓉牌龟苓膏从一个地方产品几年的时间就一跃成为全国知名产品，除了芙蓉龟苓膏产品本身的因素之外，我们想一定有很多其他的积极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大小媒体上报道的吴厂长一系列的得力措施，所以我们是取经来了！吴厂长可要倾囊相授哦！”<\/p>
吴勇良是个很随和的人，也是个脑子里充满了商机的人，他想也许眼前这些发了点小财的“土财主”可以成为他生意上合作的伙伴。他首先谦虚了一番，然后说道：“媒体的报道大多都有些夸大，不过既然各位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企业家，你们有没有兴趣加盟我们芙蓉牌龟苓膏呢，我正打算在内地办个分厂呢！正苦于没有像你们这样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呢！”<\/p>
正在谈论的热头上，一个高挑漂亮大方的妙龄女子走进了西屋，她正是想带着那帮说洋文的中国人（美籍华人）去噶娜山探险的西米。西米以为西屋来的人也是想要去噶娜山探险的游客，所以前来邀请和他们一起，并且打算向吴勇良传达一个关于芙蓉牌龟苓膏销售的好消息。在这批美籍华人中有一位搞商品零售的超市业主，对芙蓉牌龟苓膏产生了兴趣。西米是搞导游的，对于人际交往再娴熟不过了，几句话之后就和仧上人熟稔了，而且好像她进来之前已经和吴勇良很熟稔了，估计是在北屋先前见面的结果。<\/p>
大家谈论了一会儿之后，吴勇良不知怎么说到了西米的长相，“这位西米小姐越看越像我的女儿，简直和我女儿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子，连个头都不相上下。”<\/p>
西米听说厂长的女儿和自己长得很像，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厂长的女儿，看看到底是不是像厂长描述得那样。她于是说道：“吴伯伯，既然我和姐姐长得很像，那么姐姐在哪里啊，叫出来，我们站一块儿，看看到底是不是那样像啊！”<\/p>
吴勇良说：“我闺女就在厂里，我这就叫她来，一会儿她来了，大家都比比看！”说着，吴勇良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应该就是他女儿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话让她女儿来招待所，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吴勇良挂断了电话继续说了起来：“说起我这宝贵闺女，我可还真想夸一夸。她从昆明理工大学毕业，放弃了很多好单位，毅然决然回到这里帮我打点龟苓膏厂，现在真成我的左膀右臂了！”<\/p>
西米奉承吴勇良说：“这也是虎父无犬女，吴伯伯本事，女儿也能干了！”趁大家说话的工夫，西米去北屋，把北屋的美籍华人游客也请到了西屋。虽然语言沟通上有些障碍，但都是流着炎黄子孙的血，心灵是相通的，所以很快大家也都熟稔起来。虽然西屋很大，但是现在却也显得有点拥挤了。<\/p>
不一会儿，吴勇良的女儿走进了西屋。女孩和西米还真是很像，如果事先西米不在屋里，说不定大家还真以为是西米走进来了呢。<\/p>
吴勇良的女儿叫吴丽春，她显然没有预料到西屋里有这么多人，不过在她姣好的脸上只是闪过瞬间的惊愕。<\/p>
八养女和亲儿<\/p>
当西米看到吴丽春时，她心里真的很惊讶，确实，吴丽春长得和自己太像了！吴丽春看见西米时心里也是同样的惊讶！如果她俩并排走在路上，肯定有很多人会以为她们是孪生姐妹。唯一的区别之处就是，吴丽春看起来比较成熟一点，可能是吴丽春年龄比西米大几岁的缘故。<\/p>
仧上人对出现在眼前的两个长得很相似的美女很感兴趣，他偷偷地凑到吴勇良耳边，大胆地低声说道“：吴厂长，这两个姑娘长得太像了，就是感觉一点不像你！”<\/p>w w w. xiao shuotxt. n et＿T＿xt，小说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