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神的，微笑
进了夜总会我把步伐调整到不紧不慢的节奏，四下张望了一下，这个时间正是营业高峰期，舞池里与周围的散坐上挤满了人，我转了一圈没发现刚才进来的那帮家伙。
然后就直奔包厢巴台，服务员小姐对我微笑道：“先生几位啊？”
“哦，我来找人的。请问刚才进来的那一群人在哪个包厢，其中还有一个小姑娘。他们是我的朋友。”说着我随手点了一瓶百威。
“哦，他们在17号包厢。小陈你带这位老板去。”她指了一下旁边的另一个服务员。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的。谢谢。”我罐了一口啤酒，朝包厢走廊里迈去，将随身的刀片放到了顺手的位置。
经过上次小瑶的事件，我很清楚那帮家伙都是些贪色不要命的主，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会对eleven下手，那丫在这那方面简直就单纯的跟白痴一样，弄不好会让他们得手。我虽然很怕麻烦，除了工作任务之外我对待任何事情都是很消极的，但eleven不同，她是组织里的人，绝不能让她在我这里出事，万不得已我就会在这里将他们干掉，只好群杀，一个都不能放过！
当然，这个危险系数是相当高的，并不是说我怀疑自己的能力，关键是完事之后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该怎么脱身。之前也在这里杀过人，但是都会等到最佳的时机才动手，可是这次的主动权却不在我手上了。切，这丫真麻烦。
找到了17号包厢，我假装路过扫了一眼。门是半掩的，从缝里我清楚的瞅见eleven就坐在里面，手上还捧了个酒瓶。我汗……这天底下还真没她不吃不喝的东西。
我不可能守在这里观察里面的情况，看来，只能豁出去了！猛灌了一口酒，我黑着头朝那包厢里钻。
一把将门推开，里面乌烟瘴气，缕缕清烟在灰暗的灯光下蔓延，简直跟像进了仙境一样。我假装醉熏熏的打了个饱嗝。
沙发上的五六个壮汉，犀利的目光齐齐朝我射来，将eleven抱在怀中的家伙正是刑昆云，一只手不老实的从前胸塞进了她的衣服里蠕动。日，我心下一股无名之火冒上头来，恨不得冲上去将他剁成肉泥。
“你谁啊？”邢昆云冲我冷冷的问一句，浑浊的眸子里凶芒死射。他身旁的两个家伙板着脸站起身来，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我赶紧将情绪克制住，故意摇晃着身子，朦胧的眨着眼睛，“对……对不起，几位大哥。走……走错房间了。”
那两个家伙着才坐了下去。eleven看也不看我一眼，好象就根本不认识我的样子，那魔爪肆意的在她的身上游走，她居然无动于衷，只是盯着酒瓶子发呆。
我心中一动，指着邢昆云故意一惊一乍的呼道：“呀！这不是那位大哥吗？”
邢昆云莫名其妙的瞅着我上下打量。
“大……大哥，你忘记了吗？上次你用酒瓶子砸了我的头，我还帮你结了帐呢！”我说着，摇晃到了他的跟前，痴痴的盯着他笑。
“老子不记得了，滚出去！”说着几个人站起身横着脸来将我往出推。
看来那厮那晚真的是喝高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想套近乎接近他都不行。我被人一步步的往后推着，眼瞅那家伙淫笑着用湿漉漉的舌头在eleven的脖子上添，魔爪已经伸到了她的大腿根部。我一咬牙，红着眼睛将刀片夹在了两指之间。
突然，门被撞开了，冲进来一个一身黑色斗篷风衣的家伙，半遮着脸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屋子里的人都惊了一下，我正在纳闷大热天的谁会把自己裹的这么严实，只见一把银白色的手枪从黑袍里探了出来。
“砰！”，邢昆云旁边的一个家伙应声瘫倒在沙发上，眉心开花，鲜血溅在了eleven的脸上。
“暗雷！”这是我的第一个反映，等我回头那身着斗篷的家伙已经消失，众人还没从惊骇中缓过神来，只见eleven一个纵身从里面的沙发直跃到了门外，那距离有4米之远，她身形就和燕子一样轻盈敏捷，这一跳根本就超越了人类肉体的极限。刚才枪声不大，还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看样子是装置了消音器。那黑衣人就在前方不紧不慢的走着。靠，真他妈从容，就和拍电影一样。
不等我发号师令，eleven已经疾步跟了上去，黑衣人好象有所察觉加快了步伐，真是个老手。我追上eleven拉住了她，尽量保持那家伙在我的时间范围之内。这里人多不适合动手，尤其是我们似乎已经暴露了目标，而且他手中还有枪，我关心的并不是怕伤害到无辜，我只是不想自己引起人们的注意。
他拐进了洗手间，等我们跟进去的时候，只见窗外黑影一闪。靠，他跳下去了！这里可是三楼啊！蝙蝠侠啊！？我赶紧趴窗户上望下一瞅，底下是一条小巷，黑漆麻乌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黑影。
突然我只觉背后一股风袭来，一个身影跨过我的头顶，朝窗外跌去。
“eleven！”我惊呼一声，这丫居然也跟着跳了下去。落地真稳，身体几乎没有上下起伏的缓冲就向那黑衣人追去。……她腿上安置了减震吗？不可思议！
三楼并不是太高，但跳下去弄不好摔断腿也不是不可能的。
拼了！要是有个闪失大不了叫那小罗莉伺候我下半辈子。心下大喝一声，迎着风我一挺身朝下跳去，虽然从起跳到落地只有几秒种的时间，我都感觉到了那种失控坠落的彷徨恐惧感。顺势就地一个翻滚站起身来，呵，神了，毫发未伤，再一看“死神”MM和那黑衣人都没影子了。我不假思索超那方向追了过去。
“砰！”突然寂静的小巷里传出一声闷响，我一惊，暗呼不妙。赶紧再加快奔跑的速度。
定眼一瞅，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白影爬在地上，我一急正要上前，只见那白影缓慢的爬起身来，是eleven！
“怎么了？你没事吧？”我呼吸急促。
“对不起，让他跑了。”她慢慢的转过身来，微暗的街灯下那血迹斑斑苍白的脸色让人毛骨悚然，左肩上一个血洞，红色的液体不断的冒出，将白色的衣服染红了大半。是枪伤，妈的！那家伙居然开枪了！
“你……你受伤了！”我不敢犹豫一把将她抱起，好轻，我意识到那一晚她压在我身上的重量不是体重，而是力量！“去医院……不，不行！受了枪伤去医院会招来麻烦的……怎么办……怎么办……”我一头大汗，不知所措，这条笔直的小巷此时却像一个迷宫一样，令我进退两难，死死的用手捂着她的伤口，那鲜血却堵也堵不住，难道是伤到了动脉，我的脸色变的比她还要苍白……
她依在我的怀里定定的看着我，一丝痛楚的迹象都没有，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温柔，“能不能，放我下来。”
“啊！？”我此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反而将她抱的更紧了。
她从我怀里挣脱了下来，后退了两步，突然将食指扣进了肩上的血洞里。
我心里一揪“你……你做什么？”僵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盯着她那匪夷所思的举止。
我看见……随着那金属弹丸从肉里一点一点的露出，她的嘴角上挂出一丝诡异的弧度。我没眼花吧，她在笑……她真的在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而且是在这违规常例的状况下，那是只有死神才拥有的微笑。
终于那子弹被她硬生生的从肉中扣了出来，那种笑容在她的脸上也随即渐渐的收敛，我惊呆了心跳加速，不，应该说是痴迷了……就好象鲜血滴在凋零花瓣上一样美丽……虽然只是刹那。
当她把那子弹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都没有回过神。我的灵魂都集中到了刚才那娇美的画面上。
颤抖着手接过了那颗黏糊糊的子弹“是英国0.38in军用子弹，他正是我们要找的‘暗雷’。”这句话此时只是我的本能反应。
她弯下腰，挥手撕去了裙子的一角熟练的绑在了伤口上。血也不再淌了，然后将肩膀活动了一下，那从容的姿态好象根本就没收过伤一样。
“你……你还好吧？”我战战兢兢道。
她点了点头，猛然将我扑倒在地，冰凉的嘴唇又一次贴了过来，“谢谢你，因为我受伤而着急。”
我捂住了她的嘴巴，一丝冰凉的气息穿到了手心，“你刚才为什么会笑？”
“因为痛！”她突然轻轻的咬住了我的手指。
我语塞……她的神经反应与常人不同，而且似乎神经的敏感程度也低于常人许多。我小心的触碰了一下她的伤口，她不躲不闪，好象根本就没有知觉。
我应该从刚开始就应该意识到——她不是一个常人！
已经顾不了想太多，我将自己的短袖衬衫脱了下来给她穿上，她衣服上的血太多了。然后到路口挡了一辆出租，朝家的方向赶去。今天的任务是不能再继续了。
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在回忆，那黑衣人的手枪好象在哪见过……
没错，任雷也有一把银白色的手枪……
我咬着下唇，紧锁着眉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朝后飞移，eleven已经靠在我的身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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