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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禾并未请他入屋内,月明南也并不在意,他只是道:“谢二哥很想退隐是吗?”
这斯文皮相的少年,是不是太过多事了些?
即便如此,既然是谢轻容的师弟,谢轻禾也无法做出十分厌恶反感的表情,
他只是楞了一下,便转了个身往屋内走,顺势作出邀请的手势:“请入内来说话,让你站在门外,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月明南动也不动,只问道:“是还是不是呢?”
谢轻禾立住脚:“这话……是轻容对你说的,还是大哥说的?我并没有——”
他的话只说到这里,因为月明南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一下就令他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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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地上。
谢轻禾倒下去的瞬间,屈辱地差点想死,实在太过大意,未料到让这小鬼——
无法再集中精神想下去了。
月明南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没有动静。
“好了吧?”
说完这句,从那窗边闪进来一人,原来是戚从戎。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我说……这是图个什么?”
“怎么?”
“他醒了不杀人才怪。”戚从戎磨牙,倒霉透了,到时候人交给苏竹取算了。
月明南道:“谢二哥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
说得一本正经,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怎样,戚从戎实在是看不透。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道:“那是怎么回事?
“师姐说了,打晕带走。”
“……你师姐有没有说过打晕别人之前先讲道理?”
月明南笑了。
“戚将军你这样的说话……我师姐是会讲道理的人吗?”
戚从戎幡然醒悟。
是的,谢轻容并不是一个可以讲道理,愿意对别人讲道理的女人,从来不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谢轻禾从地上拉起来,哎哟喂,这人,跟喝醉了一样,死沉死沉的,忍不住探下鼻息,挺好,还有气儿。
“接下来是……”
月明南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片儿,瞧了瞧。
“遣散这府里的下人,一个不留。”
那纸上有很娟秀的字迹,并不是男人的手笔。
戚从戎叹气:“这是闹哪出?”
月明南笑笑不语。
“那你又如何?”
听到这问话,月明南的手慢慢摸下腰际的弯刀。
“我当然是……去接我师姐回来啊。”
戚从戎听见这话,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好。
接?
怎么接?
文廷玉会轻易让谢轻容离开?
戚从戎稳稳地架住谢轻禾,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却说宫中,这是让人不大舒坦,莫说天气,先说宫里几位大人物的面孔,皆是一片愁云惨雾。
太后在寝宫中念佛不出,太子告病;文廷玉连日上朝,面上的表情能杀人,连话都懒说一句,底下的大臣们无一不战战兢兢,殚精竭虑,生怕有个万一。
这一日退朝,不知道怎么地,文廷玉忽然问了句:“谢侯爷呢?”
一旁的人忙道:“谢侯爷得病,太医去瞧了几日,皆不见好。”
文廷玉竟然笑了:“不见好?怕是要死了吧。”
众人听见这话不好,皆不敢吭声,文廷玉皮笑肉不笑,下令退朝,他回了御书房,自顾自笑了一阵儿,传令叫付佩来。
付佩进来,他却又不说话,对着奏折出神。
“属下敢问皇上,皇上欲行何事?”
文廷玉才仿佛回神过来。
“朕想……”
想什么呢?
文廷玉也答布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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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佩也只能默默地站着等他开口,终于,文廷玉最后道:“去叫太医来。”
太医是叫来了,付佩站在外头,不教任何人入内,里间说话的声音也小,他全然听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医才从里头出来,随行的还有一名太监,二人皆是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皇上请付大人送太医回去。”
真奇怪,这也值得他亲自送一趟?
再一瞧,老太医正探出手去擦额头上滚滚的汗珠。
这个天,还出汗……
付佩不由得咳了一声,那太医院资历最深的老太医吓了一跳,茫然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付佩。
“大人,我送您出去。”
太医忙摆手:“劳驾付大人……”说完拱手赔笑,一起走了。
付佩不由得好奇,到底说了些什么话,但是又问不得,一路送人回了太医院,又有太监来传说,说等太医院煎好了药,由付佩亲自送回来,且煎药的时候,要付佩瞧着,用什么药,几分的剂量,一一都记好了,差人回来要禀告,药送去绿袖那里便妥当。
似乎有些明白了,付佩笑问道:“这是给那一位姑娘的?”
老太医只笑笑,不答。
既然如此,付佩也不勉强,依言守着那位老太医煎药,待一切妥当,令一个小太监端着,一路去谢轻容现今的住所。
不过付佩倒是没料到,文廷玉也往那里去了。
两个人静静坐着,一人笑,一人没什么表情。
谢轻容是美人,文廷玉也是俊朗不凡,坐在那一处,仿佛一幅画一般。
只可惜,这画面,也未免太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