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某种震动在小可的耳中鼓噪，将他由睡眠中拉出，柔滑而炽热的感觉缠绕着他身体的一边，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到秦慕楚，这个大傻瓜正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边。
虽然他闭着眼，但小可猜想他并未睡着，他温柔地抱着小可，仿佛小可对他很重要，小可依偎在他怀中，头靠在他肩上，腿压着他的大腿，兴奋的战栗再次出现在小可的肌肤上，再次在他的胸前、手掌和男性的核心唤起酥痒的感觉。
黎明清爽的晨光透过百叶窗，成条的照在绣了花的被单上，纯棉的被单有蜂蜜、杏仁和受爱滋润满足的身体味道，昨夜，秦慕楚还曾用据说叫『东方神油』的东东按摩他的背、胸和腿，后来……小可的脸涨红了，他想爬起来：「我要去准备早饭了。」
「不，」秦慕楚把他拉回来，「你留在你属于的地方，我这里更饿。」他的尖挺把小可的屁屁又戳痛了。
「野兽。」小可嘟囔着，「昨天做了一夜，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秦慕楚亲吻小可的前额，沙哑地说，「我真的是个可怕、饥渴的野兽，就像传说中永远吃不饱的恶兽——饕餮，面对你，我永远不知餍足。」秦慕楚边说边用他可恶的小色鬼摩擦着小可的股间，让小小可也渐渐抬起了头，就像顽皮的小孩，只要有小朋友在门外喊，他就会马上跑出来和小朋友玩，完全不顾大人的意志。
小可想起他们共享的亲密、费力的喘息、快乐的呻吟，因触摸及合而为一的迫切需要而勉强的分开，和一再想做爱做的事情的渴望，背叛的欲望蜷缩于小可腹中，于是他伸下懒腰，腿亲密地碰到他的愈发强壮的分身，那灼热让小可连忙将腿缩回来：「我必须起床了。」
「不行，它不答应。」秦慕楚叹口气，拉小可压在他的胸膛上，将脸埋入小可甜美的颈项中，新的需要在小可体内骚动。
「可是……」在光天白日下做这种羞耻的事……呜……
「没有可是，先吻我，然后再来做快乐的事，难道你不快乐吗？」
小可在他浑厚的胸脯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因为头发凌乱而显得格外性感的男人，一种奇妙的感觉席卷了他，竟让他微微地战栗着，完全沉浸在他的怀中，小可下意识地张开嘴巴，于是秦慕楚的舌乘机溜入他的口中，可是他很快又缩回，缩回后再次挺进，让小可想起另一种更亲密的结合。
「真是乖小孩。」秦慕楚轻声喘息，以下体抵着他移动，「晨光中的你好美，你的头发像黑珍珠一样闪亮，你的身体像阳光一样可口。」
纯然的欢愉窜过小可全身，他从没有期望听到这么甜蜜的话，就像个寂寞的孩子渴望归属他心中牢牢记住他的话。秦慕楚的舌头深深潜入和他的纠缠，激起他的热情，促使他像昨夜一样狂野，一只手偷溜入他们之间，他抚摸着小可的小小可儿，小小可已经调皮地张开了小眼睛，不停地溢出甜美的泪珠，一阵如狂风暴雨的欲望在小可体内翻腾，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背、手臂和腿，他的头因渴望而恍惚，他的身体因需要而无力，他的心因他感受到的爱意而变得温柔。
秦慕楚的身体往后，头陷入羽毛枕头中，以一种令人心醉的温柔手势触摸着小可的脸颊：「会不会酸痛？我昨晚爱你太久，要了太多吗？」他问，但狡猾的眼睛中却闪着相反的希望，「我保证过不伤害你。」
「你没有伤害我。可是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要起床了，我可不要做一个小懒虫。」小可就是个小懒虫，可是这时候他却想逃避开秦慕楚。
秦慕楚再次叹口气：「难道我还不能让你满足吗？」他又用他灼热的大家伙顶撞了小可一下。
小可呻吟着，连声音都发软了：「你是不是这样去满足每个和你上床的人？」
秦慕楚脸上泛起浪子式的微笑：「错了——」他用手指细细地描摹着小可弧形优美的嘴唇，小可感觉嘴唇上也着了火，于是他张开嘴巴咬住秦慕楚的手指，像小狗一样的舔弄吸吮着。
「什么……错了……」他含糊不清地问倒。
「是他们来满足我，只有你这个小笨蛋不行——需要我来教导你。」秦慕楚笑眯眯地说，「张开你的腿，噢，对了，乖，再张大点。」他的手掌抚着小可的臀部，然后猛然间挺腰滑入他的体内，「可是我清楚地记得这地方，温暖、舒适、紧凑，完美无比，是最让我满意的。」沉入更深，眼睛缓缓闭上，秦慕楚宛如沉浸在一个美梦里：「如果我弄痛你，告诉我，我会停下来，慢慢进行，先让你准备好。」
「嗯……不要……啊……」小可极力想否定对这个放浪的家伙的渴望，可是他在他体内的感觉，胸前濡湿的唇，撩拨轻舔的舌头，消除了他所有的抗拒与挣扎。
秦慕楚在他挺立的乳尖上轻语：「叫我的名字，宝宝。」
「啊……慕……」小可已经飘在了云霄。
「坐下来，宝宝。」秦慕楚双手握紧小可纤细的腰，然后重重地挺上去，小可的呼吸卡住，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他恨这个折磨他的男人，可是也恨自己无法抗拒他，他红着脸，慢慢坐下，这动作使秦慕楚更深入他体内，更深入地占有和盈满他，激起他想要更多，嘶声的喘息自他的齿间逸出，一股战栗窜身而过，扫除任何有条理的思想，只剩下对一个男人的需要和对无法得到的未来的渴望。
「啊……好棒……还……还要……」他呻吟着，摇摆着自己的腰。
「好乖……」秦慕楚坐起身子，给小可一个长长的吻：「这是给乖小孩的奖赏。」他以无情的力量保持节奏，迫使小可抛开羞怯的壳，投身欢愉的海洋，他以准确地触摸带给小可最大欢乐的地方，他已知道得很清楚，因为在漫长的夜里，他曾诱哄、质询、坚持并撩拨他说出，当他深埋进他的体内，静止不动时，小可几乎昏晕，并承认他的吮吸令他肌肤酥痒，而手臂与大腿内侧的亲吻，令他想要尖叫。
「就是这样，乖宝宝，放开心灵接纳热情，感觉我在你体内，接受整个我。」
小可的理性飞出控制，眼睛也失去焦点，脑中闪烁着五光十色，一颗心像要飞出胸腔，爱这放荡、慷慨的男人令他感到完整与被珍爱，就像他感情宝箱中的一颗珍贵玉石。
「啊……不……不行了……快……」
「不要这么快，宝贝。」秦慕楚在他的颈上嘎声说，一边减缓他的速度。
没听到他的话，小可几乎要哭泣起来：「快……呜……」他夹紧了在体内静止不动的火热，换来秦慕楚低低的嘶吼声，他抓住小可坐起来，再将他推倒，然后翻身压上去，于是突然间他们的位置就反了过来：「多么美丽的景象──你在我的身下，美丽的头发披散在四周，甜蜜的身体丝般将我卷绕，我盈满你、取悦你。」他的眸子闪着狂热的火，鼻子翕动，一道道光线落在他的鼻梁和脸颊上，小可用手画着一道道的阳光。
秦慕楚静止下来，望入他的眼底：「为何这样看着我？」
「今天才发现你好帅。」小可傻乎乎地说。
秦慕楚蹙起眉，露出牙齿：「本来就是，只有你这个笨笨现在才发现，我要惩罚你！」
小可轻声娇笑，他的心情好时，可以这么迷人：「我好喜欢，慕哥哥……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哦……」
「该死！」秦慕楚咒骂一声，开始加快深入的律动，显示他本身即将达到高潮。
小可紧紧抓住他的窄腰，紧绷的肌理在他手掌下冒着汗，突然地他身体僵住，那么快地就抽了出来，使小可吓了一跳，空虚随之而来，令他真想尖叫他怎么可以这样就不管他，秦慕楚向前俯卧下来，头靠在他肩上，气息急促，腹部的肌肉抵着他波动。
小可感到一种莫名的排斥：「有什么事不对吗？」
秦慕楚紧紧抱着他，侧卧使他们面对面，床垫很潮湿，他咧嘴笑道：「许多事都不对，可是在床上不会，因为和你做爱的感觉美妙极了，宝贝。」可是他的声音却似乎有些紧张和伤感。
「你在逃避问题，你这次的方式不大一样。」听到自己说出那么大胆的话，令小可自己都很震惊，可是他必须知道。
「才在我床上两夜，你已变成专家。」秦慕楚嬉皮笑脸地说。
「为什么？」小可坚持自己的问题。
「没什么呀，你太紧张了。」秦慕楚想轻描淡写的带过，然后开始努力取悦小小可，几乎焚身的欲火再次点燃，小可终于在迷乱中达到高潮，也忘记了要问的问题……
半个小时后，他们躺在以瓷砖铺成的浴缸中，热水在他们四周□旋，小可仍对他匆促的结束百思不解，他躺在秦慕楚的身上，任他仔细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宝宝，你不要老吃零食，要好好吃饭，看你瘦的，快成排骨了。」秦慕楚揪着他没有多少肌肉的屁股说。
小可噘起嘴巴：「哼！女人可真占尽了便宜，瘦的人家称赞她是『苗条』，胖的是『丰满』，高的是『亭亭玉立』，矮的是『小巧玲珑』。」
秦慕楚笑着说：「可不是嘛，简直无一不是美，女人是天下最可爱的生物。」
小可的脸蛋更黑了：「男人瘦的是『排骨』，胖的是『肥猪』，高的是『竹竿』，矮的是『老鼠』。」
「哈哈……」秦慕楚放声大笑，「可是我喜欢这只小老鼠……而且是只色色的小老鼠。」
一蓬水泼向他的脸，小可气愤地大叫：「你才是色色的大象呢！而且是只贪婪的大象！」
「不错，可是所有的男人都很贪婪啊！尤其是对自己的宝贝，我对你就是贪婪鬼和色鬼。」
「去死啦！」小可抓起一条毛巾，冲出浴池，秦慕楚恶魔般爆笑的声音由浴室中传来，让小可恨得牙痒痒的。
因为放假了，小可也就天天晚上跟着秦慕楚泡酒吧里，小可趴在柜台上看坐在一边陪客人谈笑风声的秦慕楚，依然牙痒痒的。
秦慕楚那个大混蛋为什么会长那么高？比他高那么多，至于多多少他就不说了，说了丢脸，切！一想来就气！身高是他心里永远的痛！该死的，长个傻大个也就罢了，还偏偏那么风度翩翩，风度翩翩也罢了，还偏偏长一张比布莱特·皮特还俊美的脸，小可想自己如果是女人也会尖叫著扑上去，可是他，他是男人啊，一看到秦慕楚就会令他唯一一点的人生乐趣也消失掉，这可恶的男人就是为了刺激他才出生的！
秦慕楚和那位慕名而来的俏丫头有说有笑，谈笑风生，不时大老板的那只禄山之爪还要摸摸人家小妞的胳膊和那双纤纤小手，小妞脸蛋红扑扑的，像秋天的雌性大苹果，让小可也觉得是雄性的就应该咬上一口。
小可冷著一张脸调酒，把酒杯在桌台上放的叮当响，也不知道自己气的哪端，就是憋闷，一肚子的无名火。爱慕秦慕楚的黎君玉偏偏又过来刺激着他。
「有新的猎物了，楚哥。」
白痴，还用你废话！小可狠狠瞪他一眼。
「小可爱吃醋了。」
再说，再说我用勺子插瞎你的眼！小可做出要打架的架势。
「咱们是难兄难弟啊！」黎君玉一点也不识相的继续聒噪。
切！谁睬你！就你也配做我兄弟？小可干吐。
「那个妹妹好漂漂哦。」
死人，又发花痴了！小可真恨不得提着腿把他丢到垃圾箱里去。
小可闷闷地低垂头调酒，调出各种迷幻的色彩，妖艳的红，澄澈的绿，间或渲染著一点点金黄，突发奇想，如果爱情也能如鸡尾酒一样任他调配就好了，他想啊……他想要淡淡的温柔的蓝色……不要太热烈，不要太灰色，像天空一样自由，像海洋一样容纳百川，浩瀚而深远……
喧哗的声音不知何时寥落下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摇酒的声响，小可有些奇怪的抬起头，怎么了？临检了不成？即使临检了，也会有那些警察老爷的吆喝声呀！
一个男人！
小可惊讶地忘了手中的酒杯，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酒洒了一地，鲜艳的颜色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流淌成醉人的美丽，晶莹的玻璃碎片折射著七彩的光芒，可是他没有精神顾及它们，只呆望著那个男人。
一步！两步！
小可的心被重锤砸在上面一样，他走一步，被猛砸一下。
三步！四步！
小可快喘不过气来了，为了那男人眼中的杀机。
小可想他没有错，虽然他平时的感觉很迟钝——秦慕楚说的——那男人的眼睛一直盯著的就是他。
小可用手按住心窝，那里已经感觉不到跳动了，走到吧台前的男人像山一样高不可攀，那双眼睛更是万年积压的冰雪，足以冻熄一切的生命。
高！
比秦慕楚还高大的男人，老天，将近两米了？
小可看不到那一身黑色的衣服，只看到衣服下劲爆的肌肉和杀气，可是男人不是肌肉男，很有型的酷，冷夜的眼睛要淹死人，刀削一样的嘴唇是嗜血的残忍么？
眼角下一道清冽的刀疤，丝毫未削弱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一份无法形容的邪魅。
来自地狱的男人！
小可一步步地向后倒退，退到了放酒的橱柜上，就再无退路了。
没有一丝声音。连呼吸的声音也没了。
死寂。
「啊！」隔著吧台伸过来的铁臂一把就抓住了小可的领结，怕被勒死的他只好跟著那股力道向前走，趴到了吧台上。
「楚小可？」
「啊？啊……」小可被蛊惑住一样，乖乖地点头，男人的声音是大提琴的音质，低沈，而震撼人心。
「一只小白兔。」凝视着小可的幽深眼眸中升起一抹闪烁的光华，调笑的。
「一只大灰狼。」小可龇牙咧嘴地哼哼著，居然敢拿他的禁忌来取笑他！
「狼很喜欢吃兔子哦！」
「兔子一点也不喜欢吃狼，更讨厌被狼吃！」干吗？跑到这里撒野不成？吃他？门都没有！
「狡猾的小兔子！」目光更叵测了，浮升到幽深的海的层面上来，不时闪动著比灯光更诡谲的泡泡。
「野蛮的大灰狼！」小可皱著眉头，老兄拜托！你这样揪著我的领结会让我窒息的咩！
「他就是你的小可爱啊？」男人将凌厉的目光转向了走到小可身边的秦慕楚。
「是，不是很可爱吗？」秦慕楚一脸酷酷地瞪着男人的双臂，在他的目光下，男人收回了揪住小可领结的手。
「还过得去吧。」男人用深沉的目光盯着秦慕楚，「这就值得你浪费十二年的时间吗？」
什么叫还过得去？小可愤愤地瞪着他，听不懂男人说什么。
「是啊，不只十二年，是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