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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艺术家和精神病的相似

书籍名:《心理治疗的意象对话技术》    作者:朱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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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做梦,文学家在想象,巫师沉入一种恍惚的状态,瑜珈师在修习,精神病在发病,原始人在思考……这些人是如此的不同,如果我说他们都是在使用同样的象征性的认知,也许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会很不满,比如文学家大概会很生气地说“怎么把我和精神病相提并论?”不过,我相信也有很多文学家不是这样愤怒,因为他们自己也发现了自己和精神病人之间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文学家是这样,画家、演员也是这样,昨天我就看到一个艺术家,英达,表达了类似这样的看法:艺术家有些象精神病,他们再往前走一步就可能会成为精神病了。

这个说法在经验上看似乎有一定道理,艺术家后来成了精神病的似乎要比一般人多。Kay Redfield Jamison在一个综述报告中总结到“创造力和情感障碍是紧密联系着的”。(情感性精神病和创造力相伴相生,Kay Redfield Jamison,摘自“往来心理世界网站”)

这个报告中说:“历史上有许多这样的“天才疯子”的先例。欧洲18、19世纪的多位显赫的诗人William Blake, Lord Byron and Alfred, Lord Tennyson描述了他们感受到的极端的情绪波动的体验。现代美国诗人John Berryman, Randall Jarrell, Robert Lowell, Sylvia Plath, Theodore Roethke, Delmore Schwartz and Anne Sexton在一生中都曾因情感障碍(躁狂或抑郁)而住过院。许多画家和作曲家(Vincent van Gogh, Georgia O'Keeffe, Charles Mingus and Robert Schumann)也经受过同样的痛苦。”

“70年代,Nancy C. Andreasen of the University of Iowa进行了首例严格的研究:使用定式检查法,设对照组和进行严格的诊断。她调查了30位创造性强的作家,发现在他们中间情感并和酒精依赖的发生率很高。80 % 的人有至少一次的重性抑郁、轻躁狂或躁狂的发作;43%的人有轻躁狂或躁狂的病史。而且,与对照组的亲属相比,作家的亲属表现出较强的创造性和较多的情感障碍患者。”

“几年后,我(Kay Redfield Jamison)对英国的47位作家和视觉艺术家进行了研究。我选取其中的佼佼者以便更好的进行创造力的研究;画家和雕塑家是皇家艺术协会的成员。我发现:38%的艺术家和作家曾接受过情感障碍的治疗;其中的3/4需要药物和/或住院治疗。一半的诗人需要广泛的监护。”

“Hagop S. Akiskal of 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San Diego, alsoaffiliated with the University of Tennessee at Memphis, and his wife, Kareen Akiskal紧接着20位获奖的欧洲作家、画家、雕塑家和诗人进行了调查。其中的2/3的人表现出环行情绪或轻躁狂的倾向;一半的人有过至少依次的重性抑郁发作;Akiskals还发现在世的抑郁情调的作曲家中也有类似的倾向。Stuart A. Montgomery and his wife, Deirdre B. Montgomery, of St. Mary's Hospital in London 近来检查了50位英国现代诗人,1/4符合抑郁症或躁狂-抑郁症的诊断;其自杀率是普通人口的6倍。”

“Ruth L. Richards and her colleagues at Harvard University设立了一种系统方法以评价特定创造活动中原始思维的程度,并用于评价躁狂患者样本的创造性;与没有精神病史的人相比,有较高的创造性。”

“1992年 Arnold M. Ludwig of the University of Kentucky发表了一个对20世纪1005名艺术家、作家和其他专业人员的大范围的普查报告,其中有些人还在接受治疗。他发现:艺术家和作家的精神病、自杀、情感障碍和物质滥用情况是其他商业、科学和社会成功认识的2-3倍。诗人的躁狂或精神病、住院情况最多见;他们自杀的可能性是普通人口的18倍。在对36位英国1705-1805年的著名诗人传记的详细研究发现,精神病和严重心理问题同样很多见。这些诗人患躁狂抑郁症的可能性世同时代人的30倍,患精神病的可能性是普通人的20倍,自杀的可能性是5倍。”

“这些可靠的研究都证实:具有创造性的个人情感障碍的发病率明显多与其他人群。”

那么,为什么艺术家会和精神病有这样的关系呢?

Kay Redfield Jamison的报告中说:“对轻躁狂患者的语言研究发现:他们喜欢用押韵和音联义联的情况明显多余常人。他们使用自创词三倍于常人。而且,在特殊的测试中,他们罗列同义词或形成词语联系的速度明显快于常人;……但是,这种认知的改变状态显然促进了独特观念和思维联系的。”

艺术家有些象精神病,但是他们显然不是;精神病可以说成是“醒着做梦的人”,但是我们却不能说做梦的人就是精神病;在这些不同的人和不同的状态之间,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我们可以给出一个解释:艺术家和精神病不是一回事,但是他们都使用“原始的认知”。原始认知才是他们相似的表现的来源。精神病人的原始认知占优势,所以假如他们和现实的联系还没有完全丧失,在某些条件满足时,更容易进行艺术创造。

第三节 象征是“心的语言”

人有不同的认知的方式,逻辑思维是一种,这是我们日常意识中主要的认知方式,有的人会认为这是人类唯一的认知方式,但是实际上,人还有另一种更原始的认知,这个原始认知,精神分析的始祖弗洛伊德称为“初级认知过程”(或译为原发过程)。

象征是原始认知的主要方式。

在前面我们引用过弗洛伊德的话,“这种象征并非是梦所特有,而是潜意识意念的特征”。不过在我看来,与其说这种象征是潜意识意念(idea)的特征,不如说是原始认知的特征。

象征和逻辑思维不同。

逻辑思维所用的基本“部件”是概念,组合这些概念用的是逻辑,比如同一律等(虽然人们不总是有意识地应用这些定律),由概念形成命题,用命题进行推理。逻辑思维的过程如同建立一个房子,概念是砖,逻辑是水泥,命题是预制件,推理过程是楼房。

象征的基本“部件”主要是意象,而处理这些部件的方式不是平常的逻辑,而是一种原始的“逻辑”。原始逻辑,就要注意的是“相似性”,一旦它在两个意象中发现相似性,就以此在这两个意象间建立了联系。蛇的形象类似男性性器,所以在原始认知中,蛇就可以作为男性性器的象征。这个过程不象逻辑思维那样确定,是一个模糊的、从而也就是灵活的过程。

象征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它和情绪的关联更加直接。逻辑思维和情绪的关系是间接的,在进行逻辑思维时,人的情绪是较为“冷静”的。而每一个象征都浸染着情绪。因此,如果说逻辑思维是“头脑”的语言,象征就可以说是“心的语言”。

逻辑思维的功能是客观地观察世界,而原始认知的功能是“主观的”或者说体验性地观察,观察自己的心灵和这个心灵中映射出来的世界。因为观察的重点是心灵,所以象征更应该称为“心的语言”。

释梦可以说是一种翻译,把原始认知(原发过程)的心的语言翻译为日常的逻辑思维中的语言。

梦就是原始认知,一个艺术家在艺术创造时的想象也常常要使用原始的认知,精神病也在用原始认知……,他们之间的相似,是因为他们使用的是同样的心理功能,使用了同样的“语言”。

虽然它们在使用同样的“语言”,但是艺术家毕竟和精神病是不同的;梦和瑜珈也是不同的,决不可以混为一谈。否则,我们就可以把精神病院改名为“超现实艺术研究院”了。

第四节 为什么不能说艺术家是疯子

艺术家有的地方象疯子,但是他们毕竟不是疯子,他们是有区别的。梦和幻觉、和催眠中的意象毕竟也有不同。我想大略展示一些它们的区别。

梦,在产生的方式上和其他几个状态不同,来源于睡眠。

梦是被动的或者说自发的。除了一些特别情况,一般来说,我们做梦是不由自主的。我们不会“计划一下,做一个梦”。

在梦中,人和白天的世界几乎完全失去了联系,也就是说,人完全没有了“现实感”。所以,在梦中有一些(在白天的清醒的意识看来)很荒谬的事件,人会在天上飞,用枪射中一个人而这个人却不会受伤……而梦中人却并不会感到奇怪。

文学家和艺术家在进行艺术想象时,他们的想象和梦是不同的。首先他们的想象是主动的,是他们自己诱导出来的,而且是有目的的。他们要让自己的想象更生动,需要调节自己的心理状态,比如,要让自己更放松,要有一种信任直觉的态度,放弃或减少对想象的理性的批判……还有,喝酒、吸烟等药物可以消弱逻辑思维的能力,使人的原始认知显现出来,仿佛运动员使用兴奋剂,李白斗酒诗百篇,酒就是李白艺术想象的“兴奋剂”。这些调节的作用都是使人的原始认知更加活跃。

虽然如此,在文学和艺术家想象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完全失去现实感。这也就是艺术家和精神病的区别,精神病也是失去了现实感的。精神病已经不知道什么是他们的想象,什么是这个世界上真实的事件了。他们想象有魔鬼在害他们,就以为他的父母、老师和邻居就是魔鬼。而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他们想象的魔鬼存在的。

艺术家因为有现实感,就可以修改他们的想象,用社会可以接受的形式发表出去。他们在想象中“做梦娶媳妇”,但是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想象,他们把这个想象画出来、写成小说,然后用他们的作品换钱和名誉。艺术家和精神病的区别就在于这里。

但是,沉浸在艺术想象中的确会有一个危险,就是他们一旦失去了现实感,他们就和精神病很接近了。

精神病种类很多,不可以一概而论,但是我可以大致论述精神病的普遍的特点。

精神病的成因现在还不可以说完全清楚,但是研究者都知道重性的精神病,比如精神分裂症,有遗传的因素。在我看来,这个遗传的因素,应该是一种素质的特点,这个素质就是“容易用原始认知作为认知方式”的倾向。有这个倾向意味着他们更容易想象出意象,更容易自发出现原始认知。或者用弗洛伊德的术语,他们更容易进入原发过程。这个素质并不是一个不好的素质,因为这个特点也有助于他们的艺术想象。在原始社会,这样的人被看作是“有特别天赋“,被认为是适合做巫师的人。

如果仅仅是有这个素质,他们会表现出一些特点,比如直觉性。但是如果他们丧失了现实性,就会面临精神错乱的危险。

除了失去现实性外,精神病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的想象的内容和其他人不同,其内容大多是可怕的、危险的,这反映着他们内心中充满了恐惧、敌意等消极的内容。

如果说“精神病人是醒着做梦的人”,还应该补充说,“他们的梦大多是噩梦”。

当然有例外,有的精神病人有夸大妄想,比如认为自己是伟人、是皇帝,或者有被钟情妄想,认为自己受异性爱恋。他们的梦可以说是“美梦”。即使是美梦,实际上也是不健康的,因为他们做这个美梦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他们已经对在现实中获得这样的成功完全失望了。

神话和童话都是原始人或者是不完全开化的古人的想象的产物。在原始人或者不开化的古人那里,原始认知是主要的认知方式,他们眼中的世界就是象征的世界。他们的“现实”就是一个充满了象征性的世界。所以他们是没有失去现实性的,但是他们的现实性不同于我们现代人的现实性。仿佛可以这样说,和现代人相比,原始人仿佛是生活在梦中。但是,因为所有的原始人都同样承认这个“梦”,他们的社会生活和这种认知方式之间非常和谐,所以他们也可以有一种现实感。在现代的心理学家看来,神话人物不是现实存在的,他只是一种象征。比如荣格想象中出现了一个神话人物“魔鬼”,他知道,这只是一个象征,象征着人们自己心中的“阴影”——人们所压抑的那些心理。但是原始人认为魔鬼是现实存在——和精神病一样——但是因为所有的原始人都相信,所以他不会被孤立,不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原始人比精神病还有一个有利的地方,就是他们有一套方法,神话、风俗和宗教,这些可以告诉他们如何对待自己想象中的可怕的意象,所以他们不大会被吓坏。

原始人和精神病很相似,但是原始人的心理是健康的。因为在他们的心灵中,恐惧比精神病少,心理矛盾和冲突也比精神病人少。精神病人就惨了,他们的意象世界是自己独有的,他们没有办法和别人交流,也没有现成的文化手段来帮助他们应付那些可怕的象征意象,所以他们的心理失去了平衡和健康。意象对话技术可以作为一个文化手段,让他们有办法对付自己的意象,所以是有治疗作用的。

儿童也和原始人相似。他们用象征性的意象,用原始的认知。他们也不是如我们想象的那样,生活在我们的现实世界中,他们也是生活在他们想象的世界中。他们的世界中,如果到了晚上不睡觉,就会有“大灰狼”来咬人;夜里小仙女在公园中跳舞。儿童和精神病也有类似的东西,但是,因为我们容忍他们的这些幻想,我们把孩子的这些思想说成是正常的,所以孩子没有受到社会的压力,孩子就是心理健康的。而且,通过童话故事,过家家游戏等,儿童有应对自己意象的手段。

催眠、瑜珈、气功等状态的产生是更为主动的过程,是通过特别的诱导方式得到的。在催眠中,所谓的现实既不是客观的现实,也不是非现实的梦幻。催眠中,催眠师对被催眠者进行诱导,让被催眠者一定程度上把他所说的话当成现实。所以,我们可以说被催眠者的现实是催眠师的提供的现实。瑜珈、气功中的现实也可以说是一个亚文化的现实,同练这些瑜珈或气功的人们共同承认的现实——但是,也许所处的社会是不承认这个现实的。

所有这些状态有一个地方是共同的:它们都应用原始的思维,它们都会引出象征性意象。象征性的意象是我们了解心灵的神秘钥匙。不同在于引导出它们的方式不同,他们在现实性的有无、现实的性质上是不同的。

本章后,附一篇文章《心的容貌》

大概所有的人都议论过外表美和不同的心灵美吧。心灵美是对外表不够美的人的安慰,对善良的人的褒奖,此礼物看不见摸不着,可是人人喜爱。有谁有的看见过心灵?看到了她的美丑?

有些目光敏锐、心性敏感的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美好的心灵仿佛是一种光彩,在慈爱的母亲脸上,在爱情中的青年脸上,在纯洁的少女脸上,我们可以看到她。她使一个也许并不美的相貌变得动人。

可是,运用心理学中一个十分简单的方法,意象对话技术,我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甚至别人的心灵的容貌——这并不是比喻,心灵真的是有容貌的,和外表的容貌不同。

心灵的容貌之美丑,与遗传无关,也不完全和道德品质相关,只和心理健康有关,心理越健康,心灵的容貌越美。心灵的容貌反映出的是心的活力和生命力的强弱,内心和谐与否、心境的基调、心理的年龄、善良与否以及此人生命的意义等等。假如有一个人严守道德规范但是人活得没有生气,胆小退缩,琐细无聊,那么虽然道德家们可以赞扬他心灵美,而在心理学家的意象对话技术下,他展现出来的心灵真面目一定是丑陋的。他的心理也不可以说健康。

我曾在咨询中接触过这样一个人,平时规规矩矩,道德严谨,而且别人让他干些什么事他都从不拒绝。但他有轻度抑郁症,我让他看看自己的心灵长什么样子,他用意象对话技术一看,叹了一口气:“我的心灵是一个老太监,脸上虚胖,走路有气无力,穿的太监衣服也是旧的破的,我外貌一般,平时常用心灵美安慰自己,谁知道我的心灵实际上也不怎么样”。

还有一次,大学的一个女生找我咨询,说因为外貌不美而心情沮丧。我听到她这么说,真有点怀疑她在开玩笑。这女孩纤腰一束,明眸皓齿,分明是一个美人,当然细看也有些暇疵,不过暇不掩瑜,哪里谈得上不美?

用意象技术一看她的心灵,的确不美。她的心灵是个瘦弱 可怜的孩子,个子很矮,穿一身灰色衣服,脸上没一丝血色,头发稀疏,小眼睛无精打采,嘴角往下咧着,身体完全还没有发育。分明像一个街头乞儿。

外表一般而心灵美貌的人很多。例如我的一个朋友,她的外貌至多不过是中人之姿,但是看一看她心的容貌,却是绰约如仙子。难怪她那外表十分英俊的丈夫对她爱如拱壁。她善良,并且不是那种无能的善良。她明白事理、体贴人情,做事周到,待人诚恳,自己的生活也活得有滋有味,旅游、读书、听音乐,尽情享受生活的种种快乐。

知道了心有容貌,大概谁都想看到自己心的容貌吧?要看不难,也不需什么天眼通的特异功能,只须用意象对话技术:

先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闭上眼睛,平心静气,让心里的杂念减少。然后放松身体,调缓呼吸,想象自己沿着一个楼梯向下走。四周光线不是很亮,在楼梯的拐角处有一面大镜子。在想象中,你在镜子中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面目,另一种形态,不要想应该是什么样子,只要等着这个镜子中的形象慢慢清晰起来。

这镜子中出现的形象,就是自己心的容貌。心的容貌和外表的容貌往往差异很大,不仅仅美丑不同,年龄也难得和你相同,镜中人的年龄是你的心理年龄。有时,镜中人的性别也和实际的你不同。秋瑾这样的‘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的女侠,假如做这个测验,也许她的心就是一个虬髯大汉。

心的形象不一定是人,而可以是动物、植物。成语中'人面兽心'的话,真的不是妄言。只是人面兽心未必是坏人。有女孩心是一只梅花鹿,人温柔可人,有男人心是猛虎,人却是慷慨英雄。只有心是豺狼是,才真是人面兽心,狠毒邪恶。心是植物的,多半心理很健康,男人是乔木,女人是花草就好。只不过这类人偏沉静,或有过于内向的不足。

要了解一个人心理健康程度,方法自然很多,而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看看自己的心的客貌、一般来说貌美则心理健康,貌不美则心理不够健康。细加分析,则心的容貌中把一个人的性格, 个人心理健康或不健康的原因,都能清楚表现出来。

比如一位男士的心的相貌——他说他的心是一个鬼,一身白,表情凶狠,两手爪张开,正扑向个少女。在生活中这是个满讨女孩子喜欢的人,温文尔雅,幽默热情,外表也颇看得过。而实际上他的心理不健康,有轻度性心理障碍。不知那些女孩们一旦知道这位男土的心的容貌是这样子,还是否能有那么多的好感与爱意?只是做为心理咨询者,我必须为来访者保密,就是写文章也必须隐去任何可暴露他的细节,更不可提醒任何人。唯一可做的,只是帮助这位先生恢复心理健康。由他我想到《聊斋>里画皮的故事,美丽的女性揭开画皮后,却是个鬼。大家都认为那是一个故事,不是真事。只有迷信的人才会相信,而实际上外貌美丽而“内貌’可怕的人实在是多得很。

心的容貌——因处在内部部,姑妄称为“内貌”吧,自己用想象的眼睛可以看到,而别人一般是看不到的。那么我们为何要做心的美容呢?原因是:心越美,你的心理越健康,越幸福快乐;心越美,你越有活力、有爱,在外能现出一种光彩 。
要让心的容貌美也简单,只要你健康你的心理就行了。

外貌的美愉悦我们的眼睛,心的美打动我们的心。

附:你怎么对付“老烦”

老烦, 女, 50岁。她总是穿一套宽大的衣裤。老烦一天到晚都在整理东西,却怎么也理不清。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们见到她,她总是在唉声叹气、怨天尤人。不是抱怨丈夫不管家务,就是抱怨儿子的屋子里总那么凌乱。

老烦的思维很混乱,你想和她说一点道理,就会发现这一点。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和她说了半天,还是说不清楚,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听你在说什么。老烦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因为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脑子很糊涂。她还发现自己很健忘,经常丢三落四的。老烦的生活死气沉沉,她找不到一个生活的目标。

在继续谈“老烦”的故事之前,我先要说明我是怎么认识她的。

我知道大家都见到过象“老烦”这样的人,可是实际上“老烦”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她是一个我在进行意象对话的心理咨询时,对方想象出来的人物。

在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的感受:自己的性格不是单纯的,性格有许多不同的侧面。也许在有的场合,我们感到自己是一个内向天真而有点胆小的人。而在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自己好象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活泼、开朗、爱说爱笑。

在做意象对话的时候,我们可以想象自己的心中,活着一个个不同的人。这些人分别是自己的性格的不同侧面。假如我的一个性格侧面象一个孩子,我们就会想象出一个小孩子的形象。假如一个青年人心中有一个性格侧面是老气横秋的,他就会想象出一个老人的形象。记得张爱玲在青少年的时候,就说过类似的话,说她的心里有一个伤秋的年华老去的女性——也难怪她一出手就有那么老辣的文笔。

一次,我为一个青年女性做这个想象,在我的引导下,她想象出了一个个的性格的人:有英俊倜傥的青年男子,也有爽快的女孩……后来,老烦出现了。她想象出了这个50岁的妇人的形象,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眉头皱起来了,一副烦躁不堪的样子。

这样,我认识了“老烦”——这个想象中的人物。

认识了她以后,我回忆了过去的咨询,才想起来我应该说自己早就见过“老烦”。实际上,在每一个为生活琐事烦恼的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老烦”。任何一个人,当她感到心里很烦乱的时候,感到什么都理不清的时候,怨天尤人的时候,……都是“老烦”。

还记得在《第二性——女人》一书中,西蒙波夫娃写过女性在婚后,特别是在做家庭妇女的时候的种种烦恼的表现,记得她说过女人在做家务的时候,和灰尘在做斗争,但是地板擦干净以后,很快又会有灰尘,这个斗争是无休无止的,而且是消极的,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创造,只有消耗。这时的烦恼就是“老烦”。特别是结婚后,柴米油盐的琐事多了,少女的梦幻都被生活磨灭了,“老烦”常常就会出现。

“老烦”这个形象是烦乱的象征,她不断地整理东西,实际上最需要整理的是她自己的心理,而这正是她理不清楚的——为什么本来是那么美好的幻想,也没有什么看得到的坏人破坏,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灾难,就这样在平平常常的日子里,就变成了无聊而琐碎的现实?为什么本来是美丽的恋爱,变成了争吵和厌恶?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老烦”是生活找不到意义的象征,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了,是看不到未来有什么目标了。“老烦”的形象都是一个年长的妇女,就是因为这个形象代表的是一个没有生机的心灵。

没有人喜欢“老烦”,做意象对话的来访者,都希望没有这个“老烦”。因为在她没有出现的时候,来访者还有自己的快乐;而她一出现,来访者就被烦恼的阴云笼罩。

对付老烦的方法是,第一,切记不要理睬“老烦”。当“老烦”占据了你的心灵的时候,你的脑子里会冒出许许多多烦恼的想法,如果你试图把这些惹人烦恼的想法想明白,你会发现你是在自寻烦恼。在这时人的心理状态烦躁不安,人不可能想明白任何问题。最聪明的方法就是不理睬这些烦人的想法。

第二,呼唤其他的性格侧面。在你想象出来的各个人之中,总会有一些性格开朗和明快的人。烦恼的情绪出现的时候,你应该想象一个性格开朗的自己出现——或者,努力想一些过去的快乐的事情。这样,“老烦”就会离去,或者说你的情绪就会好转。

第三,也是最根本的方法,就是要有生活的勇气,要敢于寻找和追求自己的生活,让自己的人生富有意义,只要你的人生有意义感,“老烦”就再也不会来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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