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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禽兽法则 ...

书籍名:《一品夫君三流妻》    作者:立誓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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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萧疏见时间尚早便不忙着出门,又见天气晴好便决定将一些压在箱底的书册拿出来晒一晒。
  原本想找两个下人来帮忙的,不过白夏自告奋勇,战风欢跳雀跃,萧疏看他们兴致高昂也就应了。
  于是朝阳下,小院中,一人一狼跑进跑出上蹿下跳忙得不亦乐乎,而另一人则只管稳坐翠竹下笑吟吟地旁观。
  折腾了半个时辰,院中的长塌上玉桌上被各种典籍所摊满,一时书香四溢。
  白夏取来镇纸等重物将边边角角压住,防止被风刮损。雪狼也帮着又是刨又是叼的找来大小合适的石头。最后,还用爪子把装书的木箱挨个儿打开,以便散去里面的潮气。
  
  白夏看了大为佩服,拧着它的耳朵夸赞:“战风啊战风,你都快成精了!老实交代,汝乃何方妖孽?”
  雪狼却毫不领情,一侧身,用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扫,轻轻松松将其掀翻在地,然后屁颠屁颠跑到萧疏面前,两只前爪一抬,搭在他的肩头,用湿漉漉的鼻子在他的脸上脖子上一通狂蹭。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们战风不是精也不是妖孽,是狼王……”萧疏被弄得笑个不停,抱着它的大脑袋安慰:“我们战风是摧敌肝胆的大英雄呢!”
  雪狼伸长脖子‘嗷呜’一声,转过头刚想得瑟,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其后面的白夏一把勒住脖子将其仰面朝天给硬生生拖了开去:“我警告你,以后不许跟诤言这么亲昵,要不然,我岂不是要一天到晚吃你的鼻涕?!”
  猝不及防的雪狼‘呜呜’哀鸣了片刻,终于绝地反击,一个鹞子翻身将白夏扑倒在地,眨了眨碧色的眼睛,动了动黑黑的鼻子,忽然张开血盆大口用猩红的舌头给她仔仔细细洗了一把脸……
  
  白夏挣扎无果欲哭无泪。
  萧疏抚额喃喃低语:“这下好了,你吃鼻涕我吃口水,谁也不吃亏……”
  战风大为得意,一抖白毛,跃上屋脊撒欢狂奔,转瞬不见。
  
  白夏气急败坏的爬起来时,萧疏已自屋内端出了一盆温水:“快来洗洗,正好之前也忙了一头的汗。”
  “你也要一起洗。”
  萧疏一笑,将湿毛巾拧起,给白夏擦干净脸,又在水里荡了荡,拧干,为自己拭面。
  白夏歪头看着他因沾了水汽而越显白皙的容颜,心中忽地一痒,用舌头舔了舔上唇:“诤言……”
  萧疏正要把毛巾放回盆中,随口应了声:“嗯?”
  “我想做战风……”
  萧疏手指一松,毛巾掉落,溅起一串水珠。于是俯身弹去衣摆处沾上的湿意,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白夏前倾的身子,嘴角偷偷抿了一丝笑,声音却平平淡淡的没有半点反常:“怎么,做人做腻了?”
  可怜白夏不尴不尬地僵在那儿,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萧疏随即暗自微微一使力,轮椅后移少许,直起身来,恰好对上清蒸大闸蟹一样的面红耳赤,忙露出关切之色:“累坏了吧?瞧你,热得脸都红了。”作势四下看了一眼:“凳子上都晒了书,看来,这儿也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你暂且歇一歇了。”
  白夏看着他理了理衣袍,指了指双膝,面上的神情是绝对的肃穆端庄,顿觉所有的心痒冲动顷刻间灰飞烟灭,只知道迷迷蒙蒙地走过去,乖乖在他腿上四平八稳的坐下,眼观鼻鼻观心绝无半分杂念。
  萧疏早已弯了眼角眉梢,说出的话却极是正经:“我看你对晒书很有经验,以前是不是常常做?”
  白夏便老老实实地回答:“苏伯伯家里有很多很多的书,每年我们都会晒好多次。”
  “苏伯伯也是你的族人吗?”
  “不是,他是爹爹的至交好友,不过他们一家也住在梅岭。苏伯伯开了个书院,白家的子弟有不少是在那儿读书的。”
  “原来这位苏伯伯是你的启蒙恩师,如此说来,你的一手好字也是承袭他的衣钵喽?”
  “苏伯伯是教过我一些,不过主要教我的还是昭哥哥。”
  
  萧疏眉峰一挑,声音已有些下沉:“就是那个待你比待亲妹妹还要好,双方长辈有意让你们结秦晋之好的昭哥哥?“
  白夏恍然未觉,仍是自顾自地说着:“对的,就是他。昭哥哥比我大八岁,是我见过的最有学问最有本事的人了。他虽然对别人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可对我却从来都是柔声细语笑如春风的。我认的第一个字,学的第一首诗,甚至就连我的名字也全部都是昭哥哥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教给我的……”
  还没说完,就觉腰间一紧,原本规规矩矩垂放于一旁的两条手臂不知何时已然环了上来。
  白夏眼珠子一转,无声地笑了笑,然后继续仿若完全陷入回忆似的自说自话,带着毫不遮掩的思念和怅惘:“昭哥哥的字写得才叫好,我努力了那么久,却始终只能学其形而无法得其骨。爹爹说,女孩儿家不用学那些没用的玩意儿,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就好啦!可我真的很想把字写好,无论如何,至少总该有一样东西是能得到昭哥哥夸奖的吧……”
  
  “你就这么想得到他的肯定?”
  “当然啦,他是我的昭哥哥嘛!”
  萧疏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忽然转动轮椅就这么载着白夏进了书房,至按桌边,摊开宣纸:“拿着画笔。”
  “啊?噢……”白夏乖乖照办,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温顺得像只小绵羊:“然后呢?”
  萧疏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执笔的手,毫尖在纸上行云流水,墨渍一点点晕染。少顷,一匹立于峭壁仰首望月的孤狼跃然呈现。
  
  “从今儿个开始,我来教你画画。”
  “我现在才学,会不会晚了点儿?”
  “那要看,谁来教!”
  “可是,我如果就是学不好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萧疏勾了勾唇,握着白夏的手在那画的旁边写下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禽兽法则。
  
  白夏不解:“此乃何意?”
  “你学不好的话,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做战风……”萧疏闷笑着在白夏的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在最敏感的耳垂周围萦绕不散:“不过,只要你能有一点点的进步,为了以示表扬,我愿意牺牲一下,暂不做人,做禽兽……怎么样,跟你昭哥哥的夸奖比较起来,夏夏,你更想要哪一个?”
  “…………”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白夏大明大白大彻大悟,在这只先天功能和后天熏陶都无比强大的坏鸟面前,自己的那点儿段数实在是太低,太低啊!
  
  “好了,不跟你闹着玩了。”萧疏见白夏连耳朵根儿都快成了烤红薯,终于善心大发决定见好就收:“时间不早,我还有事要办。中午可能赶不回来,但晚上一定会陪你吃饭,好不好?”
  “好。”
  “真听话……”萧疏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心:“对了,你中饭不妨去林府吃啊!”
  白夏一惊,偏首瞪过去:“你又在试探我?”
  “此话从何说起……”萧疏敛眉做了个非常无辜的表情:“昨晚上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去探病的吗?我没空,就只好让你一并代劳了。况且,拿了别人那么多的药材,于情于理,都该去好好道声谢的。”
  “你那么大方?”
  “我向来慷慨。”
  白夏撇撇嘴:“就不怕我跟他之间发生点儿什么?”
  萧疏温雅一笑:“要发生,早就发生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那你就不怕……不怕他一时冲动把我给怎么着了?”
  “还是那句话,真要想把你怎么着,早就怎么着了。”萧疏握着白夏的腰,助她站好,顿了顿,又道:“不过从这点倒也可以看得出,林南对你确有真心。否则,以他的风流秉性,又怎会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染指于你。”
  白夏愣了愣:“那么长时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只知道,你跟他之间并不仅仅是一个追一个逃那么简单。”萧疏边说边帮白夏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裙:“不过,简单也好,复杂也罢,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嗯,都过去了!”白夏重重地点了点头,但是看他如此胸有成竹万事笃定的样子又觉得有几分不甘,便坏笑两声:“不过你怎么就能确定,他当真没有动过我呢?毕竟想当初,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那么久,男的俊来女的俏干柴烈火不点也着……”
  萧疏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神情和话语充满了学术的气息,就像是在叙述一个传世典故般的神圣不可侵犯:“你还记得,早饭时我对你提过的那位夏叔叔吧?他真正厉害的能耐,不是看一眼就能知道姑娘家的衣服尺码。而是看一眼,就能判断一个女孩子,还是不是完璧之身,有没有尝过云雨之欢。很荣幸,在这方面,我是他最为得意的亲传弟子。”
  “…………”
  
  完败的白夏正想掩面泪奔而去,手腕却被萧疏握住,不由自主身子前倾,与两只墨黑的瞳仁正对。晕乎乎的还未来得及反应,唇上便传来一股温温凉凉的触感,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掠而过,却瞬间酥麻酸软遍布四肢百骸。
  “夏夏,你要记住,变身禽兽,是男人做的事。”成功得手的萧疏笑眯眯地捏了捏白夏的鼻子,旋即当先离开,快出门时轻飘飘又道:“还是提醒一句吧,待会儿探病,可千万别又探到床上去了!”
  
  白夏原本眼泪汪汪的呆愣在原地,听到这句,顿时咧嘴一笑。
  还以为真的不在乎呢……
  诤言啊诤言,你就算是个禽兽,也是个爱吃醋的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哇靠,我真是太亲妈了太亲妈了,这不像我啊不像我啊……
夏夏的那点小招数碰到了岁岁,就像是中国男足碰到了巴西,不值一提……
另,私以为,岁岁在对待感情方面的态度,很成熟很爷们,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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