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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秘的怒溪
马科文不明白：“什么？什么坏消息？”
苏达达指着不远处的逃生罩：“你看，那是海豚1号搭载的逃生罩，像一截树桩。”
“逃生罩？”马科文感到新鲜，“那么……安颜就在里面？”
“是的。”苏达达语调悲伤，“不到最后的紧急关头，房妮老师是不会把逃生罩拿出来用的。这就说明，海豚1号遭到了灭顶之灾。”
“啊？”马科文脸色刷白，“那……”
苏达达不吭声。
“对了，既然海豚1号上备有逃生罩，那么他们三个应该都在逃生罩里，不会有事的。”马科文说，“可是，怎么附近只有一个逃生罩？钱小松呢？房妮老师呢？”
“钱小松应该就在附近。”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先救安颜吧。”
“不急。她在逃生罩里，应该没事。而且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丢不了的。”苏达达说，“当务之急是确定一下钱小松的位置。”
马科文立即下到海豚4号的底层。
“海豚4号，请帮助搜寻一下钱小松的位置。”
发声器响了：“好的，请等待……嗯，目标找到，在479米外，生命体征良好。”
当马科文把钱小松在海豚4号479米外的消息告诉苏达达时，苏达达的眉头皱起来，环视四周：“这么说他不在怒溪岸边，而是在森林里。”
“那多危险！”马科文说，“动植物们饿了一夜，会把钱小松逮起来当早餐的。”
“他应该也在逃生罩里，不会有事的。”苏达达回忆道，“我记得房妮老师跟我说过，海豚1号飞行器上有2个逃生罩。”
“只有2个？”马科文慌了，“我懂了！在危急时刻，房妮老师把逃生罩让给了安颜和钱小松，而她自己……她没有逃生罩……所以我们怎么也搜寻不到她……”
苏达达难过地说：“她很可能已经……”
马科文抬起头努力克制自己，尽量表现得坚强些：“我们还是先找到钱小松吧。把他和安颜一起带上海豚4号，然后再去找房妮老师。”
苏达达打开窗户，向怒溪那边的森林望去，随即又把目光收回来，盯住岸边的逃生罩，若有所悟：“你刚才说，钱小松离我们有479米远？”
“是啊。”
“安颜和钱小松本来是在一起的，不可能分开那么远。现在安颜的逃生罩出现在溪边……为什么会出现在溪边？她想干什么？”
“喝水。”马科文推断，“她一定渴极了。”
“如果不是为了喝水呢？”苏达达豁然开朗，“难道是钱小松在怒溪里？”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马科文叫起来，“我们只想到往前后左右看，没想到往下面看。他很有可能在水里！”
“如果在400多米深的水下，压力那么大，他能安然无恙吗？”苏达达心中犯疑。
“他不是在逃生罩里吗？应该能活。”
“可是逃生罩里的氧气是很有限的！”
“啊？那为什么钱小松还活着呢？”
苏达达咂咂嘴：“要是我们能知道怒溪究竟是一条怎样的溪流就好了。”
这时候，苏达达想到了蛋蛋——那个橙色的“汉堡包”。
蛋蛋知道怒溪的一切。
马科文火速拿出掌上电脑，开始用“绝境追问”软件查询起来。很快，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怒溪的资料。
“怒溪是一条绝对神秘的溪流。在425米的水下，有一个庞大的溪宫，活跃着一大批神秘的生物……”马科文念道。
苏达达瞠目结舌：“溪宫？怎么可能？”
“你看，还有图片！”
苏达达分明看见，屏幕上的溪宫银光闪烁，富丽堂皇，像是童话里的宫殿。他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太神奇了！我对溪宫充满了好奇。我们去看看吧！钱小松八成就在溪宫里面！”马科文神情激动，“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意外的收获？你是说，房妮老师也有可能在溪宫里？”
“是啊。”
“那为什么我们搜寻不到她？”
“因为她可能被密闭了，或者被什么干扰源干扰着。”马科文就是不愿意说，房妮老师很有可能已经失去了生命。
谁也不愿意这么说。
苏达达吸吸鼻子，看看驾驶室的显示屏，一言不发。
屏幕上显示，怒溪水面上那些顽皮的小海豚们还在不知疲倦地朝海豚4号底部喷射水柱。海豚4号被水柱托得稳稳当当。
“你在想什么？”马科文拉拉苏达达。
苏达达坚决地说：“你留在海豚4号上，我戴上潜水镜潜入怒溪……有消息我会及时和你联系。”
他说完找出潜水镜。
“为什么不一起去呢？”马科文扶了扶眼镜，“下面的情况肯定很复杂，我们一起去的话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两个人都去的话，海豚4号怎么办？”苏达达说，“我相信这些海豚的异常行为一定是有目的的。它们阻止我们往怒溪上降落，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遇难。所以，溪宫的情况一定十分可怕。你不能去。”
停顿了片刻，苏达达又说：“我还是那句话：如果48小时之后你呼叫不到我，就说明我出事了。你就驾驶海豚4号离开这儿，与其他同学汇合，然后驾驶海豚2号返回学校。”
这一回，马科文没有争辩。
他仔细想想，觉得苏达达说得有道理。
“好吧。你自己小心。”马科文对苏达达说，“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轻易放弃。如果找到钱小松和房妮老师，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放心吧。”苏达达说，“试试车顶的金光，看能不能把安颜救上来。”
“嗯，我会仔细阅读《校车使用宝典》的。”马科文点点头。
苏达达背上工具箱，戴上潜水镜，向马科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爬上顶层观景台，往外一跳……马科文闭上眼睛，双手合在胸前为他祈祷。
“海豚服有潜水服的功能，应该不会出问题。”马科文想。等他睁开眼睛，已经看不见苏达达的踪影。
马科文看看岸边的逃生罩，赶紧拿起《校车使用宝典》认真阅读起来。然后，他沉着冷静地摁下一个黄色按钮。瞬间，宽阔的金光从车顶的发射台上铺出去，一直伸向岸边那个逃生罩，把它卷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橙色的“汉堡包”机灵地跳到逃生罩上，跟着逃生罩一块儿沿着金光来到海豚4号的观景台上。
“你是什么东西？”马科文警觉道。
橙色的“汉堡包”从逃生罩上跳下来，并不说话。
马科文打开逃生罩，看见安颜还在昏睡。
“安颜！你醒醒！醒醒！”
安颜昏睡得很沉。她又饿又累，还受了轻伤，受了惊吓，身体非常虚弱。
马科文把她背到海豚4号的底层，艰难地给她喂药、喂营养水，让她躺下休息。
橙色的“汉堡包”一直跟在马科文的身边。
“我想起来了，”马科文对“汉堡包”说，“苏达达跟我说过，他是因为一个橙色的‘汉堡包’才到食人谷的，它叫蛋蛋。在食人谷，他和蛋蛋本来都被卡在树洞口，后来蛋蛋不见了……你，就是蛋蛋？”
“没错，我就是蛋蛋。”“汉堡包”说，“我是食人谷中唯一不吃人的蛋蛋。”
“可你看上去是个大橙子。”
“我的全称叫食人蛋。”
“食人蛋？”
“是的。我是老橙子树第30000代孙子中的第30000个。”
“老橙子树这么老了？”马科文大吃一惊，“它是树精！”
蛋蛋说：“它不仅老得成了精，而且坏透了。我跟苏达达说过，老橙子树是食人谷最高的领导者，这儿的植物、动物都听从它的差遣，谁也不敢违抗。我们这些长在它枝头上的食人蛋，说是它的子孙，其实是它的工具。它命令蛋蛋们吃田鼠、吃山狼，甚至吃蟒蛇和大象。没有谁敢说不，只有我敢。”
“哦？”马科文越听越觉得离谱。
“我是蛋蛋里面最有智慧、最富个性的。我不愿意吃动物，也不愿意吃人。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我的兄弟姐妹，蛋蛋们虽然没有勇气和老橙子树作对，却都发自内心地支持我。它们都把自己的能量输一半给我，所以，我成了一个强大的蛋蛋。我决定离开这个可怕的食人谷。两天前，我成功地逃出食人谷，搭载垃圾飞行器，飞到外面的世界……”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蛋蛋叹口气：“没想到，垃圾飞行器一点儿都不可靠，把我甩在了半空中。要不是碰巧落在你们那架大飞行器上，我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摔成粉末。”
“大飞行器？你是说，你到过海豚2号？”马科文瞪大眼睛惊讶地问。
“是的。然后老橙子树发射出强烈的橙光四处寻找我，我被逮了回去。正巧那时这个名叫安颜的女孩打开了我的身体……她和苏达达就阴差阳错地被我一起带进了食人谷。”
紧接着，蛋蛋又把它和苏达达怎么被卡在树洞里，安颜怎么遇险，海豚1号怎么设法救人的情景都告诉了马科文。
蛋蛋的陈述跟苏达达说得差不多。
马科文对蛋蛋有了几分信任。不过，他觉得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这时候，海豚4号有信息传来。
是海豚2号。
——苏达达、马科文，你们好吗？找到房妮老师了吗？找到安颜和钱小松了吗？
马科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海豚2号上的同学们早已急得乱套了，哭的哭，喊的喊，都担心房妮老师他们出大事，也担心自己不能安全返回学校。米紫菱哪能控制得住大家的情绪。这不，只好给海豚4号发信息。
——请回答呀！怎么啦？究竟怎么啦？
马科文略加思索，回复道：大家都别担心，我们已经找到安颜，正全力寻找房妮老师和钱小松，估计问题不大。请大家耐心等待。
“我可以帮你。”蛋蛋突然说。
马科文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它。它毕竟是个食人蛋。
蛋蛋强调说：“我真的可以帮你。眼镜人。”
“眼镜人？”马科文不喜欢这个称呼，“我有名字，我叫马科文。”
“哦，这个名字有意思。蚂蚁的蚂，蝌蚪的蝌，蚊子的蚊。呵呵呵呵……”
“不是这样的，”马科文扶了扶眼镜架，一本正经地说，“马到成功的马，金科玉律的科，满腹文章的文。”
蛋蛋听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