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能伟大，可以高大(3)
警察听到男子的陈述后，皱起了眉头说，这种情况已经不止发生一次了，打你的那个渔民模样的人曾经受过打击。他本身就患有癫痫病，一次打渔的过程中，癫痫病发作，掉进了海里，妻子拼了命地纵身入海，由于他体态过胖，妻子必须用力支撑着他不被海水淹没，以待他醒过来，这样就可以得救了。哪知道这次发作时间长达十分钟，待她醒来时，妻子已经用尽最后一口气息，被海水呛死了。
自此开始，男人就患上了轻度的精神病，只要看到男人对女人不恭，他就挺身而出。于是，这次你也成了受害者。
听了警察的讲述，被打的那个男子站了起来，他表示，不再追究那个渔民的责任了，相反，自己还应该向他道歉，为他的侠义精神。
这位威海怒汉让我想起了瑞典一位名叫亨里克的男子，他被火车压断了双腿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原来的他好喝懒做，到处寻衅滋事，像个小痞子，现在的他不但一改往日的懒散，还倾尽家资，义务加固铁轨两边护栏近百公里，同时，他还派人专门巡逻排查铁轨，凡是有随意乱穿铁轨而过的，他就会让人专门劝诫，并分发相关安全宣传册页。人们恭敬地称他为“铁轨闪电侠”。
其实，那个怒汉和亨里克都是生命中的强者。而与他们相比，还有一类人，一旦失意后，就躲进小楼成一统，独自饮苦酒，从此一蹶不振，忧心如焚，甚至寻了短见，整个人生就涣散不堪了，如融雪一般，再也提不起来。
有些人失意成逋客，有些人则失意成侠客。成侠客的这些人，在失去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人或事物之后，往往会激发出内心深处潜在的侠义精神，用心底最温暖的一股泉水沐浴别人猛醒！
为你阻挡一川风雨
日本大地震后，一家孤儿收养院里，聚拢了好多前来领养孤儿的人。
在日本，领养一个孤儿太难了，需要经过层层考核，比考公务员都难。
木村就是前来参与领养人群中的一员，他和妻子结婚十年都没有孩子，且有着良好的家庭条件，在各项考核中都顺利“过关”，最后进入了“领养权利”环节，他和五个人同时领养一个7岁的孩子，最终，孩子跟谁有“眼缘”就跟谁走。
这的确是一个严格的筛选。木村等五人同时进入了孩子所在的房间。5分钟后，另外四人失望而返，木村牵着孩子的手从屋里出来了。
有记者采访孩子，为什么会跟木村叔叔走？
孩子说了一句话感动了大家，孩子说，当时，我的上衣拉链开了，木村叔叔走上前说，注意保暖，别感冒了宝贝。我觉得这句话好温暖。
还有一个故事，也发生在日本。日本大地震后，为了安抚国人恐慌的心，电视台向公众征集最感人的画作，并将从参赛获胜者中选出作品在媒体展播。
在参赛的诸多作品中，胜出的是一幅漫画。
漫画上，有一扇窗子，窗外废墟如山，白雪飘零，一派萧瑟状；窗内一个男子怀抱着他心爱的女人，画中的女人很羸弱，男人很高大，肩膀宽厚，如厚实的一堵墙，再看他的女人，一条腿的裤管空空荡荡，在地震中不幸失去了……画的名字是——为你阻挡一川风雨。
两个场景，如两盏烛光。在人心底升起暖融融的春意。不管是为孩子拉上拉链的木村，还是那个肩膀宽厚的男人，都如一扇窗，让我们察觉了人生的温暖和诗意。
世事无常，而人心有律。那些穿越岁月沧桑的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安宁的心灵栖息地。
吃饭也是一种修行
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吃要慎重。
吃饭本来就是件轻松愉悦的事情，干吗还要搞得像“扫雷”？我非常不理解，后来，我逐渐发觉，父亲有三不吃：不清楚是怎样做的不吃，生僻食物不吃，现杀的活物亦不吃。
不清楚怎么做出来的食物不吃，这个可以理解，是出于卫生的角度。
生僻的食物不吃，这点就与众人不同了，当今社会，人的一张嘴，什么不敢吃？上至毒蛇猛兽，下至蚯蚓蛤蟆，没有人不敢尝几口的，哪怕是有毒，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满足自己的食欲，所以，才有当今“冒死吃河豚”之说。
现杀的活物不吃，这个更不可理解，现如今，谁吃东西部图个新鲜啊，下馆子吃鱼，讲究现杀活鱼，去农家乐吃土鸡，也要现杀现宰，更有甚者，还有现场开颅吃猴脑者，仅仅是吃个新鲜也就算了，干吗非要吃得这般辛酸啊？
其实，父亲还有一样食物不吃，那就是毛鸡蛋。其实，毛鸡蛋被好多贪吃的食客奉为上品，走在大街上，也能见到穿着十分时髦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串毛蛋，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气质，吃得一派生猛。
父亲说，吃饭，也是一种修行。
不吃不洁食物，是为了自爱，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很难让他去爱别人。
生僻食物不吃，是为了爱它，你想啊，本来它就很生僻了，你再吃它，它不就灭绝了吗？
现杀的活物不吃，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父亲虽不信佛，但是，他时刻是对生命保持一种敬畏的，认为任何人也不得以任何方式去亵渎生命。
不吃毛鸡蛋，是一种最起码的人道。胎死腹中，本来就已经是一个悲剧了，你偏偏在这个悲剧上大添作料，然后，堂而皇之地下咽，这种人还有什么人道可言？
父亲经常告诉我，凡是吃得“下作”的朋友千万不可交，这种人太容易被欲望左右，起码是一个不理智的人，为了满足这些欲望，他很有可能成为欲望的俘虏，继而变成一个失去善良的人，跟一个脚步迈向丑恶的人交往，你能走向正途吗？
食色，性也。吃是一门大学问，饮食，也是一扇可以窥见人性的窗口，以“吃”看人，就等于是抓住了这个人的本色，当然可以看得很准了。
所以，为了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我们多积点“口德”还是很有必要的。
梦都是反着的
汤姆和杰克曾经对着一棵大树发誓，战事爆发的时候，他们一同入伍，为保卫国家贡献出自己的青春和热情，然后，两个人咬破手指，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战争真的爆发了。然而，就在这时候，汤姆却不见了，杰克焦急万分，四处寻找汤姆，但是，仿佛是翻遍了世界上所有的旮旯，却丝毫觅不到汤姆的影子。
杰克是含着泪入伍的，入伍以后，杰克天天在梦里骂汤姆：这个十足的胆小鬼，为了苟且偷生，连抗击外侮的事情也不顾了，难道甘心做亡国奴吗？
战火连天，杰克由一名普通战士，已经晋升为连长了。冲锋陷阵的时候，他始终跑在最前面，立下了赫赫战功，在一场突围战役中，他与敌军展开了殊死的搏斗，突围最终成功了，然而，杰克的腿部却中了三弹，被迅速送往了卫生班急救。
敌军太恶毒了，在弹壳上涂抹了超强腐蚀性的剧毒，杰克的伤口在一点点恶化。屋漏偏逢连阴雨，突围的时候早已经丢盔弃甲，麻药早已经找不到了，然而，没有麻药去拔出射进杰克腿骨里的弹壳，无异于要杰克的命。
他们在一个树林里隐藏下来，卫生班只对杰克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天气炎热，仅仅半天的时间，杰克的伤口就开始溃烂，杰克昏迷了，昏迷的时候，杰克做了个梦，梦里，汤姆用双手紧紧扣住自己的脖子说，我是故意骗你的，让你去的目的就是让你去送死……
不知道什么时候，杰克目光迷离地醒来，他已经发起了高烧，嘴里仍不停地骂着汤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如果他们一同入伍，说不定有个照应，自己也不会受伤。
下午，杰克望着参天的树木再度昏迷，依然是同样的梦，汤姆在冲着自己一脸讥讽地笑，那意思分明是在说，杰克，你就做你的傻瓜吧！杰克在梦里暗暗诅咒，汤姆，不要让我看到你，让我见到你，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第三天下午，阳光透过树叶照在杰克的脸上，杰克醒了。卫生班的一位护士告诉他，麻药是一位投诚的伪军送来的，他从伪军的卫生班里偷到了解药，带出来救了他。那位伪军也身负重伤，是爬着把解药送回来的。目前，还在深度昏迷中。
杰克挣扎着要去看一看那位伪军，一看才知，那人正是汤姆！
与麻药一起送来的还有身上一封信。信里说，在杰克入伍的前一天，汤姆就在小镇的集市上被敌军俘虏了，他一直在敌军做伪军，得知遭围的队伍是杰克，还受了重伤，汤姆发疯似的偷了麻药等药品出来……
杰克抱着汤姆哭得泪雨滂沱。他不停地打自己的耳光，骂自己太卑鄙了，竟然这样猜疑汤姆，甚至，往汤姆家里写了许多咒骂他的信……
杰克突围后的第四天，援军赶来，汤姆手术后获救了。杰克一直守在汤姆身边，待汤姆醒来的时候，杰克把自己的“卑劣”行径都告诉了汤姆，尤其是在梦里对汤姆的咒骂。
杰克问汤姆，你会介意以前那个鲁莽的我吗？
汤姆笑着对杰克说，哪会呢，梦都是反着的……
每一天，美一天
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散碎杂物，关上电源，轻轻地带上门，他像一只飞出了牢笼的鸟雀，终于可以休假回家了。
一年了，他一直奋战在工作岗位上，没有放过一天假。他自己也想像别的父亲一样，抽出一天时间陪女儿去游乐场玩玩；他也想像别的丈夫一样，在妻子生日那天特意从单位流出来，抱一大束红玫瑰回家；他更想像别的儿子一样，晚饭后陪父亲散散步、谈谈天……
然而，他的工作特殊性要求他不得不每天全国各地的跑。经常出差的他，养成了记日志的习惯，他的日志和别人不同，他喜欢早晨记录，蘸着每天的第一缕晨光展望一天，然后是给自己祝福。
他的日志扉页上写着这样一句话：每一天，美一天。别人问他，你整天全国各地的跑，饱尝差旅之苦，他的工作性质又极其特殊，有什么好美的呢？除非是你自己苦中作乐。每当他听到这样的话，他总是笑笑，心里仿佛藏着自己的逻辑。
他开着车，往家赶。
家里，一片纷忙。这天，恰好是他的生日，妻子做了一桌子饭菜，其中，还有他最爱吃的可乐鸡翅，他喜欢吃这道菜，不光是因为味道好，他说，这道菜必须咧着嘴吃，一咧嘴，所有的烦恼就抛到脑后了。
车子绕过了几道弯，前面是一条巷子，穿过了这条巷子，就是他的家了，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是单位打来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一接，果不其然，领导用命令的口气告诉他，机票给你买好了，马上飞赴A市，有一个隐患需要你即刻去排解。
他赶紧掉头奔向机场，因为，他知道，一定又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飞机上，他摊开日志本，写下了对老婆还孩子的愧疚。
一个钟头后，飞机抵达A市，有专车专门把他接到事故现场，现场人群早已经疏散，有着死一般的沉静，他换好衣服，拿上工具进去，10分钟后，他出了通身大汗，抽丝剥茧，险情才排除一半，此刻的他知道，任何没有完全排除的险情，就等于做了无用功。
15分钟后，有了新的进展。他浑身如水洗，20分钟后，他冒着生命危险，排除了最后一道险情，蹒跚着脚步出来，冲大家做出了个V字手势，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他顾不上擦汗，赶忙给妻子打电话，说他马上回去。A市的领导挽留再三，也没有成功。
顾不上吃饭，收拾东西坐飞机往回赶，回到家，一摸包，急了，日志给落在A市了，他的这本日志后来经由A市的媒体给曝光出来，媒体对他日志的扉页那句话作为新闻的标题刊发“每一天，美一天”，日志共千余篇，其中，每次任务前都写满了对妻儿的愧疚，仅仅是对妻儿愧疚的日志就达600余篇。
媒体说，每一天都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天，所以，他要美美地度过。如果最后一天到来，他会把深深的愧疚摊给自己的妻儿看，在他日志的最后一页，写了这样一句话：我相信，你们会原谅我。
没错，他是一位拆弹专家！
哑光的幸福
刚搬进一家小区的时候，我爱人就怀孕了，10个月后，爱人为我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我逢人且说，自己做爸爸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而爸爸却不这么看，每当我举着作亲昵状并大声说“儿子，我爱你”的时候，爸爸都说一脸不如意地说：“嘘，别这样！”
我非常不明白爸爸的用意。是吃孙子的醋？还是恐怕我有了儿子忘了爹？还是在教训我重男轻女？
都不应该呀！
首先，爸爸是个胸怀很宽广的人，不会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其次，我是个非常讲究孝悌的人，爸爸完全没有危机感；再次，和儿子比起来，我反倒更喜欢女孩，何谈重男轻女？
一天，我们一家人敞着门吃饭的当口，我再次举起儿子亲昵，儿子被我逗得嘎嘎笑，爸爸就不乐意了，赶忙说：“小声点！”
我不干了，辩驳说：“我亲自己儿子，这怕啥？”
爸爸两步走到我跟前，小声说：“收敛一些，对门两口子结婚6年都没生育了，你这样做，会伤着人家。”
我旋即明白。爸爸用一句话告诉了我，在日后的待人接物时，不要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别人。我们可以享用幸福，但不要大肆炫耀自己的幸福，因为，你幸福的锋芒可能会伤到那些处在阴郁境地里的人们。
收敛幸福的锋芒，生活需要哑光的幸福。
100步的觉醒
他是一个诈骗团伙的其中一员，主要工作是帮助他的“老大”拉火车站广场里的客人，把他们骗到指定的宾馆去，然后，一伙人利用卑劣的方式把他们身上的钱掏空。
这天掌灯时分，他在广场里瞄准了一个背着孩子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正在给孩子买一只烤红薯，一沓红彤彤的钞票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走上前去，三言两语就把那位中年男人“摆平”了，然后领着这对父子向宾馆走。
中年男子背上的孩子约摸三四岁光景，一手拽着男人的头发，一手拿着烤红薯，口水顺着脖颈流。
他试探性地问男人，来这里干嘛来了？
给孩子看病。
什么病？
他娘生他的时候，颅腔出了血，留了后遗症。
他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起了恻隐之心。忙问，这个大概要多少钱呀？
医生说，要二三十万呢，眼下，我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砸锅卖铁，也要把娃的病看好。
他看着那个男人背上流口水的孩子，转身去了另一条胡同，他把男人引到了另一家正规的家庭旅社，然后，匆匆消失在夜色里，他要离开这片肮脏的地方。
谁曾想到，他的家里也有着一个和男人背上一样的孩子。生活窘迫，家庭条件萎靡不振，但是，从广场中央到胡同拐角的那100步，他的良知却复苏了……
关于一条河
河面如镜。
两岸，绿草青青，水鸟啁啾。
河东，一块飞瓦施展“蜻蜓点水”的功夫，噌噌噌——瓦片直飞到对岸，打在了对面打水草的女孩的脚踝上，女孩“哎呦”一声，吓得河东的男孩不知所措。
你还站着，过来给我包扎伤口。河西的女孩撅着嘴，埋怨说。
男孩顾不上春水的寒凉，一个猛子扎下去，一两分钟的工夫，就上了西岸，男孩帮女孩包扎好了伤口，浑身冻得像筛子一般抖动。
这些，都是10多年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