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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依赖

书籍名:《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    作者:科学松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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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变暖危机解除后又过了一百年,这世界仍然在以"公元"纪年,只是不复当日喧嚣。15岁的阿尔静静吹灭了最后几根生日蜡烛,许下了这一年的心愿--



  "妈妈,我不想再次陷入恋爱了,太痛苦。"



  她的单身母亲,精明干练的M医生,抬起眼睛,沉吟片刻:"那好吧,既然决定了,明天我给你打一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会给女儿选用可逆型疫苗"绝情一号"。



  在此声明:以上一幕并非发生在水晶球上,而完全是我头脑中基于诸多前提作出一个对未来的合理想象。彼时地球公民们防患于未然之心态已经达到文明社会有史以来的登峰造极,经历过各种大瘟疫、大刺激和情感上的大喜大悲,疲惫不堪的人类,决定用"疫苗"解决无论来自身心任何一处的顽疾或创伤。你不想精神错乱吗?不想有恐高症吗?不想肥胖吗?不想有脚气吗?不想害单相思吗?不想被人甩了以后痛不欲生吗?没问题,打一针。



  这一切当然要追溯到18世纪末一位英国乡村医生对牛痘的慧眼识珠,不过,鉴于琴纳老兄那茬故事连三岁小屁孩都已没有兴趣再听。我决定识相点,只在这里提另一号人物--启发传统疫苗研究向非传统疫苗领域过渡的始作俑者,C.罗伯特?舒斯特(RobertSchuster)。



  1974年,在芝加哥大学实验室里摆弄麻醉品的舒先生报道了一则惊人发现:疫苗能驱动免疫系统对一种特殊目标产生抵抗,即海洛因。换言之,一个吸毒成瘾者能够借疫苗摆脱对毒品的渴求。



  通常,免疫系统不会把海洛因或者其他毒品视作敌人加以攻击。因为毒品分子的个头远远小于那些外来的蛋白质(细菌或者病毒),不足以唤醒身体的抵抗。能被识别的入侵者,至少要有10000道尔顿(质量单位,等于一个氢原子的质量,约为165×10-24克)以上才行,但毒品分子只有可怜的不到500道尔顿。为了让免疫系统对海洛因产生"敌意",舒先生和他的团队想到把海洛因分子和其他一些容易引起免疫应答的物质连接起来。找啊找找到一种从牛血中的蛋白质。果不其然,当身体察觉到有这么大个头的外来分子蹿进来,马上就"怒"了,噼里啪啦释放出一堆抗体。这其中,有些只识别蛋白质部分而已,但另外一些,开始对毒品分子进行"围剿"。接下来,该"疫苗"被注射入业已海洛因成瘾的恒河猴体内。这些猴儿原可以自由地通过推一个操纵杆得到毒品,使用疫苗后,它们推杆的热情显然大不如前了,研究者们推测疫苗可能阻止猴子们产生high的感觉,也就带走了它们使用毒品的推动力。



  这本是个足以改变人类"毒史"的发现,却由于1970年代的医药公司为维持行业利益大力推行美沙酮戒毒而受到搁置,疫苗没有资金投入无法成为主流,直到数十年过去,如梦初醒的后继者突然发现了当年这个研究的巨大价值,一哄而上。



  如近几年美国佛罗里达纳比生物医药公司生产了一种NicVax即是该思想的延续,通过把尼古丁"嫁接"到绿脓杆菌,诱发人体对烟草产生抵制,抗体抱聚的尼古丁分子无法通过血脑屏障,从而无法去影响大脑中的快乐中心。长达4年人体试验证实接受了最大剂量疫苗注射的人当中,33%能够做到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定下的成功戒烟标准。疫苗组成员即便没有戒断,吸烟数量也比控制组成员下降许多。纳比的两个主要对手--瑞士的Cytos和美国的CelticPharma,也分别开发了各自的戒烟疫苗。



  更有聪明人想到了用疫苗去对付世纪顽症--肥胖,据《美国科学院院报》报道,科学家以ghrelin为目标,制造出了数种能引起抗体反应的结构分子。ghrelin是一种产生于人的胃部并负责促进食欲的荷尔蒙,曾是原始人获得生存机会的最佳助手:当感觉饥饿时会大量分泌,促使人一次吞食大量食物作为储存。但如今这一功效却成了千夫所指的健康和美容大敌。



  非传统疫苗概念自诞生之日起,就注定会改变人的大脑和身体,以至于继"尼古丁依赖"、



  "毒品依赖"、"食物依赖"之后,我们似乎正在投入"疫苗依赖"的拥抱。人类,最终将为自己追求一劳永逸的惰性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是不是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需要加上类似于本文开头的一章?呵呵,以后的事情还真不好说,且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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