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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

书籍名:《尧之秋》    作者:濯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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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朝堂上可有何事?”秋的肩很宽,靠着很舒服,而后就微眯起了眼睛,眼神随便移向院子中不知名的某处。
  
  “无大事,只是北方似乎已经连着多日为将雨,百姓有点担忧。”潭度秋嘴上回答着尧天的问题,双眼却盯着身侧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宏雷。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何总觉得宏雷的那双眼睛带着熟悉的感觉?自己与宏雷接触并不是太多吧,怎么就会记得这样的眼神呢?
  
  “不降雨?北方的农耕主要靠雨水滋润么?没有临近河流或其他水源?”如果一直不降雨,很可能是旱情的前兆,万一爆发那就不好收拾了。
  
  “水源?似乎北方只有一条凌平河贯穿几座大城吧,其余没有。”越看宏雷,越觉得奇怪,为何自己觉得他似乎也在打量自己,好像从前不认识自己般?
  
  “秋,等下把北方地图给我看下吧,连日不下雨,那并不是好征兆,我们应该提前做点措施。”太阳照着身上暖烘烘的,于是尧天舒服的闭起眼睛。却听潭度秋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尧儿,宏雷看见你没有诧异吗?”宏雷受伤后的第一次看见秋的脸吧,他不奇怪秋为何带面具吗?
  
  尧天睁开眼,微微抬起头询问的看着他。“怎么这么问?”
  
  “尧儿,你的脸……”
  
  尧天这才抚上自己的脸。是啊,宏雷似乎并不诧异。此时,心中传来宏雷的声音:“公子是什么模样还是公子,这不会改变。”
  
  尧天看向宏雷,眼中带着感激。嘴上的话却是对着潭度秋说的:“不管我变的如何,还是我吧。就像你我再次相见时一样,你也没有多大诧异不是吗?很自然就接受了我呢。”
  
  潭度秋依旧死死盯着宏雷不语,直到尧天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他才回以一笑,温柔的说:“是啊,在我心中尧儿不管变的如何,都是我的尧儿。”他知道宏雷一定和尧儿说了什么才会让尧儿说出刚才那番话。可是他却不能全部接受,自己看见尧儿时并不是不诧异的,而是激动、兴奋、心疼、不舍等等更多的情绪掩盖了他对尧儿容貌的诧异之情罢了。
  
  于是,俩人和两兽便这样相依着,相伴着度过了整个下午。期间还不时的传出欢快的嬉笑声、低咆声和马嘶声。搞的尧阁门口的那些个守卫一头雾水,院中是何时有马和兽出现的?真是奇怪。可是碍于皇上在里面,他们也不好贸然进去探个究竟。于是,只能偶尔往里瞟上几眼……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直至暮夜月明,闪绝和宏雷才在尧天的再三催赶下回了幻界。
  
  通往幻界的通道上,两名高挑的男子徐徐走着。前者一头蓝色长发,绝色丽容上带着一抹邪笑,冰冷的气质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孤傲和尊贵,一举一动透露出无上的威严。
  
  “今日你表现的很好。”他的话,自然是对跟随在他身后的银色长发之人所说。
  
  后者静默片刻,而后恭敬的问:“尊主曾说,主子大劫将至,而今依尊主看来,是否能平安化
  解?”语气中不乏担忧。
  
  “化解?呵呵……”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尧天啊尧天,你可知唤醒我的后果?可知那脸上的图纹代表的意义……长鲁大陆的纷争正随着命运齿轮的旋转而悄悄拉开序幕。几位命定之人到底将会带来何种结果?他真想好好看看。
  
  两人的身影在一片白光中渐渐消失。
  
命运(下)
  寂静是书房,整齐的桌案。屋外溪流哗哗的水声格外悦耳,鸟鸣声不绝于耳。屋内,一袭蓝装的范衍星专注的盯着桌案上平铺的黄色宣纸,少顷,手中的笔微动,笔笔落下,纸上渐渐出现一人身影。此人一袭长衫,眉目如画,唇角带笑,三分儒雅七分洒脱……突然,笔锋顿停。
  敲门声随即响起。“主子,辰少爷的来信。”
  
  “进来吧。”语毕,手下的宣纸也随即化作粉末飘散。接过白离递来的信,展开细细读起来。
  
  衍星:
  依国内乱在即,皇帝与御王不合之事已传的人尽皆知。边关张纪容也有动静,欲回京端看局势,看来是御王派的。不过御王似乎并无反心,皇帝却日益紧逼,似乎有何内幕,暂时还无法查出。
  衍辰 字
  
  把信叠好收入怀中,范衍星吩咐道:“白离,该是洢水宫出手的时候了。”自己养兵千日,终要用在一时了。
  
  “主子的意思是?”白离不敢妄自揣测范衍星的意思。
  
  “既然依国的皇帝那么想除掉御王,我们何不帮他一把?”一派云淡风轻的语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却达不到眼底,甚至带着彻骨的寒意。
  
  白离低下头领命,“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白离离去的脚步,范衍星突然心中一动,出口喊住了他。“白离。”
  白离一顿,随后转身面带诧异的看着自家主子。
  
  “你……”范衍星皱眉,似乎在思索着如何说那些欲将出口的话。
  
  “主子是否有何事想要交代?”白离是何等的聪明人,能在阴晴不定的范衍星手下当差多年,并成为其心腹的,自然不是普通角色。
  
  “你让范魇暗中多派点人看着衍辰。”终于还是无法放心对他的记挂,无法漠视他一人身处依国。哪怕御王和他曾是旧识好友,也无法防止事情发生突变。若御王知道辰此行的目的是暗中监视依国内的情况,并告知自己,必然会有所行动。到时候,辰的安慰就有危险。
  
  “是的主子。只是……主子既然如此记挂辰少爷,为何还要让辰少爷潜入依国?”白离知道自己不该逾越,不该多问,可是看着自己的主子难得为人忧心的表情,还是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白离,你越矩了。”范衍星眯起双眼,口气中透露着浓浓的警告与不悦。若非对方是自己心腹手下,难得的好帮手,怕是自己早就动手了。
  
  “是,属下知错。请主人原谅。”白离立刻单膝跪地请罪。
  
  范衍星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男子,久久才叹出一口气,脸色缓和下来。“罢了,你起来吧。该做的事尽快去做,不久,我这边也会开始行动了。”皇帝老头不是早就对依国虎视眈眈了吗?乘着内乱,正好一举歼灭,攻下依国,到时候,下一个目标就是凌国了。呵呵,潭度秋、陈尧天,很快,我们就会真正再见面了。
  
  “是。”白离起身,不再停留的转身离去。
  
  屋内又恢复了初始的寂静,范衍星再次拿出怀中的那封信,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脸上带着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温柔笑颜。
  
  “辰,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低低的呢喃,仿佛在问自己,又仿佛在无奈的叹息。让他去依国,并非自己的一时冲动;与他的约定,即使他真的帮自己夺下了依国,怕是自己也无法让他获得自由、离开自己。在他心中,早把自己恨之入骨了吧……奈何为了自由,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这次么?“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笑的张狂,笑的肆无忌惮,笑的连眼角都渗出了泪。可笑,真的好可笑。范衍星,这辈子,你到底要什么,你又到底能得到什么?上天对你不公,什么都不曾给予,那你为何还要那可笑的倚靠!是的,不折手段并不可怕,可怕是一无所有,可怕的是……那个人永远不再出现在自己眼前。
  
  “辰,除非我死,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
  
  分不清是仇是怨还是恨,也分不清是迷是痴还是恋。只知道,不论的潭度秋还是陈尧天,没有一个人比辰更能在自己心中激起波动,荡出涟漪。这,是爱么?自己是否对辰有过爱?不!不会是爱,自己怎么可能去爱!爱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爹若爱娘,又怎会这样对自己和娘的亲生儿子?打骂、漠视、讥讽……所以,爹并不爱娘,爹的生活只有掠夺和恨!就如同自己也并非爱辰,只是要占有,要掠夺,要攻陷!
  
  近日,依国内的局势更为不稳。先是皇帝遭遇此刻,再是御王被怀疑而遭到软禁。东边匪寇屡次来犯,北边蛮族纷纷扰民,时局动荡,民心不稳。还好北方有震天将军把手,而东边的匪寇,皇帝也以派遣朝廷大将前去平定。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似乎的衡古不变的定律,只是,说是这么说,但真要做还待看做的人有没有那个本事。
  
  蒙面的黑衣人迅速的在屋脊上飞奔,方向只有一个——御王府。前进的身影在御王府门口顿时停住,随后全身警戒起来,杀气四溢。
  
  萧何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这是近三日来的第几个了?似乎十个手指加脚趾也数不清了。做人保镖真累,要保人性命更累。无奈,自己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去兑现,不然他萧家的颜面何存。更何况,他帮的守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名义上的拜把。于是乎,萧何认命的一叹气,商量的口气开口道:“这位蒙面大哥,能否请回?”
  
  黑衣人静默不语,也没有贸然上前攻击,只是那双黑布外的眼珠死死盯着萧何。
  
  看来这次来的人要比前两次都厉害啊。临危而不乱,处变而不惊。看那架势, 武功也定然不差,奈何做人杀手,替人卖命,堪堪的对象还是此处府中人。
  
  黑衣人双眼一眯,身形瞬移,攻势如潮般涌来。只听“叮叮”两声,黑衣人的暗器和手中匕首皆在萧何身前一米处被一道无形的强挡下。黑衣人顿时露出惊讶恐惧的表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乃洢水宫杀手中的三号,竟然被眼前人如此轻易的挡下所有攻势?
  
  萧何脸上笑的更欢。“这位大哥既然不肯回,又执意要进去打扰,那么在下也不客气了。”累,自己是真累!一连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了,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今次过后,看冉椿如何感激自己!介于自己实在太累,所以打发人这等事还是交给蝶伽罗吧。
  
  于是,当黑衣人再次发动攻势的时候,这一次终于看见了挡住自己攻击的人。正确说的一个不像是人的人。脸色苍白的毫无一点血色,除了红艳的欲滴出血的唇,连头发都是雪白雪白。身上是白衣,纤细的手臂仿佛透明般。很难想像就是这样的人挡住了自己十层功力发出的招式。
  
  “蝶伽罗,交给你了,我累死了。”萧何索性原地坐下,一边拿手支起下颚,一边把玩着腰间的玉箫。
  
  “是,主子。”蝶伽罗手心一转,一把通体莹白的玉剑出现在手中。不再含糊,玉剑划出的每招都带着冰冷的霜寒,若是细看,还能看见空气中瞬间凝结的雪霜。被风一吹,顿时化开去。
  
  这已经不是单单人类能使出的招式了。黑衣人越打越惊心,额角的汗珠密密麻麻的滑落,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只是在逼退自己,完全没有用心在打。若自己执意要向前,怕是只要几招,对方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黑衣人虽为杀手,却并非绝命杀手——不达目的便自尽。况且今日所遇之事,很有必要向宫主禀报。于是收招后跃,在确定对方没有追攻的情况下,提起全身功力,迅速消失在黑夜间。
  
  “主子,不用追?”
  
  “不用。”萧何懒懒的开口,目光转向低下的御王府。这个角度能俯览御王府的全貌。此时,他对上了一双打探的目光,对方似乎发现了他的回望,匆匆转身离去。而另一股视线又使得萧何侧目,萧何咧开嘴笑,随后对着那人挥挥手。随即一脸不满的愤愤放下举着的手。“真是的,看见人家打招呼也不会回敬一下,我可是在替你的小命操劳啊。真想一走了之,管你死活。”低声嘀咕,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主子,刚才那人回洢水宫了……”
  
  萧何把玩玉箫的手一松,随指掐捏了几下,而后一派无所谓的耸肩。“随他,该来的终究要来,跑也跑不掉。蝶伽罗啊,再坚持个三天,你我就可以休息了。”三天,死劫即过,自己也可以回家休息。只是……这三天……真正难应付的,怕并非是冲着冉椿而来的刺客,而是自己私自插手,导致改变冉椿命格所接连而至的因果。
  
  此刻,幻界的某处……
  
  蓝发男子睁开闭着的双眼,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浅笑。刚才的波动,是令自己熟悉的气息所带来的。“驾驭冰灵龙王的人类?是萧家人吧。”多久了,自己不曾再见过那群唯一让自己正视的人类,也是封印自己的罪魁祸首。自己该是去看看的时候了,怕是不久的将来,烟白也会苏醒了。
  
巨变
  萧何看着眼前有着一头蓝发的男子,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自己应该是第一次与之见面吧,为何会有似曾相识的错觉?
  
  “你就是萧家长子萧何?”男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无懈可击的掩饰了心理的一切。奈何萧何如何打量,都看不透此人的心思。“你是在想我是谁吗?”
  
  萧何依旧不语,表情难得的严肃起来。
  
  “你若是萧家长子,那么或许我会告诉你我是谁。”男子也不恼,自顾自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立场。
  
  终于,萧何有了反应。只见他忽而一耸肩,摊了摊双手,语带无奈的说:“呐,我的确是萧何,你待如何?”看不透,算不出,此人的命理竟然超脱五行八卦,除了命定之人外,他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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